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遠藤中人突然說話了:“我以為你是個無足輕重的雜魚,沒想到我錯了,你為了贏得勝利,不惜使用任何手段,你我是一樣的。”


    和馬:“放你娘的屁,我一個打五個,是英雄,你們五個打一個,是狗熊。還被我反殺兩個,廢物。”


    遠藤中人哈哈大笑,隨後一揮手:“把他往空曠的地方逼!看他拿不到那些垃圾拿什麽來打我們!”


    於是剩下的兩人繼續發動攻擊,而遠藤中人頂替了倒下的光山公雄的位置。


    和馬原本以為,這遠藤中人在說完剛剛那番話之後,應該會喝退另外兩人,親自上場單挑。


    但看起來對方是打算把群毆的策略貫徹到底了。


    於是和馬對這些人最後一點憐憫與慈悲,也蕩然無存。


    但是遠藤中人親自參與車輪戰還是給了和馬巨大的壓力。


    原本遠藤中人隻是在旁邊找機會突擊,每次突擊都異常的兇險,讓和馬差點翻船。


    現在遠藤中人親自加入了攻擊輪替中,所以和馬不需要擔心突然殺出來的極端兇險的攻擊了,但相應的每次輪到遠藤中人攻擊,和馬都要承受非常巨大的壓力。


    這種車輪戰進行到第二輪,和馬手裏的竹刀又被打飛了。


    好在和馬早有準備,又抽出了一把竹刀。


    遠藤中人冷笑道:“我看你還有多少竹刀可以抽!你還是在這裏乖乖的變成廢人吧!”


    “我拒絕!”


    和馬迴應的刹那,他突然察覺到一個轉瞬即逝的機會,一個正在向自己衝來的幸地鍵的小失誤。


    人都有可能失誤。


    能抓住失誤的人,就能獲得勝利。


    和馬敏銳的抓住了這個轉瞬即逝的機會,竹刀抽在幸地鍵的臉上,直接像抽陀螺一樣,把幸地鍵抽得旋轉了二百七十度。


    但是還沒等和馬拿對方的減員嘲諷對方,跟在幸地鍵之後發動攻擊的遠藤中人就殺了上來。


    遠藤中人瞄準的就是和馬手裏的竹刀。


    他得逞了。


    但是和馬一腳踹到了他。


    其實和馬玩兵擊出身,用腳踹就像唿吸一樣自然。


    遠藤中人連退好多步,惱羞成怒,他看著和馬抽出新的竹刀,怒道:“你那背包已經癟了,這應該是你最後兩把竹刀了!”


    “而你,”和馬反唇相譏,“隻剩最後一個工具人幫手了!你現在投降,我讓你死得痛快一點!”


    話音未落,遠藤中人就衝上來,而他最後的工具人則繞到和馬背後——


    “死吧!”遠藤中人大喊道,散發著不詳氣息的竹刀采取最直接的路徑,攻擊和馬的麵門——


    和馬知道,格擋的話,隻怕竹刀又會爆開,這和他昨天被打爆竹刀的情景根本一模一樣。


    於是他後滾翻,接一個橫砍。


    遠藤中人根本沒跟進,可能因為他已經見過和馬用這招了。


    繞到和馬背後的家夥趁機發動攻擊,但是被和馬閃身躲開了。


    和馬的竹刀命中這家夥的麵門——


    這一下勢大力沉,能直接把人擊暈。


    但是這樣重的攻擊,身體會露出很大的空檔。


    和馬都不用想都知道遠藤中人會利用這個空檔攻擊。


    他不能再失去竹刀了!


    於是他選擇賴皮!


    他飛起一腳把地上一個礦泉水瓶踹向遠藤中人,哪知道遠藤中人也不避開,直接臉接礦泉水瓶也要砍這一下。


    和馬的竹刀再次被打飛。


    幸運的是和馬情急之下調整了姿勢,讓敵人的攻擊錯開了自己的手腕。


    而且和馬看了眼竹刀飛出的方向,隨手抓了個什麽東西往遠藤中人臉上甩去,牽製對方的同時對著竹刀落下的地方狂奔。


    他接住了竹刀!


    遠藤中人抹了把臉上的波子汽水——那是和馬剛剛灑他臉上的。


    “你那麽拚命的保住最後的竹刀,真是可悲啊。”遠藤中人一邊說一邊接近和馬,“等我把你最後的兩把刀打飛,再打斷你的手臂,單人拆組的傳說,就要在此終結了!


    “鑒於這就是你劍道生涯的最後了,我還是問你一下把,你知道心技一體的奧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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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敗了你的女人,打敗了那個改方高中的小毛頭,我本以為這樣就可以領悟奧義了,然而完全沒有用。難道,心技一體隻是師父騙我的?


    “難道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這種玄乎的東西?”


    和馬聽了他的話,看了眼他頭上的劍技,心想原來是這麽迴事啊,還真就是“叛忍”所以劃掉了?


    於是和馬冷笑道:“你當然會這樣想,因為心技一體是你這種邪魔外道根本不可能學會的絕技。


    “所以你師父才會把你逐出師門,因為再教下去也沒用。”


    “閉嘴。”對方冷冷的說道,頭頂的詞條冒出的黑色火焰開始狂亂的舞動,展現出癲狂的征兆。


    但是和馬一點都不打算閉嘴:“我還想為什麽我作為東京劍道道場的師範代,為什麽從沒聽說過你這號人,原來是個被逐出師門的廢物。”


    “閉嘴!我師父至死都沒有拿迴賜給我的代紋!是我師兄……”


    “是你師兄執行了師父的遺願,他老人家念舊沒有親自執行。原來是個連代紋都被剝奪的可憐蟲。”


    對方歇斯底裏起來,他衝上來,向和馬發動了暴風驟雨一般的攻擊。


    雖然速度非常快,但完全沒有之前那種足以把竹刀打爆的強大力量。


    對方的心緒顯然被和馬完全擾亂,攻擊變成了純粹的情緒發泄。


    和馬記不得自己接了多少招,但是他能感覺到,對方的體力和心氣在暴風驟雨般的攻擊中快速的消耗。


    和心如止水越戰越勇的自己不同,遠藤中人的紊亂的心境,使得他走向強弩之末!


    隻要頂住了最後的攻擊,就是我桐生和馬的勝利了!


    “我要廢了你!”遠藤中人怒吼,“然後去強*你的女人!把你的一切統統毀掉!我要讓你在地獄裏後悔今天激怒我!”


    在聽到“強*你的女人”的刹那,和馬的心中起了一絲波瀾……


    就這一瞬間的破綻,讓他手裏的竹刀飛了出去。


    和馬趕忙後滾翻,拉開距離。


    遠藤中人沒有追擊,他大笑道:“現在,你隻剩下最後的竹刀了!你就到地獄裏去後悔為什麽今天隻帶這麽少武器來吧!”


    和馬看了眼遠處南條留下來的裝備用竹刀的包,估算了一下跑過去需要的時間。


    ——還行。


    看起來遠藤中人打算讓和馬抽出最後的竹刀武裝好了,再最後解決戰鬥。


    所以和馬也不緊不慢的把隻拉開了一個勉強能取出竹刀的口子的拉鏈拉到最大,讓自己取刀的姿勢盡可能的有點儀式感。


    說起來,這最後一把刀,有點重啊。


    和馬摸到的是絲綢製作的刀房。


    他疑惑的看著自己摸出來的東西。


    有風從武道館二樓敞開的窗戶裏灌入。


    武道館的電燈忽然有些電壓不穩,光線忽明忽暗閃爍不止。


    但窗外,似乎籠罩天空的陰雲已經散去,於是正午的陽光透過窗玻璃落了進來。


    和馬慢慢的解開係住刀房開口的繩結。


    接著他一用力,把刀房往後扯開,露出裝飾著一文字紋飾的刀把。


    和馬把刀連同刀鞘一起從刀房裏取出,再煞有介事的把刀房塞迴包裏。


    他像劍戟片裏的劍豪那樣左手拿著刀鞘,右手按著刀柄。


    “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愛刀,備前長船一文字正宗,是一把喜歡鬆聖子的慈悲之刀。”


    話音落下,聒噪的蟬鳴中,混入了細細的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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