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醫生背著重要的很多器械,這個時候白曉決定最後一個過去,看著小雨已經輕鬆的站在結實的地麵上朝著他們招手。


    張醫生咽了一口口水,咬牙上去。


    他這個年紀還要做這麽困難的事情,對於他來說,保持平衡似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況他背上還背著所有的器械和藥品,忽然感覺眼前一陣陣的發暈。


    白曉這才明白小雨為什麽在出發之前要求他們用所有的雨布,把裏麵的器械和藥品全都包裹了起來。


    原來人家豐富的經驗早就知道他們會遇到什麽事情。


    “張醫生,你往前走,我就跟在你身後,必要的時候我盡力會幫助你。”


    白曉隻能這樣安慰張醫生沒有辦法,就連她自己麵對這樣的一座橋也沒有那麽十足的信心和把握。


    村子和村子可完全不一樣,他們六盤村唯一的水源就是那一座水庫,就算是河流也是有石橋過往,雖然青石橋破舊,可是起碼走起來穩當。


    現在她也是心裏打鼓。


    祈禱千萬別出意外。


    張醫生顫顫巍巍上了橋,白曉緊跟在他身後,因為他們兩個人還背負著這些東西呢。


    白曉用力抓著張醫生的背包,隻要她不低頭去看讓她暈眩的水流,應該就沒問題。


    幾乎就要走到一半的時候,小雨突然從岸邊高聲警告。


    “小心!張醫生你的腳下!”


    然後白曉注意到他們腳下的木柱忽然移動的很厲害,白曉放開了白醫生,雙手在空中揮舞企圖保持平衡。


    一切發生得太快,她還來不及尖叫,兩人已經雙雙落入湍急、冰冷的河水中。


    水比她想象中冷的多,也比她原本的想象更深。


    水流一邊把她用力按下水麵,一邊把她往下遊衝,她就像個不小心的小孩掉落的破娃娃一樣在水中打滾。


    她本能地開始踢腿,試著順水而流,而不是非要逆水而上,急流像在獎勵她一樣,驟然把她推出水麵。


    順水而下她不擔心,這裏隻有十米的寬度,下遊恐怕更加窄,就是她擔心張醫生。


    張醫生背的東西太沉,就怕他浮不起來。


    她的頭冒出水麵,用力吸一口空氣。


    頭發披散在臉上,遮住了她的視線。


    可是她還是努力的搜尋四周,她會水,絕對淹不死,可是張醫生可不一定了。


    她似乎聽見遠處有唿喊聲,然後湍急的流水又再度淹沒她。


    她什麽都沒有看清楚,就再一次她翻滾著,無力地朝遠方劃動了一下,但是顯然一點用都沒有,她再一次掙紮著浮出水麵。無論如何,這一次她翻過身來,順著水流,她竭盡全力劃動水流,讓自己像一隻鴨子一樣浮起來。


    她轉過頭,看見張醫生在她身後右方,正努力想要掙紮出水麵,可是那個大背包顯然阻礙了他,讓他在那裏撲騰,很難擺脫水的束縛。


    白曉她更用力地踢水,努力讓頭保持在水麵上。


    想要靠近張醫生,可是她身上的背包也不輕。


    她能夠感覺到水流在把她往水裏拖。


    張醫生顯然不適應這裏的急流,也可能張醫生根本不會水,在水裏幾乎是被水拽著走。


    小雨已經跳下河,拚命地朝他們兩個人遊過來。


    那個老人拿了一麵羅,使勁地敲了起來。


    震天響的鑼聲,立刻引來了很多人。


    年輕人來到之後紛紛脫衣服,跳下水來救人。


    可惜水裏的白醫生和張醫生,根本顧不上,巨大的背包現在已經變得異常沉重,拚命地拖著兩個人往水的深處去。


    河兩邊的岸邊又高又陡,再加上河水湍急,就算是他們靠近了河岸,也根本爬不上去。


    白曉已經死死的拽住了張醫生的背包。


    可是兩個人在水裏浮沉沉,根本沒有機會上岸。


    小雨遊到了他們兩個人的身邊,可是她一個人也沒有辦法把兩個人同時救上去。


    反而因為他們兩個人的重量,連帶著小雨,三個人在朝下遊衝去。


    河流在前方有一個彎度,河岸邊有一棵倒下的樹,樹枝幾乎延伸到水中。


    三個人像是看見了救星。


    “樹!”她聽見小雨在她身後吼著,便明白了。


    這是他們的機會,她拚命的朝樹遊過去,竭力靠近其中一根樹枝。


    她正想喘口氣的時候,頭忽然沉了下去,她被嗆了一大口水。


    當她再一次掙紮著浮上水麵,但身體裏的力量漸漸在冰冷的水中已經消耗殆盡。她的手腳開始重的像是綁上了沙袋,沒活動一下似乎都是拖著幾百斤的東西,肺裏像是要燃燒起來。


    如果她們能抓住其中一根樹枝,就可以稍微休息一分鍾,說不定他們還能從那裏爬過去。


    這個時候不隻是她疲憊的要想得救,張醫生要不是小雨和白曉的幫助,這會兒已經要沉到水底去了,背上的背包現在這個時候根本解不開,很多時候,張醫生都在懷疑自己會不會和這個背包一起埋葬在這條河裏。


    終於靠她堅持不懈的努力,水流突然大發慈悲地把白曉推向樹那裏,那裏的沿岸已經被激流衝擊出一個洞。


    這是最好的一次機會,白拚命的伸出手抓住一根樹枝,然後一陣急流突然打過來,幹枯細小的樹枝從她手中斷裂,她又一次被河水淹沒。


    河流到底推著他們飄了多遠,她一點概念都沒有,不過水勢如此湍急,他們距離剛才的小木板屋已經越來越遠。


    突然,河麵展開了,水勢也隨之減緩。


    水流仍然很急,急得她還是沒有辦法與之抗衡,但至少水勢已經緩和下來,不再拍打著們,強迫他們前進。


    河岸也不再那麽陡峭,但布滿了巨大的圓形石頭。


    她可以較不費力地浮在水麵,讓酸痛的肌肉稍事休息,可是一個激浪打過來,把三個人拚命地壓迴了水裏,他們早就已經四肢僵硬的沒辦法劃水了。


    她的體力急速消失,踢動的腿不再有力,手臂的劃動也從順暢變成抽搐。


    在水流可能是最後一次把她拖進水裏之後,一隻強有力的臂膀幫她拎起了背包,因為少了背包的束縛,她一下子就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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