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悠悠駛出院子時,沈墨軒想要坐起身,卻是被冬至給無情地按了迴去:“你好好兒躺著,要是傷口裂開了你就自個兒包!”


    沈墨軒無法,隻得躺在馬車裏。


    “沈墨軒,這事兒你想出所以然了嗎?”冬至坐在馬車裏,望著躺著的沈墨軒,開口問道。


    之前她便是將這事兒都一一告知了沈墨軒,之後收拾好了之後,就坐上馬車走了,如今外頭馬車行駛著,他們也是空閑下來了,冬至便又是開始琢磨這事兒了。


    “你覺著呢?”沈墨軒反問道。


    冬至抱著自個兒的膝蓋,沉思了一會兒,開口道:“能派出這般多的死士,必是極有勢力之人,能同時在京城和在江東出動這多人,一般勢力可是拿不出來。再加上頭一迴是出現在我們家,這第二迴便是將目標轉移到了你身上,這些人倒也是不難猜了。再加上那匕首上的‘二’字,幾乎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太子。”


    太子排行老二,所以他的下屬匕首上刻上‘二’的字樣也就說得通了。


    “你覺著是太子?”沈墨軒動了身子,正想坐起身,冬至冷眼一掃,他隻得打消了坐起來的念頭,繼續躺著。


    冬至搖了搖頭,應道:“正因為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太子,我才覺著這事兒有詐,若我是太子,我定是不會將自個兒的把柄送到對手手裏,除非我是想自尋死路。再說,太子從小到大都是住東宮,一向狂妄,就是有標示,那也會寫太子的名頭,如何會寫個‘二’字?這不是代表著太子是非長?”


    這就是冬至一直懷疑的地兒,她並不覺著這件事兒的幕後之人是太子,相反,這事兒是有人要嫁禍給太子,就像之前在京城那次一樣。


    這般一想,這件事兒便是說得通了。沈墨軒是站在七皇子那邊兒,京城都是知曉的。之前沈墨軒便是在邊關鎮守了多年,打過無數次仗,也立了不少軍功,還硬是將大越的疆土往前延伸了二十丈,如今又是剿滅叛軍有功,這麽一來不就是軍功赫赫了?再加上皇帝那日歡喜,許諾過要好好獎賞沈墨軒,這個時候有人忌憚他的勢力,也是極為正常的。


    這迴隻要將沈墨軒給除去了,那七皇子就少了一大助力,同時又可使推到叛軍身上。沈墨軒畢竟是世子,又是如今的鎮國將軍,皇上知曉這事兒後必然大怒,到時候定是會差人過來仔細查這事兒。等那些官員過來,再次找到那刻有‘二’的匕首,他們便是會立即將這事兒算到太子頭上。到時候他們定是會覺著這事兒是太子一手促成的,目的就是接著叛軍的名頭將沈墨軒給除了。


    到時候皇上怕也是會深信不疑,到時候太子可就輕易脫不了身了,怕是還得失去他的太子之位。


    這招一石二鳥之計,端的是高啊!


    “不錯。”沈墨軒聽著冬至的分析,忍不住點了點頭。冬至可一直為參與過朝堂之爭,如今竟是能想得這般透徹,實屬不易,就是一向沉默寡言的沈墨軒,這個時候都是忍不住誇讚了冬至一句。


    對於沈墨軒的誇讚,冬至聽著極為歡喜,畢竟沈墨軒這廝一向都是對自個兒下屬要求極高的,能得他一句誇讚,端的是不容易!雖說這是將她與他的那些個下屬相提並論,冬至還是覺著極為榮幸,畢竟沈墨軒那些個下屬可沒一個是吃幹飯的!


    “能有這般心理,時時刻刻提醒太子他非長的,怕是隻有大皇子了吧?也隻有他才會有這般心理!”冬至說出了自個兒的判斷。


    在她看來,單單一個“二”字便是能透露那人對世子的憎惡以及諷刺,會有這般大怨氣的,也就隻有大皇子了。大皇子是皇上的長子,素來不服太子,這迴嫁禍若是成功了,最大的受益人便是大皇子。


    冬至說完,隨即轉頭瞧向沈墨軒,等著他的答案。沈墨軒微不察地點了頭,肯定了冬至的猜測。


    沒想到自個兒說的果真是對的,冬至也會歡喜不已。


    正在冬至心情愉悅之時,沈墨軒突然一把拉住她,隨即那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呆在馬車裏,有人來了。”沈墨軒抓著冬至的手臂,鎮定道。


    冬至點了點頭,靜靜地坐在沈墨軒身邊兒,不一會兒外頭便是傳來了打鬥的聲音。這種場景冬至已是見慣了的,絲毫沒有害怕的情緒。


    她已是料想到會有人過來填把柴火,沒想到竟是這般快便來了,她倒是不得不佩服這些人的速度了。若是在平日裏幫著老百姓做事兒時也能這般快,那可真是百姓之福了。


    “沈墨軒,外頭有多少人?”冬至轉頭問沈墨軒,沈墨軒應道:“剛才是三十人,如今又來了一批,少說有二十人。”


    “五十多人嗎,光憑他們四個,能擋得住嗎?”冬至手下一緊,有些擔憂。即便他們四個各個以一當十,也攔住五十多人吧?


    沈墨軒不作聲了,確實,若是二三十人,外頭四人能擋住,可如今卻是有五十多個死士,他們是擋不住的。


    說話之間,馬車的車簾突然被人撩開,還不等冬至瞧瞧來人,那人便是一聲悶哼倒地了。


    這個就是妙手蔡的功勞了,在出發前,冬至讓妙手蔡製了急性毒藥,塗抹在馬車外頭的各處,他們吃了解藥之後才敢上馬車的,如今瞧著,冬至倒是真有先見之明,妙手蔡的能耐也是不容小覷。


    接連倒下兩個人之後,那些死士終於明白過來,不再直接去觸碰那馬車。


    就在這時,一個死士突然飛上馬車車頂,抽出長劍一把往馬車裏頭刺去,就在劍刺下來之前,沈墨軒一把將冬至拉到馬車躺下,這樣那一劍便是落了空。


    那劍刺下來之後,沈墨軒順著那把劍與馬車之間的空隙,抬手便是甩出了一把飛刀。那飛刀貼著劍衝出馬車,一擊插到了外頭人的脖子上,那人悶哼一聲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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