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初夏聽傻眼了。


    感情,這位秀桃妹子是因為找到了自認為的一條“撩男秘芨”啊。


    看她這呆呆的樣子,寒秀桃隻當她這是被自己鎮住了。當下,更加得意地冷哼出聲。


    “尋常人家的女人,不過是規矩著行事。縱然有那起子心眼兒都飄忽的,也頂多是拋一個媚眼兒,扭一自腰身。卻不如人家青樓的姐兒們,她們雖然操持著最下賤的營生,但是,可取之處卻也是有的。我在對麵觀察了做營生也差不多好幾載了,對那些但凡被爺們兒瞧上的姑娘們,都有觀察。


    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她們的一言一行,一語一動,都有著非同尋常的迷人之處。是以,我隻需要學著她們的長處,還愁找不到一個好的男人。你當,剛才那小哥兒為什麽會這麽大方?”


    寒初夏搖頭。


    她也隻是看見寒秀桃就皺眉,歎氣,惋惜,沒瞧出旁的啊。不過,現在一迴味起來,這姑娘當時,那嬌俏柔弱的樣兒,真是撩人心魂啊。更何況,那小哥兒如此的年輕,不被撩的魂也沒了,怕也是見鬼了哩。


    “我看似簡單的一言一行,一句話,其實,都是有深意的。早前,他就愛盯著我這起年輕姑娘瞧。我隻是在話裏透著,想要再與他接近的意思兒,他便巴巴地攆了上來。往後,縱然他來求親我家不允,我也可以有旁的法子招的他不惱我。


    總之,這世間多傻子蠢蛋,隻要人拿捏好了這個度,玩弄則個,是極容易的事兒。”


    看著她沾沾自喜的樣子,寒初夏已是找不到啥話來形容自己的見鬼心情了。這姑娘,說她沒腦子吧,她還知道研究人家青樓的姑娘怎麽勾撩男人的。可要說她有腦子吧,她居然會覺得,但凡是有學了一些撩撥人的手腕兒,便天下無人可美過她,無人可與她的勾魂大法相比。


    這想法,估摸著也是這條街道上的最奇葩之人罷。


    “咳咳……大姐我也隻能說佩服,佩服啊。這麽厲害的你,端的是……讓我無話可說了。”寒初夏訕訕地最後隻找出這樣的話來奉承。至於勸說的想法,那是丁點也無。


    這姑娘都快臆想成最美女神成顛成狂的人兒了,縱然相勸,隻怕人還說她是嫉妒心做怪呢。


    但也不得不說,寒秀桃的不知名的勾撩手腕,還真是有一套啊。


    隻花極少的錢,愣是從好些鋪子裏,把點心啊,還有旁的物什都給賺到了手。


    尤其是那個點心鋪子的掌櫃,據說是這一帶休了老婆,見天隻知道風流快活的一個中年男人,愣是被寒秀桃的三言兩語,還有那嬌羞的美貌樣兒,勾的隻象征性地收了一兩銀子,愣是送了不下十五兩銀子的吃食。


    跟著寒秀桃背著背筐的寒初夏,從頭到尾把這一切收歸眼底,愣是沒敢抬頭。就是怕,有一天這姑娘事發,讓她給連累了。


    一路上,寒初夏再無旁的話說。


    寒秀桃則把她這表現,隻當是佩服自己的緣故。是以,在快要到家時,這姑娘又自信滿滿地誘惑她一番。


    “大妞姐姐,今天我的本事你也瞧著了。我不是吹牛皮的人,但凡是讓我跟李五公子接觸一番,他自會被我的一言一行一笑一愁給心折了去。到時候他定要娶我,縱然他們李府的人不樂意又能如何?還不是得乖乖聽五公子的話兒。所以說,你隻要幫忙讓我跟五公子接觸的久了,我保管到時候保你榮華富貴,給你在城裏麵再找一個好的男人另嫁,也不是不行的。想想,你現在隻需要搭把手,往後,你跟狗娃可就能享受無盡的榮華,這可是一筆相當劃算的買賣啊。”


    不得不說,如果不是靈魂重新入駐了這一具身體,以前的原主兒聽著這話,怕是絕對會動心的。


    可惜,現在的靈魂是從現代飄忽來的。斷不會被寒秀桃這甜言蜜語給哄騙了去。


    寒初夏聽著隻是咳咳了兩聲。


    “秀桃妹妹啊,你且好自為之罷,李五公子若是輕易就能讓我這樣一個外麵的粗俗鄉婦哄了去,那也不是在外麵執掌著李府大家的少公子。這些許的事兒,我是幫不上忙的,要成事兒,你自己個兒使你那勾撩男人的手法兒去。我莫,就帶著狗娃好生過我的貧苦日子便好。”


    說完,便再不理會她,隻大上不往家裏去。


    不得不說,這一趟上街市,光是憑著寒秀桃那勾撩大法,愣是哄了差不多近二十五兩的貨物。


    這些東西,寒初夏用的心安理得。


    反正,人家把自己當窯姐兒使還沾沾自喜的,她取之吃用有何不妥!


    令寒初夏好笑的是,寒秀桃再歸來後,雖然還是腆著臉在李書南的麵前露麵。可,這位主子居然很多時候,壓根兒不給人家年輕姑娘的臉麵子。


    好幾次,在寒秀桃咯咯笑著要說話時,更是臉一冷,徑直轉身就走。


    如此一來,寒秀桃縱然有千般柔情,這會兒也是失落黯然的緊。


    偏偏,她隻要瞅著李書南對著寒初夏,或者是狗兒微笑說話,或者是無關於她的一二句話時,都會引發聯想,覺得李五公子,或許是在觀察她,也或者是在考驗於她……


    聽著這姑娘如此的評論,寒初夏更是瞠目結舌的話也說不出來。隻內心斷定了,這位大伯娘家的大姑娘,定是個傻子加,自我感覺太優良的蠢蛋。


    不過,她也是瞧出來了。


    李書南純粹的就是在閑暇之餘,拿寒秀桃這個臭美狂消遣,逗樂子罷了。而且,人家並沒有刻意而為,這姑娘就上趕著自己要當小醜……


    有好戲看,有肉吃,有零嘴兒嚼,這日子,真是和美的寒初夏天天涎皮賴臉地跟著李珈藍,“五小姐啊,你且在我家多呆著,讓姐姐我偷懶多一些,零嘴兒多嚼用點,戲曲兒啊,看多一些才好哩。”


    李珈藍每次聽的就是咯咯地笑。


    她現在也很享受跟哥哥在一起的日子,尋常的時候,五哥也是極忙活的。好在,這段時間他不知道怎麽的,愣是閑了下來,這才得以聚合在一起。


    可是,美日子,豈能就這樣隨了寒初夏。


    這一天才把早食吃完,便看見小六一臉是淚地搶奔進來。


    “大姐……大姐,你救救我哥吧,我哥……我哥,我哥今兒暈倒了呀。咱娘急的都吐血了……”


    寒初夏蹭地跳將起來。


    “你說啥?”


    她攥住小娃的手不敢置信,大弟的身子正是年輕的時候。縱然小時候營養沒跟上,但是,年輕骨壯的,這會兒正是好年華,怎麽會說暈倒就暈倒。


    至於萬氏,哪怕是身體還微恙著,但這一急還吐血了……不用說,這肯定是出大事了。


    寒初夏黑著臉拽住小六就往老寒家跑。


    “寒姐姐,我們也去罷。”李珈藍這會兒也站起來,一臉興趣地要去看熱鬧。


    寒初夏卻是果斷搖頭。“李五少爺,小婦人家裏的些許小事兒,就莫勞煩五小姐了。勞你帶著五小姐去外麵轉悠,小婦人這會兒怕是無法帶你們去轉的。”


    李書南沉冷的眸淡掃一眼小六,頜首,“去罷。”


    等到她出門,男人醇厚的嗓音看似不經意地響起。


    “若是需要我等幫忙的,說一聲兒便好。”


    寒秀桃聽的眉色微動,又一臉期翼地瞧著李書南,直看的李珈藍冷哼一聲,她才趕緊捂住嘴悄悄笑著垂了頭。在她看來,李五少爺真的是在考較自己的,要不,怎麽會一遇到寒家人的事兒,便如此的放話。


    在路上,寒初夏細細詢問起小六家裏的事兒來。


    “嗚,大妞姐姐,你是不知道啊,咱奶最近脾氣可衝了。前些天讓我娘推磨,我們氣不過找了爹。最後,青神哥哥就強強著非要推磨。這才不過四天,青神哥哥,居然累的暈倒了呀。”


    寒初夏暗自心恨,那老良氏這般挫磨人,就沒有旁人管束了麽。


    “爺就瞧著不理會了?青神好歹也是他孫子。還有咱爹,他縱然不喜歡我娘了,可青神也是他大兒子!”


    小六有些失落地搖頭。


    “爺不曾說過奶,咱爹……在青神哥去推磨時,還說他瞎摻合娘和奶的事情。一個爺們兒,管那些事兒算個啥。可憐咱青神哥,白天要跟著家裏男人去山上幹重活累活。迴到家裏,晚上還要一直推磨……”


    寒初夏聽的柳眉直豎,冷笑著,“還真是無情的很呢,我到是要瞧瞧,這寒老三看著自己個的兒子是怎麽個態度。”


    姐弟倆快步到了老寒家,便瞅見遠遠的,寒梅花探了個頭兒。見到她們姐弟倆了,但冷哼一聲,又扭頭往上房去了。


    寒老三那僻角的一隅小屋裏,還隱約傳來寒四妞,寒五妞壓低的哭泣聲,以及低喚聲。


    至於寒老三,更雙手抱著頭蹲在屋前,一幅著急惶恐的樣子。


    聽到寒初夏姐妹倆的腳步聲,寒老三抬頭,一雙血紅的眼珠子瞪著她,“孽障,你來做啥。”


    寒初夏內心的火氣,是騰騰地往上。這是個親爹說的話麽。


    家裏婆娘孩子倒在床榻了,他還擱外嫁的女兒麵前做威做福。


    旋即便勾了唇,有些涼薄地睃他一眼。


    “我也不願意來,可憐見的,我娘和大弟終歸與我還帶著一絲的血親。要不,旁的人我也不願意多瞧一眼。”


    寒老三冷哼一聲捏著拳頭就要來揍人,“死孽障,我捶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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