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六覺著自個兒受到了傷害,遞刀的是王妃,拿刀戳他心的是阿四,而他卻毫無還手之力。


    “你還是乖乖的置辦家業吧,往後頤養天年多好啊,過年的時候還能帶著一家老小去給王爺和王妃拜年。至於兩位師傅那兒,你也用不著憂心,畢竟是王妃的命令嘛。”阿四伸手往阿六肩膀上一放,輕輕拍了拍,笑道。


    阿六怒了,自己原本就極為傷心,阿四這賤人竟然這個時候還在說風涼話!王妃他是沒法子的,阿四的話隻要他拚命,總能將阿四打個半死!


    當下阿六伸手就往阿四門麵兒上招唿過去了,阿四瞧見,一個閃身躲了過去,當下怒道:“有本事你就去與王妃說,與我糾纏算怎麽迴事兒?”


    “我就是沒本事,怎的了!”阿六怒吼一聲,再次縱身,搶到阿四跟前兒,直接與阿四對了好幾招。阿四知曉這會兒他是被當成了沙包,當下一直找機會想逃走。最終他尋了個空檔,越過阿六衝了出去。


    阿六瞧著因為打鬥落了滿地的銀票,眉毛直抖個不停。他突然覺著他給自個兒惹了個大麻煩,往後還得帶著一個大姑娘,這可不是他想要的。可是荷花那姑娘身世也夠可憐的,若是這個時候不理會她,她怕是會被人拐賣了。


    “恩公,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兒?”外頭荷花的聲音傳來。


    荷花住在隔壁,聽到聲響出來了,可到了門口又沒聽見聲響了,一時之間進退兩難,這才等在外頭,敲了門問一句。


    阿六應了聲沒事兒,讓荷花迴去歇著之後,他才彎下腰,將地上的銀票一張一張撿起來。他是個暗衛,自然是不能帶著一個姑娘家的到處亂走,既然王妃要他善待荷花姑娘,那他就找個合適的宅子,買下來給荷花安定下來,之後再為她找個好婆家便成了。


    這般一打算,阿六心裏慢慢兒平靜了下來。知曉自個兒要做什麽便好,隻要朝著那個目標,總能達成所願的。


    打定主意的阿六心情大好,晚上帶著荷花去客運來酒樓吃了一頓好的,當他付賬時,荷花心疼地直皺眉。阿六也沒有多說話,隻是帶著她會客棧之後就讓她好好兒歇息。


    在荷花臨進屋子時,阿六叫住了她:“荷花姑娘,你歡喜什麽樣的宅子?”


    荷花一愣,不清白為何恩公要問她這個問題。不過轉瞬也就將這個問題拋到了一邊兒,應道:“宅子要向陽吧,不然會太潮了,各個屋子都得通透,不然會有味道,最要緊的是還得有空地兒,能種些菜吃,這樣就能省下一大筆銀子了。”


    “沒有別的了?”阿六不甘心地問道。


    這樣的房子到處都是,她難道不想要好些的嗎?


    荷花搖了搖頭,應聲道:“我家以前就是一間茅草屋,我們也住了十幾年,就是太潮了,一到春天,那地上的水都能瀝出來了。我們村兒最好的就是一間磚瓦房,那就夠好的了,宅子要什麽樣兒的,我也不知曉。”


    作為一個鄉下的姑娘,荷花最大的心願就是往後能有一間磚瓦房。這樣就能不那般濕氣重了,至於宅子,她隻在來鎮上時瞧見過外頭,至於裏頭什麽樣兒,她並不知曉,所以恩公突然這般一問,她還真是不知曉宅子究竟應該是個什麽樣子的。


    聽到她說以往住的是茅草屋,阿六心裏再次有些隱隱作痛了。這姑娘,從小到大都這般苦,如今更是孤苦無依的,還真真是可憐地緊呐!


    荷花被阿六那般哀痛的神情一瞧著,心下一跳,隻覺著有一種被人憐惜的感覺湧上心頭,隻是片刻又被她自己壓了下去,畢竟恩公這樣的人心善,又有自個兒歡喜的青梅在,她不能有什麽多餘的想法兒。


    兩人均是將自個兒心中的想法兒壓了下來,打了招唿之後迴了自個兒屋子。


    第二日一大早阿六與荷花打了聲招唿就去找牙婆看房子去了,一個上午跑了好幾家都沒找到心儀的。準備迴來找荷花一塊兒吃午飯,一推開屋子,就發現荷花正背對著門站在朝路邊兒的窗戶處彎腰做什麽。


    阿六幾步走過去,瞧向荷花時,發覺荷花竟是在晾他的衣裳。


    “你怎的將我衣裳洗了?”阿六一驚,當下開口問道。


    荷花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得手一抖,當下應聲道:“我就是想著你這衣裳換下來的要洗,我又沒事兒,就洗了這麽幾件衣裳。恩公你安心,我就洗了衣裳,別的我都沒動過!”


    阿六原本就是覺著他一個大男人,得自個兒照料自個兒。自個兒的髒衣裳怎的能讓這麽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洗呢?這要是傳出去了,不是有辱姑娘的名節嗎?可是荷花姑娘卻並未將這放在心上,還在解釋說她沒動自個兒的東西。這姑娘啊,也真是個為別個著想的人。


    想了這麽一圈兒,阿六軟了心,當下正準備說兩句安撫荷花的,眼睛卻是不小心撇到了掛在窗外隨風飄揚的裏衣,當下臉色一變,幾步走上前去瞧,卻見他的裏衣裏褲全給洗了,都已經放在窗戶邊兒上晾著了。


    “你你你,你怎的連我裏衣裏褲都洗了?你一個姑娘家,怎的能洗這個?”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阿六再也繃不住了,當下雙臉通紅地瞧著站在他跟前兒的荷花,問道。


    荷花兒眨了眨眼睛,沒明白恩公話裏的意思。裏衣裏褲不也髒了麽,怎的就不能洗了?


    “我想著這些衣服都是換下來的,總歸要一塊兒洗的,順手就都洗了。”荷花應聲道。末了想起恩公那些話,當下繼續道:“恩公用不著憂心,我洗衣裳都是很幹淨的,裏衣裏褲定是也幹淨的,等晾幹了就能穿了。”


    阿六想要說什麽,半響都沒說出來。麵對著如此勤勞的荷花,他難不成還要怪她幫他洗衣裳嗎?再說她一個姑娘家都沒在意,若是他說出來,會更是尷尬,也顯得他不豁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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