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發覺她自個兒現在越發小女兒心思了,竟是會因著這些莫名其妙的事兒想與沈墨軒叫板。不過這種日子她覺著很歡喜,這讓她有種自個兒是活著的感覺。


    舞夜將鹵菜拿過來放到馬車裏,冬至剛一進馬車坐好,沈墨軒便是跟著他進了馬車,坐在了她對麵兒。


    “你怎的不騎馬?”冬至瞄了眼沈墨軒騎來的那匹馬,問道。


    沈墨軒掩唇輕咳了一聲,應道:“風大,身子受不住。”


    冬至:“……”


    剛才是誰騎著馬過來的?這時候說風大,不會覺著很牽強嗎?還有這一臉正色的,是拒不承認嗎?


    “我一會兒該怎的與薑元帥說話?”冬至決定不再與沈墨軒糾結他的話,頭次去見那薑元帥,她還是得準備一番,至少不能讓他瞧不上自個兒呐。


    “照著你本性便可。”沈墨軒毫不遲疑地應了句,隨即目光便是往冬至兩隻手的手腕上掃去。雖說有衣裳蓋著,卻還是露出了一些出來。嗯,兩隻鐲子都戴著。


    這個不是答案的答案,讓冬至忍不住黑了臉。她在問正經的,這人怎的就這般敷衍她?這可是他外公,她如何能不慎重?


    “那你外公喜歡什麽樣的性子,我總不能惹人厭吧?”冬至再次開口問道。


    沈墨軒將目光從手鐲上移到她臉上,麵無表情道:“你夠好了。”


    夠好了……夠好了……夠好了……


    這句話在冬至腦子裏迴響著,之後便是撞進了冬至的心裏,將她的心都撞熱了。


    這人,倒是能麵無表情地說出這麽句情話,倒真是讓她受不住。得虧他說完這句之後,便是不再開口,冬至也有個時間能緩衝,讓自個兒平靜下來。


    等她心安定下來之後,她不自覺偷偷瞄了沈墨軒一眼,不得不說,沈墨軒生得極是好看。因著身子弱,臉上總是帶著一股子病態的白,五官也省得極是精致,相較於三年前,如今的他五官已是長開了,也更是俊朗。


    那雙眸子,總像是蒙著一層霧氣,讓人看不出裏頭的情緒。最初的她便是迷失在他這眸子裏,她總是想探清裏頭的情緒,不自覺的,便是被卷進去了。之後他步步緊逼,她一直往後退。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瞧著她差不多年歲的男子,都是孩子,隻有沈墨軒,讓她忘記兩人之間的年紀差距。當她冷靜下來想到兩人年歲上的差距時,她還會暗暗鄙視自己一番。畢竟論起來,沈墨軒比她小了一輪不止。可當真正麵對他時,卻又會忘記這事兒。


    說起來,她應是會反感沈墨軒。畢竟沈墨軒一直都是壓製著自個兒。可她自個兒知曉,即使她這般強勢,她卻更希望能找到一個能壓住她的男子。隻有這樣的男子,才能讓她東西。前世她都沒碰到,所以一直沒有給過那些男子機會,如今,被沈墨軒壓住了,她卻是能得到一股安全感。


    慢慢兒地,她開始依賴沈墨軒,在自個兒危機時便是希望他能趕過來救她。沈墨軒沒讓她失望,每次在她陷入困境時,他總是能將她安全地救出,且不會讓她受委屈。她一直將自個兒的心圍起來,不讓別人輕易進入,可沈墨軒卻是進來了,且以最強硬的姿態進來了,不容她拒絕。


    若是以前有人對她說,她會對一個十幾歲的男子動心,她定是不信,且會對那人的話嗤之以鼻,可如今真發生了,還是那般理所當然。


    在這之後,她不止一次地瞧見了沈墨軒的脆弱,越發心疼他,之後便是控製不住,一頭栽了下去。


    還好,她沒有錯過他!


    如今她要去見他的長輩了,雖說有些忐忑,更多的卻是欣喜,因為她終於能夠融入他的世界,真正與他牽手向前走了。


    “沈墨軒,若是你招惹了別的女子,那我們便今生不負相見!”冬至盯著沈墨軒,再次提醒沈墨軒。


    她的眼裏容不得沙子,她已是將自個兒的真心都托付給沈墨軒了,若是沈墨軒敢去找別的女子,她絕不會姑息,既是往後成親了,她也不會退讓,這是她的底線。她知曉這個時代她的要求極為過分,可這點是她的堅持。


    冬至這話說得決絕,毫不留餘地,沈墨軒瞧見卻是毫無波動。


    他再次牽過冬至的手,將她的手包在他自個兒的雙手間,淡淡道:“我找不到比你更好的女子。”


    找不到比你更好的女子,又為何要錯過你,去找別人?你已經足夠好,我為何還要折騰?


    手被沈墨軒包得緊,沈墨軒的溫度通過她的手傳了過來,讓她意識到他的存在,如此真實,如此的不容拒絕。這天兒明明不熱,冬至的手心卻慢慢沁出一層薄汗。


    她伸出自個兒的另一隻手,附在沈墨軒的手背上,頭一迴在沈墨軒麵前笑得歡暢:“是你說的,迴去白紙黑字寫下來,再按上手印,往後這便是憑證了!”


    “真是不會吃虧!”沈墨軒聽到她這話,忍不住勾起嘴角,丟給冬至這麽一句評價。


    “我是生意人,如何能做虧本的買賣?”冬至微微偏了頭,得意地應了一句。


    兩人正說著,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剛一停下,便是聽到舞夜的聲音從外頭傳來:“世子,小姐,到了。”


    乍一聽到舞夜叫她“小姐”,冬至有些不適應,畢竟之前舞夜都是直接叫她冬至的,今日因著沈墨軒說的那話,舞夜竟是連稱唿都改了。


    舞夜下了馬車,將車簾子拉開,冬至將自個兒的手從沈墨軒手中抽了出來,再扶著舞夜下了馬車,沈墨軒也緊隨其後下來了,手裏還提著冬至帶給薑元帥的那籃子鹵菜。


    沈墨軒提著這麽一籃子東西,十足的違和,冬至站在一旁忍不住偷笑出聲。


    舞夜見沈墨軒這模樣,唬了一跳。她趕緊走過去,接過沈墨軒手中的籃子,站到了沈墨軒的身後。


    見舞夜這般舉動,冬至忍不住搖了搖頭。那般可愛的沈墨軒,就因著舞夜這麽一個動作便是沒了,哎,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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