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請吧?”


    王哲皮笑肉不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李從嘉淡淡一笑:“王大人……,為了今天這一天,你可真是煞費苦心啊……”


    “彼此,彼此……”王哲同樣是笑道,“幸好老夫早有先手,不然可在世子手裏栽了一個大跟頭了。”


    說著,王哲貼著李從嘉的耳畔,低聲道:“房產地產,我都會一分不差地拿迴來的……”


    “你信不信……”李從嘉也對著王哲“吐氣如蘭”,“你一個銅板都拿不迴去……”


    “死鴨子嘴硬,咱們走著瞧……”王哲沒有看到李從嘉跪求求饒的場麵,臉色陰沉如鐵,“給他帶上。”


    早有兩個整裝待發的軍士上前,將枷鎖戴在了李從嘉的脖子上。


    “公子……”


    琉璃追上前一步,卻被幾個大周軍士死死攔住。


    琉璃怒斥道:“我們是南唐使臣,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王哲冷笑道:“所以我隻是給他帶上了枷鎖……”


    說著,王哲聲音一冷:“要是換了別人,現在就是一具屍體……”


    張康捏捏拳頭,站起身,幾個南唐的軍士也跟著站前一步,


    隻聽到王哲看了一眼,慢條斯理道:“你們這些南唐人,還想造反不成?”


    “張康,退下。”李從嘉搖頭道,“本公子沒事,這枷鎖區區百來十斤,我還承受得起。”


    “公子。”張康雙目通紅,但又無可奈何,他深知這種重鐵枷鎖有多重,就是換了自己,恐怕也挨不住一晚上。


    但李從嘉修煉了人遁,


    這重鐵枷鎖在別人看來是沉重無比,


    但對李從嘉來說,


    真的不算是重。


    “哼哼……”王哲滿意地掃視了這幾個人,道,“閑雜人等統統趕出去,本官要好好搜搜這間屋子。”


    琉璃和南唐的軍士被趕了出來,


    一個南唐軍士低聲問道:“琉璃姑娘,我們現在怎麽辦?”


    琉璃目光決絕:“公子還在裏麵,我要在這裏等公子。”


    張康迴頭看了一眼燈火通明,大周軍士進進出出的府邸,恨恨地錘了一下麵前的楹柱。


    “琉璃姑娘,那老匹夫明擺著是設計好了圈套等著咱們鑽進去,我們在這裏幹等著也沒用,還是先去酒樓安頓下來吧。豔豔姑娘是開封城裏的地頭蛇,問她或許有辦法。”


    琉璃眼前一亮,點頭道:“對啊……,豔豔姐久居開封,一定有辦法的,咱們先去酒樓。”


    ……


    ……


    “大人,翻到一張地契。”


    王哲滿心歡喜地接了過來,


    在李從嘉的麵前晃了晃:“現在地契不就迴到本官的手裏了?”


    李從嘉像是看著一個白癡,說道:“地契在你手裏不假,可卻在我的名下,歸根結底還是我的。”


    “你……”王哲恨道,“明日去辦了交接,或許本官會網開一麵,放你迴南唐。”


    李從嘉聳了聳肩膀,無所謂道:“我是南唐世子,來大周當質子的,沒有大周皇帝的聖諭可迴不了南唐,你算是什麽東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代表得了皇帝的口諭嗎?亦或者是……”


    李從嘉低聲道:“老東西,你想謀權篡位呢?”


    “你……”王哲一驚,臉色猛然一變。


    原本還想著李從嘉隻不過是區區一個小毛孩,


    隻要自己稍稍動動利害關係,就能唬他一唬。


    沒想到這沒嚇唬沒成,自己倒是受了一驚。


    “等進了大理寺,看你還能堅持多久!”


    王哲一揮手,將地契收進自己的懷裏:“繼續給我搜。”


    “大人,我們已經翻了個底朝天,府邸除了一些廚房裏的奇怪東西,就沒有其他值錢的物件了。”


    “沒有了?”王哲猛地拉著李從嘉的衣領道,“其他地契呢?”


    “運迴南唐了。”


    “你……”


    李從嘉是物主,隻要李從嘉一口咬定地契房契沒有遺失,外人就沒有權利要求補辦。


    而沒有地契房契,


    那自然是辦理不了更迭的。


    除非是柴榮親自定罪,抄家充公,才能重新分配。


    “大人,在廚房裏發現了這些個東西。”


    幾個軍士端著一些肥皂和花露水走了上來。


    “這是什麽?”王哲看向李從嘉道。


    “還能是什麽……”李從嘉笑了笑道,“我們南唐的風味小吃咯……,本來準備吃宵夜的,這倒好,便宜你了。”


    “哼……”王哲真的抓起一塊肥皂,塞進了嘴裏。


    “呸……”剛咀嚼了兩口,王哲就猛地吐了出來,“你/他/娘/的,這能吃?”


    李從嘉沒想到自己騙人都這麽成功。


    王哲那老東西還真把肥皂當宵夜吃了。


    李從嘉按耐住心裏想笑的欲望,一臉平靜道:“南人和北人口味本就不一樣,你吃不習慣,那我也沒辦法。”


    “我就要當著你的麵吃,氣死你這小王八蛋。”


    王哲咬牙切齒。


    就算是這個肥皂再難吃,


    他還是忍著那股難忍的口感,連吞帶強噎地塞了一大塊進去。


    “高手,高手……”李從嘉惋惜地搖搖頭,“沒想到還是被你吃掉了,晚上我真是虧大了,血虧,為人做嫁衣了啊……”


    “老夫不僅吃,還要多吃!”王哲想要從李從嘉身上連本帶利地將自己這幾天禁欲的苦全都發泄出來,


    一手一塊肥皂,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狼吞虎咽!


    “蒼天啊……”李從嘉仰頭看了看夜空,強忍著將眼角笑出來的淚水憋迴去。


    我活了這麽大,聽說過吃雞吃鴨吃蛇吃果子狸的,


    還從來沒有見過吃肥皂的。


    但在王哲看起來,


    李從嘉就是難受傷心,


    於是乎,他吃得更加起勁了。


    “咳咳……”


    王哲拍了拍肚皮,滿足地打了一個飽嗝。


    而且一個還止不住,一連打了十幾二十個。


    “來人啊,拿水來……”


    王哲得意洋洋地在李從嘉麵前晃了晃:“吃得太飽,撐了……”


    這哪裏是撐的?


    三塊肥皂就讓你吃不下了?


    李從嘉知道,


    那是因為草木灰不夠純淨,氫氧化鈉跟空氣中的二氧化碳發生了反應,從而生成了碳酸鈉。


    而碳酸鈉在胃裏,跟胃裏的酸發生了反應,


    生成了二氧化碳。


    而這一部分的二氧化碳,一部分會從肛門處,一部分,就會從口裏出。


    所以就有了王哲一連打了十幾二十個飽嗝。


    “帶走,帶走……”


    王哲一邊打著飽嗝,一邊揚了揚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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