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兒還是得要皇上點頭,要不我們兄弟兩人也沒那大膽子。”二郎對薑元帥舉了舉酒杯,笑著應道。


    薑元帥還是極為歡喜,想到田丞相他們憋著口氣的模樣,他便是歡喜不已。


    “你們怎的想到要用死刑犯來演這出戲的?前頭那般多的人可都是想著法兒地將這事兒往外推,你們倒是往自個兒身上攬,如今還將這事兒解決了,他們那些人臉色可各個兒都是不好看呐!啊?哈哈!”薑元帥心裏痛快,一仰頭便是將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之前他是憂心忡忡,之後才之下,二郎三郎竟是去天牢裏提出來一群死刑犯,隨即便是上演了那麽一出,在集市口將那些人全砍了,而朝中那些人卻是沒一人敢出來說些什麽的,還得過來對他們道謝,這場景可是難得一遇的!


    “這事兒若是不這般做,倒是難以收場,皇上想讓我們給大家一個交代,又不能將這事兒查下去,我們隻能這般將就著來了。”三郎笑得眯了眼,隨即也是將端著的酒杯湊到唇邊兒,一飲而盡。


    這迴他們算是大勝而歸了,二郎和三郎可是立了大功了,如今也沒人敢再給他們小鞋穿了,畢竟他們如今可是能在皇上跟前兒說上話了。


    沈墨軒在一旁靜靜地坐著,瞧著眼前三人互相敬酒,他卻是沒有動彈。到底身子弱,就是已經解了毒了,可上迴身子還是傷了元氣,他碰酒的次數極少。這迴是瞧著三人實在歡喜,這才喝了一杯,這個時候他已是放下了酒杯了。


    “這迴那田家老兒可是要氣死了,他那些個下屬可是沒一人想出了這法子的,沒想到讓你們兩個給解決了,他們怕是得幾夜合不了眼了!”薑元帥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那一日,二郎三郎被皇上叫到禦書房,當時已是知曉皇上心意的二郎三郎,當下裏便是與皇上獻計,讓皇上給他們下一道密旨,讓他們去天牢挑一些死刑犯代替那無中生有的叛軍,一來是將這事兒壓下去,二來就是讓百姓們出口氣,顯示皇威,最後便是警告那些個王公大臣們。


    皇上聽到兩人的提議,當成便是答應了,第二日便是將這事兒拍給二郎三郎處理。


    為著防止事情走露風聲,他將自個兒的信任的禦林軍給撥給了二郎三郎,讓他們去處理此事。二郎和三郎為著逼真,整日整夜的在京城中晃蕩,聲勢浩大,再隔兩日便是放出一些消息,這老百姓是堅信不疑。等那些“叛軍”全砍頭了,沒一個人對這事兒提出懷疑。


    “之前那些叛軍呢?難不成他們真的草菅人命到那般地步,竟是一來京城便是到處濫殺無辜?”薑元帥開口問道。


    這就是他一直沒想清白的地兒,之前那一群叛軍一進京,京城便是四處有流言叛軍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可他就是沒有那些彎彎腸子,也知曉那些叛軍來京城的目的就是要將暗中綁了陸家老少,這個時候如何會大張旗鼓地做這種事兒?那不是明白著告訴別人他們來了,讓別人去抓他們嗎?


    三郎悶聲笑了幾聲,應道:“京城哪日不死幾個人,我們不過是將這事兒擴大罷了。”


    沒想到竟是這般,薑元帥搖了搖頭,開口道:“你們這般可就是誣陷那些叛軍了,他們沒做過那些事兒,你們還強加在他們身上,他們如何會放過你們?”


    二郎笑著搖了搖頭,端起酒杯再次喝了杯酒。


    三郎轉動了酒杯,應道:“我倒是絲毫不懼怕他們,他們若是再過來,我倒是能再抓了他們立功。那些人並不是善茬兒,他們在江東時可是作了不少惡,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這就是他們該有的懲罰。”


    “他們該殺。”沈墨軒這個時候也是開口了。


    江東一開始是有天災,朝廷卻是遲遲沒救災,之後好不容易撥了銀子過去,卻是層層克扣,不等到百姓手裏,這銀子便沒了。就在這民怨之時,黃義揭竿而起,餓極了的百姓們跟著他衝進了官府,將裏頭的存糧和銀子搶劫一空,之後他們便是轟轟烈烈地開始攻打城池。


    剛開始倒還好,可是等他們攻下兩座城池之後,他們慢慢兒變了。到底是有權了,這個時候他們便是認為自個兒該享受這成果了。於是也就開始放縱下屬,他們自個兒也是去搶占良家婦女,所過之處燒殺一空。


    原本還擁戴他們的百姓,漸漸的聽到他們便逃。他們攻下一座城池,便是將裏頭的士兵全殺光,隨即抓了壯丁來充軍,再將人家的家產全給搶了,有的還糟踐女子,這般下來,那城池便是變成了人間地獄。


    這些事兒二郎三郎一早便是打聽清楚了,所以當他們將那些事兒都推到叛軍身上時,他們一點兒愧疚都沒有。


    “咱們那些個貪官汙吏也是該整治了,這些人克扣銀兩,這才讓得百姓走上絕路!因著他們,我邊關將士有時竟是連餉銀都發不到手,還得吃些野菜粥充饑!”薑元帥一拍桌子,怒氣道。


    一說到這個話題,大家再次沉默了。


    貪官汙吏何其多,再加上官官相護,盤根錯節,牽一發動全身,他們就是將證據擺在皇上跟前兒,皇上也是不會理會,到時候怕還是地將他們給罰了。除了這些個官員,最貪的卻是一朝天子。他三番五次地增加稅收,讓老百姓可是遭了不少罪,若是再這般下去,可不止江東,怕是整個兒大越都是得暴動。最近這兩年倒是還好些了,皇上沒有找著由頭讓百姓交稅。那些個宮殿台子的,也是建得差不離了。再加上這幾年皇子之間爭鬥越發激烈,他也是疲於應對,已是沒了精力再去折騰那些了。


    “貪官汙吏不能輕饒!”沈墨軒率先發話。


    這大越如今是內憂外患,皇上已是這般,底下的官員又隻想著如何搜刮民脂民膏,再這般放任下去,整個兒大越都得被他們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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