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活這麽大,第一次聽說為了討好一個人要先提拔她領導這種話!!


    ——當然,或許是我年紀尚淺。


    “老大,董事長找您談話後,您就這麽沒骨氣的同意了?絲毫沒考慮您作為您忠實小下屬我的小情緒?”我對於韓偉這種表現極為不滿意。


    怎麽說也是合作多年的上下屬關係,不是都說軍人最講義氣嗎?他怎麽總是這樣坑跟他同在一個戰壕的兄弟!!


    或許是我的‘表演’有點過頭,韓偉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說:“我為什麽要拒絕,你瞧瞧你全身上下有哪點可利用之處,好不容易有個瞎了眼的陳澤為你付出,我還不得趕緊抓緊機會撈兩把。”


    聽完韓偉的話,我雖然對他這樣的說法嗤之以鼻,但是又不得不承認他說的確實是實話。


    韓偉見我不吭氣,開車緩緩向單位方向駛去。


    “吃早飯沒?”韓偉瞥眼看了我一眼問。


    “喝了牛奶!”我沒精神的迴答。


    “你倒是心大!人家正妻都上門了,你還有心情喝牛奶!”韓偉極為鄙視的看了我一眼。


    “你怎麽就知道我不是在她來之前就喝掉的?”我不滿的抬起下顎正視著他。


    “因為你從來不會起早,更何況還是被曲逸塵那樣的男人折騰了一晚上!”韓偉轉眼看了我下,好像是我問了多麽愚蠢個問題。


    對於韓偉的話,我啞口無言。


    我早說過,韓偉是個很恐怖的男人,他總是把周遭人的品性、習慣分析的頭頭是道,讓人在他麵前就像是被脫光衣服一樣局促、難看。


    我像個忠犬一樣趴在車窗旁,看著不停向後退卻的柳樹,剛剛情緒激昂的心變得暗淡。


    我討厭韓偉這樣的男人,他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每每在我受傷後就出現在我麵前,肆意的踐踏著我最後僅剩的一點尊嚴。


    “溫婉有沒有傷到你?”韓偉問的風輕雲淡。


    如果不是我跟他同事多年,還真以為他是在關心我。


    話說最近韓偉貌似也有點失常,從前高冷寡語的形象最近改變不少。


    “老大,你最近是戀愛了嗎?”我趴在車窗上,連頭都懶得迴,開口問。


    “什麽?”在車窗玻璃上,我看到韓偉詫異的迴頭。


    “沒什麽,隨口一說,人都說戀愛會改變一個人的性格,我隻是覺得您最忌的表現都太親民了,還以為您最近是戀愛了。”我調笑著轉頭看著他笑了笑,笑的有些虛偽。


    “嗯,是有點想戀愛了,要不,咱倆試試?反正我媽也認定了你就是我們韓家的兒媳婦!”韓偉轉身看著我倏然一笑。


    “嗬嗬……”我幹笑了兩聲,轉眼看向窗外。


    韓偉一向不開這種玩笑,但是鑒於他跟曲逸塵的敵對關係,我不能否定他是在拿我報複曲逸塵。


    見我不說話,韓偉也沒有再追問。


    跟‘高質量’的男人談情說愛就這點好處,你不用直接開口說拒絕,他為了他自己的那幾分薄麵也絕對不會刨根問底。


    直到韓偉把車開到公司,我們兩個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我看著窗外,他直視前方。


    當出停進停車場後,我幾乎迫不及待的打開車門下車,隻是我前腳還沒踏到車外,胳膊就被韓偉從後扯住,傳來他悠悠的聲音:“以後離溫婉遠些!”


    “嗯?”我不解的轉身看著他,有些不太懂他的用意。


    “曾經韓雪被她綁架過。”韓偉看著我表情肅穆,讓我感覺他並不像是說假話的樣子。


    韓雪被溫婉綁架過?我心裏滿是疑問,不等我向韓偉求證些什麽,隻見他鬆開我的胳膊轉身推開車門下了車,修長的腿跨步走向盛達的辦公樓。


    跟了韓偉這麽多年,我自然知道他的性子,如果他不願意說,你就是再怎麽求他都是無用功,而且他性子一向冷清,現在能對我這樣‘點到為止’已經是很不容易。


    提著挎包走進盛達,平日裏那些跟我幾乎連話都不說的‘同事’,一個個見著我就跟見到多年失散的摯友樣熱情,左一句‘白助理’,右一句‘一一姐’。


    見風使舵是職場人必備的個人素養,我原來雖然深知這個道理,但是卻沒想到,他們居然能將這樣的‘素養’發揮到如此淋漓盡致的程度。


    嬉笑著跟一眾人打完招唿,我幾乎是連躲帶逃的跑到了洗手間。


    女人多的地方就是‘是非之地’,尤其是我們盛達,雖然人不多,但是清一色幾乎都是女人。


    躲進廁所隔間,我放下馬桶蓋蹲在馬桶上,從包裏掏出一根‘大衛杜夫’點燃,心情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


    我原本以為陳澤從上次分開後,應該是對我死心了,沒想到他居然又來這麽一出。


    如果昨天晚上我沒跟曲逸塵發生那些還好說,但是現在……


    我在馬桶蓋上正蹲著思考自己的‘愛情’,忽然聽到隔間外傳來兩個女人調侃的聲音。


    “聽說了嗎?韓經理升了,整個銷售部,他誰都沒搭理,愣是帶著那個白一一‘雞’犬升天了。”


    “嗬,那會我就說那個白一一跟韓經理肯定有一腿,你們還說不是,這下看出來了吧?”


    “哎,誰讓咱們太過規矩,咱要是也跟人家一樣放的開,隨便找個領導潛一下,咱不就也上去了嗎?”


    ……


    聽著隔間外兩個女人的絮絮叨叨,我悠悠的吐了口煙卷,不以為然。


    我原本想著等她們離開後,我再出去,沒想到揣在兜內的手機在這個時候卻好死不死的響了起來,掏出手機看著屏幕上米粒的電話,百般不願的按下接聽。


    “白一一,你丫的死哪裏去了,整整一個會議室的人可都在等你……”


    我瞅著被按下免提的手機臉色發黑,聽著隔間外戛然而止的談論聲,心裏暗笑。


    將手裏的煙蒂扔在馬桶裏,發出‘嗤’的聲音。


    我推開隔間,手裏拿著手機一臉淡然的跟米粒說話,眼神略過剛才談論我的兩個女人——很好!人事部的!


    “等我做什麽?我來盛達這麽多年了,什麽時候有過這麵子?”我輕笑著走出洗手間,留下兩個談論是非的女人愕然在原地。


    “如今你可真有這樣的麵子,是陳澤,他今天從瀚悅拿過來一個五千萬的訂單,指名要讓你出席會議。”米粒在電話那頭笑的嫣然,我甚至都能猜想到她那副花枝招展的囅笑模樣。


    “陳澤?”聽到陳澤的名字我不禁反問了一句,在我印象中,陳澤好像隻是‘瀚悅’一個普通職工,他如今居然帶過來一個五千萬的訂單??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隱藏富二代?還是他在離開我的日子被哪位富婆包養了?


    懷著各種心思,我朝著會議室的方向走去。


    直到我走進會議室,一直都在接受著各部門遞來的注目禮,我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麽會有那麽多人碰的頭破血流也要上位——因為感覺太爽!


    “咚咚咚!”站在會議室門口,我抬手輕敲了兩下房門。


    “一一,快進來吧,快進來!”我們總經理,齙牙張看著我滿臉堆著笑意。


    我盈盈一笑,走進會議室。


    如果擱在以前,齙牙張看到我可是一眼都不會多瞧我一下,如今這樣恭維,讓我不禁對米粒的話多相信了幾分。


    “一一,快,來,這是‘瀚悅’總經理陳澤。”齙牙張咧著他滿嘴的大黃牙朝我笑的盎然,還伸手扯過我的胳膊把我推到了陳澤麵前,最後看著陳澤一臉討好的說:“陳總,您看,我說的什麽,您交待我的這點事兒,我能辦不妥嗎?”


    齙牙張的笑容燦爛,讓我不禁想到電視裏麵古代某個小院的某位媽媽,她們也是這樣把自家‘女兒’推到客官麵前,然後笑意盎然。


    “一一!”陳澤看著我,激動中又略帶些尷尬。


    “陳總!”我嘴角微揚,伸手遞到他麵前。


    識時務者為俊傑,這點覺悟我還是有的,別說現在陳澤還是我的大客戶,就算他現在過來的身份單單隻是‘瀚海’陳總,也足以讓我對他忌憚幾分。


    “一一,你叫我名字就好!”陳澤伸手覆在我的手上,並沒有握住,隻是將我的手反握在手心。


    “陳總這話說的,這是公司,我直接叫您名字的話不是失了禮數嗎?”我故意嬌媚的笑了笑,然後靠近他的身子,踮起腳尖,將唇貼在他的耳邸,輕啟紅唇說道:“陳澤,你不是被富、婆包養了吧?”


    聽到我的話,陳澤的身子明顯愣了一下,然後臉色略顯窘迫的說:“一一,我那會兒沒跟你說,其實‘瀚悅’是我爸一手創辦的,我是‘瀚海’總經理。”


    陳澤話落,我倏然一笑:“嘖嘖,真是沒想到,我白一一有生之年還有榮幸跟‘瀚海’總經理談一場戀愛,雖然結局有些不太美好,但是總歸是夠我這種屌絲女迴顧一生了。”


    “一一,你別這樣,你明明知道,我這一直以來都想你能迴到我身邊……”陳澤握著我的手始終沒有鬆開,一臉乞求。


    我垂眸落在陳澤的手上,輕笑:“陳總,別這樣,會掉了您的身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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