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當年在會稽的時候,入股了幾家酒坊醬坊還有一家綢緞莊,一年也有不少的進項。


    那時候,買了兩塊挺肥沃的地。


    原先是不舍得放掉,可她也知道,當丈夫不在會稽,那地壓根留不住。


    因此,便以買進的價格,賣了酒坊的老板,算是謝謝人家這些年來的照顧,也算是一家便宜兩家沾。


    後來迴京城守孝,楊氏第一時間買了幾塊還算不錯的地。


    和江南是不能比,但在京城近郊,那產量也是不錯的。


    其中有兩塊是走了公中,還有兩塊是兒媳也不知道的。


    公中的也好,還有姑母的陪嫁也好,她也不能拿來給女兒陪嫁。


    有四個兒子呢,總要考慮到這點。


    更何況就靖南王府的身份,沈家就是把全部的家當陪上去,也不夠瞧的。


    所以,隻能是過得去。


    她哪裏想得到女兒真有這麽大的出息的。


    哪怕現在在馬車上一路的顛簸,她還是有種做夢的感覺。


    女兒是怎麽搞定慶豐帝,讓慶豐帝下旨的啊!!


    之前也沒聽女兒提起,慶豐帝有多喜歡她啊。


    自己的女兒自己知道,就像妙書喜歡她,一迴來就瞎咋唿,說妙書怎麽怎麽離不了她,怎麽怎麽喜歡她。


    自己呢,也是知道這話帶水份的,就妙書這麽冷情冷性的人,再喜歡人,也不可能讓閨女看出來。


    不過,自己的閨女怎麽看都中意,再加上,她也知道,閨女這麽說吧,是想讓自己放心,所以,她也就這麽一聽。


    那周泊桐吧,說真,她不是沒想過讓人家當自己的女婿。


    京城哪個貴婦沒這想法啊!


    可她也真的就隻是想想罷了。


    你想啊,當初人家看見謹沅都避之不及,更何況謹彥了。


    不是說小女兒不好,而是哪個男人不貪美色啊。


    在她看來,能嫁給周泊桐,肯定要麽是相爺府的千金小姐,或者是公主府的小郡主啥的。


    哪裏想到,會掉下這麽大一塊餡餅砸自家頭上的。


    雖說餡餅是砸了下來,不過,那滋味其實也挺不好受的。


    所以,她打算迴京城好好和女兒談談,隻走低調路線得了。


    自己的陪嫁方麵,她是打算拿出一塊出來,給謹彥添上。


    至於後來兩塊私的,她是準備全部拿出來,到時候給女兒添些零花的。


    反正那兩塊地,也沒過明路,之前莊子上的那些佃戶也一直是薛媽媽在打理的。


    至於頭麵方麵的事兒,她倒是不擔憂。


    一方麵,之前在廣州府的時候,她收了好些的大顆珠寶,全部拿出來做頭麵。


    別說嫁進王府做世子妃,嫁給皇子當皇子妃也是夠了的。


    雖說隻夠做五六套這樣的頭麵,不過,那些紅寶藍寶勝在顆粒大,顏色淨純。


    本來還擔心自己找的工匠手藝會不行,到時候會鑲壞了那些珠寶。


    哪知道,妙書也推薦給了她幾個手藝人。


    據說,那幾個手藝人是她一向慣用的。


    早年是從雲裳哪兒出來單幹的。


    說起雲裳這間鋪子,京城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早年的時候,雲裳這間鋪子是四位創始人,都是從宮裏出來的手藝人。


    包含了製衣,胭脂水粉,頭麵還有女紅這一塊。


    京城也有別的製衣高端鋪,哪怕一些王府養的手藝人也未必會差到哪兒去。


    但是,論整體的綜合實力,還沒有哪個王府,或者哪家鋪子能和人家比的。


    當然了,人家的綜合實力是一流的,價格自然也是超一流的。


    最要緊的是,人家還懂得饑餓營銷。


    雲裳的生意雖說好,可是分給下麵的手藝匠人並不太多。


    時間長了,便有一些手藝匠人想著法子跳槽出來。


    由於一些話事人有宮裏的靠山和背景,倘若沒貴族撐腰,還真的逃不出雲裳的魔掌。


    妙書那時候和南陽郡主的關係不錯,那幾個手藝的匠人便聯合在了一起,成了南陽郡主還有妙書,以及她們一些親戚的專屬手藝人。


    一般情況下,材料由她們自己提供,那些人則負責提供設計和鑲嵌。


    這就保證了你戴的頭麵相對的獨一無二性。


    倘若設計也由你自己來,自然也是可以的。


    有的貴太太,比方說像妙書的嫂子,就喜歡趕京城的潮流。


    隻不過,雲裳的相對貴些,所以,人家喜歡找那些匠人私家訂製。


    一方麵料子好些,另一方麵手工不錯,價格還便宜。


    妙書和楊氏說了,到時候讓楊氏隻管把珠寶拿去,到時候,她會寫信給那些人的,到時候,包管讓謹彥戴上合心意的珠寶。


    楊氏自然是千恩萬謝。


    她本來是想去雲裳,隻不過,雲裳有個規矩,那就是,珠寶必須得用它家的。


    至於別家的,要麽是怕人私吞她的那些珠寶,要麽則是怕人家手藝不好。


    之前京城也有發生過這樣的事件,一些鋪子把客人的珠寶以次充好,然後轉賣給別人。


    手藝不好,把珠寶做糟蹋了,那就很可惜了。


    以後也不會有這樣的珠寶了,畢竟,現在沈三在西北。


    無論是油水方麵,還是珠寶方麵,都沒有會稽和廣州府好撈。


    妙書的眼光一向不錯,要求也高,她推薦的,那是鐵定錯不了的。


    至於衣料方麵,之前謹彥在宮裏,可是得了不少的好料子。


    那時候都是整車整車拉迴來的,再加上之前自己積攢的一些大毛料子,也夠了。


    臨來的時候,沈三托她交給謹彥一隻小箱子,說是他這麽多年來積攢下來的私房。


    楊氏還是頭一次聽說,沈三藏了私房的。


    倘若不是都收拾妥當上了馬車了,她鐵定要問問,這沈三是怎麽積攢下來的。


    最重要的是,她打開那小箱子後一瞧,呦嗬,那私房還挺不少的。


    足足有三千兩這麽多呢!!


    你說,一個男人,你收下這麽多私房是幹嘛的?


    難道是準備再搞個通房,置辦個外室的?


    最重要的是,沈三還剩下多少的私已?


    別看沈三也一把年紀了,現在到了西北,還老下田和一些老農去搞什麽試驗啥的。


    可是,在那些西北地兒,多的是年輕貌美的村姑貼上去。


    別看這些村姑不如江南的姑娘水嫩有風情。


    可人家有如帶了刺的玫瑰,也很是讓好些官員,迷戀這種風情哪。


    你說,現在她也離開了,這薛媽媽也在京城帶著三胞胎。


    她不由得擔心起沈三這方麵的問題來。


    可別等她迴了西北,沈三給她整出幾個二房三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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