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真摯的感情就是這種。


    她煩著你,厭著你,卻將整個心都係在了你身上。


    善良離去。


    我指揮她的手下,將我跟溫婉分開捆綁。


    我瞧著溫婉怒紅的眸子,冷嗤一聲:“溫小姐,有些把戲,玩一次兩次就可以了,你玩的次數對了,不免教會了對方。”


    我抿著唇,看著在地上難以自持的男人,嘴角噙出一抹笑意。


    溫婉懼怕,嘴裏不停的罵罵咧咧。


    我悄無聲息的看著這些人,不作聲,掛著笑。


    “白律師,剛才咱的人打電話,曲律師現在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估計差不多三五分鍾就能到,我們是?”善良手下,一個帶頭的男人靠近我,小聲詢問。


    “給我跟溫小姐每人注入一支針劑,然後你們就出去吧,記得把門鎖好,接下來,戲怎麽演,讓兄弟們都機靈點。”我淡笑,眼睛一眼不瞬的看著溫婉。


    帶頭的男人,朝看守被注入針劑男人的那幾個人擺擺手。


    兩個男人走到我跟溫婉身邊,分別推了一劑針劑。


    隨著帶頭男人一同走了出去。


    “白一一,你就是個變態,你心理扭曲!!”溫婉聲嘶力竭的罵,我勾勾唇角,盯著腳下鞋子上閃著光芒的水鑽。


    見我不語,溫婉更是暴怒,不停的搖晃著椅子,試圖起身。


    潮濕的地下室散發著惡臭味。


    夾雜著男人荷爾蒙的氣息,聞起來讓人作嘔。


    被注入針劑的幾個男人顯然已經忍耐到了極限。


    雖然,他們心裏明白,我跟溫婉都不是他們能動的起的人。


    但是他們的身子依舊控製不住的前行。


    看著身邊三五個男人圍繞,溫婉徹底被激怒,扯著嗓子咒罵。


    “是老娘花錢雇的你們,你們居然幫外人欺負老娘,去對麵啊,聽到沒有,去對麵!!”溫婉吼著,雙腳不停的踹在撲向她身上的男人。


    其實,有時候不得不說。


    人就是在抑製能力最薄弱的時候。


    他們也會尚存一絲意識。


    就比如現在。


    這幾個男人雖然已經不能控製自己的行為,但是他們心裏清楚,外麵都是善良的人。


    所以,朝我走來的男人,除了那個小白臉,沒有一個人。


    相對於溫婉那邊的叫囂聲,我這邊有點顯得太過安靜。


    在溫婉不知道第幾次威脅下,我聽到她那邊響起一記響亮的巴掌聲。


    “臭biao子,都這個時候了,還嘰嘰歪歪,我們哥幾個今天就好好教育教育你!”男人罵的狠冽,笑的猥、瑣。


    “你們是收了我的錢的,你們這樣,你們這樣,我一定會讓我爸派人殺了你們,你們再敢靠近一步,我一定說到做到!!”溫婉氣急,但是說話的聲音卻漸漸溫順下來。


    顯然也是藥效發作,溫婉臉色漲得緋紅,


    剛才罵罵咧咧的氣焰也消減下來不少。


    聽她現在的呢喃軟語,倒是更像是在撒嬌。


    “你們……走開……不能……這個樣對我……嗯……”溫婉開口,嬌嗔。


    我被捆在身後的手,指甲掐入手心。


    強迫指甲保持最後一分理智。


    溫婉身邊的男人太多,在溫婉身上討不著好,又想了想反正橫豎都是活不長,有那麽幾個朝我的方向走來。


    我嘴角微不可見的挑出一絲笑。


    媚眼如絲的看著走過來的幾個男人。


    對於注入針劑的男人,這招很適用。


    身上衣服被撕裂,我的鎖骨處一覽無餘。


    溫婉身嬌體弱,哪裏能受得了這針劑的藥效。


    不消一會,已經神誌不清。


    我緊抿著唇,盡量避開他們觸碰的碰觸。


    為保持理智,用牙齒直咬的下唇出了血。


    門外傳來打鬥聲,我心下鬆了口氣。


    地下室門被人用腳踹開的時候,我跟溫婉幾乎同時抬眼。


    溫婉雖然已經癱軟如水,嘴裏卻依舊叨念著讓曲逸塵救她。


    而我,卻隻是緊閉著眼,嘴角沁著血跡,不發一言。


    從身後跟進曲逸塵的人。


    見曲逸塵還在思忖。


    三步兩步走到溫婉身邊,把她身上的男人連番踹到在地。


    並拎著那幾個男人的衣領咒罵:“打了藥連自己主子都不認識了?該蹂躪誰,你自己心裏沒數嗎?”


    曲逸塵見溫婉身上的男人被推開。


    也顧不得多加考慮,疾步走到我身邊就是一頓狂揍。


    隨著我身上的負重漸漸減輕,我眼底蘊著霧氣睜眼:“曲二……”


    一句話,曲逸塵眸底頓時驟紅。


    我跟溫婉同時被鬆了綁。


    曲逸塵攙扶著我冷眼看著溫婉。


    “逸塵,不是我,這都是她設的局,她是個心思惡毒的女人……”溫婉說著,竭力推開攙扶著她的人:“你們走開,去找你們的主子,扶著我做什麽……”


    溫婉話落,曲逸塵扭頭狐疑看我。


    原本攙扶著溫婉的男人,收手給自己一巴掌,站在一側不作聲。


    我抬眼看著曲逸塵,眸底略顯空洞。


    聲音悲愴:“曲二,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是不信我是不是?原來你說會保護我不受一點傷害,怎麽後來,我所有的傷害卻都來源於你……”


    曲逸塵身子一僵,站在兩個女人之間意誌搖擺不定。


    他已經養成了相信溫婉的慣性。


    對於我,他更多的是內疚。


    我打的是人情牌,要的就是他痛,他揪心。


    看著我跟溫婉藥效症狀愈加明顯。


    曲逸塵顧不得多想,喊人過來把我們倆送入醫院。


    眼見溫婉被人扶走,我扯著曲逸塵的衣領豆大的眼淚落下:“曲二,我不要別人碰我!”


    曲逸塵垂眸看了我一眼,心一橫,攔腰把我抱起。


    溫婉跟曲逸塵的手下同坐一車。


    我理所當然坐在曲逸塵車上。


    隨著藥效越強,我僅存的一點意誌力薄弱消減。


    我沒想到,溫婉買來的藥,藥效竟然這麽強。


    察覺到我的失常,曲逸塵急忙把車停靠在路邊。


    我窩在座椅裏麵的身子開始瑟瑟發抖,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一一,你怎麽了?”曲逸塵傾身,探問。


    我瞳孔渙散,看著他靠近的臉,雙手攀附上他的脖子。


    “一一,鬆開……”曲逸塵話還未說完,我已經起身覆上他的唇。


    他閃躲,我追逐。


    從副駕駛起身,將曲逸塵一路緊逼迴駕駛座上。


    我跨步繞過,橫坐在他身上。


    抬手放下駕駛座靠,鼻尖上沁出薄汗。


    “一一,我馬上送你去醫院,你乖好不好?”曲逸塵雙手鉗住我的手,一字一句的問我,生怕我聽的不夠清楚。


    我渙著神,痛苦的搖頭。


    因為藥效,看起來放蕩形骸。


    曲逸塵握著我的手隨著我開始顫抖。


    他倏地鬆手,長舒一口氣:“一一,你會後悔的!”


    這句話,我曾經何時仿佛聽到過。


    就是我們第一次的時候,他也這樣跟我篤定的說,你會後悔的。


    聞言,我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落唇在他褶皺襯衫的肩膀上,啃咬。


    他欠我!


    可我,恨他,亦愛他!


    我骨子裏鄙夷著自己,譏諷自己。


    像每一個明知愛錯,還選擇繼續愛下去的女人一樣。


    當局者迷,盤觀者清。


    每一個看戲的人都會嘲弄戲裏麵的人,為什麽不放開,為什麽忘不了。


    明明已經滿是傷痕。


    但是當這件事真真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就會懂得那種苦痛。


    不是不想忘,是忘不了!


    不是不想放,而是放不下!


    曲逸塵一個翻身,將我壓在身下,予取予求。


    唇齒、相交,我將他啃咬出血。


    我恨他,恨到了骨子裏。


    可我也愛他,愛到了骨子裏。


    愛恨交織,不停的在我腦海裏盤旋。


    我的眼淚順著眼角,不斷下滑,直至鬢角。


    藥效過去後。


    曲逸塵用大衣包裹著我,將我攬在懷裏。


    低頭吻在我細碎的發梢。


    我呆呆愣愣,癡癡傻傻。


    曲逸塵手機響起時,我伸手扯著他的衣領瑟然。


    他安撫:“一一,乖,沒事,是手機!”


    我安靜下來,窩在他懷裏。


    他接起手機,我雙眼無神的盯著窗外的樹蔭,耳朵卻將電話裏麵的話盡收耳邸。


    “曲哥,我們調查過了,跟溫小姐和白律師關在一起的那些個男人,確實是溫小姐的手下,還有那些違、禁藥品,據調查,也是溫小姐托人從國外買迴來的,


    至於在門外把手的那些人,等我們安排好溫小姐後,他們就已經不知所蹤了。”電話那頭的人,恭恭敬敬的稟報。


    “這個調查結果,你確定?”曲逸塵蹙眉,顯然不相信。


    “確定,還有一點就是,在醫院,我們發現幾個也被注入相同藥劑的男孩在接受治療,


    我們過去詢問過,


    據裏麵一個染著黃頭發的男孩說,他們是溫小姐派去砸白律師事務所,辦事不利,所以注入藥劑懲罰!”電話那頭的人將調查的結果,一字不落的向曲逸塵匯報。


    曲逸塵切斷電話,將懷裏的我抱的更緊了些。


    他眼底的愧疚夾著遲疑。


    我睨視著車窗外,心裏卻訕笑:都這個時候,證據確鑿了,你竟然還心有遲疑。


    這件事如果對調角色。


    恐怕,他早就把我歸為窮兇極惡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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