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妞……”阿婆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一個大膽猜測在內心形成,“可是……可是有那邊的消息了!”


    想想她早晚也須得知道,寒初夏索性也不再隱瞞。


    “阿婆你聽我說,早前我不是因為七彩坊的事情,找過所謂的苦主麽?”


    “對,我有聽你們提過一嘴兒,這個苦主怎麽了?”阿婆也慢慢冷靜下來,端坐在那兒聽她說由來。


    “我一直沒跟你說的是,那個苦主小娃……我後來瞧著了……他與你……眉眼,還有的都很肖似……”


    阿婆的眼睛狠狠瞪大,身體顫個不停。


    她期盼了這麽多年的兒子,若是這個時候有消息了,能平靜才奇怪了呢。


    “阿婆你聽我說……這事兒,怕也不是太好的。”


    寒初夏苦澀一笑,有些事情,真的不願意多說啊。


    阿婆聽著她這放在,倏爾睜開眼睛。


    “可是?”


    看著她緊張的樣子,寒初夏澀著搖頭,“那孩子……怕是長歪了!”


    “這?”阿婆不解。


    “你且聽我說來。我當時瞅著那孩子的樣子,便起了疑心,事後,委托人去調查……”


    阿婆屏住了唿吸。“最後得出的結論,那孩子,是從一個鄉裏人家買去的。當時,他們耗費了四十兩銀子,那對夫婦,一直謊稱是自己的孩兒。這人,現在做著心肺湯生意……”


    阿婆蹭地站了起來。“這一對狗男女,我要找他們算賬,我要找他們算帳啊。”


    “阿婆你冷靜一點,咱們算賬是必須的,但是最要緊的,還得打聽另外一個姑娘的下落。要知道,當年你可是失了倆個孩子的。”


    阿婆被她按攥的清醒了一點,哽咽著,“對,大妞你說的對,我,我沒想到還會找到孩子……大妞……謝謝你……要不是你,我怎麽會知道之些事情,我又如何能……”


    寒初夏難過,“那孩子,與大小姐合作,設計構陷我七彩坊。事後,大小姐令他們不用再合作了。可他又與另外一個合作,再一次對薄公堂……”


    阿婆一下子清醒過來。“這個……混賬啊……”


    “我事後去學院裏麵了解了一番,發現那孩子……純粹的就長歪了。學院裏麵不聽先生的話,隻與那幾個外麵的地皮,還有流氓之類的混作一堆兒。狎妓……尋樂,無所不為。他們家的家產……其實有大部分,就是因為之個不爭氣的混賬兒子給敗落沒的。”


    阿婆瞪大眼睛,完全不敢置信。


    “這……這……”


    “所以阿婆……我不得不跟你講,這個孩子,你若是要認,怕是……一來,他不定瞧的上你。二則,我瞅著……那家夫婦,也是真以待他。隻可惜,這孩子是真不爭氣嗬。若是認了,以我對他調查了解的本性……隻怕,他會把你現在的身家,榨取的一丁點也不剩下的。你那一點棺材本兒……留不住。”


    那孩子,把好好的一家子,愣是給榨取的一丁點也不剩下。以阿婆的本性,若是真的認那個孩子,人家至多與她虛與蛇委。


    把所有價值都給榨取沒了,再一腳踹開……


    阿婆眼裏的光芒,在一點點褪卻。


    大妞當然不會欺騙她。


    一切,都隻能說明,那孩子,怕是真的長的太歪了。


    “我當年……怎麽就沒瞧好他們喲。我,我怎麽這麽混啊。”


    一想到當年的事情,阿婆又一次慚悔。


    “阿婆,你隻是被一對狼心狗肺的人給設計了。這件事情,你看這樣子來行不行。咱們直接去找那對夫婦,他怕是不會認賬的。與其這樣,到不如與那古家老翁家商量一番,就……讓他們做個證,咱們把李氏夫婦給告了。再……讓主審官審核出,當年售賣的大姑娘,去了何處。按照他們的人緣,想來,大姑娘也不會售賣的太遠。隻是,大姑娘是個姑娘之愛,平時也不會出門,怕是,得詳細詢問一番才能知道的。”


    阿婆這個時候,腦子都亂成了一團。


    她擺手,勉強扶著桌站起來。


    “大妞,我謝你,謝你,隻是,現在我這腦子都亂了,容我靜靜。”


    “嗯,你且先去靜一陣子。想好了,覺得可采納,我們便一起去做這事。甭管怎麽說,我也在你身邊的。在我的心裏你就是我第二個娘。”


    阿婆感激涕零,“嗯,大妞……”


    “啥話也甭說了,咱們是一家人,甭說那兩樣話兒。”


    阿婆入屋,一番心緒難平自是避免不了。但是,這個時候寒初夏也是管顧不了。


    有些事情,她可以幫一點。


    但是心路曆程,未來要怎麽做,就是個人去做的事情。


    好在,家裏姐弟幾個,到也越來越出息。更令人欣喜的,是親娘萬氏。


    想到萬氏,寒初夏便起身去了後院兒。


    那姐妹三個,現今也是拚的很。


    無事就吃住在後院兒。把地兒監察的跟個啥一樣。


    每天,都在裏麵研究,研究。


    看那廢寢忘食的樣子,怕是要把這天下的所有蘑菇,全給培植出來才肯甘休。


    寒初夏進去的時候,五妞兒正好提著食盒進來。


    瞧著她了,便揚了揚食盒。“姐,一塊兒吃一些?我娘今天炸了四喜丸子吃呢,嘻嘻,可好吃了。”


    “喲,我娘還會做四喜丸子呢!”寒初夏也是意外。以前的萬氏。雖然也會做飯,然則,卻做的極粗糙的。


    鄉下人家麽,尋常就算是做個酒席兒,也隻是粗糙簡單的樣式。


    能把肉片兒切的薄如紙,炒出來不膩不鹹,便算是手藝極好的存在。


    但是瘋病好轉後的萬氏,就與以前的有所不同。


    炒的,做的燒的菜,味道剛開始不怎麽樣。然而,在事後,卻是越炒壏燒味道越好。


    可見,她的手藝,也是越來越嫻熟的。


    到寒初夏這邊兒吃飯時,也狠跟著阿婆和寒初夏學了幾招。


    “呀,真的是好看,又味美的四喜丸子呢。咱娘,怎麽學會做這一道菜的?我不曾記得做過這一道菜啊。”


    這一道菜因為是純粹的肉食,是以寒初夏不是太愛做。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這個菜,保要味道做好了,酸甜味兒適中,那味道,真是的鮮美可口的,讓人愛到骨子裏麵。


    “嗬嗬,我跟你說,姐你這段時間沒跟我們一起吃飯,真真的是損失大了啊。我娘隻要逢場去售賣了蘑菇,就會割肉買調料。現在咱家呀,幾乎都能聞見肉香味兒。……”


    寒初夏訝異,“咱娘不是說要給你們攢嫁妝錢的麽,怎麽天天吃大魚大肉,我瞅著,這是把嫁妝錢攢你們肚子裏麵的吧。”


    寒初夏打趣。


    三妹子都不依了。


    “姐,瞧你這說的都什麽話啊。咱娘說了,我們幾個,尤其是小六,更是瘦根騰蔓似的。所以吧,必須要把我們養好了。人都沒養好,還攢個屁的嫁妝。最緊要的,是人,不是那些行的嫁妝。有本事的男人,才不會盯著媳婦家的嫁妝,而是瞧人好壞來的。隻有那起眼皮子淺的,沒腦子的才會盯著嫁妝。這樣的男人,娘說了,不能找。”


    寒初夏拍桌叫好。“不錯的,做人就得這樣來。好,好樣兒的,不過,四喜丸子怎麽就沒了?”


    等到寒初夏再挾,卻發現隻有一點湯汁。四丫兒正毫不客氣把湯汁往碗裏倒。


    “姐,你吃過飯了,就少點吃唄。若是吃胖了,到時候還得嚷嚷著減肥之類的。”


    寒初夏瞪眼,“你現在這樣貌似比我看著還要略肥實一些吧,咋你連湯帶肉都了,我就須得少吃減肥?”


    四妞扭身,含糊不清地辯解。“姐,我現在長個兒呢。娘說了,象我這樣大的姑娘家,是得多吃,多多的吃。姐你都不愛我了,隻知道讓我少吃。唉,果然,有了姐夫,你現在都變的不愛我們了呢。”


    三妞也是狠點頭,“對的,現在咱姐眼裏心裏,隻有姐夫這人了呀。唉,可憐我們這姐幾個,全都被拋棄在外。”


    看幾妹子說的越發沒個正形兒,寒初夏氣的起身,“對了,蘑菇現在培植的怎麽樣了?那個鬆茸,可有長出長腿毛?”


    “姐,我正要跟你說呢,早前我們采的鬆茸,有一盆長出了一點腿毛。估摸著,再過段時間,咱們就能把它培植到鬆泛的泥巴裏麵。不過,若是真如姐你所說的,那玩藝兒長勢極慢的話,怕是還得明年才能看見成效了。”


    寒初夏點頭,“沒錯的,那東西真的是長勢極慢。你們且研究著旁的東西吧。若是能長出來,那是極好的。若長不出鬆茸,也隻能歎氣咯。現在有幾樣蘑菇?”


    “迴大姐,有三種了。最好售賣的,要數這個香菇。這玩藝兒生長也是略慢了些,所以我們的價格也略高了一些。哦,還有一點,我娘現在都不怎麽去吆喝著售賣了。她直接就到酒樓裏麵去。”


    “呀,怎麽還搭上李酒樓了?”


    聽到這兒,寒初夏是真覺得意外的很。


    “嘿嘿,姐,娘是真的天生就適合做生意的人啊。你不知道,她在集市裏麵售賣了一段時間的蘑菇後,各類人物,那是熟悉的不得了。事後,認識一個酒樓的來采買。倆人一番交談,那大廚師迴去就跟酒樓掌櫃推薦了娘。然後,一試銷,這菜好售賣啊。於是乎咱娘的蘑菇就直接送酒樓去了。嗬嗬,現在城裏麵的幾家酒樓,幾乎都用我娘的蘑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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