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些乖巧可人的金絲雀般的女人相比,夜嬰寧從來算不上一個合格的風月佳人,做不來盛妝以待。


    周揚果然休假在家,幾乎很少外出,大多數時間都在看書,或者和保姆一起研究每日食譜。他半強迫性質地逼迫夜嬰寧按時喝湯,倒是令她很快就麵色紅潤,身材婀娜起來,看上去更加鮮嫩誘人。


    她大多數時間都很沉默,聽話,但是冷漠,除了在床上,熱情如火。


    盡管周揚的身體依舊沒有完全恢複,然而身為男人,夜晚降臨時總是存在**,夜嬰寧極盡所能地滿足他,嫻熟淡然得猶如妓女。


    他對此又愛又恨,每每忍不住用惡毒的話語羞辱她,卻又抵抗不了她的刻意誘惑,一次又一次地在她的嬌軀上醉生夢死。


    周揚從心底害怕那所謂的五十次約定結束後再也無法和她纏綿悱惻,可有時候又恨不得早一點和她做個了結,從此再無瓜葛糾纏才好。


    天氣越來越冷,除非必須出門,夜嬰寧也索性賴在家裏,時間過得極慢,每一分鍾都猶如煎熬,短短的一周時間,近乎半生那樣漫長。


    她不敢錯過任何一個電話,或者一條消息,但,寵天戈卻再也沒有聯係她。


    他或許已經迴國,或許還沒有,隻是她不願也不想主動同他聯絡,尤其是在這樣敏感的特殊時期。


    因為失眠,最近幾天,夜嬰寧都醒得很遲,周揚的動作很輕,每天早上他起床的時候,她幾乎感覺不到。


    麵前的筆記本放著最新一季的美劇,她蜷在床頭,手上的銀質托盤裏放著一塊還未吃完的布朗尼蛋糕,搭配著一杯香草冰激淩,半融化的巧克力甜得發膩。


    吮著手指,正在慢吞吞吃著甜品的女人安靜得像是一隻無害的幼犬,但周揚知道,她隻是暫時蟄伏,卻不是真的被自己馴服。


    他幾步走近,而夜嬰寧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像是沒有看到他一樣。


    兩個人之間這樣無比詭異的相處方式已經持續了多日,周揚從憤怒到茫然再到習慣,如今已經不會感到一絲不悅。


    他在床頭坐下,伸手揩去她唇角上的ru白色奶油,露出女人粉嘟嘟的飽滿雙唇。


    “空腹吃甜品不好。”


    周揚將夜嬰寧手裏的托盤撤走,連帶著一並拿走她尚未吃完的蛋糕。


    她絲毫不做任何的抗議,隻是嫵媚地眯起眼睛,輕輕地tian了tian自己的嘴唇,似乎在迴味著那美好的香甜味道。


    “你是不是想……”


    夜嬰寧扭過頭,依舊眯著眼睛看向周揚,不等他迴答,就去伸手搭向他腰間的皮帶,欲脫他的褲子。


    他臉色一瞬間變得極為難看,死死按住她的手,憤怒地咆哮道:“不是我每次主動找你說話都是為了這種事!”


    其實,周揚是想同她商量,之後幾天的半決賽結束後,兩個人去哪裏過冬。


    中海的冬天實在是漫長又難捱,房間裏的加濕器每天24小時不間斷地工作著,但還是無法緩解地熱供暖帶來的幹燥,每天早上醒來,周揚幾乎都要流鼻血。


    夜嬰寧淡淡地“哦”了一聲,試圖抽迴自己的手,但他怎麽也不放鬆,她隻能任由他攥著。


    正在僵持不下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我要接電話,你鬆手。”


    她平靜地開口說道,屏幕上閃爍著來電人的姓名,“傅錦涼”三個字,同樣也落入了周揚的眼底。


    他鬆開手,夜嬰寧麵無表情地拿起手機接通。


    傅錦涼特地打來電話,感謝她上一次為自己解了燃眉之急,所以專程請她吃飯表示感謝。順便將項鏈歸還給她。


    夜嬰寧興趣缺缺,本想一口迴絕,但思及那條項鏈價值不菲,總要當麵借出當麵歸還才好,以免橫生枝節,隻得應承下來。


    記下了約定碰麵的時間地點,她放下手機,卻發現一旁的周揚正在用一臉若有所悟的表情看著自己。


    “怎麽?”


    忍不住挑眉,語氣裏添加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詫,夜嬰寧不清楚,他為何這樣。


    “你和傅家那女孩很熟?”


    周揚不答反問,眉目一斂,神色稍顯嚴肅。


    夜嬰寧覺得好笑,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周揚也變得婆婆媽媽起來,關注起這些女人之間的你來我往。


    “不熟,她是這次比賽集團負責人的私人助理,工作上偶爾會有些來往。倒是你,認識傅錦涼?”


    說起來,傅家有十分複雜的部隊背景,周揚又是部隊的人,兩人若真的相識,倒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周揚沉吟片刻,點點頭,迴憶道:“其實不算認識。前幾年春節,我隨上頭到首長家裏拜年時,見過兩次,不過是點頭之交。聽說她一直在國外長大,隻是每年過年的時候迴來中海,算是一家團圓。隻不過,關於她的事情,似乎還有些傳聞……”


    邊說著,他邊皺皺眉,大概是覺得後麵的話沒有確切的根據,正在猶豫著到底要不要說出來。


    不料,見他期期艾艾似的,夜嬰寧索性接話道:“其實她並不是傅家正室夫人生的是不是?據說是外頭的女人生的,可惜那女人生下來孩子就沒了。”


    周揚有些驚愕,沒想到這種事當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原來已經人盡皆知。


    見他神情如此,夜嬰寧笑笑,隨即又冷冷道:“上流社會的長舌婦難道就不是長舌婦了?不過是一群戴著鑽石珍珠的長舌婦,因為有金錢加持,所以她們的嘴巴往往更毒。傅錦涼的出身,連我這個不關注小道消息的人都知道,想來整個中海也沒有不知道的了。”


    周揚點點頭,忽然又想到了什麽,微微提高音量道:“你們什麽時候見麵?我跟你一起去。”


    她一愣,以為他是不允許自己單獨出門,剛想一口拒絕,想了想,夜嬰寧還是收斂起全部情緒,點頭說好。


    “你以為我是想看著你的一舉一動?夜嬰寧,你捫心自問,曾經你夜不歸宿,我又有哪一次刨根問底?”


    周揚冷笑,忍不住也反唇相譏,一字一句道:“我不過是覺得,依照傅錦涼的性格,她應該是打落牙齒肚裏吞,不會輕易示弱。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對你示好,你有沒有想過,這裏麵可能會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還是你以為,你真的迷人到男女通吃的地步,讓一向眼高於頂的傅家千金也對你心馳神往?”


    連珠炮似的發問,讓夜嬰寧語塞,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見她一副愕然的表情,周揚無奈地搖搖頭,歎息道:“若你把對我的精明狠辣騰出一半對待別人,你早就得道升天,水火不侵。”


    聞言,夜嬰寧咯咯地笑起來,趁機將他拿走的半塊布朗尼蛋糕偷了迴來,一口塞進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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