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道菜,兩小壺酒,即便是雅間的大桌子,也是擺的滿滿當當。


    眾人等菜品上齊之後,就開始各自吃起酒菜,而梁睿的家丁則站在房間外麵充當守衛的角色。


    席間陳澤故意挨著女子坐,這樣方便兩人互相交流,還能在出現意外的時候,第一時間共同抗敵。


    通過談話,他知道女子叫蘇月,因為丈夫剛剛逝去,所以才被迫出來賣玉。


    古時候,男人就相當於頂梁柱,一旦頂梁柱倒下,整個家就垮了。


    陳澤心中非常不是滋味,百姓生活疾苦的原因,就是當朝者無作為。


    梁興隻顧撈好處,而對於百姓的死活,他從來都是不管不問,這也是鎮南王造反的最大原因。


    陳澤深知自己肩上的重擔,得想辦法利用鎮南王的身份,鏟除掉這個禍國殃民的權臣。


    “這家酒樓的飯菜真不錯,比我家那幾個破廚子做的好吃多了。”梁睿手中拿著烤鴨腿,吃的是滿嘴流油。


    陳澤光顧著思考問題,險些忘記正事:“現在二位進餐的差不多,該商量競拍玉的事情了。”


    梁睿皺著眉頭道:“這用得著商量麽,我競價還從未輸過別人。”


    蘇月深吸一口氣,突然間改口說:“不瞞二位,小女子突然不想賣了。”


    “你這是玩弄本公子呢?”梁睿有些惱怒,這女人如果要耍無賴,那真是找錯人了。


    陳澤在一旁當起了和事佬:“梁公子息怒,您這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誰看了都會害怕。”


    梁睿猛拍桌子,憤怒至極:“小爺不管那麽多,這玉佩今天必須賣。”


    陳澤見場麵無法控製,隻好小聲與蘇月溝通了一下,希望對方能夠改變主意。


    蘇月意識到自身難下賊船,如果不賣出這塊玉佩,下場就會十分淒慘。


    經曆完一番小插曲,簡易的拍賣會正式開始,誰也不許再反悔了。


    梁睿第一個出價:“我出五兩銀子!”


    “成交!”陳澤露出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再往下競價就是傻子了。


    梁睿愣了愣,詢問道:“兄台,你怎麽不跟我繼續競價了?”


    陳澤笑了笑,解釋道:“小弟今日隻帶了三兩銀子,竟不起價了。”


    “你!”梁睿似乎明白過來,自己被人給耍了:“快來人,這裏有兩個騙子!”


    外麵的家丁聞聲而入,各個麵帶兇惡之相,準備好好教訓一下陳澤和蘇月。


    “公子這是何意?”陳澤毫不慌張,依然用筷子夾著桌上的菜品往嘴裏送。


    梁睿冷笑一聲:“你們想騙本公子的銀子,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幾斤幾兩。”


    陳澤仗著自己有理,立刻反擊道:“競價本來就是價高者得,除非梁公子付不起這五兩銀子。”


    梁睿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本來就是他先出價,對方不願意跟也沒辦法。


    店小二聽到爭吵聲,旋即趕來:“幾位客官消消氣,是菜品不滿意嗎?”


    陳澤將二兩銀子塞到店小二手裏,指著桌子說:“麻煩你上幾盤海鮮。”


    店小二愣了愣:“客官們不是已經吃過了,怎麽還要再吃一桌?”


    “瞧你這話說的。”陳澤指著梁睿說:“這位公子可是貴客,趕緊去做就是了,餘下的部分當賞錢。”


    “小的明白。”店小二樂的合不攏嘴,剛才這桌就已經吃下一兩銀子的酒菜,現在居然又要一兩銀子的海鮮,真是金主駕臨了。


    陳澤估算過平熙國的銀兩價值,一兩銀子的購買力相當於七百軟妹幣,而他們三個大人加小孩就花了一千四,店小二不高興才怪。


    梁睿的火氣頓時消掉大半說:“哎呀,讓兄台破費,真是過意不去。”


    陳澤一本正經的說:“不礙事,這些隻是小錢,公子吃高興了就行。”


    一頓飯能緩解危機,這銀子花的就不冤,總比挨頓打要強。


    與此同時,家丁們也開始議論起來了。“這件事是公子不對,人家確實有理。”“你小子喝多了吧?明明是他們忽悠公子。”“不管怎樣,咱們都得幫公子說話!”


    梁睿瞪了家丁們一眼:“都給我閉嘴,一群隻會吃東西的廢物,關鍵時刻沒一個頂用的。”


    家丁們挨了罵,隻好把怒火轉移到陳澤身上,可是公子不發話,他們也不敢上去揍人。


    陳澤知道火候已到,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公子已經買下玉佩,還是趕緊付錢吧。”


    梁睿陰沉著臉,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可是又無法察覺到哪裏有問題。


    畢竟陳澤所言,確實有一定道理,參與競價再反悔,那臉就丟大了。


    蘇月笑吟吟的說:“梁公子,隻要您付清銀錢,小女子一定把玉佩賣給您。”


    梁睿拍出五兩銀子,語氣生硬道:“趕快拿去,本公子今日走黴運了。”


    他現在心裏非常後悔,早知道陳澤不跟著競價,說什麽也不來了。


    蘇月把玉佩遞給梁睿,又得到沉甸甸的銀子,這次的競拍就算結束了。


    陳澤也鬆了一口氣,萬一梁睿突然翻臉,今天誰都跑不掉。


    “梁公子,我們吃飽了,您慢用。”蘇月擔心事情有變故,決定帶著孩子先行一步。


    “嗯!走吧!”梁睿的注意力全在海鮮上麵,完全不想理會這對母子。


    家丁們察覺到異狀,想要提醒一下自家公子,可是無人敢說出實話。


    萬一公子發火怪罪他們,把他們趕到大街上去,那就得不償失了。


    “我不勝酒力,先行一步。”陳澤同樣心裏不安,想找個借口開溜。


    這時,梁睿猛然抓住他的手:“慢著,本公子對兄台欽佩萬分,你得留下來多喝幾杯。”


    陳澤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看梁公子是喝多了吧?”


    梁睿怪笑著說:“嘿嘿嘿!本公子從懂人事起,就開始碰女人了。”


    “公子請自重,我可是男的。”陳澤想要抽迴手,卻發現力氣居然比對方小,這顯然是藥水帶來的副作用。


    梁睿已經不管不顧了,為了證明自身的判斷沒錯,居然用另一隻手扯下對方的束巾。


    一瞬之間,如瀑布般的黑發垂落在陳澤的肩上,再配合著臉上焦急的模樣,仿佛真似一個即將被淩辱的少女。


    家丁們見狀,十分知趣的退到門外麵,以免打擾公子的好事。


    陳澤慌了:“你冷靜點,有些事情不能光看表麵,雖然我長得像女人,但不是真正的女人!”


    目前的狀況非常糟糕,再任由其發展下去,自己就菊花不保了。


    梁睿醉醺醺道:“別開玩笑,你要是男人的話,那天底下就沒女人了。”


    對於美人,梁睿向來都不會放過,哪怕是人多眼雜的酒樓裏,也不耽誤自己辦事情。


    陳澤眼看對方就要硬來,抄起盤子就砸了過去:“打死你個臭流氓!”


    “啊!”梁睿慘叫一聲,捂著腦袋趴在桌子上,登時昏死過去。


    家丁們聽到慘叫,立刻推開雅間的門:“你這小賤人,竟然敢傷公子!”


    陳澤暗道不好,連忙打開房間的窗戶,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幸好雅間隻是在二樓,跳下去頂多會摔傷,不會有性命危險。


    陳澤通過自由落體運動,落到了一輛路過的馬車上,算是成功脫險了。


    不過他的腳還是崴傷了,畢竟人體的重量在那擺著,除非是武藝高強之人,否則受一些傷是在所難免的。


    馬車一路朝著皇宮進發,這令陳澤的心髒狂跳不止,萬一被梁興看到,自己剛的美好人生就要完了。


    或許是老天爺在眷顧他,馬車終於開始轉向,朝著一片寂靜的城區駛去。


    微風中夾雜著一股煞氣,籠罩在這片未知的地帶,令人不寒而栗。


    陳澤發現這附近沒有民房,全是高大無比的紅圍牆,仿佛怕什麽東西跑出去一樣。


    終於馬車在一棟府邸前停下,府邸上正掛著的匾額,刻著‘虎衛府’三個大字。


    陳澤倒吸一口涼氣,這平熙國的虎衛軍,跟大明的錦衣衛職能相似,都是一群冷血動物。


    “上麵的人趕緊下來!”隨著一聲嗬斥,幾十名虎衛瞬間將馬車團團圍住。


    陳澤看得腿肚子直軟,這些虎衛全是亡命徒,殺人都不用第二刀。


    一名著官服的男子,急忙從馬車裏走出來,又抬頭瞧一眼車頂,頓時間愣住了。


    陳澤低頭一看,這不是吏部尚書簡青麽,竟然會在馬車裏麵。


    正在此時,一名統領模樣的虎衛迅速趕到,作揖說:“虎衛指揮使蔡東池,見過簡大人。”


    簡青笑著說:“蔡老弟無需多禮,咱們倆就不用來這一套了。”


    通過這一段對話,陳澤察覺到兩人關係不一般,應該非常要好的朋友。


    蔡東池指著馬車頂,謹慎道:“簡大人稍等,待拿下這個女賊人,咱們再把酒言歡。”


    “老弟別見怪,她其實是簡某的侄女簡柔,從小就十分頑皮,特別喜歡做一些違反常理的事情。”


    簡青不愧是老油條,眨眼間的功夫,就替別人編好一個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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