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林行遠充滿了自責的話語,榮甜並不生氣,她微笑著搖搖頭,表示沒關係。.訪問:.。


    隻不過,她也不免有些遺憾,這家餐廳雖然隻來過一次,不過環境、味道和裝修風格等都是她很喜歡的,所以她今天欣然赴約,哪知道竟然會是這樣一個令人吃驚的結果。


    而且,就算是裝修之後重新開業,也不再是做餐廳了,不知道要改成什麽樣子,就算是以後有機會再來,感覺也不對了。


    感覺……這東西真的是太虛無縹緲的東西了,沒法言說,隻能心領神會。


    “那、那現在我們怎麽辦?”


    榮甜挽著手袋,左右看了看,有點兒茫然。


    林行遠看了看她腳上穿著的高跟鞋,心知她這副打扮也走不了多遠的路,他向四周張望了一下,還好,前方一百米左右就有一家大型商場,七樓有很多家風格各異的餐廳,西餐都有,雖然他也沒有去過,不過這麽多家,總能挑到一家尚可的。


    “走到那裏去?你的鞋……方便走嗎?”


    榮甜順著林行遠的手勢看去,一看目的地居然那麽近,她立即笑道:“你太小看我們‘女’人了,別說這種距離了,隻要有充足的動力,比如美食,比如帥哥,疾走一公裏我們也是能做到的!”


    他笑笑,和她一起走去。


    兩人坐電梯上了七樓,繞著各個餐廳走了一圈,最後選了一家粵菜館,最近的天氣很幹燥,實在不適合吃川菜之類的,更容易上火。


    落座後,他們各執了一份菜單,專心看著。


    雖然眼睛注視著菜單,不過,林行遠的注意力其實大半還是在榮甜的身上。


    就在剛剛,才一打照麵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她似乎元氣大傷,整個人的臉‘色’不太好,而且清減了許多,臉頰窄瘦了不少。算算時間,兩個人不見也不過是半個多月不到一個月,如若不是在這段時間裏出了什麽大事情,她不會有這麽大的變化才對。


    不過,雖然心裏懷疑,但是林行遠並沒有真的開口去問。


    他覺得,如果她想要告訴自己,那麽根本不需要問。如果她不想要告訴自己,就算是問了,難道就一定會得到迴答嗎?!


    很快,兩個人都點好了想要吃的菜,榮甜也覺得自己最近有些虛,特地要了一盅湯,打算滋補一下。看菜單,這家餐廳應該還蠻地道的,特別是老火靚湯,在別處很少能夠遇到用料這麽足的。


    “你確實要多吃一點兒。距離我上次見到你,你至少瘦了有五斤。難道現在的減‘肥’食譜都這麽強大了嗎?”


    林行遠抿了一口茶,笑著同她開著玩笑。


    榮甜也淡淡地笑了笑,急忙也拿起手邊的茶杯,假借喝茶的動作,來掩飾著心的慌‘亂’。她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把連日來的親身遭遇對林行遠和盤托出,隻有她自己知道,在麵對他的時候,她鮮少能夠做到撒謊,說瞎話,有所隱瞞,太難了。


    “對了,我知道你想去南平那邊拓展生意,可是……我沒想到你走得這麽急。具體哪一天走啊?我去送你。”


    她放下茶杯,一臉正‘色’地問道。


    林行遠牽動嘴角,實話實說:“今晚八點。一會兒吃完這頓飯,我再去趟公司,把需要的件帶上,就去機場了。”


    榮甜一驚,右手甚至撞到了旁邊的碟子,怎麽這麽急!


    “主要是這邊的事情都解決完了,說起這個,還要多謝你。你和蔣斌的‘交’情,對我來說,真的幫助很大。案子已經結了,我的律師團隊也比較負責,我賠了錢,不過不用坐牢。所以,我想換個新環境,暫時忘掉這一切。”


    夜瀾安的死,最後認定為意外,林行遠的辯護律師從酒店調到了監控錄像,認為他之前的行為對於保護受害者具有重大的意義,而且根據現場目擊者的口供,幾個目擊者都證實了,在蔣斌掏槍對準夜瀾安的時候,林行遠阻止了她,從主觀情緒上不存在謀殺的意圖,而夜瀾安此後主動傷人,從體檢報告上也可以看出,‘藥’效當時在林行遠的體內已經發生作用,令他的肢體處於麻痹狀態,不具有謀殺的能力。


    最後,真正令他徹底洗刷嫌疑的是夜瀾安所坐的那輛輪椅的檢查結果,原來,她的輪椅應該每個季度送去檢修和保養,但是最近半年來,夜瀾安都不許任何人碰她的東西,自然也包括輪椅。輪椅的車胎和製動係統都出現了嚴重的問題,在事發現場,由於用力的推動,導致輪椅上的一枚螺絲釘鬆散,崩裂,導致整個刹車係統的失靈。


    以上種種,均證明了他的無罪。


    如果是普通人涉案,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裏是絕對不可能結案的,不過,因為和榮甜以及蔣斌都有一些特別的‘交’錢,所以,林行遠很快就得到了清白,可以出入境,這個案子也了結了。除了賠償了一大筆撫恤金給夜皓夫‘婦’以外,林行遠還捐了一筆錢給殘疾人協會,以夜瀾安的名義,並且承諾每年都會繼續捐款,成立專項基金。


    夜皓夫‘婦’聽說‘女’兒的死訊,居然沒有特別的驚訝,他們兩個人似乎從幾年前就做好了會失去這個‘女’兒的準備,如今倒是似乎鬆一口氣了。他們從國外趕迴來,一起‘操’辦了夜瀾安的身後事,在海沒有住幾天,再次飛走了。


    “我已經打算把皓運賣掉了,畢竟不是我一手創立的,這也是她父母的意思。他們在國外住久了,很適應那邊的生活,正好國外也有個不錯的投資機會,所以委托我賣掉公司,再把資本注入到國外,用資本投資的方式換取永久居留權,以後大概都不會迴來了。”


    林行遠平靜地把接下來的打算一一說給榮甜聽,那樣的淡然,就好像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倒是她吃驚不小。


    “好不容易就快熬出頭了,怎麽說賣掉就賣掉呢?那不是你的心血嗎……”


    榮甜遲疑著,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一點兒。畢竟,他隻是一個‘女’婿,如今夜氏夫‘婦’的獨|生|‘女’已經不在人世,沒有血緣關係的嶽父母即便無力自己支撐公司,也斷斷不會把整間公司全都‘交’到‘女’婿的手上,涉及金錢,不抓在自己的手上,到底還是不保靠。


    “怎麽了,你是擔心我不能東山再起嗎?”


    林行遠笑笑,一臉的無所謂表情,其實他沒有慘到在海‘混’不下去,但是那兩家酒吧,每年的盈利就足夠他的‘花’銷了,他隻是想趁著還年輕,去南平闖一闖,畢竟相比於海,南平的經濟活力更強一些。


    換個新環境,也能夠同過去徹底告別。


    他忽然懷疑自己當年就不應該把去找寵天戈複仇當成生命裏最重要的事情,倘若他沒有那個所謂的複仇計劃,葉嬰寧就不會被選,偏偏是她。而他也不用為了貪圖夜瀾安娘家的財勢,而同她結為夫妻,一錯就是一輩子。


    “怎麽會,你年輕有為,富有經濟頭腦,去哪裏做生意都會發大財的。來,為了你的發大財,我們以茶代酒,我敬你一杯。”


    榮甜笑著舉起茶杯,爽朗地說道。


    林行遠也笑著和她碰杯。


    菜上得很快,兩個人邊吃邊聊。


    “你已經想好了嗎?”


    他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榮甜正在吃菜,不由得“嗯”了一聲,咽下食物才好奇地問道:“什麽東西想好了?”


    這麽一問,到是讓林行遠感到一絲尷尬了。


    可既然已經問了,他也隻好硬著頭皮繼續問下去:“你和他……你們……決定了?”


    雖然說得不清不楚的,但是榮甜還是聽懂了。


    她立即抿緊了嘴‘唇’,臉上的微笑也一點點褪去。


    強撐著若無其事地去公司,和身邊的人正常‘交’流,已經耗盡了她全部的力氣,如果再去考慮和寵天戈的關係,她想,她可能會瘋掉。


    記得曾經看過一部戲,家裏的小兒子失蹤了,父母報警,聲稱孩子一定是被人綁架,然而經驗豐富的老警察卻覺得哪裏怪怪的,最後,老警察終於找到了症結所在:正常的父母在孩子失蹤之後,都會難免相互責怪,怪對方沒有看好孩子,或者是怪對方平時工作太忙,對孩子的關心不夠。可這對夫‘婦’卻前所未有地相互依賴,相互支持。最後,果然,案子破了,原來是他們的大兒子殺死了小兒子,而他們兩個為了保護大兒子,隻好報警說小兒子失蹤。


    所以,在這種時刻,榮甜很難原諒寵天戈,她甚至恨他,平時就沒有完全盡到父親的義務,關鍵時刻又把孩子丟棄了,還美其名曰是舍不得自己。


    但是,這些事情,如今她一句都不能向外人說。


    “沒有那麽快,大家都是成年人,很多事情,沒有必要一定要個確切的答案。如果我這麽說,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輕浮的‘女’人?”


    榮甜勉強一笑,歪歪頭,朝林行遠反問道。--36568+dsuaahhh+3020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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