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從嘉死而複生,


    南唐的軍士的精氣神一下子都恢複了。


    “都給我聽好了……,腰杆兒挺直了……,莫要丟了公子的顏麵……”


    張康的雙手背在身後,在南唐軍士的麵前輕輕踱步。


    “是……”


    “大點聲……”


    “是……”


    “再大聲點……”


    “是……”


    “是……”


    “是……”


    南唐軍士聲音如同落地雷,嚇得路過的居民紛紛閃到了一邊。


    張康滿意地點點頭,臉上的笑容突然一僵。


    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懷裏抱著一個人,長發飄飄,似乎是一個女人……


    更重要的是,


    公子身後還跟著一大群女人,身上衣衫襤褸,春光乍現,惹得眾人頻頻迴頭。


    “去,找大夫……”


    李從嘉三兩步衝到了門口,衝著張康吼了一句,


    而他身後的女子大軍也緊跟著進了大門。


    沒有想象中的那股子香豔,隻有一股濃濃的酸臭味。


    “這……,這些女人都是哪裏來的難民……”


    張康看得目瞪口呆,好久才迴過神,招唿道:“還等著幹什麽……,世子有命……,去找大夫……”


    李從嘉抱著娟氏女子進了自己的臥房。


    “好哥哥……,娟姐姐還好嗎?”


    玉兒一路跑過來,喘著粗氣,蓓蕾一般的小胸脯快速起伏著,但是李從嘉絲毫沒有褻瀆的眼神。


    而是伸手在娟氏女子的額頭上探了探,隨後俯下身子,用自己的額頭比了比溫度。


    “怕是不樂觀……”


    李從嘉朝門口看了一眼,招唿道:“琉璃……,取酒精來……”


    “酒精?”玉兒不解道,“好哥哥……,酒精是什麽?”


    上次做肥皂剩下了不少酒精,李從嘉本來是打算拿來做花露水的。


    沒想到碰到了這檔子的事情,正好,可以拿來給娟氏女子降溫。


    “算你的造化……,”李從嘉看了一眼陷入昏迷的娟氏女子,“要是被老哥拿來做了花露水,怕是你小命就沒了……”


    李從嘉倒出了一點酒精,在娟氏女子的臉頰上摸了摸,又故意拍了拍。


    很快,李從嘉的手就變得黑乎乎的一片,


    “這……”李從嘉皺了皺眉。


    娟氏女子在地牢裏被關押了一段時間,


    臉上早就是像抹了灰一樣,再酒精的洗滌功能……


    “好哥哥,對不起啊……”玉兒看了一眼,臉上泛起一絲紅暈,“牢裏太髒了……,不能洗澡……”


    “無妨……”李從嘉看了眼跟小叫花子一樣的玉兒,笑了笑道,“待會兒我叫她們燒水……,你們先在這裏休息一下……,過幾天你們身體恢複了,我給你們一點盤纏,從哪裏來,迴哪裏去……,都迴家去吧……”


    “多謝公子……”


    “謝謝公子……”


    屋裏站著的十幾個女人款款跪了下來,朝著李從嘉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頭。


    身上衣服本來就少而寬大,一跪下來,李從嘉就看到了各式崇山峻嶺……


    又/大/又/白……


    “咳咳……,免了……,免了……”李從嘉將酒精遞給了琉璃,讓她幫娟氏女子脫了衣服,繼續擦一下。


    酒精的揮發速度遠大於水,能夠更快地帶走溫度。


    立竿見影。


    很快娟氏女子的唿吸開始變得平穩起來,沒有像一開始那麽急促了。


    “娟姐姐……”


    “娟姐姐……”


    玉兒趴在床頭,一臉擔憂地看著娟氏女子。


    李從嘉識時務地退了出去,搓搓鼻子。


    “公子……,這……”


    張康偷偷摸摸走了過來,站在門口,偷偷瞄了瞄裏麵那一屋子的女子,咽了口口水道:“她們都是什麽人啊……”


    “你問個老哥……,老哥問誰去……”


    李從嘉也不知道這些女人到底是什麽人,


    大概率是後漢某些將軍或者官員的老婆,女兒,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既然逃出了這個火坑,自然不會把她們再送迴去。


    “……”張康一陣無語,公子你都不認識還往家裏帶啊……


    “這叫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李從嘉解釋了一下,見得張康還是一副豬哥的模樣,踢了張康一腳:“還不去給老子燒水……”


    ……


    ……


    整個府邸上下,忙活了大半天,這才將這群突如其來的女人妥善安排了下去。


    大夫來了之後,稍稍看了一眼娟氏女子,


    她的體溫也沒有一開始那麽燥熱了,幾服藥,囑咐幾句之後就離開了。


    玉兒一直忙前忙後,將藥喂娟氏女子全都喝下去之後,這才趴在床邊沉沉睡了過去。


    半夜,


    娟氏女子的燒才完全退了下去,


    昏昏沉沉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醒了過來。


    房間裏,紅燭微弱,隻有豆大點的微茫。


    “這……”


    娟氏女子驀地眼睛瞪得老大,


    身上被人脫得隻剩下了一件小衣,而身上蓋著的杯子,分明是男人用的床鋪。


    娟氏女子緊張地閉上眼睛,完全地感受著身上是不是和之前的不同。


    “這……,是怎麽迴事?”


    下滲也沒有異常,娟氏女子手一摸,感覺到旁邊有一個人頭。


    被娟氏女子拍了一下,玉兒立馬警覺了起來。


    “娟姐姐……,你可總算是醒了……,都快昏迷三天了……”


    玉兒看到娟姐姐坐了起來,嘴巴一癟,眼淚撲簌簌地落了下來。


    “玉兒……”


    娟氏女子的心裏大定,安慰道:“哭什麽,娟姐姐不是在這裏好好的嗎?”


    “不過玉兒……”娟氏女子皺了皺眉道,“這裏是哪裏?”


    “這是好哥哥的家裏啊……”玉兒知道娟姐姐沒事,一顆緊懸著的心也落了下來,興奮道,“要不是好哥哥,我就沒有娟姐姐了……”


    “又是那癟三兒?”娟氏女子一想起李從嘉在牢裏說過的話,心裏不覺得泛起一陣惡心。


    “娟姐姐,好哥哥真是好人,不僅救了我們出來,好安頓好了大家,大家都很感激他呢……”


    “哼……”娟氏女子冷哼一聲,“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誰知道他的肚子裏在打什麽壞主意……”


    “算了……,算了……”


    玉兒知道一提到李從嘉,娟姐姐就沒有好臉色,笑道:“娟姐姐,你餓嗎?我去給你熱粥……”


    “不餓……”娟氏女子搖了搖頭,“玉兒,姐姐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可要老老實實告訴我……”


    “嗯……”玉兒點了點頭。


    “我……,我……,我身上的衣服,是誰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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