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寶看看盒子裏都是一些珠子不是她喜歡的石頭就不在乎了,拿過來給南宮邢:“你要多買點馬,相公喜歡騎馬,我要一匹最漂亮的小紅馬,唔,再買點牛,鄭石仁他們都沒吃過呢。”


    蘇傾鈺左手一緊,完了完了,沒事先準備銀子,這下又要多破財了。


    南宮邢狠狠吸口氣,特麽他這輩子都沒一次性看過這麽多色彩繽紛的珍珠。


    “夫人,太多了,一半就足夠了。”南宮邢被那非常有份量的大盒子壓的差點脫手扔出去。


    “多的就給你辛苦費,你要給我買好馬,一天跑一千裏的那種。”傻寶看他搖搖晃晃的怕他拿不穩,又把盒子往南宮邢懷裏推了推。


    南宮邢的小心肝被砸個正著。


    “夫人…”南宮邢看著傻寶一臉你值得的的模樣就想哭了,懷疑人的是你,完了相信人的又是你。


    “小人絕不讓夫人失望。”


    蘇傾鈺好心疼好心疼,可是身為爺又不能再從下麵人手裏拿迴來珠寶,所以決定眼不見為淨,揮揮手:“那你就趁早去吧,大小了,你們帶幾個人跟著。”


    “喏。”大小了三個躬身下去準備了。


    南宮邢昨天是看到大小了訓練那三千人的,知道都是爺身邊高級別的人物,不管是怕他拿了東西跑路還是為了他的人身安全,他都很感激,至少今天他們夫妻還是信了他呢。


    “小人也告退,請爺靜候佳音。”南宮邢倒退著出了院子。


    蘇傾鈺挑眉看他這樣子出去覺得挺有趣。


    傻寶說:“他的宮廷禮學的很標準,阿鈺,他好像都把你當成主公了呢。”


    “恩,能在南鳴上層圈子裏混的風生水起,自然是有點能耐的。”


    “阿鈺,你今天要幹嘛?”傻寶笑嘻嘻的看蘇傾鈺。


    “沒什麽事啊,考核也要到年底。”蘇傾鈺喝光了碗裏的粥,又端過來一大碗飯開始扒。


    “那我們去烤番薯吧。”傻寶的笑容永遠比初起的太陽燦爛。


    蘇傾鈺又被迷惑了,嘴裏的飯都忘了咽下去,隻會呆呆點頭說好。


    等到坐到地上跟大夥圍著火堆烤黑乎乎的番薯時,蘇傾鈺覺得好髒啊。


    烤好的番薯一掰開就露出黃澄澄的肉,香氣飄出去老遠。


    蘇傾鈺看著屎黃屎黃的東西怎麽也下不了口,其他人,尤其傻寶錯錯倒是一直啃得又喊燙又喊好吃的。


    傻寶看著蘇傾鈺兩個手指捏著半個番薯不動,以為他嫌燙,就抱著他的手對著番薯吹了好久,蘇傾鈺瞪著眼瞧著,嘴角一直翹。


    傻寶低頭咬了點嚐了,覺得不燙了就捧著他的手送到他嘴邊,蘇傾鈺就記著他媳婦剛剛伸出點舌頭抿了點黃嫩嫩番薯的樣子,太可愛了,太有愛了,然後就不自覺地也學著媳婦模樣,伸出舌頭舔了點


    嗯?好甜好麵好香好好吃。


    結果就是這天他們午飯沒吃,晚飯也沒吃,夫妻兩個躺在暖房裏的躺椅上,消化了大半天也沒有起來的意思。


    錯錯咕咕噥噥埋怨不讓吃那麽多都不聽,現在飯都不想吃。


    蘇傾鈺摸摸自己還是鼓鼓的肚子:“寶寶啊,這番薯可真是添肚子,我聽說產量還很高啊。”


    “不知道。”傻寶撐得難受,“阿鈺,我撐的難受,以後不要吃了。”


    蘇傾鈺給她揉揉肚子:“嗯嗯,不吃了不吃了,明天就都扔了,沒的讓寶寶肚子難受。”


    “可是爺,我聽說那番薯當初雖然就種了十幾畝,大家也不知道怎麽伺候,就沒怎麽管,可愣是給收了幾萬斤,現在可是占著整整一個地窖,好像伽澤那邊還有一個地窖呢,現在都不吃了怎麽辦?扔的話會不會很可惜,小的覺得還挺好吃的,隻要不是吃太多。”紈絝聽著要扔很心疼。


    蘇傾鈺手一抖:“不是吧?也太高產量了吧?”


    傻寶不幹了:“不要了不要了,阿鈺,肚子疼。”傻寶吃的脹氣了,這會兒肚子突然一陣勁地疼上來,比之前還疼。


    “寶寶,很疼嗎?”蘇傾鈺立馬坐起來,“紈絝,去找大夫。”然後就把躺椅上的傻寶抱起來去了房裏。


    錯錯也趕緊去整理床鋪。


    大夫來了,開了點消食藥,傻寶一直喊疼,吃了藥才迷迷糊糊睡了,蘇傾鈺很生氣很生氣,朝紈絝喊:“趕緊把那些番薯弄走,弄走!”


    紈絝知道他家爺暴躁了,可那麽多東西說扔就扔真的好嗎?爺,你知不知道外麵多少難民做夢都想吃呢,為了不讓他家爺說做就做,紈絝立馬含糊應著一溜煙跑了。


    蘇傾鈺摟著傻寶很自責,都怪自己陪著吃多了,也沒想到這東西會脹氣,他太失職了,讓媳婦遭這麽大罪。


    半夜傻寶醒過來,蘇傾鈺本就怕她還有那不舒服,合衣躺著,一看她醒了趕緊爬起來給她倒水,傻寶說要出恭,蘇傾鈺覺得自己也想去,就帶著她去了隔壁當廁所的房間,和她一人一個馬桶坐著一起拉屎。


    守在門外的紈絝和錯錯都是一副便秘樣。


    知道為嘛公主駙馬感情好嗎?連拉屎這樣臭的令人發指的事都可以一起幹,還有什麽不能共同麵對的呢?


    拉完比平常臭了好多倍的屎,兩人都渾身舒暢地去沐浴準備好好休息了,錯錯跟紈絝捏著鼻子趕緊跟著跑了,幸好他們不是倒夜香的。


    舒坦的兩人躺倒床上很愉快地聊天。


    “阿鈺,你拉的屎真臭。”傻寶蹭著蘇傾鈺的胸膛,嗅了嗅說,“還好你人不臭。”


    蘇傾鈺臉黑了:“寶寶,你拉的也很臭好不好?”


    “不是的,是今天吃的番薯不好,我以前不拉這麽臭的。”


    “我也是。”蘇傾鈺親她一口,“都是番薯的錯。”


    “那你把番薯都扔了沒?”


    “恩,我讓紈絝去扔了。”


    外間守著的錯錯和紈絝都是狠狠抽了嘴角:主子,你們這麽討論大便真的好嗎?


    半夜又下起了大雪,等到第二天蘇傾鈺起來的時候,門外已經積了到他腳踝上方的雪。


    蘇傾鈺剛伸出腳,試了試雪的厚度,還沒踩到實處都蓋到鞋麵上了,很自然得體地拿迴腳,不樂意出門,外麵雪還在下,天很冷,真不是個適合出去玩的日子,想了想,決定還是迴去跟著媳婦繼續睡。


    不過還沒碰到床,外麵紈絝跟薛奇石小聲的談話響起來。


    “這雪一下可是要了許多人的命了。”薛奇石語氣中有點試探的歎息。


    “說不定明兒就晴了,先生別擔心了,我們來這也快一個月了也沒見到多少難民不是?”


    “唉,你不懂,這片土地原來可是荒涼出名的,來的難民少,之前霧城那批我問了,是迷了路才跑到那的,其他人都往富裕地方去了,前些日子還好,天氣不算太冷,這雪一下,怕是要出事了。”


    “那也怨不得咱們啊,先生啊,我知道你今天特地來的原因,不過我想跟先生說說,我們爺現在可管不了那麽些人,你也知道我家爺是跟我家侯爺鬧翻出來的,你出去打聽打聽到處都是找我家爺的,可惹不起這麽大事,再說了,難民可多了,霧城那批是薑國的,那外麵還有伽澤的,北邊的北圩,就是西羅肯定也是有的,這片地是被我們少夫人變成了寶,可先生你你覺得能讓外麵人,尤其西羅上麵的人知道嗎?你想把我家爺送到什麽風口浪尖呢?”


    薛奇石一臉恍然大悟和慚愧:“是在下想的淺了。”


    “我知道先生可憐那些人,不過隻要是威脅到我家爺的就得先過我紈絝這關。”紈絝沉頓了會兒,收起了惱怒,來迴踩了兩串腳印,又迴到薛奇石麵前,“這樣吧,先生不嫌麻煩就安排人把那批番薯送出去吧,不管薑國也好,伽澤也罷,反正是爺昨天說不要了,到底還是能填飽肚子,我再讓人去別處運一批過來,省著點,也是夠上萬人把這個冬天過了。”


    “那在下就替那些可憐人多謝紈絝侍衛了。”薛奇石得了這話很是激動。


    蘇傾鈺踱到門口,兩手抄在狐皮的毛袖筒裏,白淨冷清的臉上含著一絲說不清的憂慮,冷清又憐憫的模樣。


    “紈絝,今年的糧食先不賣了,這邊的讓鄭石仁這兩天送一批到蘇家軍,剩下的你跟著薛先生一起去看著災情酌情分了吧,伽澤那邊的留一批,年後開戰爺要用,切記,一切行事低調點。”


    “喏。”紈絝躬身應答。


    薛奇石仿佛第一次真正認識這個年輕人,看似冷漠疏離,可是骨子裏卻有著憐憫天下。


    本來想問問孫子出去的事的南宮栩也愣在門口。


    這一刻,他想,或許孫子是對的,這個爺是能跟的。


    “如果爺不棄,老小人願意為爺出麵。”


    蘇傾鈺看了看恭敬的南宮栩,擺擺手:“不必了,你孫子已經去給爺辦事了,你等著就行了。”


    “爺的心意老小人懂,老小人不去南鳴不去伽澤也不會出什麽亂子,再說,伽澤朝廷那邊要得緊的也是那產出,真心是要地又哪裏會跟老小人要,直接派兵去了,如果有個萬一,到時候爺分點出來糧食出來,老小人有把握把那邊糊弄過去。”


    蘇傾鈺右手又開始摸著左手玉板指,半晌點頭:“去吧,就是給他幾千畝地也無妨,年後爺本來就是要把伽澤都拿下的,到時你再出麵給夫人買迴來就是了。”


    南宮栩一頭冷汗,他聽到了什麽?這個年輕人是說要把伽澤拿下。


    拿下?拿下是滅了的意思麽?他就這麽確信?會不會心太大?口氣太狂妄?


    “喏。”究根到底南宮栩也隻能跟著先前兩人一樣說了一聲喏。


    似乎除了服從他也不知道還能有什麽反應。


    ------題外話------


    有二更,十二點九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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