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施安安這位不速之客的到來,邵澤隻掃了她一眼,便又重新將目光放迴了被按著頭的那人身上。


    “很抱歉,我隻按規矩辦事。”邵澤道。


    那男人一聽,猛然從保鏢的手裏掙脫,往前一衝抓著邵澤的袖子哀求道:“邵先生我錯唔唔……”


    他話沒說完,就被那保鏢給抓了迴去。大概是怒於他的表現,這迴不僅僅是一個人按住他,同時他的嘴還被捂住了。


    邵澤從助理手裏接過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著剛剛被碰到的皮膚,臉上露出一絲笑,安撫他道:“我是個遵紀守法的商人,不會去做違法的事。”


    他越是這樣說,那人越聽眼神就越絕望。


    邵澤對他的哀求視而不見,繼續道:“不過你的行為對我還是產生了一些麻困擾,為了不讓以後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我也隻能是殺雞給猴看了。”


    他說完,邊上的保鏢不知從哪拿出一把兩尺長的短刀來,保鏢將那人的手摁在了茶幾上,手起刀落,隨著一聲慘叫,那人四指齊斷,斷指還朝旁邊迸去,其中一枚就掉在施安安不遠的地方。


    “啊——”施安安看著那白色的骨頭和粉色的血肉,下意識尖叫出聲,但很快她就自己捂住了嘴,生怕自己被殃及池魚。


    可那人的斷掌還是讓她胃裏翻騰不已,早上吃下去的食物這會兒止不住往外湧。


    就在她快要吐出來的時候,她眼睛不小心瞥到邵澤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竟然“咕唧”一聲,又把嘴裏的東西給咽了迴去。


    邵澤:“……”


    “別殺我……”施安安抖著身體,說話聲音都在打顫,“我什麽都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我什麽都沒看見……”


    邵澤將目光從施安安身上移開,起身吩咐了一句“收拾幹淨”,便離開了這裏。


    他一走,施安安癱坐在地,身體還抖個不停。


    ……


    很快就到了中午,時家這個馬場集休閑娛樂飲食住宿於一體,在大家迴來後,馬場餐廳就已經為貴賓們準備好了規格最高的自助餐。


    師妃和褚唯跑了一圈,出了一身汗。她先是去洗了個澡,換了常服,才迴到餐廳。


    環顧餐廳,她沒見到施安安的身影,倒是看到褚唯和邵澤兩人正坐在遊泳池邊的卡座那。


    恰好時年在旁邊,她拉住時年道:“施安安呢?”


    時年也找了下,“沒見到。”到底是客人,她得負責到底,“我去找找。”


    師妃點點頭,端著意麵牛排去了褚唯他們那裏。


    卡座四個位置,對於師妃的到來,兩個大男人倒沒小氣到對人家一女人擺臉色。


    褚唯大概是餓得狠了,隻看了師妃一眼,就繼續大塊吃著牛肉。


    眼見著他暴風吸入,再看旁邊邵澤慢吞吞的切著肉,這兩人一靜一動,性格差異十分明顯。


    “今晚上還有宴會,你們留不留?”師妃道。


    晚上的宴會才是重頭戲,為此時大富還特意給他們安排好了中午休憩的地方。


    “不了,明天要上班。”褚唯這會兒一碟牛排已經消滅幹淨,整個人超滿足。


    “我下午也有事。”邵澤也放下了刀叉,雖然他盤子裏的東西還剩下一大半。


    “行吧。”師妃有點遺憾,邵澤不留下來,她都沒戲看。


    也不知道剛才邵澤和施安安見到了沒有。


    正想著,旁邊有人路過,好巧不巧走到邵澤旁邊,身體一歪,手裏的紅酒就倒了邵澤一身。


    師妃:“……”多麽熟悉的劇情啊。


    衣服被灑了紅酒,那接下來就該是迴房換衣服了,結果迴到房間,發現裏麵有一股異香……


    “你這是什麽表情?”褚唯打斷了師妃的聯想。


    “咳,”師妃努力板著臉,看著對麵那不停道歉的女孩子道,“大概是想笑但必須得努力憋住的表情吧。”


    “是嗎?我還以為是哪個人要被你算計到了要倒黴呢。”


    “怎麽會,我這麽無公害。”


    “嗬嗬。”


    他們兩個自顧自的說這話,對麵邵澤皺著眉頭已經打發了那個女孩子,站起身要去換衣服。


    就在他要走時,時年卻小步跑過來將他攔了下來,“請等一下!”


    時年到底還涉世未深,很多情緒都掩藏不住,她臉上雖然還在笑,但眼底的尷尬卻沒遮住,“邵澤學長,你那個房間冷氣出了問題,我給你準備了另外一間休息的房間,我帶你去吧。”


    她這話漏洞百出,在場三個都是人精,怎麽會聽不出這話後麵有點其他的意思。


    邵澤從善如流:“那就麻煩了。”


    “不客氣不客氣。”時年縱然這會兒再想罵人,也得按捺住脾氣先把這事給處理好再說。


    褚唯和師妃嗅到了八卦的氣息,他們相視一眼,也都跟了上去。


    四人來到另外一處備用的套房後,時年這才鞠躬道歉,告訴邵澤換房的真實原因,“邵先生對不起,這件事是我們的疏忽,讓人拿了您房間的鑰匙。現在您原來的房間裏被人下了東西,這會兒最好還是別過去比較好。這是我們的管理出了錯,我給您準備了一份歉禮,裏麵是一張馬場終身黑卡,您以後隨時來都能免費。”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師妃和褚唯都知道,出了這樣的事,別說是邵澤了,他們以後也都不會再來。


    邵澤沒有收卡,他表情略有些陰沉,“有沒有查到是誰做的。”


    “正在查。”


    “其實也不用查,找灑酒的人不就行了。”褚唯插嘴道,“這世界上哪有那麽巧合的事情。”


    雖然他不清楚為什麽會有人無腦到這種程度,布這樣的局。但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局一旦中了,不管如何那布局的人也算是得逞了。


    “我現在就讓人去辦。”時年道,她知道邵澤這是不接受道歉。


    她雖然有些不太好受,但還是把卡放在了房間的茶幾上,退了出去。


    她一走,房間的氣氛一時有些微妙。


    “咳,”師妃咳嗽了一聲,指了指邵澤胸前的酒漬,“你要不要先去換個衣服?”


    邵澤知道這事不會立即有結果,應了一聲,一邊解著扣子一邊朝浴室走去。


    等門關上,他就聽到外麵傳來那兩人的悶笑聲。


    邵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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