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晚上,我都沒敢闔眼,生怕醒來之後這會是一場夢。


    曲逸塵雙手緊緊的把我抱在懷裏,像是要揉碎一樣,勒的我生疼。


    我不知道明天醒來會是一番怎樣的場景,隻能伸手撫過他的眉眼,試圖把這一切都深深烙印進心裏。


    當黎明的光亮劃破夜空的時候,我往他懷裏又靠近了幾分,我知道該來的終究會來。


    “醒了還是沒睡?”曲逸塵微眯著眼睛看著我,低頭在我額頭落下一吻。


    “沒睡!”我笑著如實迴答,希望他能讀懂我微笑下的難過,不要說出什麽‘就此別過’的葷話。


    “怕我離開?”曲逸塵好笑的問,臉上不似往日那般清冷。


    “不是,怕你提起褲子不認人。”我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說出的話卻是糙到不行。


    曲逸塵看著我微微一愣,隨後鬆開環在我腰間的手,起身半倚在床頭,伸出修長的手指拿起床頭櫃上的一根香煙,‘啪’的一聲點燃。


    我盯著他修長的手指發呆,想起昨晚就是那樣一雙手撫過我的全身。


    人都說男人好色,女人喜愛,其實想想很多時候也不盡其然,隻不過有些時候,女人不擅於表達罷了,當然,這樣的女人並不包括我。


    “給我也來一根吧!”我起身跟曲逸塵並坐在床頭,伸手拉過被子蓋至鎖骨下。


    曲逸塵轉眼看了我下,並沒有做出迴答,薄薄的煙霧下隱約能看見他溫怒的表情。


    “其實,你不需要這樣,我本來就是這樣一個人,現在女人抽煙、喝酒都很正常。”我輕輕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是因為昨晚累到了,還是因為長期心情積壓的關係。


    曲逸塵自顧自的抽煙,對我所說的話始終充耳不聞。


    “曲二,五年前我曾恨過你離開,我心想如果再次見到你,一定要是在我的結婚典禮上,然後我會站在典禮台上透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俯視你,最後對別人說出我願意。”我聞著他身上的煙草味,半眯著眼,輕笑。


    “嗯,你確實做到了,隻不過你的另一半沒有配合你演出,給你帶來一場鬧劇而已,讓你俯視我沒成,隻能蹲在角落對我仰視了。”曲逸塵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明顯感到他嘴角上揚的愉悅。


    “是啊,確實如此,你看,在我們的感情世界裏對我很不公平是不是,我總是受挫的那個,偶爾想在你麵前扮演一下傲嬌,最後卻也演的一敗塗地。”我轉眼看著他,努了努嘴,以表自己的不悅。


    “其實也不盡然,我在這段感情裏麵的那些付出是你從來不曾知道的。”曲逸塵說著,將手裏麵的香煙掐滅在床頭櫃的台麵上,留下一圈燙印。


    看著曲逸塵的的做法,我有些不解的蹙眉,想張口嘲諷他兩句,但是一想我們現在的尷尬關係,我還是稍微扮演一下嬌羞閉嘴好了。


    “我待會兒去上班,你那?”曲逸塵說著將我蓋著的被子忽然扯起沒過我的頭頂。


    我不明所以的慌亂扯下被子,卻看到曲逸塵‘果’著的背影正站在衣櫃前穿衣服。


    要知道,我好色的程度,僅次於貪財,看著曲逸塵的背影,我幾乎是從肩膀意、淫到了腳底,最後在艱難的吞咽吐沫中結束。


    “白一一,你能不能收起你那一副猥瑣的表情?”曲逸塵轉身係著手腕間的紐扣,敞開著的衣領將他健碩的身材呈現的一覽無餘。


    “很猥瑣嗎?有嗎?有嗎?我怎麽一點都不覺得?”我裹著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副蟬蛹模樣,一蹦一跳的跳到他麵前。


    “白一一,你不會是食髓知味吧?”曲逸塵像從前一樣玩世不恭的靠近,一臉痞笑。


    我臉色緋紅的後退幾步,差點因為包裹太過嚴實的原因差點摔倒在地,得虧他眼疾手快的一把將我擁進懷裏。


    “睡都睡了,你現在才知道害羞是不是有點太晚了?”曲逸塵雙眼直直的盯著我,似乎是要將我看個通透。


    “誰……誰害羞了……我……我不過就是一下沒提防住。”我口是心非的說道,雙手按在他的胸口處。


    不得不說,曲逸塵的身材其實真的是蠻有料的,真正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隻是可惜,他總是時冷時熱的性子,很容易讓對他有好感的女人打退堂鼓。


    我還沉浸在他擁著我的觸感裏,曲逸塵卻已經嗤笑一聲,鬆開手繼續大刺刺的在我麵前扣起紐扣。


    “下班的時候把公司的行禮收拾下,我接你迴來。”曲逸塵邊打領帶邊跟我說,不是商量,隻是給我下了個決定而已。


    “曲律師是不是經過昨晚春宵一刻值千金,然後對我念念不忘?我搬迴來以後是直接搬到你臥室嗎?”我有些沒皮沒臉的說著,本就長得微圓的臉上此刻因為微笑更是跟包子一般無二。


    聽到我的調侃,曲逸塵本來調笑的臉瞬時冷了下來,走到床頭打開抽屜拿出一塊不知名的手表戴上,徑直向門外走去。


    看著把手搭在門把手上的曲逸塵,我堆著笑意的臉驟然變得僵硬。


    “曲二,你這是什麽意思?”我看著曲逸塵的背影,問的瑟瑟發抖。


    我本來以為我們之間經過昨晚,有些事情一定會變得不一樣,哪怕是有些現實終究無法改變,他待我應該也會跟以前有所不同,但是他的一舉一動告訴我,我想多了。


    “一一,我隻能為之間活昨天一個晚上!”曲逸塵說完之後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今晚我去你公司樓下接你迴家。”


    曲逸塵說話從來都是幹淨利索,從不拖泥帶水,我跌坐在床上,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沒有挽留。


    盯著敞開著的衣櫃發呆,看著衣櫃裏跟他果斷決絕的性子一樣黑白相間的衣服,我心裏忽然有些佩服他。


    從前的時候我隻是聽人說,女人為愛而xing,男人為xing而愛,在男人的心裏,xing跟愛的劃分界線是非常清楚的。


    以前我隻當這是句玩笑話,然後自主的奉行著了解一個男人應該從他身體開始了解的原則,直到今天看到曲逸塵的表現,我才不得不佩服男人真的是一種理性動物,甚至理性到你都感到害怕。


    坐在床上,看著白色床單上綻放猶如罌粟花的鮮紅,我眼眶紅的泛酸。


    差不多過了半個多小時後,我解開包裹著我的被子,光著腳走進浴室。


    曲逸塵的浴室很大,一個將近一米七的乳白色浴缸擺在正中間的位置,右手邊是陳列的洗漱用品跟一麵偌大的洗漱鏡,左手邊是一個類似於衣櫃類的東西,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裏麵放著的應該是他洗漱時穿的浴袍那些。


    站到洗漱鏡前,看著鏡子裏白皙肌膚上斑駁的自己,忽然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小時候我常聽老人說,一個女人太過於算計不好,左算計右算計下來往往得不償失,所以,女人還是活的稀裏糊塗的好,這樣的人生活的輕鬆。


    或許是因為打小就受到了這樣的思想灌輸,所以我對任何事情都看的很淡,唯獨曲逸塵這件事是個意外。


    我總想,我每件事都不算計,孤注一擲算計在他頭上,或許這樣的話,我就能贏也不一定,但是結果現在看來應該是差強人意。


    梳洗好之後,我隨手扯了條浴巾裹在身上,走到曾經我住過的臥室衣櫃前找衣服。


    這些衣服還是我剛搬家曲逸塵家的時候他幫我挑選迴來的,都沒問過我的尺碼就給我買迴來一大堆衣服,昨天搬走的時候因為太過賭氣,所以一件他買的衣服都沒拿,今天倒是派上了用場。


    就在我正站在衣櫃前挑挑選選,試圖選一件能遮住脖子上吻痕的衣服時,門外的門鈴忽然響了起來。


    我有些狐疑的裹著浴巾站到貓眼處朝外看了兩眼,擔心會是素姨過來。


    “逸塵,你在家嗎?”門外傳來甜美的女聲,聽起來倒是不像李潔那般撒潑。


    我趴在貓眼處看了許久,也不知道是門外的女人故意躲開了貓眼還是因為她個子太低,反正是沒觀察出個所以然來。


    所幸打開房門,看著門外的女人微微一笑:“您好,曲逸塵上班去了。”


    女人驚愕的看了我一眼,很快又將失態的情緒收起,纖細白皙的手指遞到我的麵前:“你好,我是曲逸塵的女友溫婉。”


    聽到女人的話,這下開始換我愕然,隻是我沒她那麽好的素養將一切情緒盡收眼底,我盯著她看了會兒,身材高挑(想來剛才是故意避開了貓眼),皮膚白皙,五官很是精致,巴掌大的小臉,眼睛卻是靈動的杏眼。


    上一次見韓雪的時候,我就不由的覺得自卑,現在看到麵前的這個女人,我覺得如果此刻地上出現一個洞的話,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鑽進去,頭都不待迴的。


    “你好,我是曲逸塵的鄰家妹妹白一一。”我有些虛偽跟她笑著伸手迴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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