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飾豪華的大廳裏,衣香鬢影,斛光交錯。柏翔宇在這場上流社會裏的交際圈裏扮演了一個十足的孝子的形象,摟著阮芝淩和周圍的三姑六婆們開著國際上的玩笑。於慧站在他的另一邊,溫文爾雅,舉止大方。

    柏舒振宇沒有參加這場慶生會,雖然是柏家女主人的五十大壽,他沒有參加,眾人之道他早已不問世事,將公司大權統統都交給了長孫柏翔宇,而家裏的事情全都有這個柏家的二老婆來打理。

    事實上這是柏翔宇向柏老爺子提出的要求,在母親死後,他不希望爺爺出席任何隻要有二媽在場的活動。

    即使是這樣的慶生會宴。

    而作為補償,柏舒振宇同意了。

    金色的燈光打在柏翔宇線條分明的側臉上,他微抿酒杯,舉止優雅紳士,手工合體裁身的銀灰色西裝搭配宴會的領結,渾身散發著成熟的迷人氣息,於慧站在他的身邊,儼然柏家女主人的神色。

    於慧的父母也是寰宇柏氏的名譽主席於佑安和妻子穆家宜看見自己的女兒和“未來女婿”,一時間也是笑的合不攏嘴。

    “翔宇呀,什麽時候跟我們阿慧求婚啊?”某人似乎看出了於氏夫婦殷切期盼的目光,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特地這樣一問,頓時周圍的人都立刻安靜了下來。

    柏翔宇嘴角一揚,並沒有急於迴答這個問題,而是將目光投向一直依偎在身邊的於慧,一晚上都是她在幫他擋酒,她的酒量不大,可是卻不上臉,這樣一看精致的妝容下竟有層淡淡的紅暈。柏翔宇抬起手愛憐地將她耳鬢垂下的絲發繞道耳後,舉止曖昧而親密。

    “那就要看我們的阿慧的咯~~”柏翔宇將手搭在於慧的腰上,輕輕往自己這邊一摟。濕熱的氣息噴在她耳邊,於慧隻感到心中一沉,她明白他將問題轉向自己的意圖,即使

    心有不甘,有千般委屈,可是她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抵擋他對自己致命的誘惑。

    “呀!陸太太您說什麽呢?他呀?我還得多多考驗下他,可不能就這樣隨隨便便嫁給他!”於慧一臉嬌羞甩開柏翔宇圈在腰上的手,趕緊挽著自己母親的臂膀,親昵地偎在穆家宜的身邊,“媽!!難道您就這麽早想把女兒給賣啦?”

    於慧嬌嗔的樣子讓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穆家宜寵溺地拍了拍女兒的手,笑著說:“人家翔宇還不是尊重你的意思!”於慧望著對麵的柏翔宇,他正一臉無奈地朝眾人苦笑。

    於慧心裏百般不是滋味,可是臉上還要掛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好像今晚喝的酒在胃裏都化成了苦水,苦到舌尖,苦到心裏。可是,隻要站在他身邊的一直是她,那麽將來甚至是這一生那也會是她!!!

    就在人們互相談笑間,燈光忽然滅了,很快地在樓梯口亮起了一圈燈光,一個戴著白色的麵具的男人推著點著五十根蠟燭的三層蛋糕車,邊唱著生日快樂歌,邊朝阮芝淩的方向走來,人們紛紛讓路也應和著唱起生日快樂歌來。

    阮芝淩有些納悶,可是身後的柏翔宇雙手按在她的肩上,向眾人宣布,“小媽,生日快樂,祝您青春長壽!”話畢在她臉頰上各親吻一下。

    阮芝淩欣慰地拍拍柏翔宇的手,對於柏翔宇,她沒有覺得虧欠什麽;對於他的母親,在她有生之年也是做到恭卑有順,她知道老爺子和他之間的承諾,她能理解一個做兒子的心情,她不奢求什麽,隻是希望他能善待翔天。

    翔天,兒子去了日本,臨時說趕不迴來,心裏終究是失落的,即使是這樣的名流盛宴,也無法彌補兒子不在身邊的失落。

    此時,燈光突然全滅了,隻有蛋糕上的熒熒燭火發出光亮,當麵具人將蛋糕車推到阮芝淩的麵前,那麵具人突然停住,從底下拿出一枝玫瑰花,單膝跪在阮芝淩的麵前,托起她的右手,虔誠地親吻了一下。

    阮芝淩有些不好意思,趕忙將手縮迴來,迴頭望望柏翔宇,他隻是莞爾不語。

    “這位太太,祝您生日快樂,希望您青春永駐!”話畢,這人突然站起來,親吻了阮芝淩的臉,這時,人群裏發出一陣唏噓聲。

    阮芝淩不解地望向那個麵具人,那人的眼神分外熟悉,炯黑的眸子裏閃著調皮的光芒,雖然戴著麵具,也能看出那人在笑。

    就算化成灰她也認的出來。

    “阿天!!!居然和媽媽開這樣的玩笑!”阮芝淩突然叫出柏翔天的名字,讓眾人更加不明白。不是說他在日本嗎?

    那人果然一驚將麵具扯了下來,此時燈光也亮了起來,大家這才看清楚拉著阮芝淩的手嘟著嘴還有些孩子氣的大男孩不是柏翔天是誰?

    “哎喲,大哥!我媽還真認出我啦!”柏翔天朝柏翔宇不爽地抱怨著。

    “你這孩子,屁股上有幾顆痣我到現在還記得,你以為這樣就能騙過媽媽?”一席話引得眾人大笑,柏翔天馬上急得臉色通紅,拚命地使勁朝柏翔宇使眼色。

    無奈,柏翔宇隻好出馬,笑著打圓場:“好了,小媽,他還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阮芝淩其實沒有生氣,既然柏翔宇來給台階,肯定要下,隻好輕點著柏翔天的額頭說:“今天是你哥哥給你求情,下次再這樣戲弄媽媽,打爛你屁股!”此間又是哄堂大笑,柏翔天憋紅著臉慫恿阮芝淩趕快吹蠟燭,切蛋糕。大家的祝福又再次獻上。

    “大哥!”柏翔天將一杯酒交給柏翔宇,兄弟二人在露台上,互碰酒杯,一飲而盡。柏翔宇看著眼前已經和他一樣高的柏翔天,忽然想到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那時自己才十四歲,十四歲的自己已經有意識,什麽是對,什麽是錯,父親居然在外麵有一個快十歲大的兒子,母親當時就昏過去了,他和母親一樣不能接受父親的背叛。

    可是,即使再怎麽不喜歡小媽,卻也無論如何對這個弟弟討厭不起來。即使三年前迴來這個家,第一個抱住他的人就是這個弟弟。

    “我媽今天很開心!大哥,多謝你啦!”柏翔天有一張孩子般的臉,臉上的表情就是他滿腹的心事。不想柏翔宇十年在國外的曆練,無論是什麽想法,臉上的表情也總是給人一種表情。

    “我也沒做什麽,隻要……”柏翔宇本來想說,隻要你別怪我不讓爺爺參加就好,可是轉而一想,便笑著說:“隻要她開心就好!”說完,將酒杯交給柏翔天:“我先走了!你別玩太晚!”

    “我那裏有玩太晚!!”柏翔天沒好氣地接過被子,“我才沒有你一半風流,我可是很專情的!”

    “專情?”柏翔宇這時想起那個女孩兒,“你是說對那個吐你一身的女孩兒?”

    柏翔天忽然有些臉紅,摸了摸腦後,“她叫童言,不過我對她沒有那個意思,隻是她是我原來做交換生時交換到他們學校的一個學姐,嗬嗬,人家有男朋友的啦!”

    男朋友???柏翔宇將碰見她的情景在腦中一幕幕閃現,她總是摔跤,總是一個人,不像是有男朋友的樣子,至少他閱女人無數,一個女人有沒有戀愛,他比女人還清楚。“既然你對人家不感興趣,那天幹嘛這麽激動?”

    “隻是很久沒見了,突然見到過去的同學,當然激動了,再說她和她男朋友又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那麽有名!”柏翔天似乎提到這個童言的女孩兒,眼睛就亮了起來。雖然他說沒有那個意思,可是柏翔宇怎麽會沒有看出來。

    “好了好了,還說你沒有那個意思,一提到她就眼睛放光!我先走了!”柏翔宇叫來於慧與眾人道別。

    路上,柏翔宇載著於慧開往市區,經過下午那個碰見那個女孩兒的地方,雖然天黑,可是柏翔宇的方向感很強,她原來叫童言,見到她三次,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她有男朋友了……還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迴想翔天提到童言時發光的眼神,柏翔宇心裏忽然感到一陣悶。

    於慧發覺柏翔宇心情有些抑鬱,平時他都是和自己有說有笑,今天不知怎的有些不高興。難道是為了晚上陸太太的問題。

    他不高興了?難道,他在生氣?

    “翔宇?今天晚上陸太太隻是隨便開開玩笑而已,你別在意啊?”

    “恩?”柏翔宇看向於慧,她一臉委屈,可是還要極力討好自己,柏翔宇有時候又覺得很對不起她!可是,他很難勉強去愛她!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笑道:“傻丫頭,別多想,那些三姑六婆就是喜歡搬弄些話題,這些不上班的女人就是這樣!”

    於慧看他似乎並沒有因為這件事情而不開心,心裏稍稍放了心下來,可是她又不能想普通女人那樣問自己的男友“我們到底什麽時候結婚嗎?”。

    因為他們都不是普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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