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鈺在某次吃飯時聽到承業帝嘀咕:“東煬和南鳴好端端地怎麽想起來跟大賀還有西羅作對了,南鳴還特地繞了大圈帶著可憐巴巴的幾千人去打西羅,被原迦澤那邊的蘇家軍一千鐵騎打的慘不忍睹。”


    蘇傾鈺莫名心虛了。


    “姐夫知道怎麽迴事?”太子看到本來興致勃勃給傻寶姐姐夾菜的蘇傾鈺突然安靜了,不僅不搶好菜了,還把頭埋在飯碗裏吃幹飯,覺得很可疑。


    “啊,我不知道啊。”蘇傾鈺一抖,連忙搖頭,“南鳴那老皇帝本來就是個兒子都搞不清是不是自己的糊塗蛋,被人一慫恿就犯渾很正常,至於東煬,女皇帝估計,唔,看大賀美男多,就,額,嗬嗬,說笑的。”蘇傾鈺被他嶽父那麽一看就不敢再說了。


    承業帝總覺得蘇傾鈺有什麽瞞著大家,被留飯的丞相也狐疑地看著蘇傾鈺,很肯定他知道些什麽。


    “啊,寶寶請安脈的時間到了,小婿先陪寶寶去了。”蘇傾鈺趕緊拉著吃飽在摸肚子玩的傻寶跑了。


    “有貓膩。”皇後眯眼。


    “咦?傻寶又開始戴寶石了?”承業帝發現傻寶頭上多了很多五顏六色的發飾。


    “嗯?看著像,但摸著不大像。”皇後搖頭,“今天才看她戴,挺高興的也沒問她,明天我問問。”


    ——


    時隔一個多月,戰事平息了些,東煬就被正麵打了兩次,立馬灰溜溜跑了,去和赫野匯合,跟大賀隔著一條大河相望。


    於是,有點閑下來的承業帝又開始琢磨給傻寶建宮殿的事,偶爾看著就快要臨盆的傻寶,覺得要是等女兒一生孩子就給蓋宮殿,差不多孫兒能跑就可以入住了。


    至於為嘛現在又不急著立馬建,是因為前幾天太師拿著好多年前傻寶給送的八卦圖,正兒八經地算了一卦,說是夏暑不宜大興土木,不然,不然就不能造出最漂亮的宮殿,不是最漂亮的就配不上傻寶。


    這天,承業帝就上朝時跟大家夥提了提,說等六公主生產完畢就準備推倒冷宮建一個新的宮殿。


    下麵人傻眼了,包括丞相太師,本以為承業帝被三番兩次打岔,就能把推倒冷宮這事給忘了,沒想到他還一直惦記,還真能昭告天下。


    “皇上,此事,”禮部尚書,承業帝一手提拔上來的史大人猶豫又猶豫,還是硬著頭皮,在丞相等人讚賞欣慰的目光下,承業帝冰冷威脅的目光下,跪地磕頭,“不妥。”


    “臣附議。”百官不待承業帝反應,基本都跪下了。


    承業帝眼睛微眯,掃向丞相太師。


    “臣,附議。”丞相想了想,硬著頭皮也跪下了。


    “臣,附議。”太師也盯著壓力跪下了。


    畢竟這把幾百畝的冷宮推了給公主建宮殿什麽的,不僅不合規矩還勞民傷財。


    大賀的冷宮是一條巷子分兩邊,前前前大賀帝,就是大賀還是百年前小國時的皇帝,那個雄主閑謨帝,年輕那會兒很是喜歡美人,後宮搜羅的美人多的硬是把當時的皇宮又擴了四分之一,可某天被最喜歡的美人捅了一刀,然後就對美人冷心了,不到半個月,除了皇後,其他的有高位分的妃嬪也好,沒高位分的美人也好,包括寵幸過的宮女,都給發到冷宮去了,導致冷宮突然增大為原來的近五倍。


    而那位被美人傷到的皇帝從此發奮圖強,勤政愛民,一生除了皇後都沒再納過妃嬪,大賀也逐步開始強大起來。


    承業帝心裏覺得反正他就皇後一個女人,要冷宮有什麽用,就是把後宮推了也行啊,皇後還能直接住到他的勤政殿,時刻伴駕多美麗啊。


    承業帝又掃了一眼二寶,正在思考要不要也附議的太子猛然一抖,看看他父王,覺得那目光有點奇怪。


    承業帝想,二寶這冷性子,長得又這麽好看,以後能看上的女人不多,反正天下和皇位老子都給他鋪好路了,也不用他犧牲色相肉體地去聯姻什麽的,所以冷宮也用不上吧。


    至於孫子要不要用?太遠了,愛用不用吧。


    承業帝不說話,還沉著臉,搞得百官都頭低著,戰戰兢兢。


    太師丞相心裏大唿:陛下,知道你與皇後感情好,可把冷宮什麽的推了,真的不考慮你兒子孫子要不要用嗎?而且,現在外麵還在打仗呢,您這不是給傻寶拉仇恨呢?


    “陛下,六駙馬帶著六公主出宮去了。”徐公公看大家僵著,就把剛得到的消息告訴了承業帝。


    “嗯?出宮?幹什麽去了?”


    “說是參加徐家公子婚禮去了。”


    “哦。”本來犇犇兩月前就應該成親的,偏偏東煬攪場,就給推遲了,承業帝還記得那會兒蘇傾鈺那臉臭的連他都不願意看,也就傻寶還稀罕,一直圍著蘇傾鈺問他為什麽不高興。


    等到傻寶發愁給徐景成親送什麽禮物的時候,蘇傾鈺才滿血複活地跟著合計,慫恿送寶石,那架勢恨不得把徐家送給傻寶的寶石全送迴去。


    “還順帶看房子去了,奴才聽說駙馬在房子裏給公主準備了厚厚的毛毯,全是迦澤皇室自產自用不外傳的,踩在上麵猶如走在雲端,說公主還有以後的小主子在上麵打滾都行,都可以不穿鞋。”


    “還準備了小孩房間,玩具搖籃什麽的,全是薑國西邊深山老林裏的古木,用了西羅最精巧的木工技藝做的,其中有一種木料不僅有香氣,而且還能能隨溫度變幻色彩的。”


    “又用那神奇木頭做了好大的一張床,遠看就跟寶石造的似的,駙馬還特特給公主做了一件薄如蠶翼會發光的衣服,可是用了南鳴一年產不到一匹的天蠶真綢,東煬獨一份的螢粉,綜合咱們大賀高超繡技製成,不用寶石夜裏都發光,可是天下找不到第二份了,還有珩國的花牛,北圩的…”


    “得得得,孤知道了。”承業帝本來緊鎖的眉頭慢慢鬆了,揮揮手,“都起來吧,此事再議,退朝。”


    承業帝突然知道傻寶這段時間戴的疑似寶石卻十分輕巧的頭飾哪來的了。


    本來以為是皇後或者旁的大臣夫人們給找人用絲綢什麽的弄的,原來是蘇傾鈺找的,嗯,感覺自己要被蘇傾鈺比下去了。


    承業帝又看了眼太子。


    太子目露詫異,然後忽然感覺到了壓力。


    承業帝跑了,百官才慢慢起來。


    “這駙馬可算是把全天下的好東西都搜羅來了。”離得承業帝較近的史大人忍不住說,“光是東煬的螢粉據說一年都攢不到一盞,珩國也向來不與外界連通,這,怎麽弄來這些。”


    丞相和太師互看一眼,笑笑,先走了,史大人還是不相信的樣子。


    “看起來,蘇傾鈺比我們想的要更厲害。”丞相和太師同行往宮門外走,麵帶笑容地說,“就是我們陛下也不一定能隨便拿到南鳴東煬皇室不外傳的東西。”


    “是啊,他們來了才多久,三四個月吧,迦澤薑國北圩,甚至珩國的東西都傳過來了,我猜西羅皇帝還不一定見過那些東西,那些東西要麽就是當初隨他們一塊來大賀的,要麽就是蘇傾鈺有自己的渠道路線,不然,怕是有些東西一年兩年都到不了大賀。無論哪種,都不容小覷。”太師笑著轉頭問丞相,“你猜猜得再過多久,他才能憋不住地問西羅來使的事?這都來了多少波了,咱們陛下見都不見。”


    “快了吧,畢竟西羅已經丟了好幾座城池了,他去過北邊,總歸會舍不得的。”


    “說起來,蘇南侯這迴也是發了狠心了,說不管就不管了,不然就算他守著西羅西邊南邊,也不差給北邊送點東西。”


    “換你你給?”


    “嗯,換我我也不給,我兒子冒險弄迴來的東西憑什麽分給欺負過我兒子的人?”


    “宗兆帝也算倒黴,這國家剛擴張得比得上大國,可是打下來的迦澤小部分在蘇家軍手裏,大部分在咱們公主手裏,薑國全在蘇家軍控製下,西羅本來的國土卻又被北圩搶了十分之一。”


    “不說這些了,不如咱們去看看那天下獨一無二的衣服和神奇的古木吧。”


    “走,去瞧瞧。”


    “哎?我突然想明白為什麽南鳴東煬跟大賀西羅發難了。”丞相停下腳步。


    太師身形一頓,不可置信迴頭:“難道?”


    丞相點頭。


    太師扶額:“一直看他對公主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大手筆,咱們陛下也沒這麽大氣過。”


    “說不得就是被陛下這麽寵公主給刺激了。”


    “哎,本來以為咱們陛下太子為了討公主歡心,恨不得窮盡全大賀已經夠天下議論了,沒想到這會又來個更沒底線的駙馬,隨便就把全天下搞得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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