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玉和張天祿等人,並沒多帶隨從。他隻帶了紅衣劍童五人,和以張斌擊環為隊長的十大鏢師,連他和成玉共十九人,扮作販茶商人,向洞庭山莊進發。不一日,他們來到嶽陽,住進了天然居旅館。第二日,他們租了二艘漁舟,將金子放上去,就直奔洞庭山莊。最初船家聽說到洞庭山莊,就不敢去。但是,人家大把大把花金子,為了錢,人就要以生命去冒險。

    屠龍接到了他們放出的眼線的稟報,說有不明底細的船隻駛向了洞庭山莊,他立即派出兩隻快艇前去查看。可是兩隻快艇有去無迴。因為兩隻快艇上的人,剛接近船隊查問,就被張天祿以隔山打牛的手法,點了穴道。兩隻快艇落入張天祿手中。張天祿下令,快快劃船,直到屠龍準備再派人去查問時,他們已經接近洞庭山莊。他命令陸環張斌留下,與十大鏢師守船,他自己卻帶著成玉和紅衣五童,讓成玉拿著他的拜帖前去拜莊。成玉在前領路,他和金銀銅鐵錫玉五童緊緊跟上。

    成玉一上岸,就大叫:“哪位頭領值班?快報與你們吳莊主知道,說碧雲山莊張莊主前來拜訪,讓他快來迎接。”成玉在洞庭山莊顯露過武功,沒有人敢於前來阻攔他。成玉路熟,就一步步帶著他們沿盤陀路往上爬。一行人,很快來到洞庭總寨前。這時莊門大開,兩個莊丁前來查問:“幹什麽的?”成玉將手中拜帖一揚:“碧雲山莊張莊主前來拜莊。”莊丁接了拜帖,不敢怠慢,馬上向內通報。拜帖一下就到了護法焦洪手裏。焦洪知道人家來者不善,就急忙跑向大廳,去向吳威作了報告。吳威正準備派人去查船隊之事,焦洪卻帶來了碧雲山莊莊主來訪的消息。吳威叫焦洪送上拜帖,見上麵寫著:“成玉已探明玉母山莊地址,並送來黃金,特與莊主履行協議,希莊主效納。”吳威知道對方有備而來,就馬上派人請天方禪師和徐威等人前來商議,以求對策。

    他問焦洪對方來有多少人,焦洪說有六七人,吳威就放了心。他想,如果對方所提條件於他有利,他就接受對方條件。如果對他不利,他就動用全莊力量,予以包圍殲滅。或予以下毒,以對付對方。他認為無論如何,對方也飛不出洞庭湖,主動權完全握在他手裏。他馬上傳達了全莊戒嚴的命令,然後又傳令打開中門有請貴賓。於是,四處傳來打開中門有請貴賓的聲音。成玉內心氣憤,他很想發作,“哼!老東西,要他出來迎接,他卻與我來這一套。”張天祿拉了他一把,要他抑製。於是一行人向著大廳走去。他們來到大廳,吳威出廳迎接他們。雙方分賓主坐定。主位上坐著吳威,天方禪師,徐威,馮泰,楊凡,屠龍等。客位上坐著張天祿,成玉和紅衣五童。吳威向張天祿一拱手說;“張莊主不辭千裏來到敝莊,不知所為何事?”

    成玉卻說;“吳莊主,我與你有約定,共同對付玉母山莊。我們來此,就是具體商量合作的事。”“我早說過,我必須弄清楚玉母山莊來龍去脈,我才好談合作啊。”張天祿把兩眼一愣,原來十分枯瘦的老頭子,卻從眼中射出兩股神芒。吳威一下就埋下頭去。張天祿哼了一聲:“本莊主對玉母山莊自然十分清楚,不然,我讓你們對付何人?我出一萬兩黃金不是白出麽。這玉母山莊就在這洞庭山莊附近。”吳威對菱兒是玉母山莊的人,十分清楚,早有懷疑玉母山莊就在此附近。因此,他對此十分相信。於是,他說;“莊主既是如此說,那就請問莊主,我們如何合作,雙方在其中,各負什麽責任?”張天祿又愣了他一眼,吳威卻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對方的眼神,不知怎的,有攝人心魄的力量。吳威不寒而栗“你比鐵金鵬如何?”張天祿問。“他,他的武功或許比我高一些。”

    “好了,老實告訴你,鐵金鵬已按我的命令去占領揚州飛龍堡。幾天後,他將向江湖傳達我的命令。我讓他當我的副盟主,我要他向江湖武林各派說,凡是擁護我而且與金管銀硯書生作對的,每個幫派給五千兩黃金。若不接受我的命令的,我一定在他們接到命令十天後,在江湖除名。念你給玉兒有約定,加上你這裏的有利地勢,我也給你一個副盟主,給你一萬兩黃金,我要以此地為總盟。”吳威聽說當副盟主和給黃金,感覺很好。可是,別人要占他的莊子要成為這裏的太上皇,就不是滋味了。於是,他說:“張莊主,我願意入盟,就是當一個堂主也行。隻是,這裏不適合建立總盟。”

    “不適合?我早聽人說過鐵血盟覆滅,天下總盟就設在此。你花了十五年時間,不知耗費了多少武林人士心血,使這裏已是金城湯固。怎能說此地不適合?”“這個,你讓我考慮一下如何?”“我不辭千裏而來,不能讓你長久考慮,限你半個時辰內作出答複。”這時,天方禪師卻開了腔。“莊主,我們不能與他們合作,更不能投降他們。你是武林總盟的副盟主,我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以免遭到中原正義武林人士的恥笑。”成玉卻大叫:“老和尚,你不要認為你武功了得。我師傅在此,你經受得住我師傅一個指頭嗎?”張天祿把手一揮,阻止了他:“老禪師,常言順天者生,逆天者亡。你應很好想一想。聽說老禪師是副盟主,你當了這些年副盟主,究竟得了什麽好處?你若與我合作,我仍然讓你當副盟主,而且我每月給你五十兩黃金。不知比你現在好多少倍,你認為如何?”“張莊主,你說的功名富貴,對一個出家人,究竟有什麽用?我知道你來者不善,但是,為了維護中原武林正義,我願意流盡自己最後一滴血。”

    “你要與我死拚,那當然可以試一試。不過,我不會讓你輕易就死。我要讓你感覺活著比死更難過。我要讓你不死不活,卻不能自殺。”“我相信你有如此兇惡手段。不過,我想任何兇惡,殘暴,都摧不毀人的堅強信念和不屈意誌。”“你執迷不悟,我仍不想馬上與你動手,我要讓你很好考慮一下。”他迴過頭來對吳威說:“吳莊主如何決定?你也要與我拚命嗎?”“這個,我不能言而無信,我願意與盟主合作。”他一下對張天祿改稱盟主。張天祿說:“這才是識事務的。”馮泰卻說;“吳莊主,你不能出賣武林啊!”“什麽出賣?我這正是為武林大計,為整個江湖著想。張盟主統一中原武林,這是大勢所趨,識事務者為俊傑,我們應順應潮流,適應形勢發展。玉母山莊就在我附近,常常窺視我洞庭山莊,使我坐臥不安。我們隻有投在張盟主名下,才能免去玉母山莊入侵。”天方禪師走了過來,“張莊主,我是死也不會投降碧雲山莊的。你就先把我拿下如何?”邊說,他邊向吳威走去。吳威見天方禪師發難,心裏有些懼怕,連說:“大師,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成玉卻一躍而起,擋在吳威麵前。“老和尚,你真要拚命麽?”

    張天祿站了起來說:“程平,你是不自量力,自取滅亡,”天方禪師大叫:“無論如何,我隻是盡到作為江湖武林一員的職責。”張天祿大笑一聲:“在座諸位,你們之中,誰願意跟程平反對我的,都站出來,願意跟隨吳莊主的,就不要動。”馮泰楊凡站了出來。張天祿大叫一聲:“還有沒有?”他把眼向眾人掃視了一周,沒有人再開腔。“好。就你們三位。三位想來武功是很高強的?”天方禪師說:“姓張的,我們隻是為武林盡點責任而已。”“有骨氣。你們想死,但是,我不一定要你們死。現在,我一個人,你們可聯合向我進攻,看我接不接得下你們三人。”天方禪師為中原武林公認為天下第一的武功,人家卻要以一敵三。而且與之對陣的是天下八奇中的第一,第四,第五的三位。這簡直聳人聽聞。天方禪師自恃身份,就說:“我們怎麽能聯合進攻張莊主呢?還是讓灑家來先領教張莊主的高招吧。”他運足了十成功力,一招降龍伏虎,向張天祿擊去。張天祿坐著未動。手輕輕一抬,就擋住了程平轟雷似的一擊。而他卻在左手擋住程平的同時,右指卻已點出,一股暗流擊中了程平的期門穴。

    程平隻一招就被人家製住,就象泥塑木雕似的被人釘在那裏。這天下第一的英雄,果真未能經受人家一指的一擊。馮泰,楊凡看在眼裏,自然不敢怠慢,就同時發動。滴血劍紅得耀眼,象一朵紅雲,向張天祿頭上罩下。無影掌無聲無息,卻象十二隻短箭,同時射向了張天祿的十二個大穴。這張天祿隻輕輕跨了一步,用手劃了一個圓弧,就有一道氣牆籠罩住全身。馮泰的十二股暗流,就被迫而返轉,馮泰就感覺自己的十指有些麻木。這時張天祿卻把手指對著那頭頂的紅雲,用力一點,那劍氣就四處散開了。在這同時,他用手一夾,楊凡的劍就被夾住,他無論如何用勁,再拖也拖不動。接著,張天祿一個旋轉,就卷起了一陣狂風,馮楊二人,就被摔倒地下。他上前點了二人穴道。他製住三人,就連問:“誰還不服?”這時,再也沒人開腔。張天祿上前,將三人的口一拍,然後拿出一個藍色玉瓶。拿出三顆黃色丸藥,要三人服下。他迴頭對吳威說:“吳莊主,你們可能認為我以藥物控製三人,使他們成為白癡,以他們的武功去為我打天下,那就錯了。他們那點武功,沒有利用價值。

    不過,這些人,一心想與我拚命,這是為什麽。他們總是想我會失敗,我就不能輕易殺了他們。我要讓他們活著看見,我是如何取得成功的,我要讓他們在我麵前懺悔。我要讓他們清清楚楚受罪。我這藥吃下後,他們身上會長出一種毒瘡,每天要他們癢得鑽心。他們又不能自殺,那時再看他們思不思懺悔。不過,他們若是頑固不化,我可以將他們變作一個什麽罪都沒受過的人,將他們處死,使人家感覺我是十分仁慈的。“吳威聽完他的解釋,臉就變成了死灰色。張天祿要他派人將天方禪師等押下去,他就連說:”是,是,是,“成玉並不放心,也跟著去到石牢。辦完這些事,張天祿讓金玉等去到湖邊,命令張斌等將所帶的金子拿來。先給吳威一萬兩,說是為建設總壇之用。然後對於每個投降的人,吳威徐威等每人五十兩金子。每個頭目,十兩黃金。其餘的人,每人五兩黃金。他對眾人說:”我並不強迫諸位為我作什麽,我隻是要你們象他們一樣,“他指了指同來的鏢師而繼續說,”知道跟著我,就有好處,就有金子拿。我最不喜歡那種陽奉陰違的人。“這時,他用眼看了一下吳威,吳威隻好埋下頭去。吳威心裏雖然不滿麵,但是,他能做什麽。他現在隻能惟命是從,苟且偷安。接著吳威與張天祿等設宴,接風洗塵。在一片萬壽無疆聲中,宴會一直從早開到深夜。

    在領黃金時,吳威想起了劉昆和張成龍。他說還有兩人未來。張天祿就叫吳威派人去叫他們。派的人去不久,迴來報告,說是二人已駕小船離湖,現在可能上岸了。吳威決定派人去追趕,張天祿不以為然地說:“這等小卒,讓他們去吧。他們這些小小泥鰍,翻不起大浪。普天之下,我要他們無立足之地。放心吧,他們作不了什麽。”

    十天以後,黃雲楊華來洞庭山莊報捷。他們向張天祿談到了揚州之戰的經過。說到藍玉,白玉被殺,五十莊客隻剩二十四人,疥子和尚等已被一個小孩救走。張天祿問殺藍玉白玉的人是誰,他們說是疥子和尚。他又問疥子和沿與天方禪師比,二人功力誰高,黃雲答複,若以當年論,疥子和尚弱於天方禪師。現在可能比天方禪師強得多。說到那小孩,他們說那小孩的功力更強一些,所以對他不得不提防。“哼!這幾個鼠輩想阻擋我,隻是螳臂當車,不過是癡心妄想。我將向江湖傳達我的命令,限他們在十天之內,向我投誠。若是他們不服,就讓他們在十日內,在江湖除名。”他向楊華等憤憤地說。

    這時,有一個莊客前來報告,說是有一位書生求見,問盟主見還是不見。張天祿雖然也懷疑金管銀硯書生變作法子來對付他,不過他自恃他武功天下第一,無人可擋,就是來個十個八個,個也不怕,何況一個書生。於是,他說:“不管任何人要見我,讓他們進來就是。”莊丁將他的命令傳了出去。一個時辰後,莊丁領著一個六十開外的瘦削老者站到他麵前。此人劍眉高鼻。三溜青須,樣子十分瀟灑。此人一身白衣白褲,顯現一派風流儒雅氣派。眾人都不知來者是誰。張天祿卻一眼認出來,這是張天壽。張天祿把眼一睜:“你來幹什麽?”

    “二哥,我原來說過,這天下武林,有我們存在,誰人還是我們的對手。你卻偏偏聽大房的。二哥,你對我不起,我卻沒有嫉恨你啊。現在聽說二哥已與大房決裂,我想來此助二哥一臂之力。你難道忘記,上陣還要親兄弟嗎?”“三弟此來,我自然十分高興。要征服武林,我正愁人手不夠。我們弟兄連手,天下果真無人可擋。不過,三弟總還有你自己的目的,你的代價是什麽?”

    “二哥若在將來得到了江湖沉浮錄全三冊,可否將二哥原來保管的一冊和我原來保管的一冊借我一閱。因為二哥給的假秘笈,差點使我走火入魔。我已得了病,我隻有看完這二冊,才能治好我的病。所以我來此,投在二哥名下。”其實,這張天壽早已將那假秘笈設破,而他此次來,隻不過是想在將來趁張天祿不注意時,取得金管銀硯,取得三冊秘笈。張天祿雖然知道他有異心,但是,他現在正在用人之際,他還得利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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