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海軍,或者海賊,從來都不需要什麽仇恨,大家都是為了自己的堅持而活著,正義也好,夢想也罷,見麵不過一場廝殺,勝者繼續前行,敗者倒下,僅此而已。


    我隻堅信,我的路,必將走到最後,永遠不會在中途倒下!


    第一章賊船


    大海上,一艘孤零零的海船緩緩前行,桅杆上掛起的黑旗迎風招展,猙獰的骷髏頭隨之扭動,這些,無不表明這是一艘海賊船。


    在海賊船下層的一間不到二十平米的船艙中,堆滿了雜物,唯一空出的地方,放著一張床。說是床,其實就是放在箱子上的一塊門板。


    門板上躺著一個身材瘦削,臉色蠟黃,約摸20出頭的青年,他緊閉著眼,鎖著眉頭,一頭漆黑的短發被汗水打濕,神情緊張,似乎在做著什麽噩夢。


    空氣悶熱,彌漫著濃濃的黴味。


    眾所周知,船艙越下層就越潮濕氣悶,環境惡劣,滋生著各種病菌,在這種地方住久了很容易患上各種病症。而這個年輕人,卻在這間船艙住了整整三個月,白天幹各種的雜活,有時還要給那幫臭烘烘的海賊洗衣服。


    他不是海賊,而是被海賊脅迫,在船上幹著雜役的苦力,在海賊團的地位,處於最底層。


    “嘩啦——”


    艙門被粗暴的拉開,一個麵色兇惡,身材粗壯的邋遢大漢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木板床上做著噩夢,顯得有些無助的年輕人,非但沒有半點憐惜,反而露出獰笑,毫不客氣地一腳踹了過去,同時罵道:“起來雜碎,給老子上去幹活。”


    “嘶……”


    大漢這一腳踹在了年輕人的腰間,劇烈的痛楚將年輕人喚醒,差點叫出聲。


    年輕人霍然坐起身,似乎還沉溺在噩夢之中沒有迴過神來,腰間的痛楚讓他神色一凜,露出一抹兇狠,仿佛擇人而噬的野獸,怒視大漢。


    兇狠原不是他的性格,隻是和這種海賊待久了,加上身處狼窩之中,性情觀念漸漸有些改變。


    大漢被這個眼神嚇了一跳,身體猛地向後退了一步,而後臉色漲紅,惱羞成怒的又是一腳向年輕人踢去,“敢他媽瞪老子?看老子不打死你!”


    年輕人這時終於清醒,看到大漢的動作,身體頗為靈活地從床上下來,仿佛巧合一般剛好躲過這一腳,低下頭,不讓大漢看到自己眼中的怒意,嘴上弱聲道:“我……我不知道是你……”


    “該死的雜碎還敢躲?”大漢是個海賊,兇惡而不講道理的海賊,哪會聽他解釋,一腳沒踢到猶不滿意,不依不饒地又抬起腳準備踹去,仿佛不踢到就不罷休一般。


    年輕人自然不想被打,他眯著眼,向前進了一步,貼近大漢身前,卡住身位,讓他的腳踢不出去,而後伸手輕推了大漢一把,道:“是船長讓你來找我的吧,快走吧,可不能讓他等急了。”


    大漢臉色變了數變,有些不甘心,但年輕人提到的船長,還是震懾住了他,冷哼一聲道:“跟老子來,帶上你那破琴。”


    說完轉身離開。


    年輕人點著頭:“是,是。”


    從三口層層堆起的大箱子上拿下一架老舊的小提琴,帶上弓弦,低著頭跟在大漢身後,向甲板而去,那不經意間看向大漢背影的眼神裏,閃過兇戾之色。


    他叫艾維,原本是地球上再普通不過的年輕人,過著日複一日不斷重複的枯燥生活。沒有被車撞,也沒有遭雷劈,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來到了這個世界,這個名為海賊王的世界。


    更悲劇的是,他剛來到這個世界時,是在一座小鎮的大街上,四周陌生而複古的建築,讓他茫然無措,還沒來得急打聽情況,就遇上海賊洗劫,結果被逮住做了苦力,給海賊搬運搶來的財物和物資。


    物資搬完後,另外七個同樣做苦力的平民被殘忍地砍了腦袋,隻有他活了下來,隻因他拉得一手還算可以的小提琴,被海賊押去討好海賊船長。


    之後他上了船,過著白天幹雜活、洗衣服,偶爾還要給海賊船長拉琴的生活,雖然歹命了點,但還是活了下來。


    至於地位,比奴隸好不了多少,被海賊欺辱、毆打也是家常便飯,若非海賊船長要聽音樂,他恐怕早就被打死了。


    這種日子,他忍受了三個月,也積攢了三個月的憤怒,性格有了一些改變。


    他無時無刻不想逃出去,但是他知道,機會隻有一次,若是逃跑失敗,必然會被海賊打死,誰也不會保他。所以一直在等待時機,不敢輕舉妄動。


    ……


    此時時間已近淩晨,大海是一望無際的漆黑,月光也被密集的雲層遮蔽,風浪聲中,隻有海賊船亮著燈,隨浪搖擺。


    艾維和那大漢一前一後順著梯子爬上甲板,甲板上,三五成群的海賊聚在一起猶不睡覺,喝酒的打牌的,一句句讓人皺眉的髒話連續飆出。


    “哈哈!你輸了,快點喝,今天不把你喝倒老子就不是暴躁的格魯斯。”


    “喝就喝,你以為老子會怕你嗎?今天誰先倒下,誰就得舔對方的**,剛拉過屎的那種……”


    這些,艾維早就習慣了,海上淡水有限,他們十天半月才洗一次澡,邋遢、粗鄙、殘忍,過了今天沒明天,這才是大多數海賊的真實寫照。


    光鮮和自由,隻有那些強者才配擁有,弱者,就如他現在,沒有實力,便被人支配著,生死都不能由己。


    大漢指著船樓喝令艾維:“老子沒功夫陪你,自己老老實實的進去,好好表演,要是演砸了,讓船長和幹部們不高興,看老子不打死你。”


    說完便不理艾維,擠進賭錢的人群中。


    旁邊的海賊聽到動靜後,迴頭看了一眼,又轉迴去打牌、喝酒,沒有半點表情波動,將艾維給無視了。


    而艾維,也同樣沒有理會他們的意思,因為決定他生死的從來都不是這些小嘍囉。他來到船長室門前,深吸口氣調整好情緒後,開門走了進去。


    這是個四十平米左右的房間,裏麵有四個人,一個滿臉大胡子的海賊大馬金刀坐在上首,他是船長。


    下麵坐著三個滿身兇悍氣息的男人,便是海賊團幹部了。


    隻是似乎出了什麽事,氣氛火爆而又詭異,三名幹部在激烈爭吵著,而船長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爭吵,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些什麽。


    這種情況艾維自然不會多話,很自覺地關上門,走到邊緣處,將小提琴架在脖子上,搭上弓弦,輕輕拉了起來。


    他拉得並不多好,畢竟在地球時也隻是興趣學過一些,談不上專業,會的曲子也不多,來來去去就那麽幾首,或許,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聽膩吧。


    爭吵還在繼續,艾維一邊拉琴一邊分心聽著,他有些好奇這些人在吵什麽。


    隻聽三名幹部中,最壯碩的那個大聲道:“這顆惡魔果實必須歸我,每次和海軍交戰,都是老子第一個衝上敵船,吸引了大量火力,論功勞老子最大,最有資格吃這顆果實。”


    另一名配刀的幹部反駁:“放屁!哪次不是老子殺人最多,功勞比你差嗎?憑什麽果實歸你?”


    第三名幹部是個狙擊手,抱著火槍同樣不服:“叫什麽叫,這顆果實可是我找到的,理應給我才對。”


    艾維聽著他們的對話,臉上毫無異色,但內心卻掀起波瀾。


    “惡魔果實?他們找到了一顆惡魔果實?”


    身處狼窟,隨時都有被吞噬的危險,這種時候,艾維最渴望的便是力量了,若是有力量,他何須這麽謙卑?何須這般忐忑?大可殺光這些肆意欺辱他的海賊。


    一邊拉琴,一邊小心打量起房間來。之前進來時因氣氛不對而不敢亂看,現在這一打量,很快就在船長麵前的桌子上,看到一顆貌似柚子,卻布滿奇異花紋的白色果實。


    “果然是惡魔果實!”


    艾維在心中狂唿,他渴望力量,渴望主宰自己命運的力量,受夠了奴隸一般被欺淩的生活。但他的力量相對於海賊來說,太弱了,如果能吃掉這顆果實的話……


    “滋——”因為心潮澎湃,小提琴的聲音走了調,好在在場的誰也沒將注意放在琴音上。


    艾維一個激靈清醒過來,連忙收攝心神,見那三名幹部兀自爭吵,船長似乎也沒發現,輕舒了口氣,心再次動了起來。


    “隻是,這顆果實是什麽能力?如果是垃圾能力的話,未必能幫到我。”一邊想著,一邊看向那顆惡魔果實,心中默念:“鑒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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