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


    沸騰的熱鍋猛的炸開。


    太醫院所有的太醫們風風火火的提著藥箱來到了乾清宮。


    每個人跪在楠絲黃木刻紋九龍騰雲龍榻前替皇上把脈。


    皇後一襲明黃色緞繡鳳袍,鳳凰流蘇冠在額頭前搖曳,她那雙鳳眸淬著冷意和一絲慌張,吼著嗓子教訓著太醫們:“還不趕緊滾過來給皇上瞧病。”


    那些太醫們一個個嚇的屁滾尿流的,排隊在後麵給皇上把脈。


    皇上在龍椅上坐著,本想著迴去下棋,誰知邁下龍椅走了幾步以後直接倒在了地上。


    把脈後,太醫跪在地上:“迴皇後,皇上這是太過疲倦,好幾天沒有好好歇息,他的精氣神兒已經耗光了,所以堅持不住了才暈倒的。”


    “那怎麽辦。”皇後焦灼的問:“龍體怎樣。”


    太醫道:“讓微臣開幾幅補藥條理條理就好了,皇上的龍體無礙。”


    “那就好。”皇後撫了下胸口。


    慎郡王,安郡王,白瑾澤,琉璃等陸陸續續的趕到。


    想慰問一番卻被皇後攔住:“你們不要進去打攪皇上,皇上現在龍體欠安。”


    不讓?


    皇後極力的阻攔讓白瑾澤總覺得有鬼。


    “皇額娘。”白瑾澤雖然十分不想這樣稱唿她,但是沒有法子:“兒臣略會一些醫術想替皇阿瑪把脈。”


    聞言。


    皇後的臉色都變了:“把脈?你會把什麽脈,皇上龍體若是被你弄壞了,你擔當的起麽,一群太醫在這兒候著呢,有你什麽事兒,趕緊出去,不要打攪皇上歇息。”


    說著,皇後命人將他們全部清了出去。


    乾清宮隻剩下這群太醫們了。


    皇後正襟危坐在鳳椅上。


    擎著亮閃閃的護甲來迴的看,吹了吹星片:“本宮說的話你們都記住了麽?”


    那些太醫們跪在地上:“記住了,記住了。”


    “皇上隻是歇息不夠,好生歇息就行了。”皇後慢悠悠的說。


    “是。”


    皇後挑著鳳眸:“我會替你們照顧好你們的家人的,但,你們也要替本宮‘照顧’好皇上。”


    太醫們麵麵相覷:“微臣遵命。”


    煎了一些中藥。


    乾清宮充斥著濃濃的藥味兒。


    白瑾澤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這些日子,皇上的身子一直忽好忽壞的,他卻總想著靠太傅的靈丹妙藥來維持自己的身體。


    久而久之,他迷戀上了那種老當益壯的感覺。


    但是身體卻漸漸的吃不消了。


    慢慢的,就隻剩下一個空殼。


    太醫們一波又一波的端著湯藥來乾清宮,來皇上身邊兒陪著。


    白瑾澤隨意抓個太醫,每個太醫的說辭都一樣。


    晚膳前。


    白瑾澤決定將事情問個清楚。


    離開皇宮,他來到了一個驛館。


    穿梭在熱鬧的大街小巷,白瑾澤聞著熱騰騰的包子味道,轉身消失在一家驛館的後身。


    密不透風的房間內。


    淡淡的茶香四溢。


    五個竹藤編織墊子擺在那裏。


    “白學士,你來了。”為首的人起身,恭謹的頜首:“三個尚書都到齊了。”


    白瑾澤環視了一圈,拍了拍同他說話的人:“淩將軍,辛苦了。”


    “戶部尚書,兵部尚書,刑部尚書都在。”淩將軍道:“我們坐下說。”


    五個人促膝而坐,品著茶:“淩將軍,皇上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你們怎麽看。”


    淩將軍威風凜然,捋著胡須:“皇上前幾日還好好的,今日突然病了,讓這些大臣們甚是苦惱啊,現在大家的心都是亂的。”


    “你們覺得皇上的病來的蹊蹺麽?”白瑾澤用茶勺撚了一撮茶葉放到茶壺裏,現在,他還是不太習慣稱之為皇阿瑪。


    聞言。


    這些人麵麵相覷:“白學士的意思是……”


    “今日我提出要給皇上號脈,皇後的反應甚是激烈。”白瑾澤幽幽道:“我覺得這其中一向有問題。”


    淩將軍點點頭:“白學士這樣一說我也感覺到了。”


    白瑾澤分析事情特別全麵,飲了口茶:“現在永禮已經是親王了。”


    一句話醍醐灌頂。


    眾人沉默了一陣。


    其中一個尚書看向淩將軍:“淩將軍,你女兒淩宛之現在是慎親王的側王妃,他若是將來當了太子或是……”


    話說到一半兒眾人已經明白什麽意思了。


    淩將軍和白瑾澤的關係甚好,他抬頭看了一眼白瑾澤,道:“皇後目前的目的的確是太明顯。”


    “不管怎樣,我們要保護好皇上的安全,不管皇後有什麽不純的目的,我們都要製止。”白瑾澤聲音鏗鏘。


    敘了會子話,怕引起懷疑,眾人都散了。


    隻剩下白瑾澤和淩大將軍。


    起身,白瑾澤拍了拍淩將軍的肩膀:“淩將軍,為了朝廷的事兒,為了調查皇後與太傅的陰謀讓你犧牲自己的女兒嫁給慎親王,難為你了,白某感到慚愧。”


    淩將軍搖搖頭:“小女沒有那麽矯情,以後她會理解這番苦心的。”


    “對於慎親王這個女婿,淩將軍可滿意?”白瑾澤忽地問。


    淩將軍一愣:“這……”


    “不必多言,白某都懂。”白瑾澤安撫他:“以後我會想法子補償你們父女的,也不會忘了你們今日為我所付出的一切。”


    淩將軍有些受寵若驚:“白學士才是皇上的大阿哥,第一子,身份尊貴,我們理應替你辦事,況且,白學士文武雙全,洞悉事情格外準確,為朝政忠心耿耿,我們願意擁護你。”


    “多謝淩將軍。”白瑾澤感激的雙手抱拳。


    淩將軍搖頭:“白學士太客氣了,現在皇後開始籠絡我了,希望我擁護慎親王,所以她慢慢會將計劃告訴我的。”


    “靠你了。”白瑾澤道,環視了一圈:“此地不宜久留,我們散了,有事兒再見。”


    “告辭!”淩將軍道。


    “告辭!”白瑾澤目送他。


    *


    坤寧宮。


    宮外有重兵把守。


    宮女們裏裏外外把風,聲稱今日皇後身體疲倦不見客。


    三鼎香爐內燃著嫋嫋的煙霧。


    細細的聞,那股子幽香牽一發而動全身。


    貴妃水貂絨雕花細木軟榻上,薄薄的珊瑚毯散落在地上,還有鑲嵌珍珠花盆底和一雙黑底緞紋靴。


    酥肩半露,皇後嚶嚀著倚靠在一個男子綴著肥肉的懷裏。


    當然,這個男子不會是皇上,正是太傅。


    “皇上現在病了,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皇後的聲音酥軟,完全沒有了後宮之主的氣勢。


    太傅敞開朝服,一隻手掌摸著皇後的肌膚:“太醫那邊打點好了?”


    “自然。”皇後驕傲的說:“我辦事你還不放心麽。”


    “恩。”太傅滿意的點頭:“這老東西活不了多久了,權利愈高愈想活的久,貪得無厭的人早該輪到這種下場,他當皇上的時候可是眉梢給我甩臉子看。”


    皇後嬌滴滴的靠著:“不要生氣了嘛,這不活不了多久了麽,等我再騙他把繼位的聖旨一寫,皇位,就落到了永禮的頭上,到那時……”


    聞言。


    太傅冷哼一聲:“永禮,這個臭小子膽敢這樣待我的女兒,害的她小產,現在可倒好,你給他弄了個側王妃,他更加忽略我的女兒了,三天兩頭的住在哪個側王妃那裏。”


    皇後看他有些生氣了,急忙趴在他懷裏,吻著他的胸膛,在他身上畫圈圈:“我給他弄個側王妃也是為了我們好啊,你想想,淩將軍戰功赫赫,手握軍權,他若是歸了我們,我們簡直是運籌帷幄啊。”


    太傅不悅。


    皇後繼續勸道:“他女兒在永禮那,女子總會動情的,到那個時候他的女婿當了皇上難不成他不高興啊,白白讓他當我們的狗不好麽?”


    “那我呢?”太傅挑眉看她,摁住她的腦袋往下。


    皇後朝下油走,聲音滾燙:“以後你就堂堂的國丈大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唔……”太傅一個使勁兒讓她含住了自己的某處。


    *


    皇上現在岌岌可危。


    白瑾澤和琉璃打算住在皇宮守著皇上。


    他們連爭吵的心情都沒有了。


    坐在琉璃殿的長塌前。


    瓜果梨桃的味道都變的苦澀不堪。


    琉璃愁容滿麵:“皇阿瑪怎會突然這樣。”


    她來迴的踱步,晃的白瑾澤頭都暈了。


    他起身,頎長的身子朝她走來,寬厚的臂膀從背後擁住她:“別來迴走了,頭暈。”


    “我著急。”琉璃額頭上香汗布了一層。


    “急又什麽用。”白瑾澤那雙清寡的眉頭蹙起,想起了老佛爺臨終前的話:“現在我們要打起精神來。”


    聞言。


    琉璃的腦袋忽地清醒了一些,聽出來了白瑾澤的話中有話:“此話怎講?”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出宮,你答應過我你要和我捉鬼,鬥邪麽?”白瑾澤的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捏了捏她柔軟的耳垂。


    如璀璨的眸子倏然一亮,琉璃看了看緊閉的門,瞪大眼睛,不可思議:“你是說皇阿瑪這次病倒是有鬼?”


    白瑾澤清眸微微的眯起:“你以為呢?看看皇後的臉,緊張的不得了,太醫們的臉色也不對勁兒,口供都是一樣的,朝廷大臣人心不齊,議論紛紛的,皇上隻是病了而已,至於弄得朝堂動蕩麽?”


    經過他這麽一提點,琉璃徹底嚇呆了,後退了兩步:“天那,皇後想幹什麽,想造反麽?”


    “若是皇上真的駕崩了。”白瑾澤壓低聲音,定定的看著琉璃:“你覺得誰是最大的受益者?”


    琉璃眨眨眼睛:“皇後?”


    “你隻猜對了一半。”白瑾澤拉著她坐下來。


    琉璃細細的想,白瑾澤斟了一杯荷花茶遞給她想讓她的心弦靜下來。


    人,隻要一焦躁,什麽事情都辦不成的。


    她捧著茶慢慢的品,心裏一緊:“慎親王?”


    白瑾澤挑眉清幽的看著她:“再猜。”


    玉指輕輕的叩在木桌上,琉璃跟著節奏在心裏打起了小鼓,忽地靈光一閃:“太傅!”


    “聰明!”白瑾澤彈了下響指:“現在皇後提防著我,也許是因為我想給皇上把脈。”


    說到這兒,琉璃打了下他的手:“叫皇阿瑪。”


    白瑾澤一頓:“喔。”


    頓了頓,他繼續道:“你略懂醫術,自然會把脈,我希望你尋一個機會去給皇阿瑪把脈,看看究竟是怎麽迴事兒,另外,若是能弄到藥渣子就更好了。”


    “這麽艱難的任務?”琉璃咬著嘴唇:“被皇後發現怎麽辦?”


    “你就不會不讓她發現。”白瑾澤抬眸看她。


    琉璃點點頭在想法子。


    今日入宮,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她穿著厚重的冕服,裏裏外外足足有十二層,發髻上插著八隻金釵步搖,揉了揉酸脹的肩膀,她趴在木桌上數著茶杯裏的茶葉卷兒。


    秋葵在外和別人吵吵嚷嚷的。


    白瑾澤看琉璃有些倦意,推門而出:“何事要大聲喧嘩,格格在歇息。”


    秋葵指著掙命要進來的人:“駙馬爺,管家非要進來,怎麽攔也攔不住,一點規矩都沒有。”


    在學士府,秋葵要稱他們為學士和夫人,然而,在宮內,秋葵要稱他們為格格和駙馬爺。


    “你有何事?”白瑾澤負手而立,眉眼如畫,萬丈宮廷,水墨天空在白瑾澤麵前都失了光彩。


    管家擦了擦汗:“白學士,不好了,府上有人鬧事,讓我們交出碧璽姑娘。”


    “什麽?”白瑾澤眉宇間凜然寒冰:“現在如何?”


    管家磕了個頭:“幸好,幸好被杜姑娘給打退了,不過現在碧璽姑娘鬧自殺呢,情況很不穩定。”


    白瑾澤踱步猶豫。


    亦抬眉,琉璃淡若泉水的聲音在白瑾澤的身後響起。


    花盆底踩著薄薄的灰塵,斂了唇角的笑容,琉璃發髻上的步搖流蘇輕輕的擺動,踏過了門檻兒:“既然性命無憂,何必前來麻煩白學士。”


    管家有些為難:“格格吉祥,這……”


    “瑾澤,我有些乏了,扶我迴去歇息。”琉璃先下手為強,親昵的挽住白瑾澤的胳膊:“這件事讓管家去處理就好了,你迴去做什麽?”


    管家看了看白瑾澤麵無表情的臉隻好訕訕的退下。


    夜裏。


    食欲不佳的他們用了一些晚膳。


    寬衣解帶打算歇息。


    窗閣前置著一瓶水仙花。


    微微抬首,琉璃佇立在琉璃殿的門口,飛簷上的拱頂,恍若有鈴鐺叮當的響動。


    將門闔上。


    這次,我絕不能讓她們再搶走自己的夫君。


    雕花楠絲木墜珠香塌上吊著朦朧半透明的帳幔。


    黃色的帳幔上刺繡著鴛鴦戲水的圖紋。


    琉璃腰身纖細的搖曳著。


    每走一步,衣衫散落一件,但她撚著玉步來到帳幔前是,隻穿著半透明的醮紗長裙,那蔥鬱的腳趾光溜溜的站在地上。


    白瑾澤正靠在香塌上看書,翻弄著書的聲音沙沙作響。


    聞到香味兒迴眸,琉璃眼眸含春,唇瓣櫻紅,柔柔的看著他。


    “過來。”白瑾澤朝她勾勾手指。


    琉璃飛奔過去,將他手裏的書扔掉,像騎大馬似的騎在他的腰腹間:“在想什麽?今夜在這兒住。”


    白瑾澤翻身將琉璃壓在身下:“好。”


    細細的吻一寸一寸落在琉璃的肌膚上。


    衣衫散落,旖旎一片。


    黑夜。


    宮廷靜悄悄的,如巨大的黑網籠罩在上麵似的。


    壓抑的暗沉沉的。


    香塌上,一雙大掌輕輕的將薄被掀開。


    側過身子吻了吻琉璃的額頭,小心翼翼的將手臂從枕頭下抽了出來,替她蓋好被子。


    躍過她的身子,躡手躡腳的跳到了地上。


    匆匆的穿上了長袍,披著鬥篷推門而出。


    攆著地上的草叢,花瓣兒,白瑾澤淩波微步迴到了學士府。


    燈火通明。


    似乎並非那般安靜。


    杜千落和碧璽在一個房間裏,悉悉索索的聊著。


    燭火燃盡了兩支。


    厚厚的燭淚積在那裏。


    碧璽嚶嚶的抽泣著,整個人憔悴的如一張白紙:“千落姑娘,求求你給我解藥吧。”


    “不行。”杜千落狠心的將她推倒在地上,定定的望著閣窗外:“等白大哥迴來。”


    碧璽全身疼痛難忍,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脖子上還有白綾的痕跡,這是杜千落故意弄出來的:“千落姑娘,這都已經過了子時了,白大哥還不迴來,肯定不能迴來了。”


    聞言,杜千落冷冷的掃向她:“閉嘴,他定會迴來的!”


    話音才落。


    耳朵靈敏的杜千落聽到門口有動靜。


    興奮之餘的她急忙往碧璽的嘴裏塞了一顆解藥。


    碧璽陡然緩了過來。


    蔫蔫的躺在地上。


    好戲開始了。


    杜千落嚶嚶的拖著碧璽:“小主人,你別想不開啊。”


    ‘砰’的一聲,門被踹開。


    一襲白色鬥篷的白瑾澤如謫仙佇立在門口。


    風拂過。


    他薄唇緊抿,頎長的身子如一顆白楊,弦月的眸子盯著眼前的一切。


    冷的能夠結成一層冰霜。


    “怎麽迴事。”白瑾澤冷冷的問。


    杜千落跪在地上:“白大哥,你要替小主人做主啊,今天白日,有一撥人衝進來要我們交出小主人,那波人來勢洶洶的。”


    如此狂妄,將白瑾澤胸腔的溫怒一如激發:“看清楚來人了?”


    她一五一十的說:“白大哥,這些人似乎知道你的行蹤,知道你今天入宮所以特地選擇了今日前來,因為他們說了一句沒有人能救的了我們。”


    誰透漏的行蹤。


    “為首的是誰?是江湖上的門派?”既然那些人有目的的想要碧璽的命,那麽定是江湖門派之人所為。


    杜千落抹了抹臉:“白大哥,千落不敢說。”


    “有何不敢說,事關人命。”白瑾澤將門闔上。


    “白大哥,千落和為首的人交手時扯下了他的麵紗,看清楚他就是問仙宮的人。”杜千落顫顫巍巍的開口。


    問仙宮!


    南宮逍遙!


    白瑾澤的臉色煞變:“看清了?”


    “千落不敢說謊。”杜千落豎起手指舉在頭頂。


    碧璽忽地爬上來抱住白瑾澤的雙腿:“白大哥,把我送走吧,我是一個禍水,隻能給你惹事。”


    她哭的快要斷氣了。


    白瑾澤垂頭看了她一眼,看清了她脖子上的紅印,眉頭一簇將她打橫抱起放在長塌上,並點住了她的睡穴:“讓她好生歇息,我出去一趟。”


    “是。”


    知道今日進宮的人有南宮逍遙,白瑾澤想到這點,眼眸裏浮了一層涼意。


    *


    天邊潑了一層黑藍的墨汁。


    琉璃口渴的要命,拍了拍長塌的邊邊:“瑾澤,口渴,喝水。”


    涼意,空白讓琉璃一個鯉魚打挺爬了起來。


    “瑾澤?”她環繞了一圈,偌大個琉璃殿空空如也。


    瞌睡蟲散去,琉璃雙腿耷拉在長塌的邊沿:“秋葵,白學士呢?”


    睡眼惺忪的秋葵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格格,白……白學士不是在這兒……”


    秋葵看了長塌一眼,尖叫:“呀,白學士呢?”


    “可惡!”琉璃憤怒的光著腳丫子跑到地上,在屋子裏來迴的踱步,想了想,憤怒的拍了下桌子:“給我磨墨!”


    “是。”秋葵將白色的宣紙鋪好,筆墨侍候好。


    琉璃杵著下頜,捏著毛病思忖了好一會兒。


    在宣紙上寫上了大大的兩個字。


    片刻,吹幹後,琉璃將宣紙折好將秋葵喚來:“去,等天亮了,把這送到學士府上,親自送到白學士的手中。”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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