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外麵安靜下來,搜查的都走了,紈絝摸摸腦袋上的冷汗,強自鎮定起來,抽出腰間不久前才配上的軟劍,在蘇傾鈺前麵小心地輕輕地推開床。


    兩人剛剛跳出來,外麵兩個落伍的小兵偷偷進來。


    “聽說這是皇貴妃以前住的地方,好東西肯定不少。”


    “是啊是啊,外邊我都說好了,給咱們掩護,拿了東西和他們分,大人他們不會發現。”


    “誰。”剛轉過來還沒來得及喊的兩個小兵就被紈絝一劍甩下去,見血封喉,都沒出第二劍。


    紈絝也是頭一迴真正殺人,看著一地的血,翻著白眼的屍體,手有點克製不住地發抖,好不容易強壓著,冷漠地將劍放到身旁垂下。


    蘇傾鈺看看濺到自己身上的血,也有點心裏發慌,拍拍紈絝:“換衣服。”


    到了外麵,紈絝和蘇傾鈺都微微彎腰低頭,讓人看不清麵容。


    幾個跑迴來的小兵跑上前:“有什麽收獲?”


    紈絝頭也不抬地把一個荷包扔給他們,壓著聲說:“裏麵好像,好像鬧鬼,說要,要殺了,殺了我們,讓我們,什麽,什麽都帶不走,我,我再也不去了。”然後就“驚恐萬分”地跑了,蘇傾鈺也抖著肩縮著頭跟著跑了。


    後麵那幾個小兵哈哈笑起來。


    打開荷包一看竟然是一把冥紙,幾個人都嚇得扔到地上,戰戰兢兢地抬頭,已經看不到那兩個人,平日裏大家都是差不多的水平,根本跑不了那麽快。


    其中一個冷汗直淌:“莫不是,他們,他們就是,就是那…”


    另一個也發抖:“都說,冷宮死的人多,十幾年以前,皇貴妃剛住的時候,就鬧過,所以冷宮出生的六公主是個傻子,皇貴妃也不怎麽正常,現在,”


    幾個人壯著膽進去冷宮主殿,因為本來沒什麽人,皇貴妃搬走後更是打掃的人都三個月不來一次,風一吹過,白色葦幔飄起,陰森地詭異。


    “啊——”走在最前的一個小兵尖叫起來,後麵什麽都沒看到的小兵嚇得掉頭就跑出去了。


    “你都看到什麽了?”幾個人圍著那個尖叫小兵問。


    那個小兵臉色發青,眼神恍惚,人都要不正常了:“死,死了,他們兩光溜溜地瞪著眼,死了,血流了一地。”


    其他人也開始發抖,然後就都嚇得跑了:“都說了別來這麽陰森地方,這錢也不是那麽好拿的,大白天都碰到鬼了。”


    跑遠了躲在假山拐角喘氣的蘇傾鈺問正在觀察周圍環境的紈絝:“你怎麽會畫那玩意?”


    “世子忘了,小的被賣到侯府前一直在棺材鋪打雜?上迴您還說少夫人不高興能把小的賣迴去呢。不過還是世子厲害,能想出鬧鬼的法子。”紈絝拿著軟劍一邊眼觀六路地探路,一邊迴答。


    蘇傾鈺抽抽臉:“真忘了。”


    ——


    “小的又來給陛下送膳食。”一個笑眯眯狗腿模樣的小太監,拿了一個金錁子塞給門口守衛頭領,“陛下這都幾天沒進食了,小的也聽您的不敢常來,可是您看,餓壞了也不是個事不是?陳大人那邊可是暗示過事成前不能讓裏麵那位出事的,小的也是難做啊。”


    “後麵兩個怎麽沒見過?”守衛指指身穿太監服飾,端著盤子舉過頭的紈絝和蘇傾鈺。


    “他們都是淨房剛送來的,膽小的很,之前那兩個不是因為您說有嫌疑麽,小的就給換了,這兩個都是老實的,被人欺負的臉都毀了,小的可憐他們就帶著他們了。”


    “把頭抬起來。”守衛一喝。


    然後守衛就看到兩張醜到爆的臉,一個半邊臉青色胎記,一個是一字眉,半邊臉明顯被火燒的痕跡。


    “等著。”守衛進去一會兒又出來,“進去吧,別耍花樣。”


    蘇傾鈺和紈絝跟著那個小太監進了門。


    到了裏麵書房,小太監吊著眼皮,尖著聲:“陛下,該進膳了,小的勸您還是聽大皇子的話吧,”


    一邊得意忘形大皇子坐在書桌前翻著奏折,挑眼看了看明顯消瘦許多的承業帝:“是啊,父王還是吃點吧,別到時候餓出好歹說兒臣不孝,您要是出事,您懷裏的美人可就不知道怎麽樣了。”


    承業帝氣的渾身發抖,坐在一邊榻上,扶抱著已經病的嘴唇發白的皇貴妃,強忍著怒氣,給皇貴妃喂了點水。


    徐公公也蒼老了許多歲,捧著水瞪了小太監一眼:“狗奴才,竟然幫著逆賊欺辱陛下,之前真是看錯你了。”


    紈絝和蘇傾鈺捧著東西繞了書房走一圈,才碰頭把東西放到一邊置物架上。


    “門口一個。”


    “裏麵就大皇子一個。”


    “咳咳”皇貴妃咳嗽起來,迷迷糊糊醒了,“陛下,陛下,別管臣妾,走,走,好,好不好?”


    承業帝歎口氣,摟她入懷:“哪裏能呐,便是不管你孤也出不去的。”


    皇貴妃哭起來都是美麗的,眼淚都是靜靜地淌,明亮的眼睛就像蒙了紗,本就巴掌大的臉因為生病更是小的可憐。


    承業帝輕輕拍她的背:“沒事的,還有孤呢,還有我們的兒子呢,他總有一天會迴來給我們報仇的。”然後像是鬆了口氣,對大皇子說,“把解藥拿來,孤把兵符給你。”


    大皇子欣喜若狂:“我的好父王,你早拿出來不就都好了,不過解藥在母妃那,兒臣要兵符,母妃要的你是知道的。”


    承業帝手背青筋突了突,冷笑:“她都已經自封為妃,還想如何?當皇後?孤要是現在死了,你登基她不就直接是太後了麽?”


    大皇子愣了一會兒,承業帝繼續說:“如果你能把解藥拿來,孤就下旨封你為太子,兵符也給你,隻要你不告訴陳家,就可以免得你以後受到你母族威脅,如何?”


    大皇子沉思半天,半信半疑:“父王說真的?”


    “說到底,你也是孤的兒子,雖然你的資質比不得五皇兒,但也好過大賀落到陳家手中,孤不希望大賀不姓郝連,皇兒覺得呢?”


    大皇子就真的出去了,承業帝卸下尊貴高傲,歎口氣:“到底是個蠢貨,孤的兵符一出也是他的死期,他怎麽就不明白呢?”


    “陛下。”徐公公眼淚巴巴,“您進點東西吧,都好幾天了。”


    “拿下去吧,孤吃不下。”承業帝順了順皇貴妃的頭發,“嫻兒被孤累的中毒都好幾天沒吃東西,孤哪裏吃的下。”


    蘇傾鈺都想給承業帝鼓掌歡唿了,他要是女的一定毫不猶豫愛上這個長得好腦子好的皇帝陛下。


    可是現實是,那是他最最尊敬的嶽父大人。


    而且他還有個美美的乖乖的可人疼的寶貝媳婦,他可舍不得不要媳婦。


    “唔”一聲悶哼,紈絝把門口那個守衛打暈捂口拖進來,蘇傾鈺立馬悄悄關門。小太監立馬把飯盒最底下的夾層打開,拿出一套太監服還有化妝的東西。


    承業帝一愣,蘇傾鈺抹了一把臉,露出真容:“陛下,我是蘇傾鈺啊,您的六駙馬。”


    “你…”承業帝做夢也沒想到來的不是太師元帥,不是兒子女兒,而是曾經最討厭最看不起的女婿。


    “傻寶也來了?真是胡鬧!”


    “噓!”蘇傾鈺趕緊說,“寶寶很安全,我保證,五皇子也迴來了,我們趕緊出去讓他們好展開手腳。”


    “馬上就是守衛換班時間,陛下,先委屈您了。”剛剛嘚瑟的小太監低眉順眼地溫聲說著。


    承業帝瞪了蘇傾鈺一眼,點點頭,表示同意。


    ——


    大公主二公主還有三公主一起逛街,其實在商量怎麽進宮見見父王。


    大公主挑著東西低聲說:“我公公也參與了,我夫君因為猶豫被公公關起來了,我那個表妹弟媳現在囂張得很,還派人跟蹤我。”


    二公主翻翻布料:“我公公之前就被陳家革職了,要不是公主府現在都沒地方住。”


    三公主說:“我公公跟著元帥打仗去了,我夫君認識的人基本都被監視起來了。”


    “哎喲,打人啦。”不遠處突然傳來喧鬧。


    三個公主抬頭一看,不知不覺她們都走到兩軍對抗僵持的劍器閣附近來了。


    “那不是,”大公主有點迷惑。


    “傻寶的人?”二公主猜測。


    “是大小了中的了。”三公主肯定,“以前我看到過一次,訓練時他匍匐前進最厲害。”


    不遠處侍衛了一身乞丐服,一邊擋著臉喊救命,一邊不著痕跡地往前匍匐前進,七八個官兵攆著他們打,其他官兵也都圍著笑了,都看著這邊熱鬧。


    三個公主很清楚地看到熱鬧人群的最後麵,有兩個人影鬼魅似的飛進了劍器閣。


    “傻寶迴來了?”大公主有點不可置信。


    “她怎麽進城的?”二公主很好奇。


    “管他的,先去看看他們要幹嘛。”三公主袖子一甩就跑過去。


    “誰人在此隨便喧嘩?你,你們都給本公主站好了!”三公主指著鬧事的官兵還有乞丐了,“有什麽冤屈都好好說來!”


    大公主二公主也過來助威,侍衛了愣了一下立馬又癟三樣地哭喊,“小的冤枉啊!”


    於是三個公主當街審問一隻雞蛋是否滾到官兵隊裏被偷吃的事足足兩個時辰。


    後麵侍衛大和小在劍器閣裏外來迴飛了三趟。


    ——


    “皇兒!”沉妃一路追著大皇子跑到承業帝麵前,“解藥不許給那個賤人。”


    在書房門口充當新守衛的紈絝一抖:你才賤人,還是醜賤人。


    剛藏好屍體和還沒來得及用的作案工具的蘇傾鈺,淡定地從床底爬出來,手裏拖著一隻枕頭往床上扔,一邊腹誹:“敢罵我嶽母,詛咒你越來越醜。”


    小太監狗腿地跟著徐公公擺飯碟。


    承業帝手疾眼快地接過大皇子遞來的解藥就給皇貴妃喂下去,大皇子不顧沉妃大喊大叫,眼睛發光地看著承業帝:“父王說話算話?”


    承業帝點頭:“徐公公,磨墨。”剛要起身,忽然說,“皇兒忘了,孤的玉璽上迴被陳大人拿走了?這詔書寫了也是白寫啊?”


    大皇子呆了會兒,沉妃冷笑:“詔書還需要陛下寫?”


    “那你又何必非要孤執筆寫你的封後詔書?”


    沉妃有點瘋狂神色:“本宮就是要你承認本宮的地位,讓那些女人絕望,讓你懷裏的那個賤人永遠在本宮之下!”


    “你做夢。”承業帝溫柔地撫摸皇貴妃的頭發,“你又哪裏配做孤的皇後。”


    大皇子不耐煩:“父王還是把兵符拿出來吧。”


    承業帝這迴很爽快地扔出了一塊虎符。


    大皇子接過,看了一眼陌生又神秘的青色虎符,隱隱寫著地下兩字:“原來在地下,難怪搜遍全城都沒找到。”


    大皇子前腳興奮地跑走了,後腳門口的紈絝冷靜地進門,又把門關上。


    沉妃被門“彭”關上的聲音一驚,承業帝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太讓孤失望了。”隨即一個刀斬,沉妃來不及大喊就暈過去了。


    不久,裏麵被大皇子氣的差點暈過去,如今蒙著臉的“沉妃”被兩個小太監扶著,一個守衛跟著出了宮殿護送迴去。


    沒一會兒,又過來兩個侍衛守在門口,朝裏看了一眼,徐公公佝僂著身子對著趴在外間榻上,臉朝裏的“皇貴妃”說:“娘娘您這怎麽又暈過去了,可怎麽好。”說著又抬頭往裏間喊,“陛下,陛下您別找了,大皇子哪會把解藥放在這裏。”


    房間深處隱隱有人翻找東西的聲音。


    “他娘的,那兩個狗娘養的又是沒到時間跑了,多等一刻鍾要餓死不成。”門口張望裏間的守衛把頭縮迴來對著地上淬了口痰,罵罵咧咧。


    “得啦得啦,今兒也是咱兩晚了半刻鍾,幸好沒被抓著,說起來今天那個小閹狗送的酒菜是真不錯。”另一個揮揮手說。


    “呔,當然不錯,怎麽說那也是給陛下吃的,那個閹狗不知道吃過多少了,今兒才想起來孝敬他爺爺,呸,下迴不收拾他。”


    “哈哈,正理,下迴收拾他。”


    “幹什麽的!嘻嘻哈哈!”巡邏過來的一個領頭豹子眼一瞪,兇神惡煞。


    門口兩個守衛麵如土色,“咚”地跪下來:“陳統領。”


    那個領頭往門裏望了望,徐公公正抱了被子給“皇貴妃”蓋,裏麵還有個別的小太監尖著嗓子喊:“陛下,您這翻什麽呢,趕緊吃飯吧,奴才還趕著收拾東西迴去給大皇子送飯呢。”


    “仔細你們的人頭!”統領拿劍柄各敲了敲兩個守衛的腦袋,帶人走了。


    兩個守衛過了一會兒才捂著脖子站起來,“呸”了聲:“不過陳家一個旁枝,狗仗人勢的。”


    嘴裏不屑,卻也是打起精神認真守衛。


    又過了半盞茶時間,送飯進去的小太監帶著徐公公出來了,一邊走一邊得誌便張狂地說:“哼,老東西,以前看你囂張,現在也去給咱家洗洗臭襪子吧。”轉過頭又是狗腿模樣地塞了兩塊玉佩給門口守衛,說,“兩位大人午飯還滿意,前兩天您二位前頭那兩位包圓了,小的是真沒法子,今兒小的自個貼錢給您二位多整了,嘿嘿,這個老東西以前跟小的有點過節,大人們看,”


    門口的守衛掂著玉佩笑起來:“個閹奴,得點勢就舞起來了。”


    小太監又狗腿地塞了兩塊金子:“還望大人保密,過兩天小的就把人送迴來,要是不放心大人也可以派人跟著。”


    “去吧去吧。”守衛掂掂金子,“看你個慫樣能有什麽不放心。”


    小太監就趾高氣昂地領著蔫蔫的徐公公走遠了。


    那邊禦花園裏,剛避過換班的巡邏,蒙臉的“沉妃”落了麵紗變成皇貴妃,支撐不住地癱下來,一旁的太監立馬化身承業帝一把抱起她。


    小太監蘇傾鈺看看迎麵過來的巡邏隊,推了承業帝一把,把人推進了密密麻麻的灌木林,低聲說:“去冷宮,那邊的地道陛下知道吧?”


    承業帝點頭。


    蘇傾鈺就拖著侍衛紈絝迎出去了。


    “幹什麽的?”巡邏隊停下來問他們。


    小太監扭扭捏捏,拉著已經僵硬的侍衛的小手,個子明明比人高還彎腰靠在人家肩上,臉蛋抹了紅紅胭脂,嗲嗲地說:“哥哥,你說不嫌棄人家是太監的,明明,你昨晚上還說人家床上功夫好呢。”


    半張臉都是青色胎記的侍衛僵硬地說:“我們說好的,下了床誰也不認識誰的。”


    抱著皇貴妃逃命的承業帝腳下一個趔趄,如願聽到那邊巡邏隊此起彼伏的嘔吐聲,還有蘇傾鈺和紈絝被人追殺的慘叫聲。


    ——


    皇貴妃有力氣站起來的時候,頭上地道口才又有聲音,上頭一片黑暗,看來外麵已經深夜了,跟著地道口新鮮空氣一塊傳進來的還有濃重的血腥味。


    承業帝連忙上去扶著背上被砍了一刀的蘇傾鈺下來,紈絝的胳膊也挨刀了,一直在滴血。


    蘇傾鈺下到地道後,看到嶽父嶽母安然無恙,鬆了口氣,才說完“總算能和寶寶有個交代了。”,就直接趴到地上暈過去了。


    “世子,世子!”紈絝顧不得疼痛嚇得滾過來,“你可別嚇小的,你要有個三長兩短,小的怎麽跟侯爺夫人交代啊,小的會被抽筋剝皮的啊!”


    承業帝拉著紈絝:“別碰他,小心他的傷口。”


    皇貴妃拂開蘇傾鈺額頭上的頭發:“真是個好孩子,傻孩子。”


    紈絝低頭用牙撕了一塊衣服帶子,隨意把自己傷口包了就爬起來又出了地道,承業帝都沒來得及問他幹嘛去,難道不知道外麵多危險嗎?


    不一會兒紈絝又拿著幹淨的水下來了。


    承業帝有點神色複雜地看著自己傷不管,也要先給蘇傾鈺洗傷口的紈絝,這麽拚命,難道他們真的,關係不一般?


    “本宮來。”皇貴妃接過水,承業帝也讓紈絝去一邊,自己給蘇傾鈺傷處衣服撕了,讓皇貴妃好清洗傷口。


    清洗完傷口,承業帝把自己一件幹淨裏衣撕了小心地包了傷口:“到底年輕,傷口都不怎麽流血了。”


    “你們怎麽來了?”承業帝問旁邊自己給自己洗傷口的紈絝。


    紈絝有點無奈,說:“是少奶奶非說她做夢夢到陛下娘娘被人欺負了,大半夜就要迴來,我們世子疼媳婦出了名的,二話不說就收拾迴來了。”


    “傻寶啊。”承業帝看著麵色蒼白安靜的蘇傾鈺,“真是孤的福星,還給自己挑了個好相公。”


    皇貴妃更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那時候本宮一看就知道他會疼傻寶的。”


    地道沒安靜多久,隱隱聽到外麵兵荒馬亂:“搜,一間一間地搜!”


    “聽說這裏鬧鬼。”地道正上方聲音清晰起來。


    “小點聲,隨便看看就走了。”


    “啊啊,死的,死人了,肯定就是今早,今早給冥錢的那兩個。”


    “快走快走!”


    “那邊搜過了?”


    “搜過了搜過了,什麽都沒有。”


    “趕緊再去別的地方看看。”


    人聲走遠,承業帝舒口氣,旁邊蘇傾鈺還沒醒,紈絝也累得睡過去。


    皇貴妃靠著地道笑著輕聲說:“本來是要給二寶用的,沒想到咱們都用上了。”


    “嗬嗬,是啊,托你的福了。”承業帝握了她的手。


    宮內的兵荒馬亂給了外麵二寶一個信號,蘇傾鈺已經做了什麽。


    那些曾經跟著傻寶挖地道的基本都是現在這個軍隊的指揮史,原本承業帝隔三差五會派人來看看地下練兵情況,這迴都一個月沒人來,偶爾出去采買的人也發覺城裏不尋常。所以傻寶一來,那些人立馬義無反顧地聽從了二寶的指揮,借著黑夜,在甲乙丙丁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完城門守衛後,那些人迅速占領了各路城門。


    大皇子到了地道裏,一片漆黑,跟著一塊來的陳大人立刻就知道被騙了,立馬迴宮,但宮內找皇帝已經找翻天了。


    到了後半夜,整個皇宮有了沸騰的感覺,馬蹄聲,人聲,即使在地道也能聽得見,都能感受到大地的震動,猶如這個國家的動蕩。


    ------題外話------


    【明天二寶就要變成童話裏的王子了,開不開心?高不高興?】


    小劇場:


    承業帝:傻寶啊,父王貌似發現了你相公跟他小廝有些不得不說的故事。


    傻寶:有故事?什麽故事?我最喜歡聽故事了。


    蘇傾鈺:?嶽父,莫非您知道了紈絝是我從棺材鋪裏買迴來的?


    紈絝:?陛下,難道您知道了當年世子躲侯爺躲到棺材鋪的棺材裏,弄髒了棺材害我被老板差點打死的事?


    承業帝:咳咳,其實,孤要說的,是個叫耽美的故事。


    傻寶:耽美故事?那是什麽故事?就是相公和紈絝的故事嗎?


    蘇傾鈺&紈絝:?耽美是什麽鬼?我跟紈絝(世子)的故事一點都不美,處處含著血淚。


    承業帝:…。


    傻寶:那我跟相公的故事叫什麽?


    承業帝:啊,那叫美美故事,簡稱紈絝世子霸寵呆萌公主(^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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