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今晚咋睡?”楊氏立馬問道,隻要今晚能安排著睡下去,那往後不就是能睡下來了?


    她這算盤打得好,這還真是想賴在這兒了。冬至掃了她一眼,不等李小柱他們開口,便是自行安排了:“隻能分開睡了,娘和奶那兒有兩張床,你們幾個人分著睡,大郎哥那兒還有一張床,再加上哥和三郎的,大抵是睡得下的。”


    冬至這話一出口,李大柱他們臉色便是變了。幾年前沒分家時他們還能這般擠著,可分家之後他們便是起了新屋子,之後就再也沒這般委屈自個兒了,如今竟是要他們這般擠著,他們自是不情願了。


    “那你呢,你自個兒的床咋不算進去?”立春臉色難看地問冬至。


    若是真按照冬至這個安排,他們住幾日倒罷了,可若是想長期住下來卻是不可能的,所以立春想找出她話裏的漏洞,這便是抓~住了冬至的床說事兒。


    “我一向是與懶懶一塊兒睡的,如今又多了一個舞夜,若是你們想要過來與我一塊兒擠我倒是不介意的。”冬至笑著應了聲。


    她那兒已是有了三個人了,還怎能擠得下去?


    經過冬至這麽一提醒,李小柱他們這才瞧向舞夜,之前他們便是瞧見了這舞夜,隻是一直沒心思問,如今正巧說到這兒了,柳氏自是要問了:“冬至啊,你身邊兒怎的多了一位姑娘了?”


    “娘,我正要與你說呢,這舞夜是我在外頭碰著的,她一時沒地兒去,我將她帶迴來了。”冬至著實不想將那些個事兒講與她爹娘知曉,所以她再次說了迴慌。


    聽到這話,柳氏又是細細地問了一番舞夜的身世,舞夜一一答了,柳氏瞧著舞夜可憐便是將她留了下來。


    這事兒定下來了,晚上大家擠著睡了。第二日起來李大柱一家子都沒睡好,之後的第三日第四日,一直都是這般。原本還以為來了這兒能安心地留下來,可如今卻是越發難以忍受這般日子了。漸漸的,他們動了再找屋子的念頭。可京城的屋子是貴的,不是他們能負擔得起的,之後他們將心思打到了李小柱他們身上,可惜冬至一早便是與李小柱他們打了招唿,再加上李大柱他們那些個話,李小柱倒是沒應下來。李大柱他們除了幹瞪眼,也沒別的法子了。


    “冬至姑娘又是來送湯呐?”阿四瞧著冬至遞給他的食盒,笑著問道。


    這幾日冬至變著花樣給沈墨軒熬補湯,隻是每日~她都是交給阿四之後便是迴去,竟是不去瞧沈墨軒。


    冬至點了點頭,應道:“這是今日的湯,你將我昨日拿的食盒給我吧,對了,你家世子的身子如何了?”


    “世子的身子一向不好,不過他可是不會與我們說這些的,冬至姑娘若是想知曉,可自行去問問世子,我想世子定是會告知冬至姑娘的。”阿四趁機勸說著冬至。


    這冬至姑娘倒是每日來送湯,可卻是不進屋子,每迴他將這食盒拿進屋子裏,世子都是拿雙眼盯著他,他無端端受了多少冷刀子呐!


    “我這還有事兒,你送去吧,我和舞夜先迴去了,明兒個再來。”冬至等阿四將昨日的食盒遞給她之後,迴了一句之後轉身便是走了。


    阿四瞧著冬至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今日自個兒又是得受世子的冷眼了,這可真是難受呐!


    “冬至,你為何不進去瞧瞧世子呐?”出了院子到外頭上了馬車之後,懶懶問冬至。


    “恩,我怕讓他傷加重了。”冬至淡淡地應了這一句之後,上了馬車。


    懶懶不知曉冬至說的是什麽意思,隻是瞧著冬至不情願說,她也不便問了。


    上車之後,三人坐在馬車裏頭,外頭的車夫趕著馬車往迴走著。


    “舞夜,你為何都不說話的,整日裏冷著這麽一張臉不會累嗎?”懶懶見舞夜冷著一張臉,開口搭話,可惜舞夜直接無視她。


    “跟阿七那冰塊兒臉一模一樣!”懶懶說完這句之後便是不再吱聲了。


    馬車慢慢兒往前走著,冬至覺著有些悶,便是拉開了側麵的車簾子,這一瞧,卻是發覺此時馬車已是進了一條沒人的巷,這可不是她迴家的路!


    冬至拍了拍坐在一旁的懶懶的肩膀,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之後,示意她朝外頭瞧。懶懶往外一瞧,自是知曉他們遇到麻煩了。


    她對舞夜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她護著冬至,而她自個兒則是猛地掀起車簾子一把向那前頭帶著帽子的車夫抓去。


    那車夫好似背後長了眼睛一般,懶懶這麽一抓,他傾下前身,躲過了懶懶的這一動作。之後便是跳下了馬車,懶懶一步上前,坐在了他之前的位子上,一拉馬繩,將馬拉定了,將馬車掉了個頭,剛要甩出馬鞭子,卻猛地發覺車頂上有人,且此時已是向她攻了過來。


    她一個側身堪堪避過了,之後被那人逼著下了馬車,與他對打起來。


    在那人拖住懶懶時,之前那跳下馬車的車夫竟是從另一邊兒摸了迴來,一把撩起車簾就要去抓冬至。舞夜早在懶懶出去時便已是屏聲斂氣,此刻那車夫一掀開簾子,她一掌拍過去,那車夫一個側身躲過。


    因著護著冬至,舞夜沒有下車去追那車夫。那車夫見舞夜不好對付,從靴子裏掏出一把匕首,直接刺進了馬肚子上。那馬吃疼,撒腿瘋了般地往前跑,拖著這馬車也是一路往前跑著。


    若是隻有舞夜一人,她能棄車,可這上頭還有冬至,她便是不敢這般做。她讓冬至坐穩之後,直接出了馬車坐在車轅上拉起了韁繩,想要止住這馬的瘋狂。可惜那馬因著肚子的疼痛過於難忍,根本拉不住。


    懶懶瞧著那馬車跑遠了,她心裏暗道一聲“糟糕”後便是要過去,可與她對打的那人卻是不如她的心願,纏著她不讓她過去。懶懶急了,也顧不上保留,招招斃命,可那人也不是好惹的,一一拆解了。


    那馬車跑了一段之後,終是被舞夜止住了,等她掀開簾子時,卻發覺馬車裏已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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