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身,看那中年書生打扮的人,那人掏出五百個銅錢。


    “老嫂子,你幫了我大忙,這是你的謝禮錢。”


    李婆子看著錢就歡喜了,趕緊接過錢,“嘿嘿,這一家雖然婆娘摳了些,但是家裏也確實是有錢,不會虧了你閨女的。再說了,人家還是頭婚呢,你閨女都二婚的人,這一次不虧呢。”


    那書生樣貌的人隻是溫和笑著,與李婆子說了幾句話後,便慢慢吞吞離開了村莊。


    “這當爹的,多半不是親的,要不怎麽舍得把好好的姑娘說給這麽摳門的人家。”


    村裏人聽說後,也隻是這般議論。


    不過,肖憶文有了新媳婦的事情,也就在當天傳揚開來。


    是夜,肖憶文歸來後,咋看見家裏多一個新媳婦兒,還有些發懵。


    那新媳婦兒確實如老娘所說的,長的還算是漂亮。就是膽子特別的小,他隻是看她一眼,這媳婦兒就縮著往後退。


    往她麵前走一步,這人都藏在她娘身後去了。


    “娘,我,我怕……”


    老明氏也有些不悅。不過,越是膽小怕事的媳婦兒,就越發好拿捏。是以,她到也沒多說新媳婦啥。


    “春花啊,這是你男人,從今天起,你就得跟他一起睡覺了。再怎麽害怕,也不能不讓男人近身啊。好了,今天晚上你們就算是洞房花燭夜了,趕緊睡覺去吧。”


    “是……是……娘……”


    然而,進屋後,肖憶文隻是略靠近這個女人,她就驚恐地掩著嘴巴簌簌顫抖。


    “我,我……”


    “我隻是想跟你說,這床還算大,你睡裏麵,我睡外麵。”


    肖憶文有些不悅地瞪她一眼。他長的有多嚇人,至於把人嚇成這樣麽。


    那婦人聽他這樣說了,這才惶惶地點頭。


    “好,你,你說了做數。”


    到肖憶文都睡下了,她才有些不好意思地,“你讓我……多熟悉一番,我,我會讓你睡的。”


    肖憶文翻了個身,鼻子裏哼哼了一聲。


    等到第二天早上,聽著隔壁屋裏傳來的做飯聲音,不久後,那個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新媳婦兒小聲小氣地,“當家的,你起來吃飯了……”


    他才有點恍然,原來,自己真的成親了,有婆娘了呢。


    起身後,肖憶文勉強吃了點。


    老明氏還是很滿意的。


    這新媳婦兒進門,侍候她相當小心,也極合她心意。


    樣樣事情,全都看她臉色行事。


    就算是跟肖憶文暫時好象沒同房,但是,這樣的事兒早晚的麽,是以,她對這個膽小鬼一樣的媳婦,那是相當滿意的。


    “春花啊,大朗就是個表麵上看粗魯的人,其實吧,人還是不錯的,你隻要真心待他,早晚會跟你一起圓房的。”


    春花羞澀地應聲。


    得了這樣一個便宜的,又長相漂亮的新媳婦兒。


    老明氏怎麽不顯擺一翻。


    看著吃飯也吃的斯文的新兒媳婦,她突然間來了興致。


    “春花啊,你換件衣服,今天娘帶你去外麵轉悠一番。咱們肖家,也娶了個漂亮的亮的媳婦子。”


    那新媳婦子聽的麵色微紅,“娘,就不用去了吧。”


    “要去,我們隻走少部分的人家,咱就是去顯一下的,哼,平時他們總是嘲笑我,說我找不著好媳婦兒。看看我們家花兒,多好的人啊。”


    肖二朗掃一眼春花,眼神掠過她漂亮豐滿的胸脯,又趕緊垂頭。這新媳婦兒,看著確實是好。


    這一天,老明氏把村裏走了個遍。逢人便介紹自己家的新兒媳婦。


    這一轉,自然收獲了不少人的讚美之詞。


    “啊喲,這新媳婦兒確實是漂亮,看這腰小屁股圓的,指定好生養啊。看來,明年肖家就得添丁了。”


    “老妹子,關鍵是便宜啊,我這新媳婦兒,隻是隨了介紹人一點錢就跟著來了。壓根兒不用旁的彩禮啊,還有別的啥東西,嗬嗬。”


    “唉喲,這可真是撞大遠了,老姐姐,我家那幾個小子,個個都不好說親啊。每提一個,就得要彩禮多少錢。要是少了一個銅錢,人都不依呢。”


    “可不麽,看不出來,你們肖大家哥兒還挺有福氣的。”


    “嗬嗬,老妹子,這種事兒,你還是要當心一些,萬一是個蒙人的串串兒啥的,你可就虧了。”


    “我說你是吃不著葡萄說酸吧,老馬家的,一直以來你們家就是這德性,哼。”


    有人也提醒了老明氏,說有串串兒這樣的事情。


    畢竟,前年就有村裏人上過當。


    有人說是介紹一個不錯的媳婦子來。


    結果人相處了幾天,卷著家裏的錢財跑了。


    人財二空的事兒時有聽說。但是,老明氏怎麽聽的進去。


    她就是覺得,這種二嫁的小寡婦,應該是真實的。看這姑娘,也不象是個黃花大閨女,要說找她們這樣的人家,正常的麽。


    因為被人告誡,老明氏便覺得這村裏沒太多的意思。不轉悠後,便又往家裏去。


    可走在半道上,她突然間想到寒初夏。


    “走,咱們現在去一個同樣是寡婦的女人家。那個女人,早膠可是跟大兒有些瓜葛。現在,我要讓她看看,我找的媳婦兒,是比她還要好的人。”


    那新媳婦兒乖巧應著。


    再抬頭時,臉上就有淡淡的嘲諷。


    不過,老明氏看向她時,這女人就一幅乖巧可愛的樣子。


    婆媳倆人一起往這邊走來。


    新屋子這邊,劉阿婆還在跟寒初夏一起說道萬氏的事情。


    “唉,也是個可憐人兒喲。當年年輕輕的時候,長的也是挺漂亮的,精神氣兒十足。剛嫁給你爹的時候,可愛笑了。逢人就笑三分,做事也溫柔討喜。被那個家磋磨久了,這後麵都沒笑臉兒。如今可到是好,直接一口氣沒上來,逼瘋了。”


    “唉,隻希望這一次熬過去了,以後會好吧。”


    “不過大妞啊,這事兒,怕是對青神幾個有影響的。但凡家裏有了一個腦子不怎麽正常的人家,說親事,不是太好說啊。姑娘們到是好辦,隨了嫁妝,別人歡喜地就娶走了。可這當兒子的……可憐了青神兒和小六子呀。小六又體弱多病的,這可怎麽活?”


    這種事情,寒初夏也愁,不過,她想著往後隻要條件好了,青神說親應該不難。


    再說了,那個一起在堤壩幹活的姑娘,看著不錯。不象是那起轉身就忘情的姑娘。


    “阿婆啊,這種事兒,咱以後再核計吧。如今給他們愁,貌似也沒啥太多作用。”


    “也是,是我操心太多了,嗬嗬,一會兒你跟我一起去地裏,咱們爭取今天把那片地都弄好。”


    現在,劉阿婆也跟她象是一家子。


    以前的客氣話也不再說。


    有啥活兒,更是會帶著她一起做。


    寒初夏對於地裏的好多季節性的活兒,不是太拿手,是以由阿婆帶著,到也好了許多。


    倆人商量著家裏地裏的事情,正說的歡實,屋外卻傳來一聲不事時宜的聲音。


    “唉喲,劉家大妹子啊,我今天來你家裏討口水喝,不介意吧?”


    劉阿婆有些納悶。


    她們家這兒住的很僻壤,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人來討水喝。今天這大上午的,是誰呢?


    “是誰啊?”


    倆人走出去,便看見老明氏。


    寒初夏瞅著這婆娘麵色不怎麽好看,沒辦法,一看見她就會想到當初被人追著打的場景。


    “雷家的,我這老婆子進來喝口水,你不會在意吧?”老明氏還故意皮笑肉不笑地盯著寒初夏問。


    寒初夏聳肩,“你隨意。”


    “娘,你喝水。”


    進屋後,那新媳婦兒脆聲聲地侍候老明氏,可意小心的樣子,把老明氏樂的心裏開花。但是麵上,卻還拿矯的很。


    “春花啊,娘累了,你搬把椅子來我靠一下。”


    “是,娘。”


    新媳婦兒溫柔地應聲後,轉身衝劉阿婆笑了笑,“嬸兒,我搬張椅子可好?”


    那怯懦的,又溫柔的卑微的笑容,看的劉阿婆趕緊應聲,“好好,你搬吧。”


    坐在椅子上,老明氏還嚷嚷起來。


    “要是有點瓜子磕就好了。”


    那新媳婦兒趕緊在身上掏摸。“娘,媳婦這兒還有!”


    聽到這,寒初夏和劉阿婆都有點明白了。感情,這是肖家的新媳婦子。


    “這位是?”劉阿婆納悶地問。


    “哦,春花啊?她是我大兒的媳婦子,雖然曾經是個小寡婦,但是人長的不賴,比咱們村的那些曾經當過寡婦的自以為是的人,長的可就美多了吧。尤其是春花這小腰兒細的喲,嘖嘖。屁股又圓,一瞅就是個好生養的人呢。個個都這麽說,嗬嗬。”


    她說著這些話,眼神兒就一個勁地瞅寒初夏。


    那得意的樣子,就差沒在臉上說,我媳婦兒比你漂亮吧,哼,你算個啥。


    敢情,這大中午的來串門子,圖的就是炫耀啊。


    寒初夏暗自好笑,到是把注意力放到了這小媳婦的身上。


    看外貌兒,確實還湊合。


    瓜子臉兒柳葉眉。更重要的,身段兒看著不錯。


    在她打量她的時候,那女人也抬頭,衝她羞澀一笑,又埋頭局促不安地扭著衣角。


    可意溫柔的樣子,如果不是偽裝的,看著確實是賞心悅目。


    這婆媳倆略坐了一會兒,老明氏的話頭話外,全是誇耀自己有一個不錯的便宜媳婦兒。


    中途,雷成楓也進來了一趟。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劉阿婆幾個都覺得,這婦人在看著雷成楓的時候,眼神兒有些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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