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的餘輝,映襯著一片金黃色的雲朵,誰能不為她的美麗打動情懷。


    蘇一揚站在一處無人的角落,從懷中掏出一枚戒指,戒指上一株生動的紫藤上淡淡的刻寫著一個魔文“蘇”,呆呆的望著這枚戒指,悲傷在他眼中流轉,那無力感再度襲來,強烈到連手指都懼的發顫。


    “蘇一揚嗎?我確是姓蘇啊”空氣中彌漫的苦痛,濃鬱到讓他的嘴角掛起了苦澀的笑。


    時光如夢幻,猶記初見時,她身著淡粉衣裙,長及曳地,細腰以雲帶約束,更顯出不盈一握,發間一支七寶珊瑚簪,映得麵若芙蓉。豔麗無比的麵容上,一雙鳳眼媚意天成,卻又凜然生威,一頭青絲梳成華髻,繁麗雍容。玉手輕挑銀弦,雙手在古琴上撥動著,聲音宛然動聽,有節奏,宛如天籟之音,確是一曲鳳求凰。


    “我叫蘇曦。”


    這個名字自此便如清淡的花香,時時縈繞左右,想起時連空氣中都彌漫著絲絲甜意。


    紅袖添香,你吟我唱,日子過的那般令人沉醉。若是能如流水般一直流動下去,該有多好;偏偏長廂廝守時時化作失望,正如那流水亦有幹涸的一天。


    空中揮舞的刀芒,刺眼的火光,空氣中無處不在的血腥味,那是蘇一揚永遠也走不出來的黑暗。


    他是舞者,甚至是魔界最好的舞者,可他卻又隻是個舞者!此刻沒有人會欣賞他優美的舞姿,而他也隻能眼睜睜看著屠刀劃過她的身體,像斷翅的蝴蝶,跌落了。


    自此守在各自的天涯,掬一捧往昔的溫軟,飲不盡的哀愁,望不穿的遙隔,任無枝可棲的孤心憶起多少次的過往,也再難觸碰那魂牽夢縈的容顏。


    無生無死,不喜無悲,他的人生不再需要光,因為那光芒照到的地方,不再有她!


    蘇瑞雪?嗬,不過又是顆棋子。


    時光倒流,瑞桐離開的那日。


    “尊主!”蘇一揚跪在地上,他身前的男子眯著雙眼,正一臉戲謔的看著他,嘴角掛著一抹邪意。


    “你可知往生果?”清冽的聲音不重,卻可決人生死。


    往生果!蘇一揚渾身一顫,開口道:“魔族先祖曾說往生樹生長在魔界最黑暗的深淵,生長依靠無數的亡靈,沒有人知道它何時會結果,可一旦結出,其果實便具有起死迴生的功效,是為往生果,可至今無人見過!”


    “難道魔尊大人…”蘇一揚連聲音都開始顫抖起來。


    “不錯。”衛傾君直起身,緩步走到蘇一揚麵前,一點點的靠近,在他耳邊輕道:“我可以給你呢。”


    往生果!它對於魔族的人來說是當之無愧的至寶,自己又憑什麽得到它?所謂的魔界第一舞者?可笑!這等虛名在魔尊眼中一文不值!可惜,他空有一身修為,卻因天生魔難體,連一絲法力也施展不出。


    蘇一揚定了定心神,堅定的道:“魔尊有什麽吩咐,一揚必定竭盡全力完成!”


    “聰明。”衛傾君的手指劃過他的麵龐,背過身去,朗聲道:“接近蘇瑞雪,報告蘇瑞桐的行蹤!”


    蘇瑞桐!是夫人!都說夫人在尊主眼中極其重要,這般看來確是如此!


    “一揚明白了。”蘇一揚沒有片刻遲疑。


    “嗯,這顆丹藥可解你十年的魔難體質。”衛傾君淡淡的笑著,看著眼前的人,露出驚喜又不可置信的眼神。


    蘇一揚接過丹藥,卻仍未迴神,他竟然可以和其他人一樣?不再受魔難的束縛?雖然僅僅是十年?


    “去吧。”


    “多謝尊主,一揚告退!”蘇一揚轉身離開。是的,他沒有給自己一點保證,可是重要嗎?魔尊的保證,他敢要嗎?往生果可是真的存在?


    盡管如此,蘇一揚也覺得他必須為之一試,就算照亮黑暗的隻是一點微弱的火光,他也要牢牢的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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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就這麽待在琉空島真不是個好辦法,儒門熱情,那是禮儀周到,但不是自己人,總歸不好意思麻煩。


    他們與夙泱等人並沒有什麽交情,到時候若是欠下人情,也不好辦。


    再者,他們龜縮著,什麽時候是個頭?就算是瑞雪,也不可能晉級到能抗衡魔界的地步。


    瑞桐在瑞雪閉關後,同樣閉了關,並且認真思考起退路。


    琉空島是一定要離開的,她想起傻白甜那裏還有個隨身空間,仙界之物,自然用處非凡,不如,她就藏在空間裏避一避。不過,就怕衛傾君人品低破下限,直接拿阿姐他們威脅。


    罷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在離開前,先努力提高實力。


    重新到達煉氣七層的瑞桐,已經決定做一個刀修。


    命運總是如此,似乎早已注定,又似乎難以琢磨。從她接觸墨月彎刀起,她便與刀分不開了。


    刀修同劍修一樣,都是越級殺怪的主。一旦步入這條軌跡,便沒有其他選擇,隻能與刀同在,唯刀,唯心,唯我。


    此道大多較為極端,這在生死玄關上就可以表現出來,他們大多會選擇劈出不留退路的一刀!


    刀者,踏破彼岸虛空,證遍諸天萬界。


    沒有屈服,沒有懦弱,沒有退讓!


    有的,隻是勇往直前和那不惜一切,玉石俱焚的決心!


    瑞桐選了部從仙宮裏得到的玄階功法《連刀真決》,心法配合了刀譜。


    譜曰:“使刀如筆,不易之法也。正鋒緊持,直送緩結,轉須帶方,折須帶圓,無棱角、無臃腫、無鋸牙、無燕尾、刀法盡於此矣!


    操刀宜直不宜橫,橫則嫩而無,落刀欲其重。運刀欲其活,自起自落,若絕不留心者,有出入,有肥瘦、有高低,似促非促,似疏非疏,乃為無上乘。”


    刀為“百兵之膽”,從上古至今,修真界的人用刀的頗多,也總結創造了許多刀法套路。


    刀招沉猛,與劍相比,刀法大開大闔,變化較少而威力不減。


    所謂“單刀看手,雙刀看走”,在刀法中持刀手及步法極為重要。


    刀中八法為:掃、劈、撥、削、掠、奈、斬、突。


    刀為十八般武器之一,單麵長刃的短兵器,而彎刀更適合於劈砍,尤其是在有坐騎的情況下,彎刀借助於坐騎的衝擊力,可發揮更大的威力。


    不過,瑞桐從未騎過鴻影,即便到達靈化期的小豹子早已可大可小。在她眼裏,鴻影是朋友,而非寵物。


    《連刀真決》倒是一部適合使用彎刀的功法,瑞桐就這麽踏入了刀修的道路,一去不複返。


    當然修煉刀法的同時,她也沒將煉器與陣法放下。


    小冰仍舊沒有蘇醒,她也不能過份依賴於玄冰異火,隻能努力將煉器的手法訓練得更為嫻熟,最好能有些許創新。


    擁有冰靈根的瑞桐,如今的修煉速度也是極快,不到一年她便成功築基,當然,曾經有過經驗和基礎也是原因。


    築基之後,她便準備為自己煉製一把彎刀。


    瑞桐此次煉製,準備的主要材料是風行沙和流焰石。


    當然在此之前,她在城中租了一個洞府,買了一個器爐。


    在煉製前,瑞桐花了大量的時間布置了一個聚靈陣,和一個防禦陣。


    一切準備妥當後,她才開始。可以說自從學會煉器以來,她從未如此認真的煉製一件法寶。


    風行沙一被瑞桐投入器爐當中,無窮無盡的靈氣就從四麵八方卷來,等靈氣充裕後,她才將流焰石放入。


    一道玄奧的法決被瑞桐送入了融化的材料當中,接著,她開始拿起炎鐵斧打磨,器胚緩慢形成。瑞桐卻從開始的有意識去控製器胚形成速度,到了後麵完全陷入了煉器頓悟當中。


    無論她送出去的法決,還是控製器胚的變化,都和周圍的空間環境完全融合在一起。


    在一道道寒冰氣息送入,一道道陣紋刻畫出來後,器胚不斷的變化。但她卻從未睜過雙眼,整個人進入了一種玄妙的境界,耳邊,除了打磨的鏗鏘聲,再沒其他,這聲音卻無端令人感到一種寒冰破碎之意。


    器胚從開始僅僅吸收瑞桐送入的冰靈氣,到不斷的吸收天地間的水屬性的靈氣。


    流焰石融化後的那種混沌氣息也漸漸的被寒冰之氣掩蓋掉,器胚從絢麗多姿變得越來越顯得普通起來。


    時間流逝,轉眼半年過去,而此時瑞桐除了雙手還在不斷的打出煉器法決,送出寒氣之外,沒有任何別的動作。


    丹田中的冰靈根,完全是在瑞桐的心神控製下,不斷輔助,更改著彎刀器胚的形狀。


    又是半年時間晃過,瑞桐那繁複不斷的陣法符文手勢忽地一變,換成了暴風疾雨般的速度。


    在瑞桐手中的彎刀器胚也嗡嗡顫鳴起來,瑞桐卻突然睜開了眼睛,此時她打入彎刀中的手訣更是迅速,靈氣與陣法不斷運轉,彎刀慢慢形成,瑞桐盯著懸浮在她頭頂的彎刀。


    這刀也不過半米長而已,刀身淡青色,處處顯得極為平凡,唯一特殊的是,在這刀中間凝聚了一道破碎道息。


    原來,這便是形成道音後的結果。


    她的道便是,破碎之道,破了天命,破了禁錮,破了一切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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