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有什麽地方不對,即便昏迷也能達到煉體的目的,但是安陵原真應該還沒好心到發明這種讓人睡一覺修為就增加的造福修士的好東西,而且若真的昏迷就人事不知,醒來後又實力大增,那這藏劍洞就該被搶爆了,而不是如今這樣大家都按照家族的規定一年來一次了。


    雪兒有一種直覺,這其中的不對勁也許就是應對劍氣的方法,隻是自己還沒想明白。


    “昏迷之後不會喪失意誌?”雪兒喃喃自語,“隻有這一種解釋才會讓大家寧可不要快速提升實力也不願意來這個地方昏睡。”


    昏迷之後還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千刀萬剮這才是最無法忍受的地方,也是最容易給道心留痕,考驗意誌力的,雪兒越想越覺得這事才像安陵原真幹的。


    好吧,雪兒再次真相了,這藏劍洞本就是安陵原真為自己從小出生入死的兄弟所造,那位兄弟沒有陣法天賦,卻偏愛修劍,實力卓越,是家族第一武士,也是安陵原真的私人大保鏢。


    那位武士是個劍癡,酷愛收藏劍,這藏劍洞裏一半的劍都是他的私家收藏,隻可惜天妒英才,那位武士終究沒有走到最後,安陵原真為了紀念他就修葺了這座藏劍洞,本意就是給沒有陣法天賦的人一個機會。


    安陵世家擅長陣法,劍修沒有傳承,除非離開家族否則沒有出頭之路,可是從小沒有打好基礎的劍修也沒有宗門願意要,安陵原真為了避免好友的悲劇再次發生就特意造此劍洞希望從小磨礪孩子們的意誌,這樣沒有陣法天賦的孩子若想加入其他宗門也多了些加持。


    “劍修!”突然靈光乍現,雪兒激動的跳了起來,“對,就是劍修。”


    這個藏劍洞本就是為了劍修所造,煉體隻是後來發現的附加好處,這附加好處還得算上城主陸家特製的增筋湯,安陵原真和他好友的那段往事大家都知道,雪兒還曾暗自腹誹他倆是不是“拉拉”。


    藏劍洞即可讓劍修揣摩劍意,堅持不住昏迷後還可鍛煉意誌,意誌鍛煉、淬體兩不誤,雪兒不得不感慨安陵原真是個牛人呀!這一係列的設計簡直天衣無縫,他那個好友若是從小在這裏鍛煉恐怕結局就會不一樣了,不知道安陵原真造完此洞會不會也有這樣的遺憾。


    雪兒暗嘲自己居然還有心思揣摩別人的心裏,自己都快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


    好在應對方向已經找到了,用劍修的方式去思考,去應對,隻是自己並沒有趁手的武器,最強的法術連風刃又起不到任何效果,真是頭疼呀!


    登山鎬?雪兒突然想起那出其不意製服雷電豹的登山鎬,這算是手裏唯一能稱得上武器的外物了。


    登山鎬是由安陵皓宇的一隻短斧改造而成,算的上中階法器了,在眾多家族小修士麵前絕對能秒殺一片的貴重,若是登山鎬都對付不了這些劍氣,那雪兒隻能聽天由命了。


    祭出登山鎬,小心翼翼的撤了靈氣罩,劍氣果然如剛才一樣集中向自己射來,雪兒將龍須纏在自己的手腕上,兩隻登山鎬揮舞出去,迎麵而來的劍氣立刻被削去一大片,雪兒大喜,揮舞著小手用登山鎬為自己隔開一個安全區域。


    劍氣密密麻麻,不到一刻鍾的時間雪兒就有些體力不支了,重新撐起靈氣罩,雪兒躲在裏麵喘大氣,小手腕已經腫了,雪兒有些心疼的摸摸自己的小手。


    兩刻鍾,僅僅兩刻鍾自己已經狼狽的無力繼續,難怪值守的哥哥會叮囑自己新人最多選擇半個時辰,撐死了硬頂三刻鍾,剩下一刻鍾再感受一下生不如死。


    一個時辰?雪兒苦笑,希望不要打垮自己的信心才好。


    包了些冰敷在紅腫的手腕上,又將龍須纏在另一隻手,撤了靈氣罩雪兒又硬抗了一刻鍾,在實在堅持不住的時候躲了迴去。


    看看腫的跟饅頭一樣的兩隻手腕和根本不可能再次撐起的靈氣罩,雪兒知道,硬頂到此為止了,接下來就是心理戰了。


    取出安陵原真事先給的丹藥,一顆入口即化,感覺體內快要幹涸的靈氣充足了一些,雪兒兩手握緊登山鎬,撤了靈氣罩準備做最後的掙紮。


    雪兒揮舞著登山鎬迎著劍氣飛身而上,就算倒下也不能倒在最外圍!


    迎身而上和躲在武器後麵感覺還是不同的,直麵這些劍氣才發現他們的厲害,那是一種讓人無法直視的陰冷,一種嗜血的兇殘,當登山鎬實實在在的碰上一縷劍氣時,劍氣強大的衝撞力以及消失前劃空的碎片都讓雪兒的手隱隱發抖,這就是劍修?


    說不畏懼是不可能的,即便知道沒有性命之憂,可是敵人的強大依然會對心裏造成壓迫,雪兒知道,自己的實力不足以阻擋這其中任何一縷劍氣,剛剛實在是靠著武器等級欺負了人家,這種好運不會持續。


    果然不計其數的劍氣像龍卷風一樣卷起了雪兒,登山鎬根本來不及揮動第二次雪兒就已經被傷的沒有反抗能力了,倒下前雪兒忽然有一種瞑目的感覺,終於到這一步了,終於無力抵抗了。


    人往往是奇怪的生物,在結果降臨之前,緊張、恐懼、不安所有的負麵情緒都會調動到最大化,可是結果來臨,所有的負麵情緒就都煙消雲散了,就像看恐怖片,在看之前會自己嚇自己“快來了,快來了”,但是真看完了又會有許多不屑“也就這樣吧,所有的恐怖片都是一個意思”。


    恐懼往往源於未知,多半是自己嚇自己而已。


    雪兒感受著那冰冷的刀刃割過自己的肌膚,一下又一下,已經數不清身上有多少傷口了,也數不清有多少刀是重複割在同一傷口上的。


    痛,痛徹心扉,卻死不了,也昏迷不了,意識非常清醒的感受到每一次痛苦,“果然是不會喪失意識,我就說安陵原真不會這麽好心”,雪兒在心中笑著,也感慨自己竟然還有心情想這些,也許是事先的心裏準備太過充足,如今倒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痛苦的時光總是倍加漫長,半個時辰的傷痛雪兒以為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自己的前生今世在腦海中轉了一個輪迴,迴過神痛苦依舊。


    雪兒終於撐不住暈了過去。


    再睜眼自己是躺浴桶裏的,清涼的藥液浸泡著身體,那痛也輕了一些,眼前是一個清秀的男子滿是擔憂的臉,在看到雪兒醒了的那一霎立刻變的欣喜若狂。


    “你怎麽樣?可還好?這增筋湯對治療有很好的作用,你多泡會兒吧。”


    “值守哥哥?”雪兒虛弱的開口,有些疑惑,這值守也太負責了,連泡澡都全程陪著?好在泡藥浴並不需要寬衣解帶,要不自己的清白還不都被人看了去。


    “恩,是我,我看你出來時太慘烈了,就跟別人倒了個班,送你來藥浴,不看你醒我有點不放心,你感覺怎樣,要不要我通知你的長輩?”


    “不用了,這藏劍洞真厲害,我想休息一下。”


    “好好,我在外麵等你,你有事可以叫我。”少年擔憂的一步三迴頭的離開了。


    世界清靜了下來,安陵原真,你真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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