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好大的排場……”


    李從嘉和永寧公主信步而上,


    早有兩個婢女提前推開木門。


    這些女子和下麵的粉頭截然不同,


    少了胭脂氣,


    多了幾分江南水鄉的溫婉。


    “小姑娘,長得不錯,讓叔叔看看多大了……”


    李從嘉笑嘻嘻地伸手摸了一把,


    逗得兩邊的婢女咯咯直笑。


    “壞胚子……”


    永寧公主瞪了眼李從嘉,氣唿唿地往裏走去。


    門口的婢子捂嘴輕笑道:“公子……,你的小美人逃走了,還快追?”


    李從嘉壓低聲音道:“公子怎麽會喜歡那小丫頭片子呢……,公子我隻喜歡胸大腰細的……”


    兩女臉色一紅,遲遲笑道:“公子真會說笑……”


    李從嘉哈哈笑道:“你們兩個,在這裏等著,公子贏了錢就來贖買你們迴去做小妾……”


    兩個女子先是笑了一會兒,隨後眼神一黯:“主人是不會讓我們走的。”


    “主人?”李從嘉故意不屑道,“什麽狗屁主人,公子我可是在朝廷上都是有人的,要你們兩個,還怕他不放人?”


    “噓……”兩個婢女一急,恨不得衝上來捂住李從嘉的嘴巴,“公子慎言,春風樓實際上也吳海大師的產業。”


    “又是他?”


    “所以……”兩女垂淚漣漣,“公子有這份心意,我倆就已經滿足了,祝公子鴻運當頭,滿載而歸。”


    李從嘉心裏有了計較,


    打個哈哈,別了兩女,朝著大廳走去。


    大廳裏麵賭得熱火朝天,


    嘈雜的人聲此起彼伏,


    “大大……,娘的,又是小……”


    “豹子,豹子……”


    裏麵的賭徒一身錦衣華服,非富即貴。


    “舍得迴來了?”


    永寧公主幽怨地看了一眼李從嘉。


    “怎麽了,吃醋啦?”


    “呸呸呸……”永寧公主不屑道,“本公……我是怕你忘了正事……”


    李從嘉嘿嘿一笑:“你看到的隻是表象,本公子可是套話去了。”


    “哦?”永寧公主還道李從嘉花花腸子,不禁問道,“你問出什麽了?”


    “這裏的主人是一個叫吳海的人。”


    “吳海?”永寧公主歪著腦袋響了一會,搖頭道,“不認識。”


    李從嘉斜睨了眼:“你久居皇宮,知道個麥子……”


    “你……”永寧公主不服氣,但也無可辯駁。


    張了張嘴,又閉了上去。


    “這吳海我也不認識他。”


    永寧公主氣得柳眉倒豎,喝道:“那你還說我懂個麥子?你連麥子都不懂……”


    李從嘉道:“雖然不認識,但也聽說過七七八八,他創立了得意樓,在江湖上也有一賭,二妓,三錢莊的名號。”


    “那又怎麽了,開封繁華富庶,這也很正常嘛……”


    李從嘉道:“你小孩子懂毛線……”


    “你……”


    永寧公主一陣氣結,


    卻聽李從嘉自顧自道:“自古以來,這黃/賭/毒和地下錢莊都是洗錢的最佳去處,這多少金銀珠寶在這裏一倒騰,就從贓物變成合法收入了。表麵上雖然看不出什麽,但實際上卻在腐蝕一個國家的根基,是蛀蟲。”


    “那咱們就去搗爛這個蛀蟲!”


    永寧公主義憤填膺,撩起衣袖,躍躍欲試。


    “別……”李從嘉連忙抓住永寧公主嫩藕一般的手臂,


    冰涼的皮膚入手細滑,


    像是摸著綢緞一般。


    真他娘的舒服……


    李從嘉道:“這件事情,我們要從長計議,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正所謂bloodforblood……”


    永寧公主完全聽不懂李從嘉在說什麽,


    但還是識得大體,小手一揮,說道:“那行……,你讀書多,一肚子壞水,你說了算,我們該怎麽辦?”


    你這是在誇我嗎?


    李從嘉一陣大汗。


    “先看看……”


    在大廳裏的人非富即貴,


    有幾個甚至還是朝廷的官員。


    “這幾個家夥……”永寧公主氣得咬牙切齒。


    “你認識他們?”


    “父皇在世的時候,在弘德殿見過幾次,明明都是朝廷的大員,卻公然違背朝廷法旨。”


    大周對於百姓還是很寬宥的,


    但對於官員而言,


    卻是不能夠關撲,嫖/妓,


    不過這種法旨對於也不過是白紙上的字而已,


    沒人遵守,自然就隻是一張廢紙。


    此刻,


    王哲已經脫下了官服,


    換上了富貴公子的衣服。


    身邊還站著一個騷手弄姿的女人,


    “這應該就是錢老大說的姘/頭吧……”


    李從嘉暗暗好笑,


    王哲都一大把年紀了,


    還找這麽年輕的女人,


    也不知道這豺狼猛虎,


    他那小身板受不受得了。


    王哲玩的是一種類似牌九一樣的遊戲,


    桌上翻排著三十二張,對壘雙方依次翻牌,


    連續兩張相同的可以繼續往下翻,


    而一旦翻錯,則輪到對手輪次。


    這就有點類似消消樂,


    考驗人的運氣和記憶,


    最後由雙方獲得的牌數目,決出勝負。


    如果最初定為一千兩的底注,外加一張牌一兩銀子,而你一張牌都沒有,而對手贏下三十二張牌,


    也就是說你一局就輸掉了一千三百二十兩銀子。


    鴻臚寺少卿也是寒窗十年,一朝科舉出身,記性不差。


    但對麵穿著紅衣的女子雖然也有失手,


    但抓大放小,


    賠率低的時候輸給王哲,


    而一旦王哲聽了旁邊的賭徒建議,


    乘勝追擊,主動提高賠率,總是輸得齁慘。


    隻是半會兒功夫,


    王哲麵前大半的籌碼都已經跑到紅衣女子的麵前去了。


    “特奶奶的……”


    王哲狠狠地拍了下大腿,


    紅衣女子軟語道:“這位大爺,不玩了嗎?”


    聲音甜膩入微,帶著一絲春意,激起了兩邊男性的激素。


    “幹啊,別慫。”


    “就是,賭她衣服,輸了脫衣服。”


    王哲光聽到女人的聲音,身子就已經軟了一半,


    目光在女子臉上掃了一眼,發狠道:“下一把,本大爺要壓一萬兩底注,另外一張牌一百兩銀子。”


    “嘩……”


    兩邊驚起一陣嘩然。


    一百兩一張牌,


    要是全輸無贏,


    加上底注,


    可就是四萬兩銀子啊……


    千金一擲,


    紅衣女子麵色如平湖,淡淡道:“這位大爺,小女子這裏店小,怕是賠不起這麽多銀子……”


    王哲臉上露出一絲淫邪:“不要緊,小娘子要是輸了,不要你賠錢,乖乖跟我迴家伺候本大爺,權當還債了。”


    “喲,老家夥還惦記人家姑娘,她做你孫女都嫌大了,你這歲數,還幹得動嗎?”


    “就是……,贏了別忘了通知老哥,在後麵推你一把……”


    周圍起哄得一大把,


    語言輕佻,說得曖昧,


    對麵的姑娘也不生氣,


    素手翻轉,


    指法輕盈,


    幾個唿吸的功夫,就已經將三十二張牌打散勻好。


    “嗬嗬……”


    在外圍看得真切的李從嘉淡淡一笑,


    這王哲分明是被當成羊牯了,


    還在這裏自鳴得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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