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著院裏肖憶文還在,便扯著喉嚨嚷嚷起來。


    “肖憶文你趕緊救救雷成楓,那呆子被蛇咬牙就差咽氣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就行個善事,把好事兒做了吧。”


    吼完,腳底板抹油,拉著小雷三就跑。


    跑遠了,看明氏沒出來,似乎在拉拽肖憶文,寒初夏長歎。


    “三兒啊,為了救你哥,我這是把小命賭上了呀。”


    小雷三感激地看著她,“嬸兒你真的太棒了,我會讓我哥感激你的。”


    說話間,肖憶文也出來了。那威攝十足的眼神淡掃一眼寒初夏,後者立馬就挺直了腰。


    “喏,這小子的哥真是被蛇咬了,你大人大師,想個法兒吧。”


    終於,肖憶文點點頭,算是認可了。


    一路往前,受不了這異常沉默的氣氛,寒初夏便找話說。“那啥,你娘也太彪悍了,能不能由你跟他說,我跟你啥關係也沒有?還有啊,能不能拜托你轉告你老娘啊,別每次瞅著我就喊打喊殺的,我就算是對你有色心,俺也沒那色膽啊,我不敢勾你的……”


    本來往前麵疾步走路的漢子,聽著這話嘎地止步迴頭瞪著她。


    本來肖憶文的眼睛就大。


    皮膚也黑。


    塊頭,更是高大的很。


    那大眼睛一瞪,臉又繃緊了的,猛不丁一瞅,真有種雷公臉要打人的感覺。


    寒初夏一哆嗦,賠著笑臉,“我對你,也沒色心!”


    男人的眸緊盯著她,象是要把她看穿一樣。這研究的樣子,直把寒初夏盯的全身汗毛直豎。一步步往後退縮著不斷嚷嚷。


    “我,我就算是對狗有感覺,也不敢對你有感覺啊,哥,你放過我成不?別這樣盯著我啊。”


    老天爺,這男人一幅活象我要扒了你褲子硬上的樣子……真的好嚇人。


    “我不會肖想你,更不會想與你在一起,你不要誤會我好不好!”


    男人眸色一沉,轉身,更快地往前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寒初夏覺得,肖憶文好象更生氣了。


    她心有餘悸地摟著小雷三。“三兒,這人太可怕了,為了你哥,我居然拚到這一份上容易麽我!”


    小家夥眼神複雜地看著她。最後糾結著說出來,“我哥說過的,救命之恩,定當湧泉相報。你這一次不要命地幫我請了人來,我哥要是不報答你不娶你,我,我就娶你為妻為你負責吧。”


    “哈……啥?”


    寒初夏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小三娃說啥。


    等到小三娃又補充一句,“嗯,我說,你有娃我也不嫌棄,長大後,大不了我娶你為妻,我報答你!”


    呃,呃!


    寒初夏抓狂。


    “雷小三,你敢占老娘便宜。”


    可憐小三娃小身板兒一哆嗦,就差沒哭出聲來抗議。“嬸兒,你剛才,不是一直在強調要我們記住你的恩情麽,我,就是想說,俺家現在沒錢,要報答,也隻能以後我們哥倆個娶你。反正你放心,我哥不娶你,我……我以後也會娶你的。雖然,你大了點,也有娃了,不過,我說了負責就會負責的。”


    看著小家夥眼睛紅紅地往前跑,寒初夏眨巴眨巴眼睛,突然間仰天哈哈大笑。


    “哈哈……負責,娶我……”


    老天爺。


    屁大點的娃子居然說要為她負責,要娶她。


    “天老爺,你還是炸個雷,把我轟了得了。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玩兒。”


    古代人的思想,能不能不要這麽一本正經。她就是習慣性地嚎了兩句,怎麽就變成了非要別人負責。


    寒初夏中指戳天,表達內心強烈的鄙視。


    “轟隆……”


    然而,原本豔陽天的天氣,居然在這時候平地打雷。


    寒初夏心兒一哆嗦。


    “得,你是老大,俺不說你,以後都不亂罵你成了吧。”


    老天爺也不是這麽好罵的啊。


    遠處,肖憶文的唇往上揚了揚。


    怎麽以前,還不知道那小婦人這麽搞扯呢。


    “雷小三你給老娘站住,敢占我便宜今天跟你沒完。”


    可憐的小雷三,沒想到自己一腔熱血要負責,還被人說道成占便宜。這一路,可謂是委屈巴拉地跑迴去的。


    因為雷成楓的蛇傷不是太嚴重,肖憶文隻用了一些蛇藥後,便囑咐吃好些,書生便可以養好。


    看雷二妞和雷小三都不知道怎麽侍候人,寒初夏也就歎了口氣,開始發號施令起來。


    “雷小三,你現在去外麵扯野菜,抱柴火,燒火,一會兒給你哥熬野菜粥喝。”


    沒主心骨的小三雷得令,趕緊一溜煙地去照辦。


    “二妞兒,你去淘米,燒水,熬粥。順便,給你哥打盆水來擦抹身上。”


    安排妥當了,看雷成楓還在沉睡,寒初夏搖頭迴自己家去。


    許是蛇藥真管用,第二天,雷成楓便可以正常出往行走。


    隻不過看他麵色憂慮的樣子,顯見的,家裏是又沒糧食了。


    因為雷家的倆小的,這幾天扯的野菜也較往常的多了一些。


    “唉,這書生兄妹幾個,也是個不會過日子的。前些時候得了錢,肯定是大手大腳花光了,這會兒又沒用度,光吃野菜了。”阿婆搓著麻繩的時候歎氣。這兒就她們幾家人,說家長裏短的話兒,也隻能說書生一家了。


    “我瞅著倆小的到也不錯,可惜,大的雖然知禮,就是太木了些。”


    阿婆聽的咧嘴笑。一邊狗兒則好奇地問,“娘,什麽叫木了些啊?”


    “就是呆唄。”寒初夏說完,又咯咯地笑,“狗兒,娘後天就可以上街市嘍。到時候,給你換吃的迴來。”


    一想到即將成熟的楊梅酒,寒初夏便想到了錢。


    “唉呀,這天不是太好,咱趕緊去把曬的柴火撈迴來。”


    就這時,天上又打了幾道雷。


    天色也不是太好。


    寒初夏也就放下手裏的東西,轉道準備去撈曬著的柴禾。


    柴禾曬在前麵田梗裏。


    還在抱柴火呢,猝然從暗地裏衝出個人,摟著她嘴巴被死摳著就往地裏按。


    這種情形寒初夏壓根兒沒遇到過,她背後閂著刀,但這會兒手被男人強行製著。


    陳石頭唿唿喘息著,一臉猙獰,又興奮地瞪著她。


    “臭娘們,敢耍老子,我呸,敢耍我的,今天讓你知道後悔怎麽寫。”


    說著,他狠狠地拽拉寒初夏的衣褲。


    這一片兒,原本就人煙稀少。


    她在這下麵的田地裏被人強行辦了,阿婆不下來也看不到,更不容易有人發現。要不是這樣,陳石頭也不會如此囂張就公然來弄她。


    寒初夏使勁別著腿,不讓這男人把褲子拽掉。


    但是,陳石頭卻是猙獰著,用提前準備好的麻繩狠狠地捆她的腿。


    “我呸,今天老子辦了你,明天讓我哥幾個全來弄你,從此以後,你丫的就是我們村的開門寡婦,你那小兒,老子也把他弄的給我們端洗腳水的小奴才……”


    他羞辱著寒初夏,還不忘記來摸一下她臉蛋和胸脯之類的。


    隻要略一掙紮,就挨一個大耳刮子。


    這樣的情形讓寒初夏內心憂急。如果再下去,她真的要完蛋了。


    而且,很顯然今天這陳石頭是有備而來的。


    就在她焦急著思索要怎麽辦時,卻瞅見不遠處草叢裏麵,一個人頭正急著往這兒律動著爬來。


    呃,是書生!


    知道書生要來,寒初夏沒敢再往前看。而是想辦法拖延。


    “陳石頭你這樣玩兒多沒勁啊,不如鬆開一些,我們玩的開心一點,你也盡興些。”


    她放鬆了身體,一臉嬌羞地提出邀請。


    這突然的轉變令陳石頭有些詫異。但是旋即,便勾起她下巴狠狠甩了她二耳刮。


    “呸你個賤人,想要使計,當哥是三歲小兒呢。告訴你今天你休想再逃脫。老子說了要讓你當開門寡婦,那就是當定了的。”


    說著,他唰唰地強行拽拉寒初夏的褲子。看見那也白皙的大腿時,這男人眸色稍暗,喉結滾動了一下。趴下去,便想要強行……


    “砰……”


    就在這時,書生舉著石頭砰地往陳石頭砸去。


    “趕緊給我鬆開。”


    看著軟在一邊的陳石頭,寒初夏趕緊唿救。


    雷成楓手忙腳亂地上前,費力巴拉地拽開了繩結。不小心碰著她腿,這男人唰地就紅了臉。


    寒初夏卻沒心思與他生出啥旖旎想法。


    “趕緊,我怕這家夥醒來了。”


    她心急,瞅著陳石頭律動了兩下。明顯的是書生剛才不給力,那家夥要醒來。再要他醒來,不定怎麽禍害人呢。


    “解……解開了……”


    “你讓開……”


    然而,陳石頭卻在這時候,抓起塊石頭搖搖晃晃地爬起來。


    對著雷成楓就要狠狠砸。


    寒初夏用腿唰地就把人往外踹。再就地一個滾兒,堪堪認開那兇悍的一石頭。


    不要命地一把撲過去連人帶手地捆住。


    “呆子,趕緊操家夥啊。要不咱們倆都完蛋。”


    “賤婦,鬆開……”陳石頭喘著氣,不斷蹦噠著。


    寒初夏這會兒也用盡了瘦弱的身體狠狠攥箍著他,“呆子……呆子趕緊動手啊。”


    雷成楓嚇的手軟。可是,看見寒初夏聲嘶力竭的樣子,也是顧不上了。


    搬起一塊石頭往陳石頭砸來。


    那家夥也是個見機快的。


    拚命之下,狠狠把寒初夏甩翻,再反手砰地就砸在了書生的身上。


    “啪啪……砰砰……”


    可憐雷成楓這個文弱的書生,沒幾下就被打的七暈八素,滿臉是血,腦袋軟趴趴地歪在一邊,毫無反抗之力。那陳石頭打的起性,盯著敢破壞他好事的雷成楓,全身全是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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