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珠落入一個陷阱,人就一直往下掉。她不知落了多久,入地多深,已完全昏迷過去。他醒來時,已完全處於一片黑暗之中。她感覺似乎被關在一個見不著天的屋子裏,躺在一個床上,感覺床上有席有被,但是十分冷浸。她用手一摸,是張石床。她從床上坐起來,盡力向四周望去。周圍都是黑洞洞的,什麽也看不見。她想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可惜,枉費心機,因為這兒除了彌天漆黑外,一點聲音都沒有,完全一片靜寂。

    她在迷糊中睡去,突然被二人的對話聲驚醒。“這小妮子,醒來了嗎?”這是一個老女人的聲音。“啟稟師傅,我想她應該快醒了。師傅是否要見她?”這是一年青女子的聲音。“不急,不急,這小女子確實是練武的胚子,我這身武功,不能後繼無人。我想找一個傳人,但是,這小妮子歲數還年青,我得磨練她一下。這象那上等美玉,不琢不成器。我想餓她幾天再說。”她聽了對方師徒的話,知道對方是在說她。這是一個幫派。記得,她是落入地下的,這是什麽幫派呢,怎麽在地下?她知道,這石牢也在地下,卻從未聽說過什麽幫派在地下。聽說要餓她幾天,她急了。餓幾天,不餓死也會得一場大病。她慌忙下了床,朝著門口方向走去,一掌擊在門上,大叫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手十分疼痛,她忘記了這是一道石門,手打在石門上,等於給這石門拍灰塵。門,紋絲不動,無論如何叫喊,外麵總聽不見她的聲音。她大失所望,就咿咿呀呀地哭了起來。這時,卻聽見有個人在歎氣:“哭,有什麽用,你自己安靜不下來,也來擾亂人家安靜。”聽見這聲音,她不哭了。對方繼續說:“姑娘,既來之,則安之,那小魔女既然將你關到這地方,你就是哭死有什麽用?不如養好精神,也好多活幾天啊。”聽這說話的聲音,似乎是一個十分老的女人。她知道了這兒是一個幫派的監獄,這兒還關有其他人。她於是問道:“婆婆,這是監獄嗎?”“嗯。”“婆婆,你怎麽關到這個地方的?”隔壁的人沒有答話,房屋完全靜悄悄的。隔了好一會兒,那老女人始問道:“你叫什麽名字?”“我叫秀珠,我是被她們新抓來的。”“秀珠,多麽好聽的名字,你是如何被她們抓來的?”“我在大路上行走,落入了一個陷阱,就一直往下掉,就這樣,被她們抓來了。”

    “你不是小魔女的敵人,你也不是小魔女的朋友,是吧?”小魔女是誰,我沒聽說過。你真沒聽說過,難道你不是她派來探聽我秘密的?她們為什麽要關你到這裏來呢?“”我沒見過這裏的人,這兒是什麽地方,婆婆,你能告訴我嗎?“對方又不開腔了。這時她突然感覺肚子十分饑餓,她大叫道;”婆婆,你有什麽好吃的東西,能給我一點嗎?“她沒想到,一個被關在這裏的人,能有什麽東西給她吃。再說這厚厚的石壁,即使有東西,對方又如何能給她。”啊,她們沒給你送吃的?“”我不知昏迷了幾天,一醒赤,肚子就感覺特別餓,就想東西吃。“”你多大年齡了?“”快二十了。“”哎,我可憐的孩子,這裏有一個冷饃,你拿去吃吧。“對方將牆穿了一個洞,將冷饃拿給了她。她拿到饃,就狼吞虎咽地吃起來。吃完,她說了聲謝謝,又迴到了床上,朦朧睡去。突然聽見咣啷一聲,隔壁的石門開了。一個女子的聲音說。”你今天的飯食。“那婆婆問道。”你們隔壁關有人?“”張婆婆,這關你什麽事,你把你自己管好就是。“”既然你們關了人,就該給別人送飯,你們難道要餓死人麽?“”我們餓不餓死人與你何關,隻要餓不死你就對了。“”這是什麽規矩?世間什麽刑罰都有,就是沒聽說過不許人吃飯的刑罰。“”你就少管閑事了,我們要鍛煉少主意誌,要她餓其體膚的。“”你是說,這人是你們少主人?“”現在不是。“”那要什麽時間才是?“這就得看她的造化。若她能餓七天七夜,就可能成為我們的少主。若她餓死了,或者餓七天後,成了大病夫,我們門主也不會要她的。”“你是說,這人是你們門主新近搶來的?”“什麽搶來的。是我們門主看中了她,她是一個上等的練武胚子。”“哼,小魔女想找接班人了。好,我不管此事。”秀珠聽得明明白白,她原來是被人家搶來當徒弟的。可是,這得經過七天的饑餓。七天不吃飯,不是要餓死人嗎?於是,她不怕手痛,用雙手擂著石門,並大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當你們的什麽少主。”可是,不管她如何喊,沒有人理她。她已經累得有氣無力,就迴到石床上模糊睡去。

    饑餓,無情的饑餓,實在無法忍耐。她又向那老太婆求情道:“婆婆,行行好,給我一點吃的如何?”“給你一點吃的,我沒有啊。”“婆婆,你是好人。你一定有,一定有。”“她們給我吃的,隻能夠我一人吃,我給了你,我又吃什麽?”秀珠被對方的話問住,她沒再開腔。是的,人家隻有那點東西,你饑餓,人家就不餓麽?半個時辰過去,那無情的饑餓真使她難於忍耐。她隻好哭喪著說:“婆婆,我實在不行了。你就救救我吧。隻要給我一點點吃的,我都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你說得好聽。我今天救了你,你將來拜小魔女為師,能不殺我麽?”“婆婆,你是慈善的人,你能看著我活活餓死嗎?我不拜小魔女為師,一定不拜。”“你說的是真話?那你就先拜我為師,按我的吩咐去作如何?”“婆婆能救我的命,我就拜你為師”說著她對著牆壁叩起頭來。她的頭叩得牆壁空響,並高叫:“婆婆,我給你叩頭了,你就收我為徒吧。”“看你一番誠意,我就收你為徒吧。”說完,對方從那洞口送了一個饃過來,她又大口大口地吃起來。吃完以後,她還想要吃,可是哪裏還有呢。她又想上床睡覺,卻聽那婆婆說,“你既拜我為師,我就傳你一點心法,你照我所說的心法去練習,就一定熬得過七天。”“弟子謹遵師傅的教誨。”“你仔細聽著,我傳你的口訣了。我這套功夫叫玄膺養氣功。先盤膝打座,默念玄膺穴。使口內生津,使津液在口內飽滿。逐漸將津液下咽,然後將津液送入黃庭,至夾背透至頂門。上通頂門天穀,中通心腎,下達呂尾,使子母匯合,百駭皆通。這口訣是,時時不離玄膺,待等玉液生津。更達夾背相照,返本潤透全身。記住沒有?”弟子記住了。

    “還可告訴你,你現在睡的白玉石床很適合練這套功夫。你為什麽餓得那麽快,就是這石床在作怪。”聽了婆婆的話,她就按婆婆的口訣在床上練起功來。練功三遍後,她覺得津液使全身滋潤,饑餓也就不覺得了。每天老太婆給她一個饃,日子就這樣過下去,不覺得就到了七天。

    那天,她正在盤膝練功,門吱呀地開了。她連忙將身子睡了下去,然後微微睜開了眼。通過對方手持的蠟燭,她看見一個十幾歲的女子,領著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婆走了進來。那老太婆對那小女子說:“去,看看那小妮子是否死了?但願她沒死才好。”那小女子隻好走到石床邊,秀珠眯上了眼睛,假裝睡著。“稟門主,她唿吸勻稱。”那女子大叫。“好!”老太婆大叫“小英,這女子功底很好。從明天起開始給她送食物,不能讓她吃得太多,將我收藏的人參給她弄上一些。加上點銀耳湯喂她,讓她休養七天,我才來看她。”那女子答應一聲是。說完二人走了出去,又重新關上了石門。

    第二天辰時剛過,就聽見了石門門窗啟動的聲音。隻聽那女子說道:“起來吃飯羅。”她第一次來到石門的窗口,一股冷風吹來,她感覺多麽愜意。她才知道,人在外的自由生活是多麽美好啊!她多麽想在窗口多呆一下,可是,那女子給她送上食物後,又重新關上門走了。這些天由於她學習了那婆婆教的養身氣功,她並不感覺十分饑餓。對方給她送來了一碗銀耳湯,一個小點心,她吃得很仔細,感覺十分有味道。她已經知道這裏的規矩,一日隻送一次飲食,她並沒希望得到其它更多的東西。她暗暗想,我能活到這些天,都是隔壁的婆婆救了我,我當報答這位婆婆,若是明天她們再給她送點心來,就將點心讓給這婆婆吃。她沒想到,沒等到到第二天,下午又給她送東西來了。除兩個白麵饃,還有一碗人參湯。她把湯吃了,吃一個饃,留了一個饃給師傅。老太婆沒有接受。她說:“孩子,你要報答我,也不急在這時候,你的腸胃正在加大,你的東西你就自己吃吧。”

    第二天,上午一碗人參湯,二個點心,下午銀耳羹,三個白麵饃。她總是想留點東西給老太婆吃,不知怎的,她卻幾下就吃光了。第三天,送的東西又有所增加,下午還有一碗紅燒肉。她仍沒有所剩,將所有的東西吃得精光。她吃完飯,就按那婆婆教的口訣練功。她感覺有一股熱流在全身流動,她感覺身體極為舒暢。她哪裏知道,她吃的點心,是人家從萬水千山搜集來的各種奇珍異品配置成的心子。她的功力大進,身體越來越輕爽,身體感覺很輕,好象要飛起來似的。七天之中,她除了吃飯,就是練功,根本不感覺勞累。她現在已不想離開這地方,她想等把功夫練成後才出去。老婦人又看她來了。雖然聽見了她們開門的聲音,她卻假裝不知。她利用現在所練的功夫,盡力閉住唿吸,裝著氣息還是很微弱的樣子。老女人讓那女子照亮,走到她麵前,用手探了一下她的鼻息,感到還很微弱,就對那女子說:“她的氣息怎麽還如此微弱,你沒有按我吩咐的給她飲食嗎?如果七天後還是這樣,小心你的小命。”那女子答複:“是。我一定按門主吩咐的去做。”二人又關上了石門,離開了石屋。

    第二天,秀珠每日早晨有五個點心,下午有四個饃,一份肉。這時她果真吃不完了,下午的肉,她就給了那婆婆吃。那婆婆感動得熱淚盈眶,因為自從關進石牢來,她就沒嚐過肉的味道了。秀珠問婆婆說:“師傅,那婆子說,給我七天期限,若我的體力不能恢複,那女子就要被殺。我不忍心那女子為我而死,但我又舍不得離開你,我該怎麽辦?”“好了,世間沒有不散的宴席,你心腸好,會得到好報的。你出去以後能記著我,就好了。你若能找到小魔女斬金斷玉的匕首,將我的禁忌解除,我就心滿意足了。你給我吃的點心,對我幫助很大,我感謝你。還有幾天時間,你我師徒一場,我就傳你一套劍法吧。現在,你隻能記著這一套劍訣,將來有一天,你或許用得上。這套劍叫流雲劍。這流雲劍隻有三招九式。第一招為流雲似火,第二招為流雲飛煙,第三招為雲遮霧湧。這第一招的三式為流雲點點。彩霞彌漫,火燒天闕。第二招的三式為雲飛渺渺,激浪生煙,煙濤滾滾。第三招的三式為,雲霧漫卷,黑霧彌天,狂濤霧海。這九式還有反九式,共十八式。隻要你將口訣記熟,再配合我教你的心法練習,將來你一定會大有成效的。”秀珠對著牆壁叩頭:“謝謝師傅,謝謝師傅。”

    第七天到了,秀珠問老太婆:“師傅,若小魔女一定要我拜她為師,我拜還是不拜?”老太婆卻呻吟起來。“按理,你已拜了我為師,就不該再拜別人為師。但是,她弄你到這裏來,就是繼承她的衣缽,你不拜她為師,她會殺了你。好吧,隻要你行事不象小魔女一樣,你就拜她為師也不妨。”“師傅,這小魔女是個十足的壞人吧?”“哎,我也說不清楚。以後你同她相處,還是由你自己去判斷吧。”“師傅,難道你不恨她?”老太婆卻沒答複她的問話。

    第七天,石門吱呀地打開,秀珠不再裝著,她坐到了石床上。老女人讓小女子點著蠟燭隨她走進屋子。這次秀珠看清楚了這位抓她的老女人。這女人瓜子臉型,皮膚又白又嫩,隻是臉上有些皺紋,眼眉口鼻卻十分勻稱。她並不感覺這老女人可怕,似乎樣子很熟悉,她象在哪裏見過這女人,卻又想不起來。老女人走到床邊,摸了一下她的頭問道:“孩子,你的病好了嗎?”“我沒什麽病啊。我記得我掉入一個坑裏,就被人弄到這裏來了。”“孩子,你掉入一個坑時,就受了傷,一直昏迷不醒,是我們救了你,弄你到這裏來養傷的。”“養傷?怎麽把我關到這黑屋裏?”“這裏養傷安靜啊。我們害怕你的仇家追擊,對你養傷不利,現在你好了,就隨我出去吧。”

    “那我還要謝謝婆婆了。”“孩子,我不是你的婆婆,我的女兒大概也是你這樣的歲數,你就叫我姆姆吧。走吧,你跟我走吧。”她跟著老女人出了石牢。

    秀珠緊緊跟在老女人後麵,陣陣涼風吹來,她感覺十分暢快。天空仍是漆黑的,她認為還是在晚上。那女人領著她從一條小路走上一條大道,路旁沒有花草,卻有無數照亮的燈。她才感覺,似乎一直在地下行走。不知走了多久,不知走了幾條這樣的大道,終於看到了一群燈火輝煌的房屋。這是一個大的四合院,院中有一個大壩,壩上一竿獨立,一盞天燈,使四周看得清清楚楚。壩子的東南西北,是連接在一起的樓房。每間房屋,燈火通明,她不知道,這裏有多少人家。對著那燈竿,有一高出其它房屋的一個小樓,樓正中,懸掛著一個黑漆大匾,匾上四個金色大字:“地龍神府”匾的下麵,有一朱紅色的大門,門的上麵兩條盤龍飛舞,栩栩如生。大門外站著兩個穿紅色衣服的女人,她們向老女人行禮,老女人輕輕點了一下頭。

    這時,一個紅衣女人向內傳道:“師傅迴府。”於是,四處側門洞開。十二彩女湧入大廳,向老女人請安問好,老女人坐到了虎皮交椅上。她隨即指了一個椅子,讓秀珠坐下。然後開始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我叫秀珠。“”你也叫秀珠?清秀的秀,寶珠的珠?“”是的。“”姑娘是什麽地方人?“”揚州。“”揚州有個飛龍堡,你知道嗎?“”那是我的家,我怎能不知道。“”那劍幫幫主是你什麽人?“”他是我爹爹。“”你真是龍興的女兒?你媽媽呢?“”我從小失去了媽媽,我媽媽死了。“”老女人的眼淚奪眶而出了。她仔細地端詳著站在她麵前的秀珠。秀珠也盡量地打量著她。“孩子,你今年快滿二十歲。你是臘月初八寅時生的吧?”姆姆,你真會猜,你怎麽一下就猜到了我的年庚生月呢?“”孩子,你肚臍附近,是否有片紅色胎記?“”是的“。”孩子,你知道你秀珠的名字是如何得來的嗎?“”是我父親取的。“”是的,是你父親取的。孩子,你身上不是有一顆白玉珠子嗎?這珠子上有顆珠字,你拿出來我看看。“秀珠十分奇怪,老女人為什麽知道她貼身東西。她拿出了一個紅線繡的荷包,荷包內有一顆白玉石的珠子,那珠上有一顆珠字。再看那荷包,荷包上麵繡著福字,下麵繡著壽字,老女人的熱淚就往下淌,一顆一顆豆大的熱淚滴到了荷包上。荷包打濕了一片,她沒覺得。”姆姆,你怎麽啦?“秀珠問。”孩子,我的孩子。“她再也忍耐不住竟然哇的一聲哭出聲來。旁邊的人都不知道是怎麽一會事。但是,沒人敢問她。隻有秀珠又問了一句。”姆姆,你怎麽啦?“”你,你,你不要叫我姆姆,你要叫我媽媽,叫我媽媽。“”你說什麽,你說什麽,我媽早已死了,你怎麽會是我的媽媽?你絕不是,絕不是。

    “她站起來,想跑出大廳去。”你,你,你是小魔女,你是一個壞人,我絕不會有你這樣的媽媽。“”攔住她,攔住她!“老女人歇斯底裏大叫。幾個人又將她拉來坐到椅子上。老女人站了起來,走到她麵前,拿出了一顆與她一模一樣的荷包,裏麵似乎也有個珠子,將珠子拿出一看,竟然是個秀字。兩顆珠子連在一起,就是秀珠兩字。兩個荷包,顯然是同一人的傑作。秀珠看著同樣的荷包,看著同樣的珠子,愣愣地出神。老女人大叫。”我是你媽媽,我是你媽媽。都怪媽不好,我沒有將你帶在我身邊,你若不相信,你可以問問龍興是怎麽一會事?媽媽早就想要你迴來,跟在我身邊,但是,我又不忍心讓你在這地下吃苦。龍興又說,劍幫要靠你發揚光大,我就讓了他。你的名字是你父親改的。你父親要我將家傳白玉,將你的名字刻在白玉上,我怕我母女將來不相認,就將那白玉分成兩塊,一顆刻上秀字,一顆刻上珠字。秀字放在我身上,這珠字卻在你身邊。“老女人說些什麽,她什麽也沒聽著。她隻是望著天花板出神。

    她記得,她四歲以前,她母親還在,母親很愛她。她愛吃芝麻糊,母親每晚都要喂她芝麻糊的。在月明星稀的夜晚,母親總是牽著她數天上的星星。一邊數還一邊教她唱一顆星兩顆星,天上星星亮晶晶。還說什麽天上一顆星,地下一顆丁。父親似乎不十分喜歡她。每天晚上,父親總要母親送她到王嫂那裏睡覺。王嫂隻是她的保姆,她是全靠王嫂養大的。母親死後,父親再沒有來看過她。她八歲開始習武,對她要求很嚴,稍有不對,就要挨一頓打。她從小挨慣了父親的打,所以並不以為然。她總認為,這是父親對她愛得深,是恨鐵不成鋼。她哪裏知道,這其中還有別的緣故。她從小養成了堅強性格,挨了打,父親是不準哭的。若哭了,就打得更兇。除練武外,父親似乎沒過問過她別的事。

    這次,她與張小蓮的婚姻,就更暴露了父親對她的不關心。父親似乎真正隻是利用她去作為騙取別人寶物的手段。哪有自己的父親不相信自己女兒的,還要派人監督自己女兒。這一幕幕的迴憶,使她動搖了龍興是她父親的信念。

    她原來認定,她與張小蓮的婚事,父親隻是財迷心竅,現在想來,卻越想越不是滋味。她又仔細地端詳著老女人,老女人長來與她十分相像,怪不得,她一與她見麵,就認為在什麽地方見到過。於是,她撲在老女人的懷裏哭著說:“你說,你說,你與爹之間是什麽關係?”“你說的是龍興吧。他不是你的爹。死的也不是你的媽,他們隻是你的養父養母。”“那麽,我父親是誰?我又怎麽為龍興收養的?”“哎,你父親,他死了。他不是別人,就是這地龍神府的門主王坤。我們一家人的辛酸經曆,都是那金管銀硯書生所害。”“媽,究竟是怎麽一會事?你就快告訴我吧。”“哎,幾十年的經曆,說起來話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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