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哲大步流星走出了地牢,


    外麵竹影斑駁,


    唿吸了一口外麵的空氣,王哲的臉上露出一副滿足的笑容:“這才是人應該在的地方,那下麵,待久了遲早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身後的一個軍士忙道:“老爺,要不要找個算命的?”


    王哲一瞪眼:“找算命的做甚?”


    “那南唐世子不是說您印堂發黑,恐有大災,咱們找個算命的算算,看他準不準,也好有個準備不是?”


    “我/去/你/媽/的……”


    王哲氣得不打一處出,


    提起腳朝著那個軍士的肚子上就是一腳。


    “滾……”


    那軍士兩眼發黑,眼冒金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子好吃好喝養著,你個王八犢子卻幫著外人來賭咒老爺,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王哲冷冷地看了那個軍士一眼,“拉下去,打死了喂狗……”


    旁邊旋即走上來兩個人,拖著那個死狗一樣的軍士走了下去。


    “老爺,我錯了……,我錯了啊……”


    王哲目無表情地揮了揮手。


    “之前我讓你們找的王林,找到了沒有?”


    另外一個軍士麵無表情地走了上來,剛剛發生的事情,對於他來說,就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


    “迴老爺的話……”那個軍士低頭道,“咱們的人在渡口找到了管家,打鬥中他中箭跌入河中,至今還沒有找到,想必是應該死了……”


    “管家?什麽管家!”王哲冷哼道,“他已經不是管家了,無論如何都要找到他,老爺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想必,老爺我要的不是想必,而是一定……”


    “是,老爺……”


    王哲仰頭看了一眼麵前的高台:“王林那老東西掌握了老爺我不少的秘密,不除掉是不行的……”


    “請老爺放心,我們的箭矢上麵都抹了毒藥,就算是那老東西屬貓的,有九條命,也不夠他死的……”


    王哲嗯了一聲:“如此最好……,但一天沒看到他的屍體,老爺就吃不下飯……”


    ……


    ……


    黃河河道,


    這個時間本應該是汛期,但這幾日熱得反常,


    水位倒是下降了不少。


    河灘之上,隨處都可以看到一些被擱淺的魚,


    直消半晌的功夫,就被曬成了魚幹兒。


    沿岸的一些孩童,


    三五成群,


    每個人的腰間都係著一個竹籬,


    將曬死的魚兒撿起來,放到籬裏,晚上餐桌上又多了一道菜……


    一艘打著“關”字旗號的貨船正在河中逆流前行。


    幾個船夫脫得精光,隻留下一條短褲,手裏揮舞著船槳,喊著口號,


    “一……,二……,”


    “一……,二……”


    口號整齊,虎虎生威。


    關毫坐在船頭,一張矮桌,一壺酒,自顧自地斟酌著。


    “師弟真的是好雅興啊……,愚兄不及……”


    關毫的對麵是一個中年男子,捏起酒杯,聞了一聞,滿意地點了點頭,讚道:


    “香味濃醇,彌久不散,真的是好酒啊……,十二年的女兒紅,該不會是我乖侄女的喜酒吧?”


    那個中年男子捏杯子的手,隻有兩根手指了,其他三根都是齊根斷掉的,


    刀口整齊,顯然是被人強行剁掉的。


    “如果是就好了,師弟我的這份家業,雖然不大,但養家糊口綽綽有餘,雖談不上大富大貴,但也好過顛沛流離……”


    關毫一仰頭,將杯中的酒喝盡:“師兄,你的手現在怎麽樣了?”


    “還能如何,老樣子唄……”對麵的男子無奈地笑了笑。


    “還是每個月都痛?”關毫麵露不忍,說道,“開封名醫多,或許能治好……”


    “那老毒物的毒,可是沒那麽好解的,開封的名醫也不過是普通人,哪裏懂得高深的毒理?算了,都十幾年了,愚兄習慣了……”


    那中年人一仰頭,將杯子裏麵的酒水喝了個幹淨,繼續說道:“開封傳迴來的消息,那李從嘉是誰,值得我們返航?”


    關毫應道:“李從嘉,他是南唐世子。”


    “南唐世子?”


    關毫點頭道:“正是,我已經偷偷派人去南唐打探過了,是如假包換的南唐世子。”


    中年人有些疑惑:“可是,師傅遺訓,我們正將一門,不可和官府打交道,違者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師弟該不會忘了吧?”


    “師傅的話,我怎麽會忘記?”關毫笑道,“隻是師傅過世多年,少門主又沒有統禦之能,我們正將一門人丁越發稀少,原本為八將第一門,現在卻淪為了八將之末,這怕也不是師傅在天之靈願意看到的吧?現在其他七將蠢蠢欲動,如果再不采取措施,恐怕百年之後就沒有我們正將一門了……”


    “那你的意思是?”


    “千門的祖師爺是大禹,數千年的傳承,千門人才輩出,輔佐明君亦或者自成大業,在漢朝卻屢遭打壓,張良、韓信,運籌策帷帳之中,決勝於千裏之外的治世能人,無一不是我千門中人,卻因為劉邦的忌憚,消失在了朝堂之上。我們擁有輔佐明君,成就大業的能力,為什麽不扶持一個能帶千門重迴輝煌的南唐?”


    “你的意思是?”中年人的目光露出一絲敬畏,“竊國?”


    “竊鉤者,賊也;竊國者,侯也……”關毫目光森冷,“陳勝吳廣原本隻是一介混混,得了千門指點,就擁有了入主中原的野心和才幹,我們正將一門雖然沒落,但弟子百人,比陳勝吳廣強上百倍……”


    關毫手心一用力,瓷杯被捏成了粉末:“我要幫助李從嘉,奪取南唐國主的位置,繼而揮軍北上,統一中原!”


    中年人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師弟的個性。


    一旦認準了,就會堅持做下去。


    竊國,哪裏是隨隨便便就能成功的?


    一旦失敗,連累的可是整個正將一門!


    “大爺,二爺……”


    一個掌舵的水手大叫道:“前麵礁石上,有一個人!”


    “哦?”


    關毫撣了撣身上的灰土,驀地站起身:“叫幾個人,撈上來看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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