桑人傑心裏驚駭,剩下的就是嚴肅了,要是讓他抓到到底是誰敢暗害自己的女兒,一定要嚴懲!


    桑若璽突然起了逗弄王氏的心思,慢悠悠地說道:“女兒雖然在外麵惹事,但是從沒有害人,更別說讓人家恨我恨到要毀了我!”


    誰家小孩子的恩怨會鬧到這麽大?桑若璽雖然從小就被桑王氏塑造成紈絝的模樣,但是從來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最嚴重的也不過是之前失足落水。


    至於其他的,她的那個好妹妹可都替她道過歉了,而且,攝政王府的小姐,誰敢惹?


    桑人傑也是疑惑,不過桑老夫人就沒這麽容易放過她了,剛開始的震驚以後,一股怒意湧上。


    她不鹹不淡地冷哼:“還不是怪你自己不安分,我們攝政王府裏有了你這一號人,不知道惹了多少麻煩!還不知道悔改,在這裏執迷不悟。”


    就算是有人要害她,那也是她自找的,怨不得別人,誰讓她就是一個不安分的性子,長這麽大了還要別人幫忙處理麻煩,比她小的若琬都比她懂事。


    “祖母這話就說的不對了,璽兒哪裏執迷不悟?難道有人要害我,我還要去給他道歉不成?祖母也太偏心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幕後主使才是您親孫女呢。”桑若璽悠哉地靠在椅子上,仰著頭,手指按著自己的太陽穴。


    桑老夫人氣的一窒,猛地出了一口氣,說道:“你要不是我的親孫女,誰還在這裏管你!”


    雖然她的話裏滿是厭惡,但是她在乎的可不是自己,而是攝政王府的顏麵。


    桑若璽有些嘲諷地看著桑老夫人,偏偏她一句話沒說,讓桑老夫人隻能生悶氣。


    桑王氏抽泣著看著她,還不忘記在桑人傑麵前給她上眼藥:“璽兒,你怎麽能這麽說你祖母?她年紀大了,身體不好你能讓,就讓著她一點不好嗎?”


    這說幾句話的功夫,就給桑若璽扣上了一頂不孝的帽子。


    桑人傑現在看清了她的為人,怎麽還可能就這麽被她欺騙,嚴厲地說道:“璽兒她做什麽了?你最好把你的那些小心思都收起來,安分兩天,不然我不介意親自懲罰你。”


    他這話說的夠重,就連桑若璽都被嚇到了。


    桑王氏出身雖然不好,但是成了王妃以後,還真的沒有什麽人敢輕視她,尤其是她有了桑若柏以後,身份更是水漲船高,連桑老夫人動她之前,都要仔細掂量掂量。


    “父親,讓璽兒自己說吧,”桑若璽對桑人傑的感覺還算不錯,說話的語氣還算客氣,“璽兒隻尊敬自己該尊敬的,從我進了這裏以後,禮數沒有一點兒不周到的地方,可是祖母還是對我橫眉冷對,璽兒自認不是聖人,所以,你沒拿我當孫女,璽兒也不會把你當祖母來尊敬,還有你,既然你沒做過母親該做的事情,你又憑什麽當我母親?”


    桑人傑見她的話越來越過分,終於忍不住阻止:“璽兒,夠了,這些話是你能說的嗎?”


    雖然他最近也知道了桑王氏對璽兒做過的一切,但是表麵的情分還要維持,他是這個家裏的一家之主,自然不願意就這麽讓這個家裏亂了。


    桑若璽奇怪地挑眉看著他:“璽兒說的都是實話,本姑娘怎麽說也算是長公主的嫡外孫,身上有皇家血脈,這自然不用多說,可是王氏從我懂事起,就不斷敗壞我的名聲,本姑娘怎麽可能原諒她?”


    說這話不過是老生常談,在桑王氏的目光越來越可怕的時候,她終於甩出了一個大炸彈:“話說迴來,王氏,那個幕後主使的人可是你的本家呢。”


    王氏被她這一句話嚇得一身冷汗,隨即僵硬地笑著說道:“就算和我是本家,哪有怎麽樣?天下姓王的人多了,大姑娘又怎麽能確定是我?別開玩笑了。”


    桑若璽這一番話說的她心裏撲通撲通亂跳,心跳也好像在喉嚨處,馬上要跳出來一樣。


    她現在隻能聽到自己激烈地心跳聲,別的什麽都聽不到,手心裏的冷汗快要把手裏的絲帕浸濕,心中一直想著一個聲音,她不會知道什麽了吧?不會的,應該不可能的。


    可是桑若璽的話總讓她提心吊膽,下一句話就讓她更加緊張了。


    “可是璽兒認識的姓王的,隻有你一個呢,而且本姑娘也沒說一定是你,你這麽緊張幹什麽?”桑若璽睜著一雙美眸,無辜地看著她,裏麵的目光都是幸災樂禍。


    就是這樣,就算沒有實際的證據,也要讓王氏難受不是嗎?


    她把當時在地牢裏的那一夜,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呢,而且那些人居然敢不給她飯吃,這件事情她一直記到了現在,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夠在幕後主使身上報複迴來。


    桑人傑見她有越來越過分的趨勢,趕緊阻攔道:“璽兒,差不多就夠了,王氏怎麽說也是王妃,是你母親,怎麽會害你。”


    話是這麽說,他心裏還是升起了淡淡的懷疑,如果按照之前的事情猜想,這種事情是有可能發生的,但是他不能讓桑若璽就這麽認定了這個結果。


    桑若璽知道不能做的太過,自己也隻是猜想,在自己找到確切的證據以前,還是保留一些比較好,就讓王氏再高興一段時間好了。


    “就是,連自己的母親都懷疑,我看你真的是無法無天了!”桑老夫人適時開口,這一切的信息量比較大,她很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但是這也不代表她就會認同桑若璽的話。


    桑若璽根本不搭理她,直接和桑人傑說:“父親,您要知道,如果隻是女兒一個人還好,可是這裏麵還有太子殿下,傷害太子殿下的罪名可不小,就算是無心也一樣,所以女兒也是擔心,如果有一天官府的人查到了王府,父親可就要小心了。”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看向桑王氏,露出一個可惜的笑容。


    怪就怪桑王氏的運氣實在是太差,居然誤打誤撞把太子殿下也牽扯進來了,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謀害皇族的罪名,不用女兒說,父親恐怕也知道,所以女兒就不在這裏多嘴了,”桑若璽說道,而後她就不顧其他人的表情,和桑人傑告別,“女兒今天出去玩兒一天也累了,所以想早點兒迴去休息。”


    她因為頭疼而緊緊皺起的眉頭和難受的表情,看的桑人傑也有些擔心,也顧不得這屋裏的其他兩個人是什麽想法,直接有些責備地說道:“難受還出去玩兒什麽?趕緊迴去休息,前兩天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父親會解決的。”


    桑若璽無所謂地點點頭,臨走的時候,給了王氏一個看透一切的眼神。


    王氏今天在這裏,冷汗一直沒停過,背後涼嗖嗖的,凍得她差點兒打哆嗦。


    可是她的折磨還沒完,等小輩們都散了之後,桑人傑便警惕地盯著她,緩緩地開口說道:“璽兒說找人綁架她的幕後主使姓王,到底是不是你?”


    王氏不是一個安分的主,他一直對後院不太插手,就是因為王氏還是小打小鬧,做的事情還在自己的忍受範圍內。


    可是現在她居然敢算計璽兒,就算是可能也不行!


    長公主和他好不容易站到一條戰線,就算是不能成為盟友,那也不能成為敵人,他現在的勢力已經開始呈現敗落之勢,他要精準地確定自己的每一步才可以。


    王氏放下一些的心重新提起來,顧左右而言他:“王爺,夜已經深了,臣妾今日實在是有些疲乏,不如就等明日再說吧,不是還有五城兵馬司的人正在調查這件事情嗎?”


    不管怎麽說,今天都要把這件事情掀過去才好,等風聲差不多過去了,她再迴去和娘家人商量對策。


    桑人傑看著她疲累的表情,哼了一聲,說道:“他們是他們,本王是本王,你不要轉移話題,老老實實迴答我。”


    如果真的是她,那這件事情就沒得談了。


    桑老夫人因著王氏剛剛幫了自己,所以難免為她說了兩句好話:“行了,事情還沒調查清楚,你就開始懷疑家裏人了,這個樣子怎麽能成大事?今天天也晚了,還是先迴去休息比較好。”


    她純粹是看不慣桑若璽汙蔑自己的母親。


    不過她這種是非不分的性格,讓桑人傑惱了:“母親,您到底知不知道謀害皇族是什麽罪名?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王氏做的,咱們整個攝政王府都逃不了幹係,就算隻是無意把太子牽扯進去,那也是要掉腦袋的,就算兒子是攝政王也一樣。”


    謀害皇族,嚴重點兒直接可以當成造.反處理了。


    桑王氏被這個罪名嚇得一愣,她隻是想毀了桑若璽那個死丫頭的清白而已,怎麽現在會牽扯出來這麽多事情?


    但就算是這樣,她也隻能咬緊牙關,不管怎麽說都不承認:“王爺,這件事情真的不是臣妾做的,臣妾也沒有那個膽量謀害太子啊,就算是璽兒也不可能,是,臣妾以往做的是有不對的地方,但是從沒有做過大奸大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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