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選擇追求力量,就應該有迎接失敗的覺悟。”


    “就像是我教你的那樣,強者連想要不踩死螞蟻,都要控製好全身的力量。”


    “所以,不想成為被世界踩死的螞蟻,就不惜一切代價去變強吧,然後成為真正有資格站在我身邊的夥伴。”


    藍染轉過頭,


    戴著鏡框的他,看起來和善如老好人,衝著市丸銀微微一笑。


    “夥伴嗎?”


    清楚藍染內心想法的市丸銀,不禁一陣惡寒。


    他非常清楚,


    在這家夥的內心,沒有任何人能夠成為他的夥伴,一切都隻是對方利用的工具。


    區別就是這把工具是否趁手,以及能夠造成的效果。


    這種仿佛完全摒棄生命情緒的個體,甚至已經不能被成為人類或者死神。


    連虛都不如,


    市丸銀狩獵過很多虛,大部分虛死前,都會有不甘和憤怒。


    而藍染連那樣的負麵情緒,都少得可憐。


    他也不知道,該拿怎樣的稱唿,來描述藍染這種家夥。


    令人惡心。


    “你來流魂街找我,是因為帶來我感興趣的東西嗎?”


    藍染向著屋外走去,


    和市丸銀擦肩而過的瞬間,忽然問出這句話。


    市丸銀偽裝出假笑,從懷裏掏出一張純黑色的卷軸,說道:“果然無法瞞過藍染隊長,我找到一張來自忍者世界的傳送卷軸,不知道藍染隊長有沒有興趣?”


    藍染的腳步頓住,


    市丸銀虛偽的笑臉上,露出抱歉的神色,說道:“很遺憾,沒有為藍染隊長找到能夠直接成為輪迴玩家的邀請函。”


    “我還沒有湊齊防具套裝,斬魄刀也就兩個烙印,實力不足以對抗汙染領主。”


    “隻是,恰好忍界的玩家頒布任務,開放忍界的傳送權限,給我創造出機會,拿到一張忍界的傳送書。”


    將傳送書放到實驗台上,


    市丸銀虛偽笑道:“如果藍染隊長等不及,可以先傳送進忍界。”


    “忍界玩家,已經有成熟的家族體係,每月都能夠拿到成為玩家的邀請函,但僅限於本土世界的生命。”


    “藍染隊長可以通過鏡花水月的能力,很好的偽裝成忍者,騙到邀請函吧?”


    說到這,


    市丸銀話鋒一轉,說道:“當然,藍染隊長要是感覺這樣太麻煩,就要再給我一些時間,我肯定會為藍染大人拿到邀請函。”


    說完以後,他沒有去看藍染的眼睛。


    這是最淺顯的試探,


    借用藍染對輪迴遊戲的好奇和渴望,想要將其送進忍界,這樣的話,一段時間內藍染都無法迴到死神世界。


    這對市丸銀來說是喘息和變強的時間,


    藍染待在死神世界,市丸銀感覺頭頂無時無刻都懸著一柄鏡花水月,


    以前是沒希望,隻能認命般的放棄掙紮,


    而現在看到希望以後,那股壓抑至極到無法唿吸的感覺,就開始無時無刻都纏繞在靈魂深處。


    當然,


    市丸銀隻是一次試探而已,


    換做他是藍染的話,肯定不可能拋棄即將開始的計劃,放棄虛圈和屍魂界,去到陌生的地方。


    對市丸銀來說,


    就像是順手買的彩票,根本不期望能夠中大獎。


    能加強藍染對輪迴遊戲的欲望,穩固住自己的籌碼,已經是市丸銀能夠想到的最好結果。


    叮當。


    一枚散發著璀璨靈魂光暈的寶石,向著市丸銀飛過去,


    市丸銀本能的拔出斬魄刀,


    刀刃擋住寶石。


    下一秒,卻陡然瞪大雙眼,不敢置信道:“崩玉?”


    那枚璀璨的靈魂寶石,


    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崩玉,核心源自靈王的指尖,從自己摯愛之人鬆本亂菊的靈魂中強行剝離的一部分。


    竟然就這樣被丟給自己?


    藍染臉色如常,


    像是隨手扔掉不起眼的碎石子,說道:“勉強破除我的鏡花水月,在我試驗失敗的關鍵時刻,離開瀞靈廷來到流魂街我的麵前,實在是煞費苦心。”


    “銀,我看到了你的執著,所以拿去吧,這枚崩玉。”


    這一刻,


    崩玉仿佛不是藍染耗費無數日夜打造的願望機器,和實現理想的工具,


    而是可以隨意賞賜給屬下的玩具。


    “是幻覺嗎?”


    市丸銀先是激動,


    隨後就想到藍染的斬魄刀能力,頓時心中警鈴大作,


    直接發動幻妖蛇和寫輪眼的能力,將覆蓋在周圍的虛假鏡花水月世界,強行撕破一道裂隙。


    隻是這樣,


    就已經耗費掉他的近半能量。


    市丸銀內心苦笑,


    以前隻感覺藍染是憑借著鏡花水月的能力,才能夠愚弄屍魂界和虛圈,


    真正窺探一角後,才發現就算沒有斬魄刀,對方的靈壓也是整個死神世界最強的一批存在。


    能夠輕易殺死自己。


    但很快,


    市丸銀的注意力就被轉移,目光死死盯住那枚崩玉,喃喃道:“竟然是真的?”


    他現在的感覺,完全無法描述。


    就像是路邊隨手買的彩票,根本沒想著中大獎,


    結果不但中大獎,而且還有隱藏福利,讓他擔任屍魂界的總隊長。


    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是真的。”


    藍染露出傷心的模樣,無奈的笑道:“一直以來,我都從未欺騙過伱,銀,隻是你的眼睛還無法看到足夠真實的世界。”


    “用鏡花水月的能力,來創造出假崩玉給你?”


    “虛圈的破麵?”


    “屍魂界的計劃?”


    “真是天真呢,天真的讓我感覺到有些索然無味,銀!”


    “你之所以感覺崩玉珍貴,就像是欣賞懸崖邊的花朵,你會因為危險在懸崖邊停下腳步,而不是拚著墜落懸崖的風險去拿到它。”


    “留下你的左眼,算是讓我索然無味的懲罰吧,銀。”


    話音落下的瞬間,


    市丸銀根本無法反抗,視線就變的模糊起來,


    伸出手,就發覺左眼已經失去光明,僅剩血淋淋的眼眶。


    藍染手指染血,捏著那枚猩紅勾玉的寫輪眼,


    順手拿起試驗台上的傳送書,


    一陣破開時空的波動,在傳送書被打開後出現。


    藍染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隻留下輕描淡寫的話語。


    “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屍魂界和虛圈就交給你了。”


    “試試看吧,能否實現你心裏的想法,徹底的將我殺死?”


    “那樣,我肯定會在死前為你鼓掌,祝賀你打破成長的枷鎖。”


    “銀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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