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尚書瀟灑的迴府了。


    在此期間,前前後後不到兩個時辰前來知府府衙報案:女兒……丟了!


    才尋到的女兒又丟了。


    事情是這樣的,城門吏火急火燎的迴家後就發現女兒又跑了,院子裏是他女兒丟下的披風,下人們誰也攔不住。


    來報案時,白瑾澤正打算迴驛館,順嘴問了句:親眼看到你女兒跑了?


    那城門吏想想,說:隻看到了和女兒一模一樣的背影!


    一個背影能說明什麽?尋個人都能替代。


    黃昏的光暈鍍在一個小攤上,琉璃搖著撥浪鼓看向白瑾澤:“你是不是也覺得有問題?”


    “說說你的想法。”白瑾澤抄起一個小孩兒的木馬玩偶在手心裏把玩,實則二人是在閑逛,城門吏和他夫人就在這一片尋女兒,他們也是想暗中觀察一下。


    撥浪鼓‘嘩啦,嘩啦’的搖著,琉璃若有所思的說:“若是在城門吏的角度上考慮定會覺得十分懊惱,沒有及時攔住女兒,可若是站在我自己的角度上考慮的話就是第一次城門吏的女兒失蹤是跟禮部尚書有關係,可是第二次卻跟禮部尚書一點關係也沒有了。”


    “不錯,蠻聰明,一會兒獎勵你一個糖葫蘆。”白瑾澤勾唇一笑,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瓜兒,從袖袍裏掏出來一塊兒碎銀子給了小販:“這個撥浪鼓,買了。”


    說著,白瑾澤拿著撥浪鼓朝前方走去,道:“禮部尚書這迴摘的幹淨了,我們也拿他沒法子了。”


    “喂,你買撥浪鼓幹什麽?”琉璃追上他問,撥浪鼓是紅色的,上麵印著兩個娃娃頭:“你我又不是小孩子。”


    聞言,他輕如風的步子緩慢下來凝著她,眸底濯濯情愫:“你我不是小孩子,以後可以給我們的孩子。”


    他猶如一陣風飄進她心中又吹走。


    琉璃臉唰的紅了:“誰要。”


    酒樓上。


    一扇窗咎被木杆支上,兩個腦袋探出來望向消失的兩個人,禮部尚書捋著兩撮胡子,眯起眸子:“白瑾澤,在宮中就喜歡多管閑事,到了宮外還是多管閑事,而且竟然管到我的頭上來了。”


    “尚書大人,那該如何?”說話的是那個自稱天不怕,地不怕的巫師。


    “如何?”尚書大人的眼底浮起了一絲淬冷:“不論如何都不能耽擱咱們三日後的事,我的官位快保不住了,皇後和太傅聯起手來對付我想把我拉下馬,一定要趁著我現在的機會將此事辦成!”


    “大人放心,現在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巫師笑嗬嗬的說。


    一口酒,飲下的是滿滿的心計!


    將琉璃安全的送迴驛館後,白瑾澤聲稱去見南宮逍遙再次離開。


    南宮逍遙歪在一個樹杈上喝酒,聽到步子,他唇角一咧,將酒壺朝地下歪,酒灑在了白瑾澤的袖袍上:“下來,有事兒找你。”白瑾澤飛速的閃開了,袖袍的滾邊兒上還是沾染了些許,輕輕彈開,仰頭喚他。


    嗖的一聲,南宮逍遙落在地上,拍拍掌心:“找本宮主何事?”


    “我對女子不了解,問你一個簡單的問題。”白瑾澤二人在黃昏下走著,迎著清雪。


    “女人的事兒找我還真是找對了。”南宮逍遙不正經的笑:“怎麽?莫非是昨夜沒深沒淺的沒找對地方?我說老白,第一次總要學著點的。”


    白瑾澤眉頭一皺,這都是什麽跟什麽,輕咳一聲,冷眼橫他:“正經點。”


    “白大學士飽讀詩書,最正經了。”南宮逍遙慢悠悠的說。


    不再與他臭貧,白瑾澤道:“城門吏的差事很苦,而且一月的俸祿也沒多少,但是那城門吏的夫人確實打扮的十分奢華,我看她帶著的首飾都是今年新晉的。”


    “這還不簡單。”南宮逍遙幾乎沒想:“外麵吃獨食了唄,要麽就是誰包養了送給她的。”


    白瑾澤將思路捋順,城門吏和他現在的夫人是後在一起的,適才也並沒有看出來因為丟女兒的是,他夫人多麽傷心,多麽焦急。


    “莫非……”白瑾澤忽地想到什麽,莫非是禮部尚書早已和城門吏夫人串通好了?


    禮部尚書財大氣粗的,供給她一些金銀珠寶,首飾衣裳的確不是什麽難事。


    心中的疑惑漸漸分明,白瑾澤又一疑惑飛上心頭,抬頭問:“七月十五是什麽日子?”


    接二連三的問題像橄欖枝似的砸的南宮逍遙暈乎乎的,愣了愣:“鬼節啊。”


    鬼節?


    “南宮逍遙,今兒不能請你喝酒了,你去調查那幾個死去的官宦家的姑娘的生辰八字,快去。”白瑾澤冷喝一聲。


    “啊?發什麽神經,美酒啊,就這麽泡湯了。”南宮逍遙搖著腦袋一臉的無奈,嘀咕著:“趕緊成家,成家就別纏著我了。”


    鬼節,鬼節,白瑾澤嘀咕了兩句,忽地想起來琉璃最喜歡看一些稀奇古怪的書籍,想著迴去跟琉璃探討一下。


    驛館之門緩緩推開。


    琉璃的粉唇吹了吹窗咎前浮來的一層清雪。


    “琉璃,開門,快點。。”白瑾澤沉沉的聲音隔著門板而入。


    如雲的步子挪來,將門打開,燭光映的白瑾澤溫和極了:“你……你這麽晚了來做什麽?”看著他眼底的嚴肅和從未有過的情愫,琉璃居然想歪了,小臉兒一紅,抿著唇:“驛館還有別人,你……你若是想救改日。”


    “恩?”白瑾澤迷茫疑惑的看著她,深入她眸底的嬌羞時,白瑾澤忽地懂了什麽,攬過她曼妙的腰肢:“怎麽?這麽快就想要了?”


    “……”露.骨的話讓琉璃直跺腳。


    白瑾澤勾唇一笑:“今兒不要你,哪日再說,我還有更重要的事。”


    尷尬的她直想鑽進老鼠洞裏,人家明明沒有那個意思,自己卻……


    咬了咬舌頭,琉璃垂著小臉兒來到檀木桌前,迅速將燭光燃起,橘色的燭光至少還能遮住她羞紅的小臉兒。


    “我記得你以前經常躲在藏書閣偷看一些民間的書。”白瑾澤幽幽的望著她:“若是七月十五生的女子,在民間,在巫師裏那裏會怎樣?”


    琉璃撚了下燭芯兒,睫毛微抖:“七月十五是鬼節,那日生的女子是陰性女子,我記得有一本書上說巫師會在圓月那天將五個陰性女子召集在一起,而後用她們的心頭血滴入他人的血上,這樣另一個人就能活。”


    巫蠱之術,又是禍害人的巫蠱之術。


    民間傳說,書籍輿論,怎能輕信。


    雖然不敢實打實的去篤定禮部尚書的計劃,但是肯定沒好事兒!


    “圓月那天?何時?”白瑾澤問。


    琉璃盈盈起身,長長的裙擺如荷花拖在地上,推開窗咎,伴隨著吱嘎一聲,天邊的月光灑進來,滿室的銀輝,那月兒是個半圓,周圍灑著些許的涼意,雲霧濛濛的湧了上去,月兒漸漸的吐出銀色。


    “許是快了,就這幾日吧。”琉璃攏著青絲。


    “若是按照你所說的,行巫蠱之事是要五個陰性女子,那麽,現在隻有四個,另一個呢?”白瑾澤深眸如泉水:“莫非另一個還未采取行動?還是說?”


    琉璃搖搖頭:“我想已經采取行動了。”


    經過她這麽一說,白瑾澤攥緊了拳頭:“莫非就是城門吏的女兒?可是屍首呢?”


    “不知。”她搖頭:“現在看管的嚴,屍首也許不會浮出水麵了,又或許是另有原因。”


    兩個人神色凝重,不知再過幾日會在京城中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


    南宮逍遙辦事雷厲風行,迅速的將四個消失的女子的生辰八字弄得清清楚楚,她們都是七月十五的生辰,陰性女子!


    第一具分屍著實就是吏目府史的女兒,但是他卻不承認家中丟了女兒,南宮逍遙經過夜晚的觀察發現他家所有的空房中並無年輕小姐的身影,那湯藥也是夫人喝的,所以現在已然確定四具屍首分別是誰。


    城門吏的女兒消失的無影無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弄得人心惶惶。


    兩日過去了,月兒愈發的圓了,琉璃推開窗子,纖纖玉指就那樣細細的摩挲著月兒的輪廓,似乎隻要執起筆墨輕輕的一描就能夠將月兒缺少的那一星半點補上。


    就這樣,她想啊,想啊,徐徐的涼風吹的她愈發的清醒,一點困意都沒有了。


    “呀。”琉璃忽地想到了什麽,隨即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我怎麽沒想到呢。”


    說著,琉璃攏著一襲裘狐大氅匆匆來到了床榻前將那麵團展開,鋪在木桌上。


    “若是有一具屍首沒有拚湊進來,或是亂的,是不是其他的也就跟著亂了?”琉璃自言自語,順手揪掉一個麵團的腦袋,那兒光禿禿的,她怎麽想也想不明白,想的都頭疼了,索性將那些麵團全部揪掉了,亂七八糟的混在那裏。


    “我就不信整不明白你。”琉璃苦惱極了,仰起小臉兒,拖著腮幫子,攏著錦被在床榻上躺著整理思路。


    想著想著,腦海裏就浮出了白瑾澤那雙眸子,那雙清眉,心裏亂亂的,將被子蒙在頭上,睡覺!


    一覺睡到大天亮。


    “格格,起床了。”一道女聲響起,輕輕的叩門,是驛館的丫鬟。


    琉璃迷迷糊糊的醒來,錦被一掃,落在地上,捏了捏額頭,一咕嚕爬起來,看向地上散落的麵團,才把它們記起來,琉璃想將它們收起,誰知門外催促了:“格格,大阿哥和白學士等著格格用早膳呢。”


    “好了,知道了。”琉璃應著,將那些麵團推開,穿上了長袍,披著鬥篷朝外走去。


    她來了,引得兩個男子紛紛看向她。


    琉璃摸了摸小臉兒:“怎麽?”


    “皇阿瑪來口諭了。”大阿哥道。


    “說什麽?”琉璃問,盈盈坐下,白瑾澤抬手示意丫鬟給琉璃填粥。


    一碗粥冒著熱氣,大阿哥道:“皇阿瑪讓咱們火速迴宮。”


    “宮中可是出了何事?”琉璃握著湯勺的手一頓。


    若不是出了急事,怎能急急的召喚他們迴去呢。


    大阿哥眉心一蹙:“皇阿瑪說禮部尚書許久不理朝政了,現在禮部那邊亂成了一團,而且現在馬上到年根底了,禮部是最忙的時候,可是現在他卻甩手不幹了,哪兒也尋不到他,皇阿瑪現在勃然大怒,讓我們迴去迅速尋一個禮部的人出來接替他的工作。”


    是啊,年底了,年終祭典等一項事情都是需要禮部尚書打點的。


    輕嗬一聲,禮部尚書現在正忙著自己的巫蠱之事呢,怎會有功夫打點朝廷的事兒呢。


    不過,想來真正著急的人該是皇後娘娘和太傅吧。


    朝廷上上下下都知道,禮部尚書是皇後娘娘的人,現在禮部尚書不理朝政,皇上也會將一部分的氣撒在皇後身上,這對永禮今後的太子之位也是沒有好處的。


    但是這邊的事兒還未忙完,白瑾澤喝了一口粥,心中有自己的打算,不知這禮部尚書和皇後娘娘之間怎麽了。


    若是將這個機會把握好了,也不失是一個讓皇後元氣大傷的好機會!


    “永禮,你若是著急,你就先迴去吧,這邊的案子還沒辦完。”琉璃瞄了一眼不動聲色的白瑾澤,道。


    “你不跟我一起迴去?”永禮情不自禁握住她的手問。


    白瑾澤清眉一簇,不悅的掃了一眼,琉璃怕白瑾澤吃醋,迅速的拂開了他的手,搖搖頭:“我辦完案子再迴去。”


    “你們兩個?一起?”永禮灼灼的在二人身上掃了一圈。


    聞言,白瑾澤慢條斯理的放下粥,清澈的眸看向永禮:“四格格冰雪聰明,這個案子她也插手了,也幫了不少的忙,知府大人對她是青睞有加,若是現在就此將這個案子撇了,恐怕會讓人說清朝的格格嬌生慣養。”


    “那又如何。”永禮滿不在乎的說。


    白瑾澤嘲諷的笑聲從唇中吐出:“那又如何?大阿哥居然會這樣想?讓百姓們說清朝的阿哥格格們嬌生慣養你以為是一件好事?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難道就是皇室的榜樣?”


    “你……”大阿哥語塞。


    粥也索然無味,白瑾澤起身,冷冷的看著琉璃:“四格格,你好好考慮。”


    說罷,拂袖離去。


    “他跟誰甩臉子呢。”永禮怒火中燒恨恨的瞪著白瑾澤的背影。


    “永禮,好了。”琉璃攔住他即將衝出口的汙言穢語:“你先迴吧,迴去告訴皇阿瑪,我們忙完就迴去。”


    永禮悲憤交加,指著門口:“琉璃,難道你和他孤男寡女的留在這裏嗎?”


    “你胡說些什麽呢?”琉璃的臉煞白。


    “琉璃,你真的不喜歡他?還是說你是故意留在這裏,想攆我迴去,然後同他溫存呢?”永禮字字珠璣,噎的琉璃語塞。


    他何時變的這般不可理喻了。


    “隨你怎麽想,總之我是不會跟你迴去的!”琉璃強硬的說,看他一眼,提著裙擺迴了房間。


    留下永禮一個人在那裏捶胸頓足。


    禦前侍衛前來:“大阿哥,我們何時出發?”


    “我不迴去。”大阿哥的脾氣滕然衝上來了。


    “不迴?隻怕不妥。”禦前侍衛道:“皇後娘娘說了,讓你務必迴去!”


    他的拳頭攥緊又收起,一口牙咬的吱嘎吱嘎的響,頭上的青筋凸起,一雙黑眸滿滿的憤怒。


    “為何?為何?”永禮一下一下的砸著木桌,血紅的眼睛瞪著某處:“為何我的人生要被別人操控!為何我說的不算!為何都是別人來安排我!”


    “大阿哥……”


    “滾!滾!通通給我滾!”大阿哥將桌上的米粥,飯菜全部掃在地上,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


    “大阿哥請盡快考慮,若是考慮好了,今夜我們就出發,這樣明日就能到宮中。”那人道。


    他伏在木桌上,怔怔的凝著樓上的房間。


    他的琉璃,就在那裏,離他那麽近,那麽近,可是他卻親手將她推的那麽遠,那麽遠。


    *


    聽著樓下的嘈雜聲,琉璃貼著門板的身子緩緩抽離,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迴到床榻前將那些麵團打算拚裝上。


    “永禮,你何苦呢。”琉璃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聲。


    一邊撿著麵團一邊漫不經心的拚湊著,拚湊到最後她竟然覺得毫無頭緒,她忽地認真起來:“誒?為何少了一個麵團娃娃的腦袋?”


    “誒?好像少了一個紅色衣裳的手臂,身子和腿腳,哪兒去了呢?”


    她疑惑的嘀咕著,凝著其他安裝好,但是卻看著別扭的麵團娃娃,深諳的瞳仁凝著一絲熄滅的燭光,怔怔的望了許久,許久,琉璃忽地茅塞頓開,拍了拍小腦袋瓜,眸底熄滅的燭光一瞬點燃:“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興奮的她捧著那些麵團娃娃奔出驛館。


    與此同時,南宮逍遙那邊也有了新進展正和白瑾澤在一同商討對策呢。


    琉璃在府衙中等了好些時候才等到白瑾澤。


    她坐在那裏幾乎望眼欲穿,見來人興奮的撲過去,一雙水眸晶晶亮:“我有話跟你說。”


    “怎麽?”


    琉璃將麵團擺在了木桌上:“你發現什麽沒有?”


    他看了許久搖搖頭,這些麵團都是琉璃每日帶在身上的,想來隻有她最熟悉了。


    “少了個紅衣裳麵團娃娃的手腳,身子,少了個藍衣裳的腦袋。”琉璃直接說出來。


    這麽一說,白瑾澤才發現這個問題,數了數,原來的那些麵團果然少了一組。


    “你是說……”白瑾澤迴過神兒來。


    “對。”琉璃同他十分默契,現在隻需要一個眼神兒就知道彼此在想些什麽,她徐徐道來:“我是和它們熟悉了所以一眼就能發現,但是你第一眼卻看不出來,若是這麽看的話,兩個麵團上分別缺少了幾組器.官,那麽整體上來看就是足足缺了一個人,但是那些麵團卻依舊完整,隻是有的根本不是原有的,所以我看著它們才會覺得別扭。”


    白瑾澤恍然大悟:“也就是說,失蹤的其實是五名女子,但是我們隻有四個人的屍首,所以我們誤認為隻失蹤了四名女子?”


    “對!”琉璃道。


    好一出謎團。


    知府大人在一邊聽的一愣一愣的,一抹腦袋,一頭的汗水啊:“那這第五名女子?”


    聞言,白瑾澤和琉璃相視一笑,異口同聲道:“城門吏的女兒。”


    晚膳時,永禮在驛館門口遙望著遠處一直不肯離開。


    禦前侍衛將馬車牽到他麵前,恭謹道:“大阿哥,時辰到了,我們該出發了。”


    “等一會。”大阿哥漫不經心的說著,眼睛卻直勾勾的看著遠處。


    他在等琉璃。


    “大阿哥,還是走吧。”過了一刻鍾,禦前侍衛再三催促:“皇後娘娘該著急了。”


    將拳頭的怒火砸在了石牆上,永禮咬著牙,在宮外這段時間居然沒把握住機會讓琉璃迴心轉意,他真的恨自己的軟弱!


    深深的望了遠處一眼,永禮最終還是不甘心的上了馬車。


    馬車揚長而去,卷起了那輕薄的雪花,地麵上被馬車輪子碾的光溜溜的。


    今夜,注定不是一個平靜之夜。


    一團薄霧湧在雲卷上,雲卷下籠罩著黑暗。


    灰暗的草房內,女人嗚嗚咽咽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出……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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