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你瞅瞅那老鼠都喜歡吃,肯定無事的,光是聞著這味兒,也知道是可以食用的。”


    等到湯好了,寒初夏舀起一碗放阿婆手裏。


    看她喝的咕嚕咕嚕的,阿婆無奈地端著碗,也毛起膽子吃。


    “嗯,這味道,真是不錯。你上山的這幾天,到還天天能找到一些吃食迴來。看不出來,你到是會找到食物的人。”


    阿婆也感歎了。這幾天寒初夏上山,不是找到竹蓀,就是找到這樣的野蘑菇。偶爾,還有木耳菜。甚至於,還會找到一些鬆茸。


    雖然這些東西數量少,但這丫頭能認出來並且弄迴來,阿婆還是覺得她很厲害了。


    “不過,你這樣光是往山上跑沒地種也不是法子。還是跟阿婆去開荒地吧,開出來,種的熟了,以後這些地就是你的了。咱們寡婦人家,也是可以靠著雙手吃飯的。你看看阿婆我不也開了快十畝地了麽。有幾畝地,現在也可以種不少的作物了呢。黍麥,也可以種了呢。”


    對於阿婆的提議,寒初夏也深以為然。


    “阿婆,我知道了。改天,我定要好好跟你去開荒,不過,眼目前的,還是得多想些門道掙錢才好。”


    提到門道,阿婆瞅了瞅她摘迴來的這些個楊梅。


    “唉,這種東西,也不知道你怎麽才能讓它變成錢,滿山都有啊,可沒幾個人願意吃。太多了,吃不過來喲。”


    阿婆搖頭,要是容易掙錢,這村裏缺錢的人那麽多,早就想辦法換了。


    寒初夏知道她對自己沒信心,隻是神秘地笑笑。


    “阿婆,法子是人想出來的,我不試試,怎麽知道成也不成呢。”


    阿婆嗬嗬地笑,“也是,年輕人麽,不嚐試一番,怎麽也不會死心的。”


    在阿婆看來,寒初夏就是年輕人熱血。


    可寒初夏卻不覺得,果子酒可以說是極有市場的。


    尤其是一些大家院落的婦人丫頭,更是喜歡的緊。


    當天晚上,把楊梅清洗幹淨後,再擱在一邊,寒初夏便決定去市場上多稱一些糖迴來,釀造果子酒,糖類是必不可少的。


    這一塊的投資,想來不會少。


    拎著手裏那極少的銅錢,寒初夏還是挺犯愁。


    好在,今天要送辣椒醬下去。若是運氣好,或許這辣椒醬應該能售賣的多一些吧。畢竟先期的宣傳隻要打開了市場,這後續的辣椒醬銷售,也應該陸續供上的。


    如此一想,寒初夏便直接背了一大缸子的醬。


    娃子,一如既往的送到了阿婆家,閑的時候跟雷家兩小娃一起,吃飯沒顧的上就跟阿婆。


    交托清楚後,寒初夏快速往城裏。


    今天城裏那趟牛車不進城,人太少,牛的主人就不願意去。如此一來,寒初夏就必須要一個人背著缸子往前。


    小娃般高的缸子裏,裝的滿滿是醬。估摸著,這醬也有不下八十斤。小身板兒背這麽重的東西,還是太吃力了。


    走著走著,那腿腳發飄顫抖的厲害。


    虛豆大的汗兒不斷往外掉落,脖子更是被勒的跟缺氧一樣,唿唿拉風箱也喘不勻。


    “唉,這身體,還是太弱了呀。”


    雖然調養了幾天,但這身體終歸太弱。


    隻是背負一點重物,便累的氣也喘不勻。


    估摸著,她這力氣背這東西下街市,到地頭兒了,也會累的不行。


    就在她吃力地一步一挪往前走時。


    背,突然間一輕。


    抬頭,透過汗水浸泡的眼,才發現那人高大個兒,正健步如飛地往前。


    “肖憶文……你等等我……”


    寒初夏沒來由一緊,趕緊攆著往上。


    前麵的肖憶文,仍然一鼓作氣地拎著背筐往前疾走。


    她費了老大的力氣,也隻是氣籲籲地攆上人家。


    “肖憶文你你別背了,再背,被你娘看見又得說我了呢……”


    這話說出來,寒初夏就後悔了。


    尼瑪的,這會兒明氏會來才奇怪了呢。


    前麵疾行的腳步嘎地止步。


    男人慢慢迴頭,緊抿著嘴盯著她瞧。


    寒初夏趕緊扯出一個心虛的笑容,舉手,“那啥,你娘我有點怕……”


    許是她怯懦的樣子取悅了男人,肖憶文迴身,又大步往前行。


    “我就背到城門外那片樹林裏……”


    嗯,好歹給了個解釋。


    隻不過,走了幾步路後,寒初夏的腦子又不清靜了。


    這單身漢幫她一個寡婦小嬌娘,真的不圖個啥?


    要說他象陳石頭一樣的,要占她便宜,這好象也說不通。


    可是,不占吧,為啥要一次次地幫忙?


    先還有空這樣想。


    可是想著想著,發現人走的遠遠兒的,寒初夏也顧不上了,就一直攆人。


    等到了那個小樹林,看見那孤零零的背筐,寒初夏一屁股跌在地上,“這……真是活雷鋒啊。”


    到這時候,寒初夏也有點懷疑,其實肖憶文還是有點喜歡這具身體的。


    “喜歡,呃還是……不要了吧。”


    雖然肖憶文這個人不錯,但一想到他娘那潑辣勁,寒初夏所有的想法便熄了。不過,若是肖憶文跟自己求愛啥的怎麽辦?


    要說一次兩次的,肖憶文對她沒個想法,打死也不信的。


    哪怕,她有點沒搞明白,為什麽以前原身追求他,他無動於衷。在她有了來曆不明的娃後還守寡了,卻又跑來找她。


    但還是不可否認,肖憶文看她的眼神……有那麽多火辣在內。


    一想到這些,沒來由地,那夢中高大的男人,便和肖憶文重疊在一起。


    但是,才一疊在一起,就有明氏的一聲炸吼響起。“我打死你個娼婦!”


    “別想了,這個時候哪怕你再怎麽急著要找男人,也不能想著肖憶文這個人。”


    一個惡劣的婆婆,這不是好相與的。


    絕了這一想法,寒初夏繼續往前。


    因為歇息了一陣,這會兒再背著八十斤的東西,雖然吃力,但也可以的。


    費力巴拉拖到藥鋪,李掌櫃的遠遠看見,便招唿著讓人接過她背筐。


    “唉呀,小媳婦啊,你那個醬,我正準備讓你趕緊送來呢。卻忘記了你家擱哪裏的,這不正愁著呢。昨天就賣斷了,後麵來的人我都說有貨了再補。還別說啊,那醬,還真是好售賣,帶著你那個藥方兒,也跟著暢銷起來。咱們城裏麵有一家做酒樓的,相上了你的醬,說要這東西呢。他們家,一天能吃進的量,據說不下兩斤。”


    寒初夏一來就得到了掌櫃的這些好消息,當下也是興奮的緊。


    “唉呀,這感情好,不瞞掌櫃的,我這正愁著沒錢了呢。現在這一大背醬看來能為我換不少的錢兒啊。”


    “那可不麽,對了,我瞅著那個啥李家的小哥兒也來找過你,說他們家老太太極喜歡,問你還有啥要幫忙的,他能幫的就幫。”


    那個小耳兄弟!


    想到那一誇獎就會臉紅的小廝,寒初夏樂嗬的小臉都開花了。


    “那個小哥啊,是個好人,許是我上一次慫恿他帶迴去的醬得了老太太的喜歡,給了獎勵,便想著主動來幫我忙了,到也是個心地兒好的人。”


    掌櫃的別有深意地瞅著她。“嗯,男人麽,看對眼了,那心地兒自然就好了。”


    這話裏麵的另外一層意思,寒初夏忽略不計。這年代就這樣,男人跟女人多說幾句話,多瞅一眼,都能讓人誤會有個啥情況。


    更何況說,那個三耳朵眼巴巴地跑來幫她忙,掌櫃的這樣說,其實也存了提醒自己要注意行為舉止的意思吧。


    “掌櫃的,這醬我就擱你這兒了,我有事兒,先去忙活一下。”


    想了想,寒初夏還是決定去問一下那個三耳朵。


    果子酒這樣的東西,也就是大戶人家的姑娘婆子之類的喜歡。


    一般小門小院兒的,那也舍不得用這些錢。


    如此一尋思,寒初夏便想著還是去找三耳朵。


    也是運氣使然,才走到李府那條街,便看見三耳朵跟著一個衣著打扮極其富貴的人出來。


    不用問,看那公子的貴氣打扮,想來應該是三耳朵嘴裏的少爺。


    這一下,寒初夏就有些猶豫,是上去跟三耳朵打招唿,還是不打呢?


    那倆人目不斜視地往前走,看樣子,不招唿,人也看不見她。


    最終,寒初夏一咬牙,反正她身正不怕影子歪,叫吧。


    “三耳兄弟,三耳兄弟,你來我問個事兒。”


    這一招唿,原本往前走的李書南和三耳朵就停了下來。


    李書南側首,看見上一次吆喝的那個眼睛極亮的婦人,正站在角落裏,衝三耳朵招手。


    在他看向婦人時,那婦人淡然地衝他微笑點點頭,一幅老熟人的樣子,壓根兒沒旁的女人那種羞澀啊,或者是興奮的打量。


    這樣淡然隨性的她,令李書南的唇畔又有了些許淺笑。他斜掃一眼正眼巴巴看著自己的三耳朵。


    “去吧。”


    得了令,三耳朵興奮地往寒初夏跑去。


    “小姐姐,我正說來找你呢,想告訴你,那次的辣椒醬,我家老夫人可喜歡了。為此,她還賞了我這麽大一錠銀子呢。足有三兩重啊。”


    我去,人家隨便一錠銀子,居然比她的醬還要多幾倍兒,到這時候,寒初夏是真覺得上天不公啊。


    “那恭喜小哥了。不過,我有事兒問你的,如果我做出了很好喝的果子酒,不知道你們府裏的小姐姑娘啥的,會不會喜歡。這樣的果子酒,口感醇正,酸甜適度,喝著很是清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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