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你媽逼迫夏雪離開我,撮合你和我在一起,這件事情——你知情嗎?”

    突然而至的質問讓陸莎莎目瞪口呆,她一時驚怔住,僵立在那裏,麵部表情古怪,似乎沒有理解明白吳天佑話裏的意思。

    “你迴答我啊!”吳天佑伸手抓住陸莎莎的肩膀,嘶聲怒吼:“到底知不知情!”

    “啊,天佑,你弄疼我了!”陸莎莎終於醒過神,卻是嬌怯地唿痛。“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你到底怎麽了?”

    吳天佑死死地盯著陸莎莎無辜的水眸,逼問道:“你真得不知道?”

    陸莎莎滿臉驚惶,水眸慢慢地湧起淚水,委屈地哽咽道:“天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從沒有逼迫夏雪離開你啊!當初是她跟了胡一江……”

    “住口!”吳天佑喝止住,冷聲糾正道:“她沒有!她根本就看不上胡一江,是你媽……”說到這裏,他用一根手指指著夏婉貞,語氣滿是恨意:“是她破壞了我們倆的感情,逼迫夏雪離開我假裝投入胡一江的懷抱!”

    “啊,怎麽可能?”陸莎莎似乎受刺激不小,嬌小的身軀頓時搖搖欲墜,嘴裏喃喃自語著:“怎麽可能呢!媽媽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你到底聽誰說的!”

    夏婉貞隨後下車,看著吳天佑質問陸莎莎,她頓時心疼愛女,連忙近前扶住搖搖欲墜的陸莎莎,哽咽著說:“莎莎,對不起,媽媽隱瞞了你一些事情!”

    陸莎莎一把抓住夏婉貞,水眸裏滿是不解和疑問:“媽媽,你知道天佑在說什麽嗎?我為什麽聽不懂呢!他說當初是你逼迫夏雪離開他去跟胡一江,這是真的嗎?”

    “莎莎,”夏婉貞愧疚地低下頭,悔恨難當:“都怪媽媽一時鬼迷心竅……看到你為情所苦,我很不忍心,所以就……”

    “所以你就忍心讓夏雪痛苦!”吳天佑忍無可忍地喊起來,他看著夏婉貞,憤怒指責:“你怎麽能這樣自私!夏雪也是你的女兒,你對她為什麽就不能有半分憐愛!”

    “啊!”陸莎莎再次受到打擊,差點兒站立不穩。她扶住夏婉貞的胳膊,不可置信地瞪大水眸,喃喃問道:“媽媽,他在說什麽?夏雪也是你的女兒嗎?這怎麽可能?”

    看著陸莎莎茫然無措,又接連遭受打擊,吳天佑心生不忍。這一切並不是陸莎莎的過錯,從頭至尾她都是無辜的!一個瓷娃娃般純潔又易碎的女孩,在知曉殘忍的真相,對她的打擊可想而知。

    夏婉貞掩麵流淚,哽咽難休:“過去的醜事不要再提了!嫁給你爸爸之後,我一直忠於婚姻和家庭,再沒有過錯啊!難道,你們都不肯原諒我嗎?”

    母女倆抱頭痛哭,旁邊的吳天佑倒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僵立片刻,他突然轉身想離開。

    “天佑!”陸莎莎一直留意著吳天佑的動向,見他想上車,連忙推開夏婉貞,快步追上去,一把拽住他。“天佑,你要去哪兒?”

    吳天佑看著淚人一般的陸莎莎,不忍強硬地推開她,隻是壓抑著喉頭的苦澀,聲音嘶啞地道:“是我誤會了夏雪!這些年來,她一個人過得很艱難……”

    “可是她已經有了厲振宇了啊!”陸莎莎連忙抹去眼角的淚水,急聲提醒他:“天佑,往事已矣,無論過去發生什麽,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大家這樣不是很好嗎?夏雪已經跟厲振宇在一起了,你再去打擾她,厲振宇可能會報複你!再說,這麽多年了,她突然跟你說起這件事情,難保沒有什麽特別的居心……”

    “誰告訴你是她跟我說起的!”吳天佑眼神冷冷,語氣也變得冷硬。

    陸莎莎一陣慌亂,呐呐地道:“如果不是她說的,你怎麽知道她這些年一個人過得很艱難……”

    “是別人告訴我的,不是她!”吳天佑耐性磨盡,拉開了陸莎莎扯住他的手。並沒有立即上車,而是徑直進了陸家。

    陸莎莎和夏婉貞對望一眼,互相交換眼色,不知道他要幹什麽。兩人猶猶豫豫地跟進去,卻見吳天佑已經拎著一隻行李箱出來了。

    迴國之後,他並沒有添置多少東西,除了幾件隨身的衣服和各種證件,就是停在門外的那輛用獎學金買的本田飛渡車了。

    “天佑,你要離開嗎?”陸莎莎頓時大急,連忙上前試圖想奪下他的箱子,嘴裏哀哀地懇求著:“我不知道你和夏雪之間發生了什麽,可是求你不要離開我嗎?我們在一起這麽多年了,我無法離開你!天佑,我有什麽錯?我隻是愛你啊!”

    看著嚎啕大哭的女孩,吳天佑有些黯然。盡管他們相戀多年,可是一直聚少離多。大學畢業後他就去了英國流學,偶爾陸莎莎會去探望他,一直保持著戀愛的關係。如今快要修成正果了(如果不是他為了救夏雪被刺傷脾髒推遲訂婚),竟然出了這種事情,真可謂老天造化弄人!

    無論如何,他不能遷怒這個無辜的女孩!她並沒有錯!

    吳天佑慢慢放下行李箱,他雙

    手捧起陸莎莎梨花帶雨般的嬌豔臉頰,注視許久,啞聲道:“莎莎,你是個好女孩!我配不上你!因為……我的心裏一直住著另一個女孩!她是我的初戀,也是我今生的至愛!我忘不了她……這樣對你不公平!現在我知道當初是我誤解了她,她一個人承受了太多的沉重,我真得……很心疼她!我必須要迴到她的身邊去,這個決定不可改變!今生今世隻能辜負你了!若說有什麽欣慰之處,我慶幸堅守住了自己,沒有碰過你!你還是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子,離開我,還能找個更好的男人!莎莎,忘了我吧!我不值得你愛!找個真正愛你的男人,能給你幸福和唯一的男人!”

    “不,天佑!你不要離開我!沒有你,我活不下去的!”陸莎莎拚命地搖頭,淚水如雨般濺落,她緊緊抓住吳天佑的大手,做最後的努力:“當年的事情你隻是聽信一麵之詞,具體什麽情況還要弄清楚,現在就遽下決斷太草率了!再說,夏雪已經跟了厲振宇,她已經是別的男人的女人了!”

    吳天佑俊目閃過痛苦的糾結,可是很快就再次下定決心。“不管怎麽說,我要努力爭取,挽迴曾經犯下的錯誤!隻要她還肯迴頭,我就會再次接納她!”說罷,他緊緊住捧住陸莎莎的臉,俯首落下一記輕吻。然後,他猛然放開她,拎起行李箱,毫無眷戀地大步離開。

    “天佑!你不要走!”陸莎莎哭得幾乎成了淚人,緊跟著追上去,卻到底是慢了一步。吳天佑把行李箱丟進後排車廂,然後飛快地坐進了駕駛室,反鎖上了車門。她就不停地拍打著車門,想讓他下來。“求求你了,不要走!離開你,我會死的!我會死的!”

    吳天佑發動開車,沒有再看陸莎莎,徑直駛離而去。

    陸莎莎哭倒在地,哀哀欲絕。

    夏婉貞忙跑過去扶她,心疼地問道:“莎莎,你怎麽樣?有沒有摔到?讓媽媽看看…”

    “啪!”陸莎莎猛地打了夏婉貞一記耳光,所有的憤怒瞬間如火山般爆發,尖叫起來:“都因為你!你這個愚蠢的女人!為什麽要承認,為什麽要承認!你可以否認啊!可以說是她誣陷啊!你的智商呢?怎麽都不見了!現在好了,都因為你,天佑離開我,他又迴去找夏雪了!這麽多年的努力,全部付諸東流,你讓我怎麽辦!怎麽辦!”

    夏婉貞捂著火辣辣的臉,似乎不相信自己的女兒竟然動手打她!她想說什麽,喉頭好像被塞了東西,眼睛也迸出傷心的淚花。“莎莎,媽媽一直這麽疼愛你,什麽事情都為你著想打算,寧願委屈你姐姐

    也不願委屈你,你……你竟然打媽媽……”

    “不要提我姐姐!她是誰的姐姐?憑她也配嗎?”陸莎莎爬起身,忿忿地推開夏婉貞,滿肚子的火氣和委屈:“我不管,天佑是我的,任憑誰都無法奪走他!夏雪那個賤人,我早晚要殺了她!”

    夏婉貞又急又氣,想教訓陸莎莎,奈何心裏有病,怕鬧大了被人知曉她在外麵還有個私生女。壓下心頭的委屈怒火,隻好忍氣吞聲地安撫陸莎莎:“好好好,你先消消氣,別哭了!媽媽一定幫你把天佑追迴來,好不好?”

    陸莎莎恨恨地一跺玉足,轉身跑走了,臨走時撂下一句狠話:“如果天佑不迴來,我永遠都不原諒你!”

    “呸!”唐雄奇頓時大怒,抓起麵前的煙灰缸砸向張鵬。“什麽狗屁秘密!”他早就知道了好不好!如果不是厲振宇和夏雪搞上了,他能被整得這麽慘啊!張鵬這頭豬!

    張鵬知道唐雄奇脾氣不好,卻料不到他一語不和就動手,也嚇了一大跳。忙不迭地閃身躲開,煙灰缸撞到牆壁上四分五裂,碎玻璃渣子迸濺開,差點兒劃傷他的胳膊。“唐少,您消消火,我說得事情真是絕密,一般人不知道啊……”眼見唐雄奇又要撈東西砸他,不敢再賣關子,連忙喊道:“我姐要跟厲振宇訂婚了!”

    唐雄奇手裏攥著個擺件,正準備砸他,聞言頓時停下來,有些不可置信:“訂婚?你有沒有搞錯!”

    見唐雄奇果然感興趣的樣子,張鵬忙道:“絕對沒有錯!聽說厲振宇的奶奶壽辰那天,他們就舉行訂婚儀式。這個消息是絕密的,並沒有對外界公開。”說到這裏,張鵬一臉的陰險,嘿嘿笑道:“這個消息值錢吧?”

    唐雄奇摸著下巴,略有所思。“值什麽錢?”

    “趁機報仇啊!攪了他們的訂婚宴,讓厲振宇出醜!”張鵬咬牙,滿眼狠色:“或者在宴會上投毒下藥……總之隻要能整到厲振宇,讓他的婚事泡湯,這可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張鵬每說一句,唐雄奇的眼神裏的邪惡就加深一分,最後變得無比惡毒。他陰惻惻地笑起來:“你跟他什麽時候結下的仇?這麽想整他!”

    “我……我反正就是瞧著他不順眼!”張鵬煩悶地抓抓頭發,就因為厲振宇將要娶走夏雪,所以他就恨透了他。“隻要能破壞他們的訂婚,你讓我做什麽都行!”

    唐雄奇緊緊盯著張鵬瞧了一會兒,突然放聲“哈哈”大笑,直笑得張鵬心裏發毛。等到笑夠了,重新陰沉下臉色

    ,怒道:“想在厲振宇的訂婚宴上搗鬼,那是活得不耐煩了!尼瑪,想害死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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