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階之上果然無法動用靈氣,所有人的修為都被壓製,猶如凡人。當然,築基修士還是比煉氣修士占便宜的,即便不特意修體,築基期的身體強度也不是煉氣期可比的。重力石顧名思義,就是能產生重力的石頭,以凡人之軀走在重力相當於地球兩倍甚至多倍的石階上,難度可想而知。


    平日有過登山經驗的人都知道,登山過程中本身身體能量消耗就很更快,越靠近山頂身體的疲勞度越大,而有些海拔過高的山脈,正常人上去還會出現眩暈、窒息等高原反應。現在雪兒一行人就是既要麵對高山會對身體帶來的不適還要適應不斷加強的重力感。


    凡事都有兩麵,千階雖然攀登艱難,但對於煉體確是有極大的好處的,若雪兒一行人真的成功登頂,身體強度至少能提高兩個小階。


    “這他娘的怎麽這麽難呀,老子辛辛苦苦修煉那麽多年,為什麽還要像個凡人一樣登山呀!”有人抱怨著。


    “就是,咱們是來修仙的,又不是來學習凡人界的武術的,壓製修為也就算了,為什麽連靈氣都不能動用呀。”很快就有人附和,消極的情緒傳的很快,大家的內心或多或少都有些不滿。


    雪兒悶著頭一步一步的向上爬著,以靈劍宗這樣的龐然大物還犯不著為了給他們這些新人下馬威而出一些無厘頭的測試,有些事看不透隻能說明自己悟性不夠,道行太短,一味的埋怨、責怪不如省點力氣想想如何才能度過難關的好。


    “還能堅持麽?”在不知攀過幾千個石階,重力加重了多少倍之後,雪兒終於看到了安陵天佑的身影。看安陵天佑的狀態明顯是有意放慢的腳步。


    “不能堅持也得堅持,還能半途而廢不成?放心,我要登不了頂就死在這裏算了,反正就這麽迴去也會慪死,怎麽,你這是特意在等我?”雪兒氣喘籲籲的打趣道,法衣已經盡濕。這不透水的材質穿在身上一出汗就滑滑的。感覺非常不舒服。


    “本想給你打打氣或是幫你一把,但現在看來是不需要了,既如此那我就先走了。”安陵天佑端詳了一陣雪兒的狀態才開口說道。


    “別呀。這千階望不到頭,忒讓人壓抑,不如咱倆說著話攀登,興許轉移了注意力登起來就更青鬆些了呢。再說普澤師兄隻說咱們登頂就好,可沒說必須第一名呀。你著什麽急了呢。”雪兒伸手拉住安陵天佑的袖子。


    “說話也要費氣力的,我看你還是省著點爬山吧。”安陵天佑一臉嚴肅的皺著眉頭,雪兒畢竟年齡小,修為低。這裏似乎已經是她身體的極限了,目前恐怕隻是靠著頑強的意誌力和身體的慣性在攀登。


    “哎,那就你說我聽著。我現在憋氣的很,有人跟我說說話還能緩解點。”雪兒臉色蒼白。一句話要斷斷續續分幾次才能說完整。


    安陵天佑沉默了許久,還是不忍心丟下這個名義上的親妹妹,“你想聽什麽?我不善言辭,說的不好你可別怪我。”


    “嗬嗬。”雪兒無聲的笑了,患難見真情,有這樣的一個哥哥實在是三生有幸,“說說你和玲玲姐的事吧,女孩子最愛聽八卦了,一有八卦就來精神。”


    “八卦?你是想讓我給你講道?可我和玲玲的事跟大道有什麽關係?”安陵天佑一頭霧水。


    “呃,嗬嗬,我說的八卦不是講道啦,就是講你和玲玲姐的相識,相知,相守,你不要糾結我的用詞好吧。”雪兒有些心虛的笑著,前世的生活習慣沒有那麽容易糾正,說話時偶爾就會帶出一些曾經的專用詞,這邊的人自然聽的雲裏霧裏,甚至還會歪曲詞意,比如八卦。


    “你總是說一些我不明白的話。”安陵天佑搖搖頭,對於雪兒的獨特見怪不怪,“其實我和玲玲也沒什麽可講的事情,我們都是大家族的天才子弟,本就互有耳聞,那年……”


    安陵天佑一路講著他和金玲玲的故事,間或微笑,間或皺眉,迴憶總是美好的,褪去一切急躁的情緒,時間為他披上了朦朧的紗,一切幸福都被放大,一切錯誤似乎都可以被原諒了,所以迴憶總是顯得更加動人。


    雪兒一步一步機械式的跟著走,故事雖然吸引人,但她現在卻沒心情仔細聽,重力石的反應超乎人想象,除了身負重擔難以行走外,重力對於內髒的壓迫是常人所無法忍受的,即便是有意淬過體的雪兒,此時也隻覺得五髒六腑都快要被擠壓碎了。


    疼痛都已經麻木,最難讓人堅持的還是窒息以及因缺氧而發蒙的頭腦。思維處於放空的狀態,一切都憑借身體的本能,將所有的主動權都交給身體這是雪兒以往不曾有過的經曆,看了看腳下、頭上白雲悠悠,同伴們神情呆滯宛若僵屍,雪兒不由苦笑,若是此時受到襲擊,恐怕能生還的人並不多。


    話說怕什麽來什麽大概就是如此了,正在雪兒自嘲般的暗自腹誹的時候,千階之上突然狂風大作,頭上烏雲壓頂,超越了築基期的威壓毫無顧忌的傾瀉下來,就連安陵天佑都搖搖身子差點沒掉下去,雪兒則是靠了安陵天佑眼疾手快給拽住的,不然肯定一咕嚕就到底了。


    話說千階之路難分高下,但僅憑用去的時間和身體狀態來看,若是此時摔下去恐怕也隻能落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什麽東西,過千階還要打架?”雪兒愕然。


    安陵天佑眸色深深,派來這種龐然大物是要將他們趕盡殺絕麽!


    很快,那東西就露出了真容,竟是一隻擁有上古血脈的大鵬鳥。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裏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裏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是鳥也,海運則將徙於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鵬,自古就是神鳥。


    “大鵬!竟然是大鵬!”本來沉寂的千階突然就沸騰起來,從四麵八方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有驚喜,有恐懼,有憤怒。


    “啊……!”隨後又傳來了絕望的喊聲,淒厲的叫聲此起彼伏,即便看不清對方的身影也大概能猜到出了什麽事。


    “往迴跑!”


    “趴下!”


    “……”


    各種聲音不絕於耳,安陵天佑按著雪兒的頭匍匐在地,臉色陰沉的可怕。


    “大鵬目下無人,趴下是最好的選擇,往上跑或往下跑都會吸引他的注意,說話聲,叫喚聲也可能是吸引他的緣由。”安陵天佑突然傳音過來。


    雪兒抬起頭看了看頭頂,“這是考驗的一部分還是突發情況?”


    安陵天佑沉默半響才迴道:“誰說的準呢,在家時就常聽長輩們說修為越高越不拿人命當迴事,今日一見果然開了眼界,這也是靈劍宗地界,咱們都是有可能成為弟子的人呀,竟然會遭到如此待遇。”


    安陵天佑是標準的劍修,側臉的線條硬挺深邃,襯托著他果敢剛強的性格,雪兒將打量的視線收迴,默默的趴在地麵等待噩夢的驚醒。(未完待續)


    ps:最近更新有點犯抽,對不住了,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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