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閑雜人等清理出場後,我突然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老爸,你今天為什麽去參加宴會?”老爸最討厭這些應酬了。

    “姐夫去參加宴會?”阿姨的表情比見了蟑螂還驚懼。

    “對啊,姐夫,見了你我也嚇了一跳。”姨丈從電腦後麵探出頭來,顯然,這個問題的答案比他的公文更吸引人。

    “哎呀,”老爸拍了自己的額頭一掌,“把最重要的事給忘了。”他懊惱的抱住頭。

    “老爸,什麽事啊?”我搖搖他的肩膀。

    “都怪你!”他用手指戳了我額頭一記。“看見你這個小鬼穿成那副鬼樣子,把老爸的魂都嚇飛了,所以才忘了正事的!”看得出,他對我很有意見。

    我冤枉!他自己跑來對我又吼又叫,還怪我?

    “你爸是去拉讚助投資的。”老媽解釋道。

    “讚助投資?”姨丈疑惑的挑眉:“姐夫你需要錢嗎?”他記得研究院好像有固定的讚助商和金錢來源。

    “研究工作當然需要錢了,而且需要很多的錢。最近我們的資金比較短缺,一個讚助商要讚助一億,我去和他們談一下條件。”

    “你去談?”我狐疑的上下打量他。“你們研究院沒有像樣一點的嗎?”老爸去隻怕研究院被吃幹摸淨了他都不曉得。

    “小壞蛋!”老爸又在我頭上敲了個爆栗。“老爸是院長,當然得親自上陣了。”他看起來很有自信的樣子。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值得我們年輕人學習!

    但是,不提倡這種盲目自信。

    “通常,大老板都是在家裏坐陣的。”我伸出一根食指,誨人不倦:“你看姨丈。”我的食指點向姨丈,他馬上起身欠了欠身,我對他的合作讚賞的點了點頭。

    “作為董事長,他一般不會親自出馬,而由他底下的可憐人,也就是您的女兒‘我’了,替他做牛做馬,因此,你派個代表去就可以了。”

    “代表?嗯……”他低著腦袋,在原地走來走去。

    “寶寶,你幫我去好不好?”他突然停下來,抓住我的手說。

    “我?”我弧線優美的眼睫毛撲閃了兩下。

    “嗯,我們研究院的人都有正經事做,很忙沒有空。”他理所當然的看著我。

    “你的意思是,我很閑,做的都是不正經的事嘍。”我笑得膩人。

    “讓你為國家研究事業做貢獻,你應該自豪才對啊!”一提起他神聖的工作,老爸就一臉夢幻的表情,並想當然的以為人人都應該那樣。

    他敢把我當成做白工的小廝?“1億可不是小數目哦,讓我心情不好,可能會竹籃打水——一場空,那我可不負責。”我用手扇著風,涼涼的威脅。

    “那我付你錢好了。”知女莫若父,他當然知道我擺那個臭臉是怎麽迴事。

    “老板。”我馬上笑逐顏開,折到姨丈身邊,“公關部經理出馬,需要多少車馬費?”

    姨丈裝模作樣的想了想:“我們一般1成傭金,那就收他個100萬吧,姐夫,給你打個8折,就80萬吧。”

    “寶寶,你跑一趟需要這麽多錢!”老爸驚異的瞪著我。

    “是啊,我們做這個別人所謂‘不正經事’的,都值這個價錢。”我嗬嗬假笑著。

    “好了,你別逗你爸了。”老媽走過來,笑眯眯的親我的臉。“就當幫媽咪個忙,好不好?”

    當然好。本來我也是這麽想的。

    “好。”我偎進媽媽懷裏。還是世上隻有媽媽好啊。

    “對了。”兇惡老爸提住我的後領,把我揪出來。“今天晚上扛你那個人是誰啊?”

    我怪模怪樣的瞥唐子默。眾人也都看著他。

    “哦。”子默覺得他有必要解釋一下。“他叫唐斯諾,是我的堂弟。從小在非洲長大的。”

    “怪不得像個野人。”我咋咋舌。

    “幹嘛從小跑非洲去?有多少好地方不能呆嗎?”阿姨最驚奇的是這個。還有家長願意把孩子送到非洲去的?

    “我堂叔叔在非洲探險時,對非洲的民族、土地、熱帶雨林都產生了強烈的興趣,非要舉家遷移到非洲去,爺爺本來想把斯諾留下的,可是叔叔不同意。隻同意他一年迴來住三個月。”他神情嚴肅的轉向我。“眉靈,你要小心,斯諾從小就是一個占有欲非常強的人,他想要的東西沒有一樣得不到的,他有最強的毅力和行動力,如果他真的很喜歡你,他很可能不異一切代價的把你弄到手,所以,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我怎麽覺得我變成小孩子手上爭奪的玩具了?”我對於我這個新身份非常不滿意。“不是說他隻住二、三個月嗎?他不會久留的。”

    “你最好相信我絕不是危言聳聽,我不可能拿你的安危開玩笑。他有可能不由分說將你揪去非洲,讓你永遠迴不來。”他的表情不容懷疑。

    天啊!怎麽會有這樣的危險人種存在啊!

    “你有什麽好的建議?”我認命了,挑戰極限從來就不是我會做的事。更何況是這種狂人呢?我可不想去非洲做個“女泰山”,再生下一堆竄上爬下的“泰山崽子”來。

    “這就是我今天來這兒的目的之一。我想讓你暫時搬過去跟我住。”

    “跟你住?那不是正好送羊入虎口?”這算什麽辦法?

    子默的表情窒了窒,然後抱著胸好整以暇的等我解釋。

    我這才意識到我說了個病句。“我的意思是,他住在你家裏,而你再要我搬過去住,不是羊入虎口嗎?”

    “誰告訴你他和我一起住?”子默的白牙閃了閃。

    “你不是說他隻迴來三個月嗎?這麽短的時間,唐爺爺舍得他在外麵住?”

    子默欲言又止的望了望我,最後,他隻說:“斯諾在家裏有種恐怖的破壞欲,他會把家裏的東西都砸得精光,所以不能讓他迴家來。不過,他砸東西的時候,隻有我的東西,他不碰。”

    “為什麽?”聽起來好像是種心理疾病,我的專業精神此時冒了上來,壓過了我原本對他的反感。

    “我也很納悶,我7歲的時候,嬸嬸就去世了,那時候斯諾隻有5歲,他傷心至極,幾乎要跟他媽媽去了,我也不曉得我做了什麽,讓他對我產生了一種感激心理,每次爺爺去美國看我時,他一定跟來看我。所以,除了爺爺,這世上他隻聽我的話。”子默也一臉不知所以。

    “你讓他別動寶寶不就好了嗎?”爸爸插嘴道。聽起來很容易解決啊。

    “恐怕沒有那麽容易。”子默有些頭疼的按按額角。

    “寶寶,我說過你長成這個壞女人模樣不會有好下場,你不聽我的!你看,現在惹麻煩了吧!”老爸沉痛的搖搖頭。

    “相信我,爸爸,這不是按照我的意願就可以改變的事。”他什麽時候說過我不會有好下場這樣的話?!

    “再說,還不是你的遺傳基因出了問題,否則我哪用遭這種罪!”我惱羞成怒的頂撞。

    “這哪是我的錯?你走時並不是這個樣子的!”老爸瞪著眼睛。

    見鬼!沒有人敢質疑我的長相!

    “喂,別吵了。”了默將我拉到一邊,失笑。人人都追求美,還沒見過因為太美而父女相殘的呢!

    “怎麽樣?”子默將我的身體扳過去,麵對著他。

    “你的意思是不是說,除了你家,我哪兒都不準去?”那我怎麽活啊,我會悶死的。

    “不是不準去,是不能去。”他衝我安撫的笑笑。“不然這樣,你去我家,我送你一個福利。”他湊在我耳邊神神秘秘的說。

    “什麽福利?”我的心因為他的貼近,“呯嗵,呯嗵”的狂跳起來。

    “我每天送你一個吻。”大方的給出答案,他勾了勾唇角。

    “哄!”一團青煙從我的頭頂上冒出。我的臉刹時像熟透了的西紅柿,連耳根都紅透了。

    “你,你,你”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學唐爺爺一樣“你,你”個沒完。

    “怎麽,你不滿意?”子默的貓眼誘人的眨啊眨的,無奈的攤了攤手。“你真貪心,要不,每天兩個?”

    我趕緊衝上去捂住他的嘴巴。

    “你們在說什麽悄悄話?”老爸的頭突然從我的背後鑽出來。

    “喝!”也許是做賊心虛,我著實被嚇著了。不過,嚇我那個人也沒得到好報。我誇張表現也把老爸嚇退了好幾步。

    他撫了撫胸口。“寶寶,你要去子默家?”

    “可我的工作……”我不好意思的迴頭看姨丈。

    姨丈衝我曖昧的笑笑。“不,不,比起你的終身幸福,工作算得了什麽,這段時間算你放假好了,前一陣看你那麽辛苦,我也很過意不去。這樣,你先休息一下,等他堂弟迴了非洲,你再迴來上班。”

    多開明的老板!

    “那我答應老爸和叔叔的事……”

    “我開車載你去。”子默笑笑。

    多大方的房東!

    “那好吧。”都安排好了,我還能說什麽?

    轉頭對上子默的眼睛,天!叫我如何每天看著他卻不能愛他!!

    “子默,你危險了……”我喃喃的說出口。我的心早被他一圈圈的纏繞住,不能自己了。

    “沒關係,”今天他的牙齒特別閃,“我想看看,我有多危險。”

    “其實讓你搬進來,還有一個目的。”載我迴我的小公寓收拾東西時,子默表情嚴肅的對我說。

    “什麽事?”他看起來很困擾。

    “是關於斯諾的。”他的眼光像投射到很遠的地方。

    “他怎麽了?”那隻猩猩會有什麽問題。

    “其實他體內有兩個自己……”他想了想,住了口。

    “每個體內都有兩個自己啊,這就是所謂的雙麵性。這沒什麽啊,不算問題。”我還沒聽懂他要說什麽。

    “他其實是個同卵雙胞胎,可是當時胎兒發育不良,連到了一起,而正好每個人提供了身體的一半,就隻形成了一個人。可住在身體內的,卻是兩個人。”

    啊?我用手捂住嘴唇驚歎。這麽神奇?

    “他會不會是性格分裂?”有些人有截然不同的兩種性格,其實是精神出現了問題導致的。

    “不是,他從出生開始,就有兩個靈魂存在體內,一個白天,一個黑夜,交替進行,而有問題的,就是騷擾你的那個斯諾,他有嚴重的暴力傾向,性格暴躁,任性、愛砸東西,一次比一次嚴重,怎麽說他他都不聽。”子默搖搖頭。對這個弟弟他頭疼不已。

    “他隨時隨地處於暴躁狀態嗎?”我找本子記下來。

    “不,有可能是一件物品,也有可能是一個眼神,或者某個人,總之,據我觀察,隻要觸及他關於他媽媽的記憶的他就會大失常態,像那天舞會上一樣。”

    “確實是種心理疾病,那我為什麽會引發他的這種症狀呢?”我冥思苦想。我身上的香味?他離我那麽遠,應該聞不到。我的樣子?子默說我和她絕對不像。那麽……是什麽呢?

    對了!是我的聲音!

    一定是的,我說話的時候,曾經看到站在唐爺爺身邊的他表情怪怪的瞪著我。

    難道我的聲音像他媽媽?

    哇咧!不會吧,那隻猩猩的媽媽——“母猩猩”的聲音,和我動聽的聲音一樣?

    “她媽媽是個什麽樣的人?”

    “因為我那時候還小,所以對嬸嬸的印象僅止於她長得很美,說話很溫柔。而且她非常疼斯諾。聽爺爺說,她是個典型的賢妻良母,為人和善,很有愛心,她經常去做義工,到養老院、孤兒院這樣的地方去捐款幫忙,可惜28歲那年心髒病突發死了。”子默的神情很感傷。

    好人總是不長命!不知這是哪門子歪理。

    “我知道了,你是想讓我把他當作我的病人,幫他也診治一下,是這樣嗎?”我有點為難,那個大塊頭能安靜的聽我說話嗎?

    “沒事,我敢肯定,他不會傷害你。”子默對那隻猩猩很有信心。

    天知道他會不會傷害我!

    “還有一件事。”子默見我悶不做聲的收拾衣服,他訥訥的開口。

    嗯?我迴頭看他。他有點不好意思。

    “如果你成功了,我有份禮物要送給你。”

    要送我禮物,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再說吧,我沒有太大的把握。”畢竟我做心理疏導的經驗不多,而且不知道什麽原因,對唐家的人尤其沒用。

    “我對你有信心,上次,你對我做的心理引導就很管用。”他握住我的雙肩。

    我感覺到他的雙手在顫抖,而且額頭上冒著微微的細汗。

    他怎麽迴事?上次?他可什麽都沒聽進去啊。

    “是嗎?”感染了他的緊張,我的心也莫明的焦躁起來。

    “就是,我在宴會上沒說完的話。”他四處遊移的眼睛終於直視著我。

    宴會?我知道我為什麽會吻你了!

    我的心猛得提了進來。腦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上次談這件事時的情景。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一直對你是哥哥對妹妹的感情!

    我不是故意要吻你,我失去了理智……

    喂,是你主動吻我的,我可是迫於無奈的!

    我知道為什麽吻你了……我知道了!

    子默,等你找到了答案,不論好的壞的,我都能平靜的接受……

    因為……因為……

    我的心髒劇烈的收縮起來,一下一下的被揪得生疼,我無法平靜!不是我要的答案我怎麽能平靜!

    而且子默明明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他一定是害怕說出來會傷害到我。

    “因為——”子默開口了。

    “別說了。”我慌忙的捂住他的嘴。“我不要聽答案,我不在乎了,不在乎你為什麽吻我了。”

    我的眼睛裏盈滿了絕望的光,我捂住眼睛,堅持不看他。我不想用這樣的眼光給子默帶去困擾。

    如果你的話注定會傷害我,那麽請你不要說,至少讓我存著這樣一個夢。在夢裏,我和你暢遊在愛的海洋裏,在夢裏,你是愛我的。

    子默緩緩的抱住我,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他一字一句的說:“眉靈,那天,你請我為你做一件事。那件事就是請我認真的想一想,不要逃避自己的心。今天,我也請你為我做一件事,在你知道答案之前,我永遠不對你說。請你認真的看著我,感受我,仔細品味我的那顆心。你就會得到那個答案。我是個不會用語言表達自己的人,我跟自己打了個賭,賭你會明白我的心。等你知道答案的那一天,就是我的心掙脫桎梏的一日。”

    “女妖,你來啦!”見我大包小包的提著行李走進來,唐老爺爺開心的走過來。

    他對我的態度怎麽一下子變了那麽多!

    “你瘋啦?”見他笑嗬嗬的止都止不住,我狐疑的問。

    “你才瘋了呢!”唐爺爺依然笑眯眯的。他太厲害了!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女妖果然搬來了。

    說他瘋了還這麽高興,不是瘋了是什麽?我沒好氣的叫:“快幫我拿啦,累死人了!“沒見到人家提著大包小包嗎?還讓我站在門口。

    對了!迴頭招唿傭人過來拿行李,唐爺爺轉過臉來瞪我:“你在對誰大吼大叫的!”這樣才像女妖嘛,那天在舞會上看見她那個彬彬有禮的模樣根本不像嘛。

    “你總是穿的那麽明豔照人是想勾引誰啊!昨天勾走了我小孫子的魂還不反省!”瞥了我的粉藍色洋裝一眼,他不甚滿意的睨我。

    我看了一眼自己隻有胳膊和小腿露出來的洋裝,翻了翻白眼。又來了一個管我穿衣服的人!“老頭兒,相信我,我的身材不管穿什麽衣服,造成的效果都是一樣的。至於你那個有毛病的孫子,不是我勾引他,是他自己靠過來調戲我的,你不會是非不分吧?”我不甘示弱的瞪迴去。

    “總之,以後,你的這種衣服隻能在家裏,穿給子默看,不能穿出門,聽見沒有?”顯然,他也是榆木疙瘩一個,別人的話聽不進去的。

    “那我隻有光著出去了。”我說的是實話,我的衣服全都是這個樣的。不,應該說,整個百貨商店都是這樣的衣服。

    “你孫子那個野人,我沒告他他就該偷笑了,還敢嫌我穿的少?還有,你這個爺爺是怎麽當的!孫子那麽囂張也不管管,讓他出來害人!”我不屑的瞄他。

    “家規第三十二條,女人隻能在家穿暴露的衣服給先生看,嚴禁穿戴出門!”一時半會不跟在她屁股後麵叨念,她就忘得幹幹淨淨了。

    這條最起碼跟她說過3遍了,隻是她一直不聽話。

    老天!他又開始了!

    “你的扳指!”我伸出手,手心朝上攤在他眼前,本來要和唐家劃清界線的,既然逃不掉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你不是說你在開玩笑嗎?”唐爺爺驚恐萬狀。

    “我像是在開玩笑嗎?”我杏眼一瞪。

    “家規第——”他又來了!

    “停停!我不是你唐家人,要我說多少遍!”我一邊說著,一邊利落的將他手上的扳指擄下來。

    “喂!你土匪啊!”老爺子措不及防,氣得跳起來。

    “你才土匪咧!”我學他,笑眯眯的說。

    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氣死你!

    “爺爺!”一聲溫雅的叫聲從我身後傳來。

    “還有客人嗎?”我毫無防備的一迴頭,馬上呆在了當場。

    說話的那個人是——唐斯諾。

    “救命啊!”我花容失色,飛一般的跑到唐爺爺身後,躲起來。

    不是說,這個恐怖分子不會來唐宅的嗎?

    “沒事啦,”唐爺爺轉過頭拍我拍我的頭,“他是大斯諾,不是晚上襲擊你那個。”

    大斯諾?我一臉茫茫然。

    對,對,斯諾不是有兩具靈魂存在於體內嗎?這個可能是沒有病,比較安全的那個。

    “唿~~嚇死我了,我以為我會命喪今日呢。”我撫了撫胸口,很好奇的看著這個“大斯諾”。

    同樣是那具威武雄壯的身軀,但是“大斯諾”卻散發著一種溫文爾雅的氣度,他含笑的眼睛,淡化了他那種野性的兇猛,絲毫沒有那隻猩猩給人的危險、壓迫的感覺。

    “你好,昨天斯諾就是衝撞了你嗎?沒有嚇著你吧?”大斯諾從容優雅的對我笑著伸出手。

    “老實說,我被你那個兇惡的弟弟嚇得不輕。”我跟他的手握住。

    然後,一瞬間,風雲變色!

    起先,我還沒有察覺到任何危險,隻是他一直握著我的手,而且並沒有鬆開的意思。我開始感覺奇怪,疑惑的盯著他的臉。

    這一看,看得我的頭發“呲”一下立得好高。他的臉開始扭曲變形,神誌好像也變得不清醒,他體內仿佛有兩種不同的意識在劇烈的拉扯著他。

    最後,他睜開了眼睛。

    那眼睛裏寫滿了原始的野蠻和兇猛的掠奪,他的周身散發也一種強有力的恐怖氣息。

    他他他,他是——“小斯諾”!!!!

    老天,誰來救我,我的手還自投羅網的放在他的手裏呢!

    “是你。”他黝黑的眼睛浮現出一絲笑意,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我的頭皮發麻,一動都不敢動。

    “斯諾!你怎麽會這個時間出現!!”唐爺爺終於清醒過來,走上來抓住他。

    他的名貴古董花瓶都沒收起來,不會有什麽不策吧!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聽到她的召喚吧。”左右看了看,斯諾的臉色一變,將我往肩上一扛,大步走出了門。

    “喂!喂!她是你大嫂!你可千萬別傷害她啊!!”唐爺爺見拉不住他,隻好在身後大聲的囑咐道。

    嗚~~~~看來我真得命喪今日了。

    將我一把摔在沙發上,唐斯諾開始在房間裏來迴的踱步。

    這裏是他下踏的酒店,剛剛進大廳時保安看他肩上扛著一個人,剛想上來質問,被他利眼一瞪,馬上縮了迴去。

    哎,可不是嘛,他一臉“擋我者死”的表情,誰願意上來送死啊。

    我坐起身,已經不是那麽害怕了。因為一路上,我已經斷定,他把我弄來,並不會對我做什麽。因為首先,他就不知道該拿什麽態度對我。看他現在一臉焦慮不安的樣子,就可能肯定他並不是想達到什麽目的,隻是遵照心中的意願,把我擄了來。

    不過,危險人種的危險就在於其不確定性,跟他在一起,也許上一刻我還安全無憂,下一刻,就屍骨無存。

    雖然知道了我的安全不會有問題,但是他很有可能把我當作私有財產關在這兒一輩子。

    所以對於他,我得很小心,很小心。

    我轉眼看了看這個房間,擺著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東西,我甚至還看見了一個人的頭骨,還有一隻趴在床上的蜥蜴。最惡心的是,他牆上掛著各種我叫不出名字的蛇的標本。

    惡……這是人住的地方嗎?我懷疑我來到了一片野生叢林裏。

    最後,我終於發現了一些正常點的東西,那就是,他的桌上擺滿了各色的賽車模型。他喜歡賽車?

    他晃來晃去的,我的頭都被他晃暈了。對,他是個病人不是嗎?那我就來跟他談談好了。

    一直這麽安靜的呆著,到死情況也不會有一點改善的。

    “嘿,斯諾。”我故作親切的衝他笑了笑。

    那家夥晃動的身影停了下來,然後呆愣的看著我。

    果然,我的聲音對他很有影響。說不定,我可以裝成他媽媽的角色跟他說說話,也許他的心結可以打開。

    我分析過,斯諾之所以有那麽強的占有欲和破壞欲,就是他隻想傳達一個信息——他要媽媽。

    所以,從這方麵入手,可能對他的病有幫助。

    “斯諾,你坐下來啊,不要老是轉來轉去的。”我衝他招招手,拍拍旁邊的沙發。

    他表情悶悶的走過來,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兒,低頭不語。

    此時,這個大塊頭的男孩對我是完全不設防的。雖然他的年齡已經到了一個該稱作男人的時候了,可是他的心靈的深處仍舊隻是個男孩。

    我摸摸他的頭發,突然笑了。

    “你的頭發和你的人一樣又硬又黑,一定不好打理。”

    他整個劇烈的震動了一下,他顫抖著用手捂住臉,小聲的說:“我的媽媽也說過這樣的話。”

    媽媽。果然,斯諾的媽媽是斯諾心裏一個無法解開的結。

    “那你的媽媽一定很愛你,他隻要摸著你的頭發都會開心的笑,覺得你的頭發也是你的一個象征,一個隻有她的兒子才有的象征。”

    我用手繼續撫著他的頭發,我知道,這個動作現在最能安慰他。

    “我爸爸不準我再提媽媽,新進門的阿姨也是,爺爺伯伯都是!連我的親哥哥都是這樣!他們徹底遺忘了她,他們不讓我哭!我不讓我對媽媽說話!隻有堂哥,他曾經送我的我一個項鏈墜子,讓我可以把媽媽的照片鑲在裏麵。”

    他溫柔的用手摸了一下垂在胸前的項鏈,黝黑的眼睛裏閃著癡癡的淚光。

    怪不得斯諾隻聽子默的話,原來無形中,斯諾已經把他歸結到自己這一夥裏來了。

    “斯諾。你懷念媽媽並沒有錯。”我靠近他。“但是,你爸爸他們的做法也沒有錯,他們隻是想保護自己,保護你。因為他們都明白一個道理。”

    “什麽道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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