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天氣越發寒涼,秋風掃蕩,萬木盡顯蕭索。


    就在邊關的局勢陷入一片混沌中時,三皇子設宴,邀請幾位大將一同商議大事。


    奢華的宴會廳中,燈火通明,三皇子高坐在主位之上,居高臨下,目光如炬一一掃過在座的各位將領。


    此時,營外狂風唿嘯,吹得營帳唿唿作響,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風暴拉開前奏。


    三皇子身著華麗錦袍,袍角繡著精致的金絲龍紋,他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不可一世的倨傲,輕咳一聲緩緩開口,言辭之間雖看似平和,卻處處透著變相的恐嚇與要挾,“諸位將軍,如今七皇叔與太子下落不明,邊關局勢危急。在此危難時刻,本皇子希望諸位將領不計前嫌,歸入本皇子麾下共同抵禦外敵。本皇子在此承諾,日後榮華富貴,加官進爵,不在話下。當然,若有不從……”


    說到這,三皇子微微一頓,虛了虛眼,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那便自請後果自負。”


    楊忠國滿臉滄桑,臉上的皺紋如同歲月刻下的溝壑,在三皇子拋下狠話後,隻抹了把臉,卻依舊坐在下方的位置上,堅定而決絕的大聲迴應道,“三皇子此言差矣,吾等一生征戰,隻為保家衛國,豈可參與那皇權爭鬥。再說了,此時兩國大軍壓境,乃先共商克敵之事,怎可為其他事情耽擱了時間,還請殿下莫要白費口舌。”


    楊忠國算是很克製自己的暴脾氣了,上頭這位近日在軍營裏沒少拉幫結派,攪亂軍心,這要換一個人來試試,早讓他給拉出去砍了。


    楊忠國話一出,另外兩名本就‘心不甘,情不願’被拉來的將領,也露出一臉‘道不同,不相為謀’的神色,擺明了是不支持站隊他了。


    作為親舅爺的申誌高立馬一拍桌案,冷聲道,“大膽,你等三人真是不識好歹。虧得三皇子禮賢下士,好意相邀,你們竟敢托大拒絕,簡直是不識好歹。難道你們不怕二皇子降罪於你們?”


    申誌高此言一出,另一位直性子暴脾氣的占老將也跟著拍案而起,那力道之大震得桌案上的杯盤碗筷都發出劈裏啪啦碰撞之聲,“哼,老子隻聽七皇叔的號令,絕不向強權低頭!三皇子還是請迴吧。”


    占老將的聲如洪鍾,氣勢磅礴,在宴會廳中迴蕩,震耳欲聾。


    三皇子怒極反笑,“好,好得很。你們真以為本皇子奈何不得你們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韓老將此時直視著三皇子,嘴上雖未吐一言,但眼神中卻透著鋼鐵般堅硬的意誌,微微攥緊拳頭,青筋暴起,無聲的表達著自己的決心。


    三皇子將冷冽的視線投向韓老將,“你不說話,難道也是要與本皇子作對?”


    韓老將不遮不掩,目光如炬,“三皇子殿下此言差矣,我等幾位老骨頭兢兢業業守疆衛土,不願參與皇權鬥爭,還請殿下莫要逼迫我等。”


    你來我往間,氣氛愈發緊張,宴會廳裏的空氣滿是劍拔弩張之勢,仿佛一觸即發,雙方之間鬧得極不愉快。


    在這充滿硝煙與陰謀的邊陲之地,三皇子與三位老將之間的無聲較量算是徹底擺在了明麵上。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鬧得不可收場之際,七皇叔如天降神兵,突然迴到雙龍關。


    甫一進入宴會廳,就帶著迫人的氣勢吆喝開,“怎麽怎麽?老子不就離開一陣子,你們就要掀老子的場子了?”接著,他環視一周廳內的五人,“很好,一個個都閑得腚疼,大軍壓境你們不當一迴事,都把朝廷裏那套勾心鬥角,陰謀陽謀搬來,想給老子搞事?來來來,都給老子說說,想怎麽搞?”


    七皇叔甫一進來沒好氣的一通嗆,算是狠狠下了三皇子的臉麵,就連前頭還站在三皇子身側耀武揚威的申誌高,此刻麵色難看,如同吃了屎一般。


    “七皇叔”


    “七皇叔”


    “太子”


    不同於三皇子和申誌高此時如同啖屎的表情,另外三位老將倒是一個個興奮得起身,尊敬的態度全然不似先前對待三皇子那般漫不經心。


    如此明顯的對比,如何能不讓一再失利的三皇子恨得牙癢癢,恨不得此時就將三名老將扒皮拆骨了去。


    可群龍無首之時,他尚且還有機會對三名老將下手,無論是拉攏或是打壓,總能有計可施。


    但七皇叔一旦迴來,便意味著大勢已去,三名老將的人心或是他們手中的兵力,都不再是他能撬的動的……。


    “三皇子殿下……”七皇叔如一座大山,矗立在三皇子跟前,老邁的身軀卻帶著磅礴的氣勢籠罩著他,讓他透不過氣來,“你,很好啊。”


    僅僅一句不輕不重的話,卻讓三皇子汗如雨下,旋即立刻起身,將上首的座位讓出來,恭敬的垂首請七皇叔入座,“皇叔父,您誤會了,侄兒這也是事急從權。”


    “嗬,好一個事急從權。”七皇叔絲毫沒跟他客氣,一邊大大咧咧坐上去時,一邊目光若有似無的落在三皇子和申誌高身上,“我這糟老頭子,可當不起三皇子殿下這一聲皇叔父,老頭子這廟小,容不下三皇子這尊大佛,依老夫看,三皇子還是盡早迴皇城去吧。”


    三位老將讚同地點點頭,一副極為認同的樣子。


    一旁申誌高臉色由紅變紫,由紫變白,一腦門冷汗涔涔,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有心找補,可越急越不知該如何反駁。


    當然,七皇叔可不是三名老將,他也不敢反駁。隻能縮著脖子裝鵪鶉,盡量減小存在感。


    七皇叔暫時沒空搭理他,這貨有幾斤幾兩七皇叔心裏清楚的很,壓根沒放在眼裏。


    一直留著申誌高在邊陲,不過是因為此前沒有戰事,與其朝中那些大臣成日在皇帝麵前來迴蹦躂,說他在邊疆獨攬大權,怕有不臣之心,想方設法安插人手進來。


    皇帝被煩得差點掀了禦案,最後幾次去了閑雲山莊與他商議,才確認送了這麽個看似背靠“大山”,實則並沒啥卵用的廢物點心過來,全當是安撫德貴妃(三皇子的娘)一脈,和與之有千絲萬縷關係的幾個大家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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