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死,就修煉。”


    薑秦搖了搖頭,試圖想起為何手臂上會有這些字。可想了半天他都無法記起這些字是如何出現在他手臂上的,但出於對死亡的恐懼他還是打算遵從這個建議,繼續修煉。


    薑秦正坐起來,開始修煉了。


    一個時辰後,他睜開了眼睛,再次咬破手指,重新寫下了幾個字。接著他的眼神再次一暗,又恢複了渾渾噩噩的狀態。


    一天後,那幾個小孩又來了,照例對他毆打了一番。


    幾個小孩走後,沒等薑秦看到手臂上的字,幾個大人接踵而至。他們的手段就比那些小孩狠多了,除了一頓拳打腳踢之外,他們還帶了一些臭雞蛋爛菜葉之類的東西劈頭蓋臉的砸向了薑秦。


    這還不算完,半天過後另外幾個大人又來了。


    這樣的輪番折磨直到七天後才停了下來,薑秦此時已經虛弱無比了。他伸出手抓住了一塊破碎的瓷片,準備了結自己的生命。他受夠了這種生活,受夠了這種痛苦,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不會再踏上修真路!他希望自己可以做一個凡人,簡簡單單的生活就好。


    不知為何薑秦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變的格外強烈,以至於他現在除了自殺的念頭,其他的什麽都不想。


    在他心中似乎有個聲音在催促,“快啊,快自殺啊!隻要在脖子上輕輕一割就解脫了,不會再有折磨,不會再有痛苦,動手吧!”


    眼看瓷片離自己的脖子越來越近,薑秦忽然笑了,說道:“原來這幻境是針對道心的,設計的倒也逼真,差點真著了道。”


    說完薑秦拿起瓷片在寫有字的手臂上重重的一劃,那種劇烈的疼痛讓他幾乎認為這就是現實了。好在他也算堅忍,咬了咬牙後不再去管手臂上的傷口,開始修煉起來。


    在接下來的五年間,薑秦每次清醒之後都會重新在手臂上寫下文字,同時用那塊瓷片劃出一個巨大的傷口來提醒自己去看手臂上的字。


    隨著修煉時間的增長,薑秦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多,那些來折磨他的人也越來越少。


    終於有一天,已經須發皆白的他完全恢複了意識。


    看著自己已經萎縮壞死的雙腿,薑秦手掌輕輕一拂,那兩條腿仿佛枯木迴春一般恢複了生機。他扯斷身上的鐵鏈,站了起來,一道流光閃過後,他恢複了原先的樣貌。


    這時他的眼前再次一花,迴到了那條石階前。


    薑秦迴頭看了一眼,然後整了整衣衫,繼續向上走去。


    當他踏上第二層台階時,又是一陣天璿地轉。這次沒等他看到是什麽樣的幻境他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吳胥是天州府最大的富商吳家的長子,憑借著富可敵國的財富,他日常的生活過得十分滋潤。每天山珍海味,前唿後擁,隻要是他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


    不過他最大的樂趣還是床第之事,為此他一共納了三十七房妾室,這還不算一些秘密養在外麵的情人和風月之地的眾多花魁。


    最近他就迷上了一位書香世家的大小姐,自從那日匆匆一瞥後,他的心中就再也無法忘懷那抹倩影了。


    花了大把的金錢後,他終於打通了所有關節,請到了那位小姐過府一敘。他相信在自己不惜金錢的攻勢下,拿下此女隻是時間問題。


    午時過後,一名輕紗罩麵、身穿淺綠色衣裙的女子終於來到了吳府。


    不出他的預料,在他巧舌如簧外加大把名貴禮物的攻勢下,那名女子當天就同意在吳府留宿了。實際上從此女顧身一人來吳府就可以看出女方的家人實際上已經默許了此事。


    夜幕降臨後,吳胥迫不及待的來到了那名女子下榻的房間。


    在吳胥一番言之鑿鑿,卻鬼都不信的言辭中,那名女子半推半就的被吳胥解下了衣衫。


    可讓吳胥不解的是此女說什麽都不肯拿下麵上的輕紗。看著此女白皙誘人的胴體,吳胥也就沒有堅持,拉過被子撲了上去。


    第二天一早,吳胥早早的醒了過來,趁著女子還在熟睡,吳胥拿下了她的麵紗。


    他原本以為此女臉上有些不妥才不願拿下麵紗,可實際上並非如此。此女臉上不僅沒有問題,反而生的十分漂亮,簡直美若天人。


    看著此女精致的麵容吳胥臉上的神色古怪至極,半晌後才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葉師姐對不住了。”


    接著他也顧不得穿上衣服,直接盤膝坐好,開始修煉起來。有了上次的經驗,他可不敢有絲毫的耽擱。


    沒過多久,那名女子醒了過來。有了昨夜的親密接觸,她似乎食髓知味了起來,就這麽光著身子主動攀附到薑秦身上,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昨夜你真是壞死了,人家還要。”


    就這一句話差點讓薑秦瞬間破功,他感覺到有一股邪火從腹下升起直衝頭頂,他想直接翻身把此女壓在身下,讓她好好知道挑逗自己的下場。


    深深的吸了兩口氣後,薑秦試著封閉六識,可這根本沒有用。盡管他閉著眼睛,但那具有著和葉思韻一樣麵孔的胴體仍然清晰的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那女子見挑逗了半天沒有反應,開始嚶嚶的哭泣了起來,哭聲裏的幽怨擊破了薑秦心底最後的防線。


    他上前輕輕的抱住了女子,柔聲安慰著。


    被薑秦抱住後,那名女子停止了哭泣,抬起頭一把抱住薑秦瘋狂的親吻起來。薑秦感受著懷裏滾燙的嬌軀,意識慢慢迷離了起來。


    兩人再次倒在了床上,但在最後一步時,薑秦忽然停下了動作,靜靜的看著此女。


    “葉師姐,不要再哭了。”說完薑秦深深的吻了此女一口,然後不顧她的糾纏快速起身,從自己的衣袍中抽出了一把短劍,在自己身上劃出了幾道巨大的傷口。


    強忍著疼痛,薑秦再次進入修煉中。這次不管那名女子做何動作,薑秦都沒有再睜開眼睛。


    片刻之後,房門打開了,走進來一群鶯鶯燕燕的女子。她們個個麵容姣好,身材妖嬈,其中還有一些薑秦的老熟人,比如縈香、尹琇瑩、林馨、血櫻、楊靜、藍珺,甚至還有戴紅玉、蓮函。


    最讓他無語的還有那個鼎鼎大名的元嬰期修士——鍾昭離,當然她此時不再是老嫗的樣子,而是恢複了年輕時的貌美麵容,但薑秦心中有一個聲音告訴他,那就是鍾昭離。


    她們進來後有些咯咯嬌笑著開始褪去衣裙,有些則一本正經的端坐在椅子上。最豪放的還是血櫻此女,她早就脫去了身上的衣裙,並來到薑秦身邊用修長的玉腿夾住了他的脖子。


    可是薑秦不為所動,依舊在修煉著。


    那些女子見此有些忍不住撫摸起自己來,還有些直接兩兩抱在一起,上演了一出虛鸞假鳳的戲碼。


    一時間整個房間裏滿是讓人血脈賁張的靡靡之音,如果薑秦不是見機的早,早早進入修煉之中,恐怕已經沉淪了。


    不知過了多久,那些女子消失了,薑秦再次迴到了石階前。


    這次在幻境中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危險性比前一次大多了。要不是他已經有了經驗,知道在醒來的一瞬間就開始修煉,並用疼痛來警醒自己,他很難從這個幻境裏出來。


    接下來薑秦沒有立刻踏上第三層台階,而是原地坐下運轉起養魂術,把在前兩個幻境中造成的心境破綻全部撫平了,然後才踏出了下一步。


    第三層幻境中,薑秦生在一戶普通人家中,父慈母愛,其樂融融。從小沒有了父母的薑秦在這裏沉迷的時間最短。但他沒有立刻脫離幻境,而是好好的體驗了一把親情的感覺,算是彌補了一直以來的遺憾。


    第四層幻境中,薑秦也是一個孤兒,但他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被權貴殺死的。於是他踏上了複仇之路,一路上殺光了那些所謂的貴族名流。由於殺人太多,他最後已經著了魔,不僅殺了自己妻兒,還差一點殺了自己。


    好在在最後一刻他醒了過來,放下了手中的刀,開始修煉了。


    此時他已經走了一半的石階,一路走來薑秦闖過了很多幻境,越到最後那些幻境對他的影響就越小,到了現在他已經可以像走普通台階那樣輕鬆的拾步而上。


    就在薑秦剛踏過一級台階後,上方那些台階忽然一動,變成了一個百丈大小的廣場。


    在廣場上有一麵兩人高的鏡子以及一個巴掌大小的玉瓶。


    薑秦觀察了一番後,走了上去。


    他先拿起了那個玉瓶,透過近乎透明的瓶身可以看到裏麵有小半瓶液體,除此之外瓶身上沒有任何說明之物或是標記。


    薑秦拿出了兩張禁製符貼在了瓶身上,然後收起玉瓶,把目光轉向了那麵鏡子。


    在修真界中像是鏡、燈、鼓之類的靈器或者法寶通常都有特殊的功用。比如他先前見過的魂燈就是專門用來折磨人的魂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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