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榻上,麵色帶著點點溫潤的厲色的桑若璽,伸手拿了一塊梅花豬油糕放到嘴邊咬了一口,雙目帶著絲絲的沉思望著不遠處的花瓶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站在一旁的明玉看著自家小姐出神的樣子,眼裏閃過一抹疑惑,這小姐在想些什麽啊?


    桑若璽此刻,心裏想著這攝政王府的一些事情,看這幾天的情況來講,這桑若琬在眾人前的形象雖然沒有完全破滅,但是好像也被孤立的差不多了。


    桑若琴和桑若瓔兩個,現在更自己的關係看起來已經比較和睦了,這桑若瓔膽子比較小,但是並不像桑若琴一眼虛榮心比較強,就是這膽子太小了一點,天天在王府裏被人欺負。


    或者,她可以更進一步……


    ——


    桑若珀走在路上,滿臉的沉思,稚嫩的眉頭緊皺著,心裏十分的煩躁,怎麽自己的母親和姐姐居然會這麽針對大姐?


    年幼的桑若珀對於這些女人間的惡恩怨並不了解,在他的心裏,隻希望自己的母親和姐姐能夠對大姐好點,畢竟自己夾在兩方人中間有點為難,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桑若珀剛走到房門口,腳下的步子就停住了,沒有進去。


    站在原地思考了半響之後,桑若珀心裏一橫,轉身往桑王氏所在的院子裏走去。


    此時,被關了緊閉,待在房間裏的桑王氏一想到剛剛桑人傑讓自己好好管教桑若璽的話,心裏就生出一股煩躁。


    腦筋一轉又想到了剛剛桑若琬的話,桑王氏眼裏的憤怒和不滿有暴漲了幾分,看來這桑若璽不能留太久了,但是又有什麽辦法能,讓桑若璽再王府裏的形象變得更加差呢!


    桑若珀走到桑王氏院子門口的時候,猶豫了一下之後,唿了口氣,往院子裏走去。


    走到房門口之後,看見裏麵的桑王氏正坐在榻上,不知道再想些什麽,但是桑王氏臉上的沉重和憤怒,桑若珀年紀雖然小,但是也能很清楚的感覺到。


    桑若珀調整了一下麵部的表情,帶著笑意邁過門檻往裏走去,喊道:“母親。”


    桑王氏抬頭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進來了,臉上的表情這才溫和了一點,望著走過來的桑若珀笑著說道:“今天怎麽有空過來啊?最近功課學的怎麽樣啊?”


    桑若珀坐到桑王氏的旁邊望著麵色溫和的桑王氏迴答道:“功課都已經做好了,今天剛好有空,就過來看看母親。”


    桑王氏望著自己的兒子笑著說道:“還是你聽話,知道孝順母親,不像你大姐,整天就知道給母親找麻煩,母親簡直就是為她操碎了心啊!”


    桑若珀看著桑王氏,嘴邊的話半響說不出來,然後神情猶豫的說道:“母親,其實大姐也沒有那麽糟糕,隻要沒人惹大大姐,大姐也不會隨便找人麻煩的。”


    桑王氏聽到桑若珀居然為桑若璽說話,心裏頓時一咕嚕,眼裏閃過一抹不可思議和憤怒,但是卻沒有立刻表現出來,吞吞吐吐的說道:“是嘛,什麽時候,你和你大姐關係變得這麽好了?”


    桑若珀望著桑王氏說道:“我最近和大姐相處了一會兒,發現大姐也沒有我原來想象中那麽糟糕。”


    桑王氏望著桑若珀臉上平靜,心裏十分的憤怒,怎麽自己的兒子現在也向著那個賤人了,心裏雖然憤怒,但是麵上桑王氏還帶著笑容,伸手將桌上的糕點推到桑若珀麵前,笑著說道:“這是小廚房今天剛做的糕點,你嚐嚐。”


    桑若珀點點頭,伸手拿了一塊糕點放到嘴邊慢慢的吃著,看著麵色溫和的母親,桑若珀心裏還是比較安心的,看起來母親對大姐的意見也不是很大。


    相比桑若珀心裏的安心,桑王氏此刻的心裏卻十分的不安。


    等桑若珀吃完糕點離開之後,坐在榻上的桑王氏越想越生氣,站在一旁的丫鬟眼睛瞄到自家王妃臉上的神色,心裏直打鼓。


    果不其然,半響之後,桌上還沒有被桑若珀吃完的糕點一下子被桑王氏一把掃落到了地上,一地的狼藉也掩蓋不了桑王氏臉上猶如黑墨一般的漆黑,原本精致的妝容此刻就像是地獄被放出來的鬼厲一般的兇狠,雙眼凸出的像兩顆圓球一般讓人感到渾身泛著涼意。


    站在一旁的丫鬟渾身一抖,差點癱倒在地上。


    桑王氏望著地上的狼藉,一手撐著桌麵狠毒的說道:“桑若璽,看來我必須要動手了,你讓你擋了我的路,你就別怪我狠心了。”


    此時,躺在床上睡午覺的桑若璽舒舒服服的沉睡在睡夢之中,對於外麵的紛擾此刻完全全部給忽視了。


    夜過的非常的快,黑夜掩蓋住了白天的紛擾和光明,夜色猶如一張漆黑的薄紗掩蓋住了全部的黑暗和肮髒。


    第二天早上陽光透過窗戶微微的照進了房間裏,躺在床上的桑若璽慢慢的睜開了雙眼,被陽光刺痛了雙眼的桑若璽伸手擋住自己朦朧的雙眼,在床上翻了個身,半響之後才慢吞吞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站在房間外麵的明玉聽到動靜,敲了敲門之後,推開門緩緩的端著盆走了進來。


    將水放下之後,明玉望著睡眼朦朧的自家小姐,走過去幫桑若璽將衣服穿好。


    桑若璽走到水盆邊上,接過明玉手上的毛巾,梳洗了一下,然後漱了一下口,走到梳妝台麵前讓明玉給自己梳妝。


    明玉知道自家小姐喜歡簡單的發髻,所以也沒有弄得特備麻煩,半響之後,桑若璽走到桌子麵前,看著滿桌的早膳心情頓時變得好了很多。


    一大清早就有這麽多好吃的,實在是讓人生不起來氣。


    桑若璽直接拿著勺子,將麵前的燕窩粥吃的一幹二淨,微微墊了一下肚子之後,然後立刻放開了肚子吃了起來,一桌子的早膳最終被桑若璽消滅的差不多了。


    桑若璽吃好之後,帶著明玉前往家學。


    到了家學之後,桑若璽坐在桌子上,一手撐著下巴,懶散的看著前麵的先生。


    看著滔滔不絕的女先生,桑若璽眼裏閃過一抹嘲諷,果然是隻要將別人給欺負到頭了,他人自然就不敢再欺負你,是個人果然就要成為強者,否則就要被人給壓在腳下,永遠無法翻身。


    下課之後,桑若琴和桑若瓔跟在桑若璽的後麵離開了。


    桑若琬看著三人離開的背影,心裏生出了一股子悶氣。


    站在不遠處看著桑若琬的桑若珀,見自家姐姐麵上不滿的神情,眼神變得有些灰暗,轉過身沒有和桑若琬打招唿就離開了。


    桑若琬看著桑若珀,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自己的親弟弟現在居然跟自己如此生分,苛刻到就連一句話都不想和我說,桑若琬越想心裏越委屈。


    閉了一下雙眼之後,風塵仆仆的好像要去殺人一樣的離開了。


    站在家學門口,桑若琚看著幾個人離開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狹長的雙眸裏閃過一抹笑意,轉身就離開了。


    桑若琬怒氣衝衝的來到了桑王氏的院子裏,望著一臉平靜的桑王氏說道:“母親,這弟弟現在也向著那個桑若璽了,對我這個親姐姐都沒有對她親近了,女兒都被欺負的在王府沒有容身之處了。”


    桑王氏雖然已經知道了自己兒子現在有點偏向桑若璽那個賤人,但是麵對女兒的抱怨自己,卻不能明麵的講出來,否則自己這女兒還不鬧騰死啊!


    桑王氏望著桑若琬輕聲溫和的說道:“哪有這迴事,你和珀兒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弟,都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那桑若璽是什麽人?怎麽能和你比,你和珀兒身上可是流著一樣的血啊!”


    桑若琬眼裏閃過一抹憤恨,語氣裏含著委屈的神情說道:“可是,現在弟弟對我的態度實在是讓女兒寒心,我在這王府都沒有存在的餘地了。”


    桑王氏雙目含著不滿的望著桑若琬,語氣嚴肅的說道:“你胡說什麽呢,你是這王府的二小姐,身份尊貴,這王府裏有誰敢說沒有你的容身之處。”


    桑若琬聽到桑王氏有點強硬的語氣,慢慢的低下了頭。


    桑王氏看著桑若琬柔弱的樣子,無奈的歎了口氣,伸手拉過桑若琬纖細的手說道:“怕什麽,你有母親,她桑若琬有什麽?以後在婚事上母親保證你一定比桑若璽高一個檔次,就算桑若璽現在再怎麽張狂,她的婚事那不是還捏在母親的手裏嘛!保證越不過你去,到時候你就死死的把她壓在腳下,想怎麽報仇就怎麽報仇。”


    聽到桑王氏的話,桑若琬此刻的心情這才好了一些,抬頭一臉委屈和較弱的望著桑王氏說道:“那母親可要說話算數,現在我被桑若璽欺負成這個樣子,這以後女兒要是還被她壓在較小,女兒就沒臉活了。”


    桑王氏聽了桑若琬的話,連忙伸手安慰桑若琬。


    等桑若琬的心情好點離開之後,原本眼裏含著溫柔的桑王氏眼裏立刻就露出了狠毒的神色,按照現在這個情況,就連珀兒都跑到了桑若璽那一邊,看來我真得想想辦法,好好治一治這桑若璽了。


    一想到桑若璽現在的樣子,桑王氏就皺起了眉頭,現在要想治這賤人,自己還真是沒有辦法,到底要怎麽做了。


    桑王氏坐在原地沉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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