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自稱姓安陵的人抓了陸家的小少主,如果陸家族長明日不去領人就會直接被殺人棄屍的。”這件事很快就傳開了。


    “太過分了,給我查,到底是誰抓了我孫兒!”陸家族長陸青鬆生氣的摔碎了手中的茶杯,神情陰鶩的一揮拳砸在身前的案台上,“安陵老兒,別讓我查到這事和你有關,否則,哼!”


    “爹,我看此事還是要通知安陵世家一聲,事關仁兒的安危,疏忽不得呀。”說話的是陸青鬆的長子陸雲明,也是陸丹仁的父親。


    “我早已給安陵晉鵬傳過信兒了,隻不過這老小子油滑的很,沒有確切證據別想著他能出力。”陸青鬆煩躁的揮揮手。


    “對方的時間定在明日,您說她真的敢對仁兒下手?”陸雲明猶豫的問,這事怎麽想怎麽不靠譜,陸家威震烏丸城,自從陸家老祖打下了基業,這幾百年來也沒出過這種事。


    “哼,性命應當無憂,隻是恐怕仁兒要受點苦了。”


    “爹,市場那邊傳來消息說那個女孩自稱是安陵老祖的親傳弟子,您看這個說法靠譜麽?”


    “我怎麽知道,安陵原真做事從來不按常理出牌,尤其是最近四大家族的老祖同時出關,又聯手推出如此盛會,這期間收一兩個資質不錯的徒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哎,我就怕她真的是親傳弟子呀!”陸雲明苦著臉歎氣。


    “怎麽,安陵原真的親傳弟子就可以隨意抓了我孫兒?他安陵原真不也沒突破元嬰麽,咱家也是有老祖的,誰怕誰?”陸青鬆一瞪眼,顯然不滿兒子的懦弱。


    “您不知道。這事咱不占理呀!”陸雲明一邊歎氣一邊把事情的始末娓娓道來。


    陸青鬆聽後氣胡子都翹了起來,“誰給他的權利代表陸家?一個管事的侄子也敢如此囂張,還連累我兒,實在該死!”


    “他是死不足惜,就怕那個安陵幻雪是個愣頭青,咱們仁兒又死腦筋,講情義。最後受傷的反倒是咱們仁兒呀!”


    “哼。量她也不敢,她若有心謀命也就當場把唯和殺了,不會等到仁兒出現。隻怕她也是為了釣魚。”果然不愧是族長,一下子就看透了雪兒的心思,如果雪兒在場恐怕要拍著巴掌引為知己的。


    “釣魚?哎,傻仁兒可不就讓她釣走了麽!我的仁兒就是太善良。太單純。”陸雲明站一邊歎氣。


    陸青鬆無語的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心想這還不是隨了你嘛。這麽大人了也擔不起個事,挑不起家來,這事明明白白擺在眼前也愣能給想偏了!


    “她釣的可不是仁兒,讓我去登門領人。哼,胃口可真不小,說不定這後麵還有安陵晉鵬的授意呢。”


    “啊。她是要釣陸家?釣您?”陸雲明睜著迷茫的大眼睛,想不明白這安陵世家怎麽會如此大膽。那個小丫頭怎麽就敢這麽做?


    “恐怕上次咱們給那個神秘人物提供方便的事情敗露了,那安陵晉鵬憋著勁兒的要找我茬呢。”


    “我就說上次那人不可靠,竟然在咱家藥鋪後麵布陣,這不是連累咱們麽,咱就不該答應他。”陸雲明一臉的不忿。


    “你以為這事是這麽好拒絕的?那人實力強悍,非我之力能敵,就連老祖出手也未必能攔住,咱們陸家犯不著替安陵世家擔這麻煩,更何況隻是在咱藥鋪後院,他安陵晉鵬也沒有確切證據證明是我做的,除了做些不上台麵的小動作也不敢怎樣。”


    “可是,您說那神秘人出手了,安陵世家怎麽一點事沒有呢?”陸雲明奇道。


    “是呀,三年了,那後院都荒廢了,既沒見那神秘人出手,也沒見安陵世家出什麽亂子,真讓人費解呀。”難得也有陸青鬆想不明白的事,陸雲明看著自己無所不能的爹犯愁直樂嗬。


    這事注定要成為無頭公案,陸青鬆再怎麽聰明也不可能猜到那個神秘人竟然是安陵老祖的同胞兄弟,人家此次針對的也不是安陵世家普通子弟。


    “行啦,那神秘人如何行事也不是咱們能控製的,還是先把仁兒救出來最重要,看來我還是要到老祖那裏走一趟。”陸青鬆站起身來就往外走。


    陸雲明亦步亦趨的跟在自己父親的身後,卻又惹得陸青鬆心煩:“你留下處理族務,把陸劍南看管起來,必要的時候拿他去換仁兒。”


    “是。”陸雲明停下了腳步,恭敬的應著。


    。。。。。。。。。。


    “老祖,弟子陸青鬆拜見。”陸青鬆跪在一座雲霧繚繞的山腳,此處名梵淨山,是陸家老祖陸稚瀾的住所。


    雲霧漸漸散去,留出一條蜿蜒向上的小路。


    “多謝老祖。”陸青鬆趕緊起身沿著小路往上一溜小跑。


    對,是小跑,而不是飛,老祖之於家族是一種信仰,是一種名聲,即便陸稚瀾、安陵原真至今依然沒突破元嬰,而陸青鬆、安陵晉鵬這些後輩族長已經後來居上,但是沒有人敢對老祖不敬,因為整個家族的榮耀都是人家當初打下來的。


    為了表示尊重,老祖的地盤非通報不可入,老祖的山頭無論事有多急隻能徒步攀登,不能禦劍飛行。


    像雪兒那種踩著劍在清風山滿處飛的是沒有人看到,安陵原真也懶得管她,否則就憑一個大不敬也足夠被關個百年禁閉了。


    “拜見老祖。”陸青鬆又跪下了。


    “起來說話吧,有何事找我?”說話的是一白衣少年,眼睛上蒙著一截鍛帶,正是當年和安陵原真對弈百年,最後提出烏丸城大比的那個少年,此時他正從容的調著琴,琴音嫋嫋直入人心,陸青鬆焦急的心也平和了些。


    “仁兒被抓了,求老祖做主呀。”陸青鬆老淚縱橫,將一個失去孫子的爺爺的心情演繹的極其到位。


    可惜陸稚瀾早已看破七情,對於他的演技視而不見,隻是平靜的迴道:“說來聽聽。”


    陸青鬆將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著重強調擄人的是安陵老祖的親傳徒弟,所以自己等人不夠資格出馬,隻能仰仗老祖撐腰雲雲。


    “你們已經確定是原真的徒弟了?”陸稚瀾問。


    陸青鬆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有些心虛,“呃,還沒,正在查。”


    “你們確定那人是安陵世家的?”


    “也在查,不過有人看到他們進了安陵世家的偏房。”


    “咱們陸家的偏房難進麽?”


    “啊?呃,不難,本來就是留給下人和不重要的客人使用的。”


    “所以,你要我怎麽給你做主?你什麽都不確定就跑到我這來哭,多大的人了,怎麽還像個小孩子。”陸稚瀾無奈的搖搖頭。


    “老祖,事關仁兒的安慰,青鬆也是急了些,隻是近來安陵世家越發過分,不把咱們陸家放在眼裏了。”


    誰知陸稚瀾卻搖搖頭,“那是你的事,你才是這個家族的族長,不能凡事都來找我,大比過後我就會離開家族了。”


    “什麽?老祖,您要離開?為何?可是弟子行事有不周到之處?”陸青鬆立刻變了臉色,老祖離開意味著什麽,烏丸城之所以由四大世家共同把持不就是因為幾百年前這四家都出了結丹後期的修士麽!當年四位老祖以武定天下才有了如今的局麵,要是自己老祖離開了,那陸家很快就會淪為二等世家甚至地位更低的。


    “與你無關,我的修煉出現了瓶頸,再待在這裏隻是蹉跎了歲月,其實早百年我就該出去曆練,隻是不放心你們,如今你也是結丹後期了,足以挑起家族大梁,我也該考慮衝擊元嬰了。”


    “衝擊元嬰?在家族裏不能衝擊麽?”陸青鬆心中疑惑,如果烏丸城不能衝擊元嬰,那之前那百年您閉關是做什麽呢?


    “烏丸城地勢偏遠,靈氣不足,從根本上限製了修為的突破,不僅我,就是其他三家的老祖也都有此意,如果還想更進一步隻能外出尋找機緣。”


    “您是說大比過後四大家族的老祖都會離開烏丸城尋找結嬰機緣?”陸青鬆驚訝的瞪大眼睛。


    陸稚瀾點點頭,“這也是我們聯手推出大比的主要目的,即便我們走後四大家族依然是四大家族,你要好好把握機會呀。”


    “是,青鬆明白。”陸青鬆激動的渾身都在顫抖。


    這當然是一個穩固地位的好機會,所有的世家都來參加大比,誰的實力一目了然,借著老祖還在名頭,能拉攏的拉攏,不能拉攏的打壓,即便老祖走後,四大世家確實依然是四大世家,果然馬老精,人老滑,這幫老家夥即便離開也要做好萬全準備的。


    “除非你確定那三個人中有人出手了,否則不論家族發生了什麽事我都不會管,這是你的考驗。”陸稚瀾說完一揮手,陸青鬆就出現在山腳下。


    陸青鬆心裏驚濤駭浪,老祖竟已經達到這種實力了麽?自己一個結丹後期的修士竟然在老祖麵前絲毫反駁之力都沒有?


    看來烏丸城確實是限製了修為的,不然以老祖的天分恐怕早已結嬰,還有那其他三家的老祖,雖然個個都讓陸青鬆恨的牙疼,卻也不能否認,他們每個人都有著旁人無法超越的才能,那個動蕩的時代,也是成就功績的時代,大浪淘沙,多少人淹沒在了時間長河中?留下的都是閃閃發光的天命之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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