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若幽蘭的聲音緩緩從幔帳裏飄出來,她如蔥玉段的玉手掀開了幔帳,宮女有眼色的上前將幔帳用珠花扣子挽了起來。


    “白學士,這麽晚了,希望你以後不要來了。”琉璃有些尷尬的攏著錦被,這樣衣冠不整的在一個男子麵前她還是第一次,那張迅速紅起來的小臉兒如天邊的火燒雲,細碎的發絲調皮的落下躍在她的唇邊。


    逐客令在白瑾澤的心中恍若一片浮雲,吹吹就散了。


    信步走向她,從一邊拖過來一個檀木椅子坐下,將藥瓶從袖袍裏取出來,拉過她軟弱無骨的小手塞進她手中,神情淡漠,口吻卻異常的關切和柔和:“每日塗兩次,不許忘。”


    “多謝白學士。”琉璃沒有矯情,將藥瓶攥在手心裏,蔥鬱的長指才想綰起耳邊的碎發,一雙帶著寒雪涼意的長指搶先替她綰好。


    他弓著身子,袖口上滾著銀絲線,全身上下散發著獨屬於他的淡淡的味道,隻要聞了便難以忘懷,兩個人光潔飽滿的額頭親昵的蹭過,距離近在咫尺,琉璃吐著溫溫的唿吸,搔弄的白瑾澤癢癢的,他涼薄的唇瓣兒忽地印在她的額頭上。


    琉璃怔愣,額頭滾燙如火,白瑾澤醇醇清清的聲音如細細的溪流流淌在她的心間:“成了習慣,改不掉,怎麽辦?”


    “你……這種習慣你還是放在你的她身上。”琉璃開口卻發現聲音婉轉如百靈。


    “嗬……”白瑾澤展顏一笑,揉了揉她細碎的劉海兒:“好好照顧自己。”


    不宜多留。


    白瑾澤即使戀戀不舍,但也要為了琉璃的名聲著想。


    夜半鍾聲。


    這一夜安靜的異常,沒有下雪,凝固的雪形成了一些碎碎的寒冰,結在了各個宮殿的垂花門上。


    翌日清晨。


    琉璃殿上上下下如沸騰的鍋一瞬炸開。


    因為,昨夜發現有一宮女患了瘟疫死在了殿內。


    瘟疫讓人談其色變。


    一時間,琉璃殿成了宮中的禁地。


    皇上聽聞後立即命人將那個染上瘟疫死掉的宮女處理掉,而後派太醫在宮中的各個角落熏一些藥煙。


    其中一個派去琉璃殿的太醫用安全保守的飛鴿傳書稟告皇上,四格格琉璃患上了瘟疫。


    當聽到這個消息的白瑾澤震驚不已,嚴寒的冬季怎會患上瘟疫,況且那個患瘟疫的宮女又是如何混進來的,他似乎從未見過。


    琉璃一瞬成了後宮之中的晦氣之人,人人恐而避之,琉璃殿也徹底被人隔絕了。


    後宮如此之亂,不能沒有個主事兒的人,無奈之下,皇上隻好恢複皇後的自由,讓她出來掌管後宮。


    皇後本就厭惡琉璃,此次在非常時期出來她不定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


    果然不出白瑾澤之所料。


    皇後以非常時期行非常手段為由將琉璃殿所有的宮女,奴才全部仗殺拖到了亂葬崗焚燒掉了,在此期間,內務府不準將新的茶具,碗碟給琉璃殿,而且進入琉璃殿的人不允許出來。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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