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肖哥兒啊,咱家主子和這一家的大姐,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怎麽倒黴,愣是喝了些不幹淨的茶水,拉了一宿,今天還擱床上的呢。那打獵的事兒,許是去不成的了呀。”


    聽完那小廝的稟報,肖憶文愣住。“你們主公和這一家的大姐?”


    “對對,昨天晚上也是倒黴啊,就他們倆在院裏麵喝茶聊天,哪曾想,那茶水不幹淨,喝壞了喲。”


    平安還想說,肖憶文就黑著臉大步往院裏麵去。


    “肖大來了哩。”阿婆正好端著藥出來,看他來了,便趕緊打招唿。


    “聽說她生病了!”肖憶文想了想,還是問詢一聲。


    “可不麽,我這就端藥去。咱們鄉下人簡單的一些藥方兒,也不知道好也不好。現在大妞拉壞了,李公子也拉壞了。唉,打獵,這兩天許是去不成的。”


    肖憶文皺眉,“我進去看看她們。”說完,他抬步就要跨入內屋。


    阿婆卻是趕緊拽住他,“這個……你雖然救過大妞的命,然則,婦人的名聲,還是要的。”


    說完,也不看他麵色怎麽難看,阿婆趕緊把人往後一拽,徑直越過人把門撞上。


    顯見的,這是不要他進內。


    肖憶文站在那兒,想就這樣離開,可又不知道寒初夏到底拉成啥樣了。


    索性,便去灶屋候著,想著一會兒問詢一下。


    不一會兒阿婆端著空藥碗出來。


    瞅著他還擱灶屋裏麵站著,內心也是無奈的很。


    顯見的,這肖家哥兒對大妞的態度,明顯的不是普通人啊。


    大妞才跟雷成楓成親不久,若是生出緋聞,那就真的無法挽迴名聲。


    是以,她盡量溫和著麵色。


    “肖家大朗啊,大妞真無事了,就是昨天拉了幾趟,這會兒身體脫力,就躺在床榻休息一天便能大好的。你且迴吧,無事……還是不要來找狗兒娘,於你們雙方……不會有好處的。”


    肖憶文緊盯著劉阿婆,那眼神兒,嚇的劉阿婆做勢要燒火,手也顫軟的緊。


    “哢嚓……”


    最終,挾的火還是沒弄上。


    “咦,這個包東西的紙打哪來的?”


    肖憶文隻是被聲音吸引,可誰曾想,這一低頭便瞅見柴草裏麵,還混雜著一個紙角兒。


    阿婆也是納悶,但看著那紙皺巴巴的,便無所謂地,“許是哪位小爺扔在這柴草堆裏麵的吧。”


    肖憶文卻是冷笑,“這個東西,可是催母豬發情的藥。”


    “啊?”


    阿婆有些愣,不怎麽明白,這孩子怎麽好端端兒的,會扯著催母豬發情的藥上麵來。


    看她不解,肖憶文也沒旁的心思多嘴,便轉身去找剛才引自己的平安。


    “我隻需要知道,這個東西你們誰用的?”


    平安莫名的緊,“我咋知道啊,肖大哥兒這東西莫不是有啥旁的意思在內?”


    肖憶文深吸了口氣,環顧一眼從內屋裏出來的人。不遠處,寒秀桃和寒梅花也站在一起。


    這倆人在接觸到他冰冷的眼神時,趕緊垂頭往後退縮。


    寒梅花是真的懼他。


    這個人看著又高又黑。


    一雙眼睛,隻是隨意一瞪,便覺得要殺人一樣。


    且聽說這人常年出入深山老林打獵,一頭老虎豹子啥的都能砍的存在啊。


    想到這兒,寒梅花更懼了。


    她一個勁地往寒秀桃身後藏。


    “那個……咱們趕緊迴家……迴家去,我不要呆在這兒了。”


    寒秀桃也懼。


    昨天晚上她悄悄用的藥,這會兒生怕被戳穿。


    是以,聽寒梅花說要迴家,便也趕緊握著她手,“那,咱們就迴去。”


    可是,這現人在經過肖憶文麵前時,後者徑直伸手攔住了她倆人。


    明氏瞅著不對勁兒,趕緊衝上前來。


    “肖家哥兒,你這是哪般意思?我寒家的這倆個妹子清白的很,你一個外麵的男人無故這般攔人,也不怕壞了我們家姑娘們的名聲!屆時你賠的起麽?”


    李珈藍早就被驚動出來,她美眸五挑,示意幾個小廝護衛站在門口擋著路。


    這才上前衝肖憶文微微點點頭,“看這位哥兒,莫不是有什麽由頭兒?”


    肖憶文冷哼一聲。把手裏的紙包兒展出來。


    “由頭,這就是由頭兒。昨天一上午的,我還沒出門呢,便有倆個大姑娘跑來我家,說是要為她們家的母豬配催情藥好下豬崽兒。


    可巧的很,這藥包兒我自己個兒裁剪的,是以這一個地方的鈍刀子印,我記的清楚的很。


    令我納悶的是,這催母豬的藥包兒,居然在大妞的家裏找到?


    而那倆位來求藥的姑娘,也巧合的在這一家子。


    更巧合的,是昨天晚上聽說有倆人,因為喝茶而拉肚子。這催發的藥,母豬吃了是催情。


    若是人誤食了,除了發熱之外,還有的症狀,巧的就是拉、肚、子!”


    眾人聽到這兒,哪還有不明白的。


    李珈藍冷著臉看向驚慌失措的寒梅花和寒秀桃。


    “到是有點兒心計啊,知道拿藥來算計人了。”


    寒秀桃還能強自鎮定,可就算是這樣,卻也嚇的全身顫抖。


    寒梅花何曾遇到過來這的陣仗,這會兒整個的都抖擻成一團兒。


    “我,不是我,不是我……”


    肖憶文卻在這時候冷冷地迴身盯著倆人,“昨天,是你來親自與我說的可是事實!”


    他一指寒梅花,後者嚇的哇地哭出聲來。


    “我……我……”


    寒秀桃則暗自咬著舌根,突然間握著寒梅花的手,“老姑,你就算是愛慕五少爺,你也不能行這樣的下三流的事兒啊。你,你怎麽這樣做呢,太教人失望了!”


    說著話,她紅了眼。


    寒梅花則是呆呆地看著她,“你……你說啥!”


    李珈藍則明白過來,冷哼一聲,“平安,去把這兒的村長給我叫來,我到要瞧瞧,他們這村裏的姑娘們,都是怎麽待外麵的男客。莫不是,覺得是個女人就能爬上別人的床,隨便一起子藥,便可以亂入的!”


    這是不願意化小了。


    明氏嚇的麵以也是唰白。


    那寒梅花,這會兒腦子嗡嗡的響,完全不知道反駁。隻是脹紅著臉不斷搖頭擺手,“不……不是我,真不是我……”


    李珈藍和眾人都盯著她,“不是你,那還能是誰?”


    寒秀桃則趕緊抹著眼淚兒補上一句,“老姑,難不成,你昨天說的母豬要發作的藥,是這般用的。你,你怎麽這麽糊塗啊?”


    她抽噎地哭泣著,傷心絕望又心疼的很。


    這樣的她,卻聽的寒梅花一下子反應過來。她瞪圓了眼睛,“是你,是你……肯定是你。”


    旋即,一把攥住寒秀桃迴頭焦急地瞪著李珈藍,“李五小姐,是她,是她,昨天是我求的藥。可是,事後我把藥交給了……”


    明氏卻在這時候狠狠閉眼。


    “把它交給兇我,這藥……是我誤放的。”


    寒秀桃看著明氏承認了,一下子捂住嘴巴,眼淚嘩嘩往外。


    她很清楚,今天寒梅花突然間清醒過來,再反咬她。就算把錯栽在寒梅花這個蠢豬身上,她的名聲,也會壞掉的!


    李珈藍冷冷地瞪著明氏,“哦?你下藥?一把年紀的人,難不成,不看上了我哥哥?”


    明氏卻是苦澀地看著李珈藍,“其實,這事兒真不是我故意牽扯到李五公子身上的。實則是……我看著大妞兒內心來氣。她以前對我都是言聽計從的人,可是現今,我隻是提出要在這兒住一段時間,她都百般找借口推諉。為此,我內心很是不平。故而就想著教訓她一頓。昨天晚上,我原本就隻是想藥給寒初夏喝。誰曾想,五公子卻端了她的茶喝了。”


    呃!


    這一提,好象是有這樣的事兒。


    李珈藍迴憶著昨天晚上的事情。


    貌似哥哥說自己的茶不怎麽好喝。


    正巧,寒初夏的茶還沒有人喝過,是以他便徑直取了喝了。


    當時,她還在尋思,哥哥這般隨性,是不是也太那個了點子。


    誰曾想,那茶裏麵居然就下了藥。


    寒秀桃在一邊聽著,她完全沒想著,這些許的小事兒,愣是被母親編排的如此周詳。


    “五小姐,這件事情,純粹就是小婦人犯的錯,委實與倆位姑娘無關。還請放她們離開,我……我任由你們李府責罰,若是真的要對我做出何等出格的事情,我……也隻得認了。”


    明氏說著這話,卻是暗中拽了拽寒秀桃的袖子。


    在寒秀桃抬頭的時候,衝她遞了一下寒初夏內屋的情況。這一下,寒秀桃哪有不明白了。


    她蹭地轉身,嗷嗷哭泣著就往寒初夏內屋跑去。


    雖然擱屋裏躺著,然而,窗外的一些動靜寒初夏還是聽到了的。


    畢竟,這麽大早上的,不想聽也不行。


    看寒秀桃哭著跑進來,寒初夏隻拿眼瞧著她。


    直瞧的後者垂了頭,局促地上前蹭地就下跪。


    “大姐姐,求你,求你跟五小姐說幾句好話吧,但凡你說上幾句好聽的話,我娘肯定不用被扭送到村裏去的。求你,我求你了。”


    寒初夏仍然拿眼瞧著她,巍然不動地就端坐在那兒。


    無形中,一股壓抑的氣息襲來。


    寒秀桃虛抹了抹眼淚,隻覺得,麵前的人兒就仿佛能看穿看透她一樣。


    一時間也吃不透昨天晚上的事情,這個大姐姐是門清,還是……真不知情。


    她狠下心來,緊抓著寒初夏的手,“大姐姐,我知道你恨我們以前不管不顧你。可是,說到底,我娘也是你伯娘。若是她壞了名聲,到時候,也帶累的你也壞了名聲呢。咱們說到底,終歸也是一家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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