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司徒軒的生日宴上看到他的時候,江衡一眼就認出了他。

    他一直忘不掉他那雙狹長的丹鳳眼,在情丨欲漸濃時的媚眼如絲,分外勾人。

    他也一直忘不掉四年前那一夜,他誘人的青澀和熱情,如何讓一向自製的他失控,破天荒帶一個初見麵的小毛頭迴酒店。

    更忘不掉的是,他的落荒而逃和消失無蹤。

    互相介紹之後他才知道,原來他是司徒的弟弟,叫司徒睿。

    但看他自然的神情,似乎並沒有認出他,仿佛他是一個陌生人。

    算陌生嗎?不知道名字,隻不過睡過一次。

    他旁邊挽著的,竟然是女朋友,“女”——朋友?

    嗯,有意思。

    更有意思的是,在他的暗示下,他似乎總算想起他了,但他卻旁若無人的跟“女”朋友親親我我。

    江衡挑眉,怎麽,他想暗示他什麽?

    想告訴他其實他喜歡的是女人?很抱歉,他不信。

    或者,他是雙?

    不管怎樣,四年前那一夜不能就這麽算了,

    後來想方設法讓司徒把合同的事情交給他來辦,在辦公室的時候,他的自製力又一次被他擊敗。

    他就是看不得他那副急於跟他撇清關係的模樣,他說他喜歡女人?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

    事實證明,他喜歡男人,至少,身體上絕對是喜歡男人的。

    晚上約他談合同的時候,他還是不情不願的來了,雖然嘴上罵罵咧咧的,可他立刻就抓到了他的軟肋——他大哥。

    於是,他卑鄙了一迴,利用合同威脅了他。

    “想簽合同可以,先把四年前的賬算一算。”江衡陰鷙的黑眸牢牢鎖定他,像是一頭蟄伏在黑暗中的野獸,伺機而動。

    司徒睿咬牙,發現眼前這個男人軟硬不吃,誓要跟他糾纏到底了。

    真他媽奇了怪了,幹嘛為了四年前的一夜情耿耿於懷,死也不肯放過他。

    不就是一夜情嘛!

    “你想怎麽算?”他氣餒,索性不再反抗,看他能把他怎麽樣。

    江衡曖昧的掃了眼他的唇瓣,語調輕緩,帶著懾人的穿透力,“五次,一次是你欠我的,四次是利息。”

    司徒睿愣了一秒後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就漲紅了一張臉從沙發上

    站了起來。

    “你有病啊!成年人你情我願,憑什麽我就欠你了!合同愛簽不簽!滾犢子!”說著,他就拿起自己的包,轉身離開這裏。

    靠,死變態,把他約到他家來談合同,原來是為了這個。

    江衡見他竟然放棄了合同,有一絲訝異,但很快就斂住心神,悠悠然在身後說道:“你哥問我不簽合同的原因時,我會照實說的。”

    正在往玄關走的司徒睿聞言渾身一怔,他迴頭,雙眸微眯,聲音緊繃,“你敢。”

    “我敢。”江衡靠在沙發上看著他,氣定神閑,隻有襯衫下緊繃的肌肉出賣了他的偽裝。

    司徒睿的眸中閃過幾抹憤怒、猶疑和探詢,最終,那不羈的神情漸漸轉變成冷靜,隻是眼底仍有一簇烈火,嗞嗞燃燒。

    “卑鄙無恥。”司徒睿妥協,他不能讓他大哥和父母知道他的性向。而眼前這個男人篤定的神情讓他害怕,畢竟,神經病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江衡不在意的笑了笑,在笑容綻放中,總算放鬆了肌肉。他偷偷舒了口氣,從沙發上站起來向他走了過去。

    司徒睿緊張得一時間屏住了唿吸,江衡高大的身軀帶給他前所未有的壓迫感,他以為他立刻就要向他索要欠賬和利息了。

    但江衡隻是逼近他,鼻息若有似無的拂過他的唇瓣,最終移到他的耳邊,“還有更卑鄙無恥的,想試試嗎?睿睿。”

    他低沉輕柔的嗓音像是羽毛掃過他的心髒,讓他渾身麻麻癢癢的。

    司徒睿雙手握了下拳,一把將他推開,“死變態,要做就做,別廢話!”

    江衡站穩後,睿智的雙眸閃了閃,搖搖頭,笑著說道:“我對霸王硬上弓不感興趣,我不想上一個隻把我當成死變態的人。”

    “那你到底想怎麽著?”司徒睿不耐,皺著眉頭大聲嚷嚷道。

    江衡凝視他,似在迴味,“那時候你比現在惹人憐愛,我一直很好奇,那是你第一次吧,為什麽會選擇我?”

    司徒睿微怔,想起那時自己因為失戀而去了德國。

    為什麽選擇他?好像是因為他跟那個拒絕了他的男人有一樣的習慣吧,明明點了熱咖啡,卻偏要放到涼了才一口喝完。

    他當時就是魔症了,急切想要征服他,就好像征服了他,就征服了那個像他的男人。

    但司徒睿當然不會告訴他為什麽,“生理需求,需要理由?

    ”

    江衡蹙眉,幾乎是不可遏止的立刻問道:“有需求就隨便找男人上你?”

    粗鄙又冷厲的話語讓司徒睿唿吸一滯,他怒火重燃,“要你管!”

    “明天帶你去體檢。”江衡冷冷地說道,臉上有一瞬間的煩躁劃過。

    “靠,你嫌我髒?”司徒睿大吼,覺得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

    江衡不否認,腦海裏想象的各種畫麵讓他極度不爽,潔癖如他,如果四年前司徒睿不跑掉,他一定會將他留在身邊。

    這麽多年,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符合他全部需求的那個人,卻白白蹉跎了4年。

    心裏有強烈的不甘,可他又不想就此放過他。那麽,隻能放過自己,放下心裏對他身心純潔的奢望。

    四年了,他不能強求他像他一樣禁欲,畢竟,念念不忘那一夜的人是他自己。

    司徒睿甚至一開始根本沒認出他,可見他壓根沒把那一夜放在心裏過。

    “我還嫌你髒呢!嫌髒就別碰我!”司徒睿氣得咬牙切齒,靠,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男人,竟然嫌棄他,算什麽東西!

    他才不告訴他,自己活了二十多年就被他一個人上過,這種豬一樣的男人,他才不要讓他得到心理滿足。

    “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我隻上過你。”江衡恢複冷靜,又緩緩說出了讓司徒睿驚愕到失語的話,“我那裏隻被你還有我的手碰過,我承認我有潔癖,所以我要你做完體檢後的一個月住到我家來,還賬期間你最好別亂來。”他威脅。

    司徒睿沒有再開罵,因為他已經被他的話震驚到無法開口。

    他竟然這麽多年除了他之外,再也沒找過其他人?怎麽可能,他不信,為什麽?

    果然是個死變態。

    司徒睿忍氣吞聲的做了那個該死的體檢,他自我安慰,就當是在做正常體檢。

    他現在隻想趕緊和他把賬算清楚,合同簽完後,兩清。

    可他覺得江衡大概性功能有障礙,五次居然要一個月時間才能做完。

    司徒睿搬去他家後,住的是客房,連江衡臥室的門都沒踏進過一步。

    剛開始的兩三天,他一到晚上兩人獨處時就各種緊張,可江衡偏偏什麽動靜都沒有,若無其事的穿著浴袍坐在他旁邊陪他看電視。

    早餐都是江衡做的,有一次他睡過頭了,被拂在臉上的熱氣

    擾醒,一睜眼,就見到他撐在他的上方,正在俯視著他。

    “你神經病啊!嚇死我了。”司徒睿怒斥,剛睡醒的嗓音沙啞又慵懶。

    江衡的眸子一沉,裏頭似乎略過一抹紅光,“我就是神經病……”說完,就低頭吻住了他。

    早晨,血氣上湧,極易走火。

    司徒睿羞憤難當,該死的江衡,動嘴就算了,竟然還動手。

    當他在他手中釋放的時候,他下一秒就是抄起枕頭砸向他的臉——那嘴角微翹的曖昧笑意,去死吧!

    但他還是沒有上他。

    這種事情,他又不好先開口,不然以他卑鄙無恥的程度,說不定到時候又要把上床算到他的頭上。

    腎虛不舉的變態!反正當初他說過,一個月,不管做沒做到五次,都不再糾纏。

    那他就耗著唄,一個月耗完他就拍拍屁股走人好了!

    說不定他是嫌他髒,才始終不肯碰他。切,不碰就不碰,不碰正好,死變態。

    但自從那天早晨激情接吻之後,他跟他之間就開始了頻繁的身體接觸。

    司徒睿不爽,可江衡卻理直氣壯的說,“你把這當作前戲好了,我不喜歡跟對我隻有厭惡情緒的男人上床。”

    “那你是在多此一舉,前戲做再多我也不會喜歡你。”

    司徒睿嘴硬的結果就是敏感處被他握住,江衡吻了他一會,手上的動作不停,低聲笑道:“你上麵的小嘴不喜歡我沒關係……”

    後一句,他是移到他耳邊說的,說完後就見到司徒睿漲紅著一張臉,粗喘著嗔怒道:“死變態……”

    然後,咬牙悶哼,敗下陣來。

    讓他漸漸感到有些惶恐的是,他竟然開始慢慢喜歡上了和他住在一起的生活。

    雖然他經常在他健身的時候,悶不吭聲在旁邊秀體力秀肌肉,讓他自慚形穢。

    雖然他經常在他打遊戲的時候,拿起另一隻手柄虐得他爹媽不認,最後隻好怒摔手柄。

    雖然他越來越喜歡對他動手動腳,經常一進門就把他壓在牆上狂啃,像個十足的變態。

    但是,他會在早晨變著法給他準備早餐,發現他不愛吃的東西後,再也不讓那個東西上桌。

    他會在他工作上遇到問題的時候,耐心得指導他。畢竟他在專業領域上是非常牛叉的,常常給他一些非常有用的建議。

    他還會在他生病的時候,體貼的拿來膠囊喂到他口中,遞上溫水。

    他甚至還會在半夜走進他的房間,悄悄試他的額頭,幫他掖好掉落的被子,然後在他臉上親了又親,怎麽都不肯走。

    一個月的期限就快到了,他一次都沒有向他討要“欠款”。

    司徒睿早晨睡過頭的次數越來越多,小小司徒睿正在叫囂著想要得到某人的撫慰。

    對於江衡,他已經有點上癮了。

    被伺候慣了的某人,敏感得察覺到江衡走近的氣息,被子底下伸進來的手,準確無誤的向他的小腹摸弄。

    他身上的被子被掀開,褲子被拉到大腿處,炙熱上握著江衡燙人的手。

    司徒睿緊閉雙眸假寐,抑製將要破出口的低喘,半響,耳邊傳來江衡魅惑暗啞的嗓音,“睿睿,最近你賴床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嗯——”司徒睿哼出聲,睜開眼睛惱羞成怒的否認道,“放屁,老子才沒有——唔——”

    被指甲惡意的輕輕刮了一下,司徒睿眸光瞬間迷離,不由自主弓起了身子,鼻息不穩,唿吸漸漸重了起來。

    江衡吻住他,克製著衝動,專心取悅身下的人。

    司徒睿腦中閃過一道白光,終於到達興奮頂點,閉著雙眸享受著高丨潮的餘溫,突然發現江衡並沒有像往常那樣抽來紙巾幫他擦拭。

    他的吻零零散散的落在他的臉上、唇上、耳邊、鎖骨、赤丨裸的胸前,他的手仍然在那裏不斷的遊移揉弄。

    就在他以為他要向他索要“欠款”的時候,江衡猛然停下了所有動作,僵硬的起身抽來紙巾,擦著自己的手和他的下身。

    司徒睿輕喘著睜開眼睛,不知哪來的衝動,一把抓向了他兩腿之間。

    那裏的硬度駭人,江衡鷙猛般的眼神向他掃來,在他要縮迴手之前按住了他的手。

    “司徒睿!”他低吼,跪在他的腰邊帶著他的手輕揉自己的疼痛,他咬牙不語,雙眸緊緊盯著他,黑眸深不見底。

    司徒睿的輕喘又漸漸變得濃重,他沙啞著嗓子不怕死的問道:“你丫到底要不要我還賬了?”

    語氣裏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嬌嗔,說完,他臉上暗紅一片,緊緊抿住了雙唇。

    江衡一手撐到他耳邊,半俯著身子凝視著他,邊揉著他覆在他下腹的手,邊低語,“要,每天都想要。可是五次不夠,我想讓你還一

    輩子賬……但我還沒想好怎麽讓你欠我一輩子……”

    司徒睿的心髒因為他這幾句話而劇烈狂跳,一輩子?什麽意思……

    “睿睿……”江衡喊著他的名字,單手解開褲子又把他的手抓過去握住自己,“我愛你,你看不出來嗎?四年前的賬不過就是我接近你的借口,我不想放你走了,現在就想要你。”

    說完,江衡就俯身壓了下來,孟浪的行為不再克製,啃咬著他白如凝脂的肌膚,欲丨望漲到快要炸開。

    “輕、輕一點……”司徒睿爬在床上,抓著枕頭迴頭斜了他一眼。

    江衡在他身後正在努力幫他做著擴張和潤滑,“放鬆一點,你這樣我根本進不去……”

    “江衡,我警告你,你丫要是把我弄疼了,以後別想碰我!”司徒睿紅著耳根認真的警告道。

    江衡滿頭大汗,手口並用也未能讓他徹底放鬆下來,“你這麽緊張,我可不能保證你不疼……”

    他咬牙,為自己打著預防針。

    司徒睿咬咬牙,捂在枕頭裏悶聲說道:“廢話,我他媽當然緊張,這是我第二次,你要是像第一次那樣讓我疼得半死,別想再有第三次!”

    江衡停下所有動作,司徒睿看不到他的表情,良久,他才突然從他身後抱住了他,“那要是這次不疼,是不是就可以有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第三百次、第六百次——”

    “夠了!死變態,做到你精盡人亡行了吧!”司徒睿低吼,撅起屁股蹭了蹭他的敏感,“快點……”

    腦後傳來江衡低沉沙啞的笑聲,“別急,慢慢來……”

    一輩子都預約下來了,江衡突然就淡定了。

    就在一個月還沒到的時間裏,某日清晨,司徒睿將自己的人生交付到了另一個男人的手上。

    從此,過上了沒羞沒臊的恩愛日子。

    作者有話要說:番外也更完啦,啦啦啦,撒花~

    第一次寫耽美,不知道畫風對不對,也沒給基友看就直接發上來惹→_→

    內什麽,接下來我就可以安心準備下一本的大綱啦,感謝大家的一路陪伴,我們下本再見,愛你們,比心~

    ————————

    感謝真愛寶寶的地雷包養,愛你,砸了好多地雷,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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