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莫大娘知曉與懶懶出去了便是沒命再迴來了,她死命掙紮著,就想賴在廚房裏。懶懶皺了下眉頭,隨即伸手點了她的穴後,直接拉著她的手往外拖。


    廚房站著的那些人瞧見這般,心裏一震,都是低著頭不敢再往那邊兒瞧去。這東家真是兇狠,竟是這般拖著人走,還要將這莫大娘交出去給那些個客人收拾,這還能有好的?


    等那莫大娘被懶懶拖出去後,冬至這才再次將目光轉移到廚房裏低著頭發抖的眾人,冷冷開口道:“之前出了一個徐大娘,如今又是出了一個莫大娘,咱們酒樓倒是總有這麽些事兒啊!上迴那徐大娘倒是死得輕巧,這迴若是這莫大娘沒死,我就將她吊在酒樓門口三天三夜,咱們酒樓關門三天!你們都給我待這兒,若是有人擅自出去,無論是誰,都算作莫大娘的同夥,我會一並處理!”


    冬至說完之後,一甩袖子,轉身便走,不再理會站著的那些個人,就是她身後站著的沈墨軒與李子睿她都沒理會。


    沈墨軒見她走了,一轉身也是跟了上去。李子睿左腳動了下,最終還是收了迴來……


    那廚房裏站著的人見冬至走了,紛紛跌坐在了地上,渾身都是冷汗。他們可是頭迴瞧見東家這般狠厲,之前就是徐大娘,她也不過直接讓人殺了,如今這莫大娘竟是還得暴屍,這越發嚇人了,若是還有下迴……


    想到這兒,大家都是冷不丁打了個寒顫,不敢再想下去。


    旁邊兒的樓青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臉上一絲血色都無。


    “你怎的了?”李子睿瞧見樓青這般,開口問道。這人他知曉,是幫著冬至管這酒樓的,若是他也中毒了,那這酒樓可就更是麻煩了。


    樓青擺了擺手,低聲應了句:“腿軟……”


    李子睿一愣,隨即想到剛才的冬至,再瞧向地上的樓青和他對麵兒坐在地上的人,他默然了。


    即便是常年在宮中,見慣了這種場麵的他都是不得不說剛才的冬至太有氣勢,竟是將他都壓住了……


    冬至出了廚房後,穿過後院兒,往酒樓走去,這個時候,沈墨軒跟了上來。


    她斜眼瞥了他一下,“你怎的能這時候來?太早露麵可就沒退路了。”


    她一早便是打算若是到最後她解決不了就讓沈墨軒出麵,可那也是在之後,在她毫無辦法之後,而不是現在。


    “京城已是傳遍了這事兒,我便來了。”沈墨軒應道。


    這事兒這般快便是傳遍了整個京城,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這迴出了這檔子事兒,往後酒樓怕是……


    冬至想到煩心處不禁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她對沈墨軒道:“酒樓怕是地萎靡一陣子了,你那邊兒的銀子夠用不?”


    “一年時間夠了。”沈墨軒低聲應道。


    冬至停下腳步,轉身瞧向沈墨軒,眯了眯眼,“你倒是有不少銀子啊!”


    “嗯,都是你掙的。”沈墨軒從善如流,絲毫不與冬至正麵交鋒。


    冬至再次瞥了他一眼,轉身繼續往前走。沈墨軒銀子夠用,那她也就不著急了。


    兩人一塊兒走進酒樓,在一樓轉了一圈兒沒瞧見人,抬腿便是往樓上走去。等上了樓,推開之前那個包間,走進去後便是瞧見了屏風後頭的懶懶與那正在瑟瑟發抖的莫大娘。


    那莫大娘瞧見冬至來了,趕緊從地上起來再跪下,對著冬至連連磕了好幾個響頭,嘴裏直喊著讓“饒命”。


    “起身吧,好好與我說說昨兒個晚上到今兒個有何異常。”冬至居高臨下地盯著地上的莫大娘,開口問道。


    一開始她確實是懷疑這莫大娘,畢竟就她一個人能直接接觸到那些碗,可之後到了廚房,瞧見她這般模樣之後,她又覺著有些可疑。這莫大娘瞧著不像在撒謊,那些個慌亂也不像是裝出來的。之後她便是做了那一番戲,再讓懶懶將她帶了出來,這個時候她也好問詢了。


    這事兒發展到現在,冬至已是能猜出幕後黑手了,這人除了王清源不做第二人想。這些日子,她與王清源鬥得可不少,他對她用的那些個手段可有不少都是這般上不了台麵的,隻不過這迴涉及得太廣了些,她定是要將他拉出來,不能自個兒背了黑鍋!


    “東家,這碗筷都是我洗的我收著的,洗完了我還放在櫃子裏鎖著了,沒人插手過。今兒個早上還是我開的鎖,再將碗拿出來的,別個一直沒插手啊!”莫大娘極為慌亂,不過說話倒是極有條理。站在冬至跟前兒也是低著頭,完全不敢與冬至對視。


    這莫大娘沒必要撒謊,畢竟這關係著她自個兒的性命,若是這個時候還有所隱瞞,那可就是拿自個兒的命去護著別個的命了。若不是十分親近之人,斷然不會這般做。


    好長時間沒聽見冬至的聲音,那莫大娘更是害怕,她腳一軟,又是跪到了地上,急忙向著冬至磕了幾個頭,大聲唿喊道:“東家,我是冤枉的,我沒做那些個事兒啊東家!”


    冬至瞧見她這般,知曉她是真嚇著了。擺了擺手,她對地上的人道:“你仔細想想,有沒有與往常不同的地兒,或是有沒有人在你洗碗的時候來與你說過話,你仔細著想想,莫急。”


    冬至這話便是帶了一絲撫慰了,那莫大娘聽了漸漸安下心,知曉冬至這是信了她了,便是低了頭仔細想著。


    “我想起來了,之前我找不著我的抹布了,小曲拿了塊新的給我,還與我說了會兒話,可說完話他就走了,會不會是他?”莫大娘抬起頭,講完這話之後便是期盼地盯著冬至。


    “你的抹布不見了?何時不見的?”冬至瞬間抓住了她的話頭,問道。


    那莫大娘搖了搖頭,抬手便是甩了自個兒一巴掌,那臉上瞬間便是有了四個手指印。


    “我那抹布一直就是放在台子上的,昨兒個晚上洗碗時硬是找不著了,那小曲這個時候過來,說是給我一個新的抹布,我當時也沒多想,就接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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