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天天沒亮,師部就派人叫醒了睡得並不深沉的幾人,在師長的帶領下,又給送來了二十多個護送戰士。


    “這都是師部裏麵精挑細選出來的護送你們的。護送這種類型的軍事任務,人數太多效果反倒不好,所以隻給你們派來了這些人。但你們放心,他們絕對個頂個的都是精英戰士。”


    師長把眾人叫出宿舍後,指著走廊裏的一幹野戰軍人說道:“這些人身體都比一般人強壯,而且之前就精通槍械和戰鬥,肯定能在路上保證你們的安全。”


    “那就謝謝師長了。”李輕水衝師長躬了躬身子。


    “不必客氣,這都是上麵的命令,你也不用謝我。”師長說著話,掃視了劉暢幾人一眼,“你們的人都準備妥當了嗎,你們還有其他要求嗎?”


    “基本準備妥當了,隻是我還有最後一個要求。”李輕水說著話,迴身推開了身後的房門,指著裏麵的那個黃姓女醫生說道:“我讓她跟我們一起走,因為我侄女想留在這裏。我們之前跟她有過過節,她在這,我不是太放心。”


    聽了李輕水的話,師長反應了幾秒鍾,隨後仿佛想出了其中的關節,點頭道:“可以,保證我們重要人員的家屬安全是軍區應該盡的責任。”


    說完這句話,師長衝幾個士兵拜拜手:“帶上她!”


    “不。”看到幾個高大精壯的士兵走向這邊,黃醫生使勁的嚎叫著:“你不能這麽做,你這是濫用職權,我沒有犯罪,你沒有權力把我驅逐出軍區……”


    女人的嚎叫驚動了整個宿舍樓層的人,一些人從睡夢中被驚醒,警覺的他們打開房門想探查下外麵的情況,可所有勾出頭的人在看到黑影中的那些軍裝後,就又都老實的縮了迴去。


    不過,誰都知道,此時的門後麵,已經多了無數隻的耳朵。


    “這個女人的室友失蹤,包括你們一幹人等在內,所有人都有殺人嫌疑,現在統統驅逐出軍區。”師長用洪亮的聲音,宣告著一個掩人耳目的事實,隨後在他的眼色下,那幾個押著黃醫生的士兵會意的三兩下就把她從房間推到了過道,又從過道推出了宿舍。


    “好了,你的要求我都達到了。”師長看了一眼融入進霧氣中的黃醫生,伸出手和李輕水握了握手,壓低音量說道:“也希望你能配合我的工作。”


    “這是當然。”李輕水點頭,收迴握著的手後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了一封信交給了師長,“這是我前兩天的見聞,是寫我遇到的一個類智能生命的,希望您能看完它。”


    “智能生命?”師長接過信,眼中卻明顯露著不信的神色,“這不可能,才多久,外麵的世界就算變化的再快,我也不相信這麽短的時間內就能出現除人類以外的其他智能生命。”


    “嗬嗬,事實上,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也不信。”李輕水說道:“東西給你了,消息我也通知到了,信不信是你的事情。我隻是感覺我們人類應該提早知道這件事情罷了……至於你信不信其實無傷大雅,因為在我看來,以開封這個小城市的軍隊,是不可能找得到那個生命的,更不可能對那個生命造成任何的威脅。”


    聽到李輕水危言聳聽的話,師長即使不信,還是將信將疑的把那信封放進了口袋。而經過幾人這麽一折騰,外麵的天色也慢慢的明亮了起來。


    “你們該啟程了。”


    “是的,該走了,路上時間緊,一分鍾也不能耽擱。”緊了緊背後的背囊,李輕水率先走了出去。


    而劉暢和小女孩也緊隨其後,胖子背著更多的行囊走在最後,幾人穿過走廊,走到了宿舍門口,看向了那剛剛有一絲明亮的黑紅色世界。


    “你們,路上小心。”看著幾人的背影,一直在目送幾人的朱琳從後麵追了過來,眼眶裏已經滿是淚水。


    “你在這裏也要小心。”劉暢迴過頭,看向了那個纖弱的不愛說話的女孩。


    “要活著。”胖子上前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熊抱。


    “要活著。”劉暢拉起小女孩也給上前抱住了這同生共死過的親人。


    “照顧好自己。”就連一向淡定的李輕水也加入了這個臂膀擰成的圈子,他抱著朱琳的手臂最後交代道:“水缸裏還有肉,夠你吃幾天的,吃不完的就給軍隊,這樣你以後能在這裏過的好一些。以後有什麽事情就堅強點,為了活著,你可以拋棄一些東西,讓我永遠知道,你還活著……”


    “嗚……謝謝你……”臂膀包圍中的女孩,已經泣不成聲,“大家,我們還有再見麵的一天嗎?”


    “我相信有!”劉暢從臂膀中掙脫出來,抱起小女孩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笑道:“你們感覺呢?”


    “我感覺也有。”胖子用爽朗的大笑來掩飾喉頭的哽咽。


    “肯定有。”李輕水也鬆開了緊抱的手臂,最後看了朱琳一眼,拉著胖子和劉暢一腳踏進了清晨的濃霧中,消失在了她的視線。


    隊伍——


    終於出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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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暢等人走進濃霧,那些士兵也就陸續的跟了上來,一共二十多個人,領頭的是個中年男子和那個叫申明一的超級進化者,隊伍後麵還跟著那個被士兵拉拽著的黃醫生。


    “明一,先去把後麵那個女人打暈,她這麽一直掙紮太耽誤行程了。一會等上了大路,再把她叫醒就行了,到時候她一個人肯定跑不迴來,自己就會跟著我們走了。”


    一行人剛離開宿舍大樓,那個領頭的就給了本次的“負責人”一個命令。


    申明一聽到領頭人的吩咐,也沒有什麽抵觸情緒,很快的執行了命令。


    打暈黃醫生後,申明一把那個連日來已經餓得幹癟了的女子扛在肩上,一個人的負重,在他身上如同披一件衣服一般輕鬆,三兩步之下,他就重新走在了隊伍的最前沿。


    “喂,我說哥們。”看到申明一走到自己身旁,胖子似乎為了驅除心中難過的離別情緒,平時不太多事兒的他今天也出奇的小聲三問到起來:“你不是這個隊伍的負責人嗎?怎麽聽他的話了?”


    “呃…他是本次的副隊長,是我老連長。”


    申明一小聲的迴答道:“說我是隊長,可我一個新兵蛋子,槍都不會使,懂個屁指揮隊伍啊。我這老連長當兵十幾年了,屬於沒什麽文化和背景熬上來的,前幾年還去中印邊界打過仗見過血,讓他指揮,比我強多了。”


    “哦,是這樣。”胖子點頭,“他叫啥?”


    “趙越。”


    胖子這邊小聲嘀咕著,一隊二十多個人走出軍區大院後,那個叫趙越的連長就在隊伍前麵打開了一個發著黃光的巨大手電筒,往天上晃了晃亮光吸引了一幹人等的注意。


    “咱隊伍要出發了,我簡單說兩句啊。”


    看到隊裏的人都圍了上來,趙越說道:“雖然這次隊伍的負責任是申明一同誌,但非常時期我就不廢話了,他年紀還小,我先代理領導一下。大家沒有什麽意見吧。”


    “沒有。”一幹士兵吼道,顯然,這群兵中,有好幾個原先就是他手底下的。


    “好,那我先說下。”點點頭,趙越晃了晃手中的電筒後喊道:“我手裏這個東西是破霧燈,改裝過的,拿著這個東西,一般人能多看個一兩米的距離。”


    “當然,這個玩意兒最大的作用不在於能提高我多少的視距,而在於這個東西的亮光能給隊伍後麵的你們一個指引。”


    站在一個石墩上,連長大叫道:“在這大霧裏,我相信大家跟我一樣,隻能看到眼前兩三米的東西,站在隊伍中間,根本就看不到隊伍的前麵,後麵的人就更是不用說了。”


    “所以,一會在行進過程中,都給我仔細看好自己身前的那個人嘍,一個跟一個,別跟丟了。要是萬一不小心跟丟了,就喊兩聲,找亮光,千萬別傻愣著。這濃霧有隔音效果,愣那十秒鍾,你就有可能跟隊伍永遠走散!”


    “還有,手裏的家夥都整好嘍,要保證隨時能用!


    但是千萬記住一點,遇到危險要是再沒有把握的情況下就別隨便開槍,因為我們的隊伍人挨人走的密,這破天兒還啥都看不見,你一開槍就可能傷著自己人。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開槍。而其他人如果聽到槍聲,就第一時間趴下,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士兵整齊劃一的呐喊,劉暢等人也跟著點頭。


    “好,既然都明白了,就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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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官雷達】【感官雷達】【感官雷達】……”


    顧白一遍又一遍的使用著能力,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認真的感受著能力釋放的過稱,第一次感受到在使用精神能力時身體的變化。


    一次又一次,顧白不斷的感受著,一瞬間精神力離體的時候的那種感覺。


    ……


    【感官雷達】


    顧白再一次的使用能力,不過這一次有所不同,他追上了。他的意識終於追上了精神力離體的速度,隨著精神力,他終於通過另一種方式觀察到了這個世界。


    從天空到地麵再到地下,周圍的的一切似乎都映照在他的腦海裏。


    黑白灰三色的世界。


    “啊!”顧白疼苦的叫著,過量的信息載入讓他有一種大腦崩裂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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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隊伍的最前麵,趙越帶著隊伍,一邊走一邊在前麵繼續給大家交代著什麽,受到他的吩咐,申明一則走在了隊伍的最後,默默的保護著整支隊伍。


    至於劉暢和李輕水等人就走在隊伍的中間位置,受著前後的保護相對安全。而劉暢因為視力的關係,也成為了唯一能看到整支隊伍的人,他小心的照應這隊伍前後,同時觀察著周圍的一切風吹草動。


    在行進過程中,李輕水也默默的把掩蓋氣息的植物粉末順著風向撒到了每個士兵的身上。


    就這樣,一群人走得首尾兼顧,還算十分紮實。這支小隊伍,就這麽一路由南向西前進著。


    在城區的一路之上,隊伍倒是沒有遇到什麽危險,走到市中心的時候,隊伍還湊巧路過了劉暢的家。


    他那個曾經的家,如今已經徹底坍塌,所有過去的痕跡都被磅礴生長的植物所掩蓋和取代,不敢過分的去看那個地方,劉暢一口吐沫咽化了心中的思念和喉頭的梗塞,一路隨著隊伍,從南郊走到了西郊,再從西郊走出了開封城。


    站在開封城外,站在那“開封人民歡迎您”的牌子下方,一群人跨著這人類地界兒的邊緣,目瞪口呆的看向了城區外麵那盛大的世界。


    “這……這可……真壯觀啊,外麵已經成這個樣子了嗎?”


    眾人的眼前是一片茂密的原始叢林,雖然所有人都看不見叢林的原貌,但是,僅僅從眼前的那二三人環抱的大樹和大樹上纏繞的各種藤條以及空中那大樹散發的獨有清香就能判定出,眼前絕對是一片巨大的叢林。


    這片叢林散發出的天然生命氣息,比地球以往任何地方的叢林都要蓬勃許多,那浩瀚的生命氣息,讓人僅僅是站在它麵前,都有一種心馳神往的衝動。


    作為人群中視力最好的劉暢,他的視距最是廣闊,所以,他看的也最是長遠——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場真正生命交織的盛宴——


    高大的參天喬木上纏繞著的是各類的藤本植物,在喬木和藤本植物下方,是各種各樣誰都沒見過的灌木和低矮灌木,如果再加上地上的各類草本植物和長相酷似蘑菇的腐生植物的話,那這場生命的盛宴真的是上中下三層清晰立體無比的。


    “這真是場生命的讚歌啊,沒有鋼筋水泥充斥的地方,已經成這個樣子了嗎?”李輕水從地上拽下了一抹青草,放在鼻子下麵嗅著。


    “我們能闖過這片叢林嗎?”站在清晨的霧氣中,伴著叢林深處傳出的“沙沙”聲和蛙鳴,就連隊伍裏麵最強壯的申明一都露出了質疑。


    “這……地上沒路了啊!”前麵的士兵在地上四處探查著,卻完全沒有發現以前“鄭開大道”的所在位置。


    “地上有路,看看有沒有那種碎的水泥塊,順著水泥塊的痕跡走,就是以前的路。”領頭的趙越蹲下身子,果然在雜草之中扒撿出了幾塊人工痕跡明顯的水泥碎渣。


    舉著自己手中的水泥渣,趙越衝著身後的隊伍喊話道:“以前的那條水泥大陸,被植物和它們的根莖給粉碎了,隻剩下了水泥渣,不過好在時日不長,我們順著水泥渣的就能一路摸到鄭州城。”


    “原先是水泥路的地方,植物生長的也沒有其他地方茂盛。”


    李輕水上前一步,走到了隊伍前段,仔細的看著周邊植物的樣貌,“所以,這也是我們找迴路徑的一個方法。”


    “他說的對。”


    趙越聽了李輕水的話,一陣啞口,他想不到這個人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能找出第二種摸出路徑的方法。不過好在他知道這人“腦域異變者”的身份,倒也沒有很是驚奇。


    “趙連長……”看著眼前的茂密原始叢林,李輕水皺著眉頭問道:“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請問。”


    “從末日以來,你們軍隊和鄭州城的上級聯係過幾次?”


    “三次吧。”趙越迴答道:“反正我知道的是三次。”


    “怎麽聯係上的?”


    “鄭州那邊組建了緊急臨時通信連隊,專門給各個下屬的各個城市發布文件和中央信息。”趙越迴道:“這種緊急臨時通信連隊似乎組建了不少,應該都是以前的偵察連或者野戰軍改建的,一個連隊一百人整,專門送信送文件。


    現在沒有無線電,有線的線路又都被破壞了,所以隻能靠這種最原始的方法了。”


    “三次啊。”李輕水說著搓了搓下巴,“傷亡情況如何?”


    “第一次來的隊伍是十天前,死了十幾個人,第二次過來的連隊死了二十多個,第三次跟第二次時間就差一天,一次是七天前,一次是六天前,死了三十個整吧。”


    趙越皺著眉迴憶道:“相當高的陣亡率了。”


    “不,絕對不算高,一百個普通人,真的能穿過這種叢林嗎?”李輕水上前一步,撫上了一棵大樹,眼中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聽出了他口氣中的恐懼,隊伍中的一個軍人也上前了一步,用半開玩笑的口氣說道:“嗬嗬,怎麽了?高智商變異人也會害怕?”


    “是的。”李輕水沒有迴頭,而是仔細的觀察著眼前喬木的紋理,似乎想通過紋理來判斷這棵樹的生長周期。


    “那我告訴你個更可怕的消息吧,我來那連隊裏有個傳言,說是三天錢其實鄭州那邊又過來一個連隊,一個連隊一百號人,隻有二十多個人走出來了,還大部分都是重傷。”這士兵開著玩笑,還拍了拍李輕水的肩膀,“怎麽樣,幾乎百分之百的傷亡率了。”


    他開玩笑的聲音很小,但是還是被一旁的趙越給聽見了。他大步上前,一巴掌扇在了士兵的腦袋上喝道:“亂扯淡,這是什麽玩笑都能開的事兒嗎?你這玩笑,要是擱到過去,那就是一個擾亂軍心的斬首罪,滾迴去。”


    被趙越一通喝,那個年紀看起來很輕的軍人撇了撇嘴被趙越一腳踢迴了隊伍中。


    “不好意思啊李先生,別聽他胡掰,我這兵年紀小,沒什麽惡意。”趙越也撇了撇嘴,很顯然,這是他很喜歡的一個士兵,不然那人也不會當著他的麵開玩笑。


    “我知道他沒惡意,這隻是他宣泄恐懼的一種方式罷了。看得出來,隊伍裏的人中,他最害怕。”


    李輕水瞥了一眼那個士兵,眼中仍舊滿是擔憂,“不過我不認為他是在糊掰,這片叢林應該比前些天危險了無數倍。”


    “叢林而已,我們有槍,就算裏麵的怪物比城區的多些,厲害些,但是我們這二十多個人可不比普通人,都是精選出來的,應該沒啥事。”


    趙越看到李輕水的神色,也現出擔憂,不過並沒有因此止步不前。“我們盡量小心些就好了。”


    “嗯。”點了點頭,李輕水走迴了隊伍中間。


    “出發吧。”看到隊伍齊整後,趙越在前麵揮了揮霧燈,當先走進了這片生命茂盛的叢林。


    跟著隊伍一腳踏進叢林之中,劉暢感覺這裏的霧氣更濃了,而且由於各類植物遮擋視野,就連他在這裏都看不了多遠。


    把小女孩放在自己肩頭,劉暢小聲說道:“有危險及時通知我。”


    “知道。”女孩瑟瑟抖動著身體說道。漫天垂下的藤蔓植物讓她很怕,她縮著腦袋弓著身體,雙手環著劉暢的脖子,整個臉部都貼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一群人就這樣漫步在叢林之中,前麵的人在不斷循著碎石的痕跡前進,後麵的人一個跟一個的警惕的注意著周圍的一切動靜。


    剛才和李輕水開玩笑的小士兵就走在劉暢的旁邊,他端著槍臉色蒼白的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隊伍行進了幾公裏之後,並沒有出現什麽危險,但是人人都不敢放下警惕心,個個繃著臉一邊看著自己身前的人不讓自己掉隊一邊注意著周圍的任何風吹草動,這群體的危險警覺讓隊裏氣氛顯得十分壓抑。


    “喂,我說兄弟,咱倆說會話吧,這氣氛太凝重了,搞得我頭都是暈的。”走在劉暢身邊的那個年輕士兵用手肘輕輕戳了戳劉暢的胳膊,轉過頭來跟他說了一句話。


    “呃。”被他驚動,劉暢也轉過頭看向了他,隨後立刻皺起了眉頭,“誒,你怎麽看起來比剛才瘦了?”


    “瘦了?”士兵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手指觸去,果然摸到的是他自己那幹癟的臉頰和突出的顴骨。


    “怎麽迴事?”那人頓時時嚇得渾身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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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顧白慘叫著,從樹梢上掉了下來,在地上砸出一個不小的坑洞。


    不過這些並不是顧白關注的東西。


    大腦爆炸般的劇烈疼痛著,顧白喘息著倒在地上,口中發出支離破碎的慘叫聲,額頭迅速滲透出冷汗。


    一瞬間,顧白的大腦仿佛被人撕裂一般,一陣陣的疼痛充斥著他的神經。


    “嗚嗚!”旁邊的狗肉關心到。


    “……。”顧白已經沒辦法說話了,隻能通過精神連接告訴狗肉自己沒事。


    蟻王就這樣靜靜的看著,見識過顧白那能在半分鍾內還原骨骼的再生能力的它並不在意顧白的慘叫,它在想別的事。


    比如說如果顧白頭爆了能否複原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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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知道,不但瘦了臉還看起來慘白。”劉暢上下打量著他,也沒發現什麽其他被襲擊的跡象,隨即問道:“你生病了?”


    “不可能,要生病我早在大死亡時期就死了,我肯定被東西攻擊了。”士兵慌忙放下槍,脫下迷彩服倉皇的檢查起了自己的身體,片刻之後,他的手摸到身子,感到了皮膚上似乎有些鼓囊囊的東西。


    “媽的。”他嚇得大叫一聲,年輕的軍人慌忙的脫下了自己的迷彩服露出了裏麵的緊身體恤。


    “你的迷彩t恤裏麵似乎塞了一些什麽東西。”


    “什麽東西?”士兵驚恐下拉開t恤,待到兩人看到貼在他皮膚上的東西後,同時感覺渾身一毛,雞皮疙瘩不受控製的起了一身。


    “怎麽迴事兒?”前麵的趙越聽到動靜,也停下了帶領隊伍的腳步,順著隊伍一路摸了過來,也看到了這奇特的一幕。


    “噢,真你媽惡心,這是什麽?”趙越一來,就看到那士兵在慌忙的扯著自己皮膚上的植物須莖——這些植物須莖緊緊貼在他的身上,如同跗骨之軀一般吸食著他的血液和脂肪。


    “看起來像菟絲子。”李輕水也走了過來,看著士兵身上的藤蔓問道:“爬到身上都沒有感覺嗎?”


    “肯定沒感覺,要不然這些東西都吃這麽肥了他能不知道!”


    劉暢看著士兵身上的東西,感覺十分惡心。


    那些植物吸附在那個士兵的身上,緊緊的包裹住他的皮膚,把身上的毛刺一般細小根莖一根根紮進他的皮膚裏,然後通過吸管狀的小孔吸食著他的鮮血和皮下脂肪,而且看起來貼上去的時間已經不短了,讓它本來綠色的植物皮下方充斥滿了那士兵紅白相間的脂肪和血液,如同一個個吃飽的蚊子一般看起來肥嘟嘟的。


    “我說剛才怎麽會感覺頭暈,原來是失血過多了。”


    把身上的藤蔓扯到地上,士兵一腳踩在上麵,踩崩了植物皮之後,裏麵的血漿和脂肪“吱”的一聲濺了一地。而被他踩中的那條植物藤條似乎能感覺到疼痛一般,翻滾著就要鑽入低下。


    “果然是菟絲子。”李輕水一把拽住了那藤條的“尾巴”,把他從地上拽出來後,放在手中自己的觀察著。


    “到底什麽是菟絲子啊?”劉暢一邊問一邊檢查起了自己的身體,結果在自己庫管裏麵也找到了一條這種植物。


    不過好在這植物似乎剛剛鑽入他的褲管不久,還沒有真正開始吸食他的血液。


    “菟絲子是一種寄生類植物,成年後沒有根莖,靠寄生在別的植物身上為生,想不到現在就連動物也是他們的寄生對象了。”


    李輕水拿著手裏的那根藤條,小心的避開上麵的毛刺說道:“這種刺應該有很強烈的麻痹作用,就像蚊子的進食器一樣,紮入身體是沒有感覺的。”


    “媽的,這麽恐怖。”掏出了自己褲管裏的藤條,劉暢趕忙一腳“踩死”了這幽靈一般的植物,隨後大聲道:“都趕緊檢查檢查自己身體上有沒有這種植物,別一會被吸死了都不知道!”


    隨著他的一聲喊,所有霧氣中的士兵都知道怎麽迴事了,紛紛慌忙的脫下衣物看向了自己的身體——果然又有三四個士兵在皮膚上發現了這種可怕的須。


    “李先生,這種植物有毒嗎?”那個被吸食的最狠臉蛋都塌陷了的士兵拽下了身上所有的“肥”藤條之後,臉上露出了非常明顯的恐懼的神色——這種東西要是有毒,他就小命不保了。


    “不知道,應該沒毒吧。”李輕水仔細的看著毛刺的顏色,“有惡心或者肌肉痙攣之類的感覺嗎?”


    “沒,就是頭暈。”那人晃了晃腦袋。


    “沒事兒,頭暈是失血過多了,應該沒毒。”丟掉手中的那截藤蔓,李輕水衝隊伍喊道:“都小心些,森林裏的潛伏者太多,多注意自己的身體狀況。”


    “哦。”


    “嗯。”


    隊伍裏傳出了零星的迴答聲和穿脫衣服的悉索聲,片刻之後,所有士兵都檢查完身體,聲音也逐漸安靜了下來。


    “小靜,你為什麽沒有察覺到菟絲子的攻擊?”重新收拾好行裝後,劉暢小心的問向了小女孩,他之前滿以為,有小女孩在,自己這邊就算被攻擊了,也能提早做好準備。


    可是可怕的森林潛伏者告訴了他,什麽叫真正的偷襲,什麽叫——已經開始吃你肉喝你血了,你還毫無所覺。


    “我不知道,我以為是雜草,它們和雜草的生命氣息太接近了,而且氣息十分微弱我完全沒有感覺。”


    小女孩臉上露出了委屈的神色,“對不起,如果不是你提早發現,可能你和那個士兵的命都沒了。”


    “不用道歉,這事兒不怪你。這破藤條應該是從地下麵鑽出來的,你感知不到不奇怪。”


    挽起自己的褲腿,劉暢把自己的腳脖子露在了自己的視線之內,以保證下次有類似“菟絲子”的寄生植物攻擊自己時,能提早發覺。


    “趕緊走吧,這滿地的血漿和脂肪,腥味太重了,一會怕招來肉食生物。”李輕水看了一眼菟絲子被踩爆的地方,又看了眼那個失血過多的士兵,“你還能走路吧?”


    “能,沒事兒。”那人使勁的晃了晃腦袋,試圖驅走眩暈感。


    “沒事兒就趕緊走,趕緊離開。”這森林的詭異這個連長已經初步認識到有多麽的危險,他揮了揮手,舉著霧燈,也挽起褲腳讓士兵們跟著他繼續前進。


    可是天不從人願,他這邊剛剛舉起霧燈,小女孩就發出了警惕的聲音。


    “哥哥小心,一百米外的空中飛來了很多危險值0.2左右的生物,速度很快。”


    小女孩話音未落,劉暢就聽到了大片翅膀拍打的“撲啦”聲,還沒來得及出聲警醒眾人,他就看到了一隻隻奇特的鳥飛了過來。


    視線之內,這些鳥喙部鋒利,一個個有人的腦袋大小,小眼猩紅,一出現就衝這隊伍俯衝下來,很明顯不是善茬。


    “空中有東西,大家注意。”劉暢話音剛出,一隻大鳥就衝著他的頭衝了下來,被他一弩拖砸到了地上。


    “操!”大鳥落地,劉暢還沒來得及補上一腳,上麵接二連三的攻擊就接踵而至。疲於應付之下,劉暢隻好護著小女孩依靠在了一棵大樹上避免背腹受敵。


    “往天上鳴槍,驚走它們。”霧氣之中,傳出連長的唿號,“注意角度垂直點,別傷著自己人了。”


    他的唿號聲響過,就舉起槍放出了一陣陣的鳴槍之聲,那些大鳥受到槍聲的驚嚇,果然不敢再貿然攻擊了,身體升起,轉而盤旋在了空中——雖然被嚇到了,但明顯還沒有離開的打算。


    “注意,它們還沒有離開!”槍鳴聲歇,劉暢知道眾人看不見頭頂的情況,趕忙大聲的出聲提醒著:“在空中懸著呢,估計不吃到肉是不會罷休的。”


    喊話之後,劉暢舉起手中的弓弩,對準鳥群中最肥大的一隻扣動了扳機。


    “嗖”弩箭在弓弦的推動下,激射而出,速度飛快,在那隻大鳥沒反應之前就一箭穿透了它的身體,羽毛血液在空中齊齊綻放出了絢爛的血花。


    而也就在這花朵綻放開來的瞬間,在劉暢嘴角剛剛露出笑容的同時,空中的鳥群聞到了同伴的血腥味,竟是齊齊的向著那裏飛去,在空中爭搶起了同伴的屍體。


    僅僅三個眨眼的時間,這剛死掉的鳥就被同伴吃得是一幹二淨,讓下麵唯一能看到這一幕的劉暢目瞪口呆。


    可是他的呆立並沒有持續夠一秒鍾,就被小女孩接下來的話給重新拉迴了現實。


    “又……又飛來了一群,比這群危險值更高,有0.5。”


    “不是吧,這些鳥我們都打不完。”


    劉暢眉頭深皺,隨後聽到空中“嗡嗡”聲傳出,隨後一大群蚊子模樣但是長著鋒利口器的昆蟲出現在了他的視野。


    隨後,他就看到那些鳥兒見到這巨型蚊子後,紛紛逃竄,一些逃竄不及的就被這足有半人大小的巨型昆蟲捉住,化成了它們豐盛的早餐。


    ---------------------------------------------------------------------------------------------


    顧白最終還是挺過來了,在能力持續效果消失的時候,他還沒有完全失去意識。


    嗯!沒有完全失去。


    顧白的眼睛了充滿了血絲,瞳孔無光。那種似乎能將人靈魂撕碎的痛苦差一點就衝垮了他的理智。


    他剛剛已經有一種想要自殺的衝動了(殺啊!你到是殺啊!你現在還有自殺的能力嗎?),險些將舌頭咬了下來(你就算真的要下來又能怎樣?)


    那麽,自己是否能苦盡甘來呢?


    顧白緩過勁來之後有所期待的開始了自己的嚐試。


    不斷的調整自己的唿吸,顧白閉上眼睛開始迴憶之前的感覺。


    將感知集中,迴想,不斷的迴想。


    漸漸地,顧白似乎找迴了當時的那種感覺,他感覺自己的精神力似乎再一次離體了,似乎隻要他睜開眼睛就能再次迴到那片黑白灰的世界中去。


    他越發的恍惚,似乎一切的感知都消失了一般。


    然後,他睡著了。


    阿拉,看來這樣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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