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的對峙時間很長,哺乳動物無論貓科還是犬科,其實都是非常謹慎的。在這漫長的對峙中,劉暢一直保持著最佳的攻擊起手式,精神高度緊張,就等待對方撲擊的那一刻。


    他把手術刀刀尖對準自己的斜上方七十五度處,隨時準備好在對方撲擊到自己的那一瞬,把手術刀插入對方的腹腔。


    他知道,狩獵絕對不是比武,對峙的時間也許會很長,但是真正決定生死的,隻有一瞬間。廝殺的雙方,有時候甚至連第二招都難以出手,要麽成功,要麽死亡。


    所以,他盯著野狗的雙眼,野狗也盯著他的雙眼,一人一狗就那麽站在那裏足足有十分鍾沒有動彈。


    最終的最終,野狗的耐心還是沒有比過劉暢。在後者手臂都舉得有些僵硬了的時候,那條野狗終於跳了過來。


    由靜到動,從地麵到空中,野狗一躍就輕鬆跨越了兩米多的距離,騰空到了和劉暢脖子平行的高度,顯示出了它非同一般的彈跳力和身體素質。


    而劉暢也沒有讓自己失望,他強大的視網膜在第一時間捕捉到了這個動態圖,圖片信息通過脊椎神經反饋到腦中後他迅速做出了第一反應——身體迅速後仰,握刀的右臂順勢上捅,完成了躲避和攻擊一氣嗬成的一連串動作。


    噗嗤!


    劉暢上捅過程中感覺到了一絲阻隔,隨後握刀的拳頭一熱,他就知道——自己的手術刀已經刺進了那個野狗的腹中了。


    而野狗前衝的動力卻沒有因此消減,所以他又刀鋒向前,順勢一劃拉——手上的熱氣和粘膩的感覺就更濃烈了。


    他知道,他的攻擊成功了。


    可也在他欣喜的同一瞬間,一股劇痛從左胸口傳來——他雖然躲過了野狗的致命處撕咬,但這種正麵迎敵的方式還是讓他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傷害。


    “嗚~~!”


    “嗯!”


    他的悶哼聲和野狗的哀鳴聲同時傳來,隨即一人一狗都因為慣性都摔倒在了地上。


    而劉暢因為姿勢後仰,加上慣性衝擊,結果後腦勺先著地,摔在地上之後,眼前一黑,腦中混沌了大約半秒鍾。


    野狗雖然傷勢更重,但是因為著陸姿勢更好,卻是先一步站起了身子。


    但是腹部的傷勢已經讓它完全失去了兇殘的本性,來自動物的求生本能驅使它站起身子後直接“嗚鳴”著跑向了遠處。


    “媽的。”半秒鍾時間的停頓,就發生了這一係列的事情,劉暢躺在地上,看見野狗鑽進了草叢,趕忙一躍而起,追了過去。


    剛才那驚鴻一瞥,其實他已經看到自己對野狗造成了多大的傷害——腹部一條長達十厘米左右的傷口,雖然沒有達到剖腹後腸子內髒能流出來的效果,但也絕對是個致命傷了,跑不了多遠的。


    站起身來後,劉暢順著血跡追了進去。


    “哥哥,不要追過去。”劉暢剛剛起身,身後就傳來了小女孩的叫聲。


    “怎麽了。”他也沒迴頭,沒停下腳步,繼續順著血跡追著。但是,追出了十幾米他才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犬類的奔跑能力——即使那條野狗受了傷,也不是他兩條腿的人類可以追上的。


    不過這時候的劉暢已經不太急迫了,那十厘米的傷口太深太長了,那條野狗就算跑出再遠,地上的血跡也會毫無保留的暴露它的位置的。


    所以,追出了十幾步之後,他停在了原地——離小女孩太遠了,他也有點不放心。


    原地等了幾秒鍾後,小女孩從後麵“唿哧唿哧”的跑了過來,喘著粗氣說道:“哥,哥……別追了!”


    “別追了?什麽意思?”劉暢皺眉問道。


    “他跑的方向過來了一個危險值8的生物。”女孩指了指血跡延伸的方向。


    “8?”劉暢皺眉。


    “是的,而且移動速度很快,肯定是大型動物。”女孩閉上眼睛,默默的感受著腦中的畫麵。


    “怎麽就過來了?剛才不是還沒有呢嗎?”


    “嗯,是的,剛才應該在百米外的不遠處,我感應不到,而且它奔跑的速度很快,霎時間就闖進了我的感知範圍。”小女孩睜開眼睛,拉了拉劉暢的衣角說道:“我們走吧,危險值8的生物太強大了。”


    “不行,我不能走,弄不到吃的,這麽虛弱下去,過幾天也是餓死。而且這才第一天,我身體狀態還是最好的時候,如果這麽餓下去,過幾天估計連打獵的力氣都沒有了。早晚也是死,我不甘心,一天不能就這麽白忙活了,說什麽也得去看看。”


    眼看要到嘴的肉如果就這麽跑了,任誰都是不甘心的,所以,劉暢原地想了三秒鍾後一跺腳說道:“不管怎麽說,我也得去看看。”


    “可……”


    “沒事兒,我思覺靈敏,就站在遠處看看情況,它發現不了我的。”說完這句話劉暢鑽進了草叢,“在這呆著,別跟過來,一會我來找你。”


    順著地上的血跡,劉暢一路追了過去。可他剛跑出沒多久,就聽見血跡的正前方發出了一聲“嘰嗚”的哀鳴聲,這種聲音犬類獨有,當它們受傷的時候統一都會發出這種聲音來。


    可是這次的聲音卻短促無比,剛剛發出就戛然而止,劉暢知道——自己的獵物,已經死了。


    不用再辨別地上的血跡,劉暢順著聲音衝了過去,然後在幾十米外的地方,看到了那條野狗。


    它已經死了,被一隻大白貓叼進嘴裏,紅色的鮮血染紅了大白貓雪白的胡須。


    “好大一隻貓啊!”站在已經不能稱之為貓咪的貓咪七米外,劉暢艱難的咽下了一口口水。


    這是一隻目測三四米長的純白色大貓,比一般的老虎還要大上三分,而且尾巴更長,毛茸茸的尾巴卷曲在自己身上,如同一條雪白的柱子,看起來十分好看。


    “也不知道是哪家孫子養的貓啊,都長這麽大了也不管管,這次沒戲了。”看到這隻大貓咪後,劉暢就對自己的獵物徹底放棄了。因為貓科動物不比犬科,貓科要更靈敏而且更靈活,靈敏的前肢更是對付小型動物的殺傷利器。更何況看這貓的體型,加上異變效果,就算搏鬥幾隻猛虎都綽綽有餘,劉暢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以身犯險。


    所以,他眼睜睜的看著這隻大貓叼著死狗的屍體,一躍而跳上了遠處的一棟房子,徹底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之中。


    自然界爭搶獵物的鐵律,也終於驗證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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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嗬!還真是碰到最壞情況了。”顧白被五花大綁著,苦笑著說道。


    這次失敗的原因出奇的簡單,他攻擊錯目標了。


    再被顧白近身之後,對方很自然的斷根了。


    斷根了。


    作為一株植物,能肆意生長身體組織和寄生動物,在顧白看來已經夠過分的了,可是現在,對方主動的把根係切斷了是什麽鬼?


    借助【組織催生】,在顧白驚悚的眼神中,對方斷掉的根係又一次長出來了。


    靠!當植物卻不需要根莖,真是十足的背叛者。


    嗜血藤將顧白盡量的固定好,將根係移動到顧白眼前。


    這不是很明顯的嗎?顧白明顯比之前任何一個生物都更加強壯,更加具有活力,極快的速度可以補上它不善於運動的短板,如果擁有了顧白,它會變得更強。


    “不過可惜的是,雖然最為一個擁有生命能量的個體來說,我是十分不合格的。”顧白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可是最基本的技能我還是會的。”


    【吞噬】!!!


    哪怕不會發聲,但顧白還是能夠從嗜血藤猛烈顫抖的身軀感受到它的痛苦的。


    “嗖!”“嗖!”


    幾乎所有的可攻擊藤蔓都抽打到了顧白身上,將他猛地抽的飛了出去,撞斷了好些直徑上米大樹才停了下來。


    “噗!”顧白再一次吐血,這次就不再是假的了,雖然不是直接疊加,但抽打的合力已經超過1000,顧白隻感覺全身上下大部分地方都已近失去了知覺。


    大麵積的粉碎性傷害,顧白全身的骨頭起碼斷掉了六成。


    “嗚!”顧白使勁的憋著,努力地不讓自己叫出來。


    再生能力的效果很好,不過短短那麽一分鍾不到,顧白就隱隱約約的恢複了大部分知覺,但這對顧白來說暫時不是什麽好事。


    哪家的再生能力還自帶接骨啊!!!


    正是因為能夠感覺到,給予顧白的感受才會那樣的痛苦。


    接骨的事情他也做過,也給自己做過,但是…粉碎性骨折呢?


    骨骼碎片被一點一點的從剛剛修複好了的**中剔出,在從新組合。


    不過,還是贏了。


    顧白看著在一旁逐漸失去活性的的嗜血藤,有些慶幸的想到。


    毀掉根係對對方傷害不大,哪怕被顧白吞噬了大部分身體組織,理論上也是可以還原的,顧白估計也許是發動寄生能力的時候,對方正真的弱點需要出麵吧。


    “喔!不管那麽多了。”顧白不管不顧的躺在地上。


    他的精神是真的到達極限了,不論是【qte時間】還是連續高強度的戰鬥,都使得他極度的疲憊了。


    用最後一點精神,將自己轉化為【鎧甲形態】,顧白不管不顧的睡著了。


    ……


    話說,這是第二次了吧?敵人戰勝了顧白,卻被他身體的特殊能力打敗,無論是再生能力還是吞噬。


    意外的有些諷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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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艸你媽。”看到自己的獵物連同危險一同遠去,劉暢對著那處的天空狠狠的吼了一聲,用來紓解心中的憋悶之氣。


    狠狠的喊了一聲之後,心情果然輕鬆了不少,精神隨之放鬆了下來,剛才那因為緊張而壓抑住了的疼痛也就顯得格外尖銳了起來。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劉暢看到了幾道很長的血痕——是野狗抓破的。


    好在這血痕看起來雖然很長,但抓痕都不深,雖然在身上火辣辣的疼痛難忍,但是卻不是什麽致命傷。


    不過他站在那裏,身體卻還是有種被掏空的感覺。饑餓狀態下的高負荷運動和精神的短暫高度緊張,讓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格外的虛弱。


    “唉。”一屁股坐進草叢中,劉暢看了眼下麵野狗留下的血跡,想到這血腥味可能引來其他的危險,休息了一會後,起身趕忙往迴趕了過去。


    原路返迴幾十米後找到了那裏站著的小女孩。


    “你沒事兒吧?”女孩看見劉暢從草叢中鑽了出來,臉上露出了笑。


    “沒,不過獵物被搶跑了。”劉暢眼中露出頹喪的神色。


    “你沒事兒就行,趕快離開這吧。”女孩拉著劉暢,往一個方向走去。


    “又有怪物接近這邊了嗎?”劉暢跟著女孩一路前行,問道。


    “嗯,也不是怪物,就是大群危險值0.003左右的密集生物接近了,估計是什麽蟲子之類的吧。”女孩答道:“還是小心點好。”


    “好吧。”跟著小女孩走出了這塊區域,劉暢兩人來到了一間空了的民居內,他找了個盆子洗了洗沾滿血漿的手,隨後又在那房間中,找來了香水和啫喱水等有強烈味道的香料掩蓋了自己身上的血腥味。


    做完這一切後,劉暢才算放鬆了一些。


    “我們還繼續嗎?”女孩坐在劉暢的旁邊,疲憊的身軀蜷縮在沙發的靠背上,問道:“你受傷了,不需要迴去消毒吃藥嗎?”


    “沒關係,人類的抵抗力和細菌病毒永遠是一對勢均力敵的競爭對手,如果一方占上風一次卻沒有徹底摧毀對方,那麽下次的較量中就會處於被動了。既然上次的感染我沒有死,這次就不會再因傷口感染而死了。”劉暢拍了拍胸口,“保險起見,雖然還是要吃點抗生素,但是也不是那麽急,晚上迴去再吃。”


    “那我們還要繼續嗎?”女孩揉了揉自己的腳,繼續了剛才的問題。


    “嗯,今天我們倆的狀態還算好,如果今天打不到獵物,明天後天就更加困難了。”劉暢仰頭看向了天花板:“我現在已經餓得有點頭暈眼花了,照這種情況下去,估計明天我的戰鬥力和行動力都要銳減一半,那樣更難打到獵物了。”


    “可是,李輕水老師和胖子他們不是有去采摘植物嗎?”小女孩說著話脫掉了鞋子和襪子,揉起了自己的小腳。在她小腳的腳底和四周,此時已經長滿了血泡,這讓劉暢看得一陣難過。


    連續行走六七個小時,這不是一個十來歲身體瘦弱的小女孩能夠承受的,更何況走的還不是平坦的公路。現在外麵世界,已經如同荒原森林的路邊一樣坑窪難走了,甚至猶有過之。起碼森林荒原中,不會滿地硌腳的水泥塊,也不會有水泥釘什麽的工業化廢渣。而現在外麵的公路被破壞,地麵滿是這些東西,別說小女孩,就連劉暢自己,走起來都覺得疼痛難忍。


    “不行你就先迴去吧,已經忙了大半天了,我自己在這周圍轉轉。”劉暢又看了眼她滿腳的血泡,歎了口氣。


    “我不能先迴去,你自己在這亂逛,很難找到獵物的,而且,萬一碰上了什麽危險……那……”女孩揉了揉腳,又穿上了鞋子,裂開嘴再次讓那刀疤的劃痕綻放了起來,笑著說道:“走吧,我們再轉轉,我還能忍。”


    “嗯,行,再轉轉!盡人事,聽天命吧!”劉暢點了點頭,一把抱過小女孩,放到了自己的背上:“抱緊嘍,遇見獵物時在我耳邊暗示下!”


    “嗯。”趴在劉暢的背上,小女孩先是本能的掙紮下,隨後就四肢纏繞,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背。


    看到女孩摟了個結實,劉暢走到了門口,打開了這已經被植物攻占的破爛民居的房門,再次把自己融進了霧氣之中。


    可是……


    又是一下午的狩獵,又是一下午的一無所獲。


    天色就要黑暗下去的時候,劉暢背著小女孩,拖著疲憊饑餓的身軀,迴到了軍隊大院,迴到了屬於自己的宿舍。


    “下來吧。”到了宿舍門口的時候,劉暢把小女孩放下了地,後者腳掌接觸地麵時,明顯全身一震——這應該是血泡被擠壓產生疼痛感的自然反應。


    而劉暢放下小女孩後也是稍微輕鬆了點——他雖然現在身體經過異變已經強大了一些,不缺力量。而且小女孩非常輕,也就幾十斤上下,但是畢竟他現在身體虛弱,能少背點重量,還是能給他減少不少負擔的。


    放下小女孩後,劉暢推開了自己宿舍的房門,隨後就看到了一地淘洗幹淨的各種植物。


    “我們迴來了。”劉暢推門的聲音驚動了正在給植物分類的三個人,他們齊齊轉頭看向門口。劉暢給了幾人一個微笑,攤了攤手表示自己身上空無一物,隨後自嘲道:“一無所獲。”


    “這沒關係,其實你來之前李輕水老師就說你們想狩獵會困難重重的,不過話說迴來,你受傷了?”正在給植物分類的胖子看到劉暢胸前幾道鮮紅的血痕,站起來從背包裏拿出了酒精和棉布。


    “傷口不深,沒啥事兒。”接過胖子遞過來的酒精棉布,劉暢直接就把酒精澆灌在了自己的傷口之上,隨後就是一股火燒火燎般的陣痛。咬緊牙關,等到陣痛完畢,劉暢用棉布蘸了蘸傷口上浸出的血水,隨後就拉過了小女孩。


    “把鞋子脫了。”劉暢拉過小女孩坐到了床邊,幫她把鞋子脫掉後看到了一雙同樣浸出了鮮血,並且已經結成了硬痂的襪子。


    “估計腳泡破了,腳和襪子粘在一起了。”看到女孩襪子外麵的硬血痂,劉暢轉頭看向了李輕水:“老師,這種和衣服粘連到一塊的傷口怎麽處理。”


    “先用鹽水把衣物泡開。”李輕水站在劉暢身後,拿過了一個小盆子遞給了在他身後還在整理植物的朱琳,說道:“去弄點水來,咱沒生理鹽水了,用食鹽代替吧。”


    “哦。”朱琳抬起頭,應了一聲,也沒有看女孩的雙腳,就這麽自顧自的走了出去。


    “不要在一樓的衛生間找水!”李輕水看到她出去,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要去去高層取,那裏下水道怪物的觸手夠不到。”


    “知道了。”過道裏傳來了一聲迴應。


    片刻之後,朱琳取來水,李輕水在水中加了點食鹽,劉暢捧著小女孩的腳把它放進了鹽水之中。


    “嘶!”女孩腳進到鹽水裏,渾身一陣顫抖,倒吸著涼氣本能的就想把腳抽出來,卻被劉暢死死的摁住了腳脖子。


    “忍著點。”劉暢用貌似嚴厲的口吻說道。


    “稍微忍著點。”劉暢歎氣說道。


    傷口上撒鹽有多疼,此刻小女孩泡在鹽水中的傷腳就有多疼。而且因為足底末梢神經多,她此刻的痛苦更是普通“傷口撒鹽”痛苦的好幾倍。


    不到片刻,小女孩就疼得小臉慘白,不過劉暢卻沒看她的表情,隻是盯著她的腳看。


    鹽水中,本來結成了硬痂的襪子開始慢慢軟化,和傷口的粘連處也慢慢開始鬆動了起來。片刻後,劉暢抬起了女孩的雙腳,小心翼翼的把她的襪子一點點的剝了下來。


    “擦上酒精,不用包紗布,讓她腳晾著就行了。”李輕水看到女孩的襪子脫下來後,繼續在後麵指導著劉暢。


    “哦。”點了點頭,劉暢按照老師的指引給小女孩處理好傷口後,把她的腿架在了床的護欄上。隨後在包裏翻出了抗生素,自己吃了一片又喂給了女孩一片。


    “唉。”處理完這一切,劉暢疲累的躺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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